60.白彗60

60.白彗60

(這一段總覺得與正文不搭,當小番外看吧!)

重生鬼和穿越鬼的「勝利會師」是在三日前的傍晚。

重生鬼不認識穿越鬼,可是賤精,一眼就知道他是誰。

隔了老遠的距離,相視一笑,大約是心有那個靈犀。

啊呸!他才不會和他女兒的男人心有那個靈犀。

咳咳!這個關係有些亂!

其實也並不是太亂。

雖說他現在也就十九歲,可他沒來這兒之前,是個二十七歲的大好青年,二十七加十九,來算算吧。

反正就他的年紀,做傅阿白的爹,那是真沒問題。更何況他對傅阿白,還真有舔犢之心。都說女兒長的像爹,傅白彗的長相,還真有點像上輩子的他。

他是穿來的。穿來之前有一個未婚的女朋友,已經檢查出了身孕。婦產科的醫生就是他老媽,他老媽告訴他,肚子里的寶寶是個女兒。

只是他沒想到,天外飛來了一板磚。

血流成河前,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另一個世界需要他來拯救。想吧,他都二十七了,早就過了中二的年紀,這麼中二的話他肯定不會相信。

可不信不行啊,他也就是閉一閉眼睛的功夫,就到了這裡。

季路言想要回去,就得找到傳說中的四海八荒九龍鼎,好吧,這麼中二的道具,也是那個聲音告訴他的。

這麼說起來,他選擇支持藺覺並不是沒有私心。他要是助藺覺當了皇上,藺覺可以號令很多人啊,就能有很多人幫他找那個中二的道具。

至於該怎麼拯救這個世界,他至今為止,還想不出來。

這個世界除了有點兒亂,有點兒荒唐,也還沒有到必須得被拯救的地步。

反正,古代不都是這樣嘛!

他喜歡坦誠以對,他找到了藺覺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問他為何藏在深山裡。

而是直接和他做起了買賣,他可沒有隨意亂叫價,他道:「我可以幫助你,幹什麼事情都行,你也不用許我什麼高官厚祿,我不稀罕這些,你只需要幫我找到四海八荒九龍鼎。」

藺覺也夠坦誠的,道:「我看過你給傅阿白寫的信,不瞞你說,那上面的字我一個都不認得,也不瞞你說,我記下過幾個字,尋過夫子也翻過書籍,別人也都和我一樣,覺得這就是鬼畫符。後來我便想,或許你並不是這裡的人。我想的可對?」

「對。」他沒有猶豫,坦誠相告:「我的家不在這裡,那地方是一個你想也想不到的地兒,我想回去,必須要找到四海八荒九龍鼎。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你愛的人並不在這裡,即使擋在你面前的是千山和萬水,你也要橫跨過去,回到她們的身邊。」

他難得這麼感性,可能是這山裡的夜太過純靜。

藺覺也很感性,「我把她送進了皇宮,那裡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宮門有一道又一道,總有一天,我會跨過一道又一道的宮門到她身邊去。我比你懂得多,我懂失而復得的欣喜。」

他想,失而復得,還這麼年輕!便問:「你上輩子是怎麼死的?」

藺覺怔了片刻,才道:「被人刺殺。」

他頓生一種心心相惜的感想,大笑:「嘿,咱倆一樣,都他媽死的不明不白。哦不,只要我能回去,我就死不了。」

前提還是,他得找到那麼中二的道具。

既然說開了,乾脆就說的更開點。

季路言又道:「我也不瞞你,我上輩子活到二十七。你呢?」

「二十二。」

「那還是我比你年長。」

「不說當你叔叔了,當你大哥總行。你可別以為我是在和你攀親,我告訴你,我還是和阿白最親,你往後可不能欺負她。不過,就你,你倆誰欺負誰,還真不一定。」

不是他吹,他教出來的孩子,總有氣死人的本領。

兩個人暢談一夜,發現完全可以做知己,還做了個君子之約,那什麼穿越鬼和重生鬼,說起來總歸不太好聽,互相保密。

連傅阿白都不告訴,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秘密。

(傅白彗一個白眼能翻到底:切,好像誰稀罕知道似的。)

————————正文——————————

傅嶺的夜靜極了,與皇宮的靜並不一樣,前一種是安靜,后一種是死寂。

傅白彗睡不太著,躺在昔年躺過的床上,翻來覆去。

在皇宮裡睡習慣了大床,家裡的床便顯得格外的小。

她是茫然的,和在皇宮裡的那種焦急還不一樣,如今她人出來了,還是沒有方向。

而人最怕的就是這樣,孤孤單單、晃晃蕩盪,這兩個月比以往的日子都難熬。

也不知過了幾時,她忽地聽見院子里一聲響,聲音雖說不大,但在這夜裡是突兀的。

她豎著耳朵又仔細聽,院子里平靜了一會兒,她怎麼又覺得她門前有聲響!

她屏住了呼吸。

可是聲響又停頓了一下,她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她踮著腳下床,小心翼翼地往門邊去。

將走到門邊,模模糊糊地聽見外頭有人喚:「是我。」

那聲音簡直太過熟悉,傅白彗拔了門栓,猛地把門打開,門外頭的人化成了灰她也認得他。

傅白彗一口咬上來的時候,藺覺心想,他應該和季路言打賭的。

咬和打可不一樣。

一口見了血。

心裡挺甜。

剩下的就是膩歪了,藺覺把她抱上了床,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床上,他把她摟的很緊。

心裡想著,她還沒十六,說好的十六暖床,就得等到那時候。

這麼想著,倒也並不是那麼難挨。

更何況,傅白彗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呢!

藺覺太了解她了,他要是不告訴她,她一準兒能在咬他一口,這回可不是咬肩膀那麼簡單了,沒準兒一口咬在喉嚨上。

乾脆也不等她問,慢慢地把這兩月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她。

六十六日之前,他傍晚從晤陽城出發,行到出事的地方,剛好是天蒙蒙亮的第二日清晨。

他們碰上了一群山匪打扮的賊人,可藺覺從他們有序的進攻方式就已經看出來了,那些人絕對不是山匪那麼簡單。

那群人一共有三十幾人,而他只帶了十幾個家丁,硬拼是拼不過的,唯有跑。

他也顧不上許多,便帶著順意和順心,還有兩個功夫不錯的家丁,闖了出來。

其餘的家丁大約是死了,聽季路言說在他們打鬥過的地方,並沒有發現屍身,想必是被處理掉了。

至於他為什麼不去晤陽城,他其實是去了的。

在晤陽城外,他還差點兒被那些人給捉住了。

他便改了主意,不去晤陽城,而是躲起來瞧瞧,到底是什麼人要至他於死地。

還有一件事情他沒有告訴傅白彗,上一世,他是被刺殺,他便想著,難不成是刺殺提前了?

他帶著順意、順心,還有兩個家丁在晤陽城外晃蕩了許久,還在傅嶺後頭的半山腰上住了兩日,偷了她們家三隻雞。

傅白彗聽完,與他道:「我幫你把範圍劃一划,你失蹤的這些日子,藺和跟我說過,讓我跟著他。藺翰也跟我說過,許給我側妃的位子。」

她頓了一下,沉聲道:「就連皇後娘娘也說過,你要是真沒了,絕不會薄待了我,會另給我指一門好親事呢!反正,想你死的人,還真是不少。朝中,又重提了立太子的事情,你家那群豬隊友剛剛被皇後娘娘訓斥過。」

藺覺笑,「訓斥一下而已,死不了。你還不知道皇后嗎?越是訓斥他們,他們越是安全呢!皇后執政這麼些年,有德能的兒子都死了,唯留下我父王這個草包。倒是你,可想過要改嫁?」

「錯,什麼叫改嫁?我本就沒有嫁你,你要是死了,我輕輕鬆鬆就能把自己嫁出去。」

傅白彗從他的懷裡掙了出來,雖說已經入了秋,可這樣的天氣,兩個人貼在一起,還是熱。

她撐著手臂,坐了起來,話里還帶了些怨氣。

怨,怎麼不怨,這兩個月,她衣服都鬆了,可見少吃了多少東西,多操了多少的心。

「那是誰被禁足了一個月?」藺覺看著她笑。

傅白彗嘆道:「不用問了,這幾天季路言肯定都和你在一道,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了你。」

藺覺點了下頭。

傅白彗又道:「那你準備怎麼辦?繼續藏在暗處找想害你的人?」

藺覺:「還沒想好,季路言說再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個完美的方案。」

這是季路言的原話,知道了他不同於人的地方,對他時不時冒出來的稀奇古怪的話語,他也習慣了。還跟他學了幾天所謂的簡體字,好用來傳遞字條。

季路言這個人,很有意思,他的腦子裡裝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很實用的。

藺覺想了一下,又道:「我的意思,肯定再藏幾天……」再和季路言多混幾天,用季路言的話說,開闊一下思維,他這個重生鬼很可能就所向披靡了。

知道他沒事,他想再藏幾天,都行。

大不了,她多演幾場戲的事情。

再說了,晤陽城這麼多的舊人舊事,隨便挑上一兩件打發打發時間,日子可以過的很快的。

譬如,去見見她的好二叔,再和何家會一會。

不是說失去的總要討回來,她不過是氣不過那些人當初是怎麼欺負她母親的。

才動了些歪念頭,那邊的藺覺便似有所覺察。

他道:「何雲梵正在修渠,我還指著他給我辦事,你莫嚇壞了他。你二叔家,你再等等好了,等我不藏的時候,陪你一道走一遭。」

傅白彗磕了磕牙,她覺得藺覺這人真沒意思,跟人肚子里的蟲似的,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這人吧,就是這樣,不知道他死活的時候,擔心的不得了。

如今,他在跟前兒了,她催促道:「你快走吧,若叫人看見了,你還怎麼藏?」

她煩他了,家裡的床本來就小,他還擠在這裡不走,又擠又熱,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床。

藺覺氣惱,抓了她的腰,便貼上了她的嘴。

想著她走時,問他的話。

一隻手鑽到了中衣的裡頭,揉了她胸前的軟軟肉道:「穿的可是你娘給你做的肚兜?那縫肚兜的線,還是我給刃的。」

傅白彗不敢動了,心想著,她娘也是,還真不避嫌,就是自個兒的兒子,也不能叫看見這麼私密的物件啊!

明兒她就得去找她娘說道說道,她才是親女兒,這個不過是個假姑爺罷了。

藺覺見她不動,知道她這是緊張,只輕輕地揉著。

又輕咬了她的耳垂道:「我總得讓你記住我的好。」

他能有什麼好呢?

小的時候,就會板著一張臉。

長大了之後,倒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總拿話哄她,就跟抹了蜜糖。

許她的事情,一件還沒有辦成。

她倒是跟著他擔驚受怕。

他有什麼好?她幹嘛非得陪他在峭壁上爬。

登頂了是好,萬一半道掉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他到底有什麼好?

傅白彗在心裡問著自己,心裡的那個聲音沒有出現,想也不會出現,那個聲音至今都只會擾亂她的夢。

她還在胡思亂想,回過神來的時候,藺覺的手已經鑽進了肚兜。

傅白彗忍不住心慌,道:「你作什麼亂?」

「揉一揉興許能變大。」

「我本來就不小。」

「不夠挺,興許是勒的了,揉一揉就會好。」

她要是信了他的鬼話,她就是傻子了。

不過,他倒是記著,手並沒有往下。

那雙手總在她身上搓啊搓的,搓的她渾身發燙。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還覺得身子是熱的。

中間藺覺出去了一趟,她還以為他走了。

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

她好像問了他:「你不是走了?」

他道:「沒。去了茅房。」

再貼過來的身子,冰冰涼。

她熱,他涼,將好湊在一處,貼著也挺好的。

她癔癔症症地想,這麼看來,他確實也有他的好。

天快亮的時候,藺覺真的走了。

臨走前,吸了她的嘴,還吸了她脖子一口。

辰時,她起了床,站在銅鏡前一照,脖子被她吸出了紅印,沒等冷雲進門,趕緊穿好了外袍。

外袍的領子高,到底是遮擋住了。

按照和衛澤西約好的時間,她在傅嶺外的官道上等他。

他們今日要進山,她得做做樣子啊。

她讓冷雲帶足了乾糧,嚷嚷著要連搜幾日。

她看見衛澤西的臉色特別不好,在心裡偷著笑。

她很記仇,何家不是什麼好東西,衛家又能好到哪裡去。更何況,衛子莫諷過她不男不女。

反正,折騰折騰衛澤西,她高興。

以傅白彗的體力,她能在山中蹦噠一天。

可是衛澤西不行,不是因為上了年紀,而是被美酒和美妾掏空了身體。

以前,他能喝兩罈子美酒,再和兩個美妾滾上一夜。

可如今,一個妾都能累的他直不起來腰,更別說在山中跑上一天。

也就是中午,他就感覺自己被掏空,實在是爬不動了,往山間的小路上一坐,哪裡還管什麼形象問題。

他氣喘吁吁地道:「傅大人,眼看已經晌午,不如咱們在此地用過了午飯,再尋?」

傅白彗又不是真的要累死他,她和趙武楠還不能結仇,便點了點頭,「也行。」

午飯簡單,就是自帶的大餅和一些肉脯。

冷雲在山裡摘了些紅果子,酸酸甜甜的倒是可口的緊。

大約休息有半個時辰,傅白彗從草堆里站了起來,吆喝:「咱們繼續往深處走。」

做戲總得做全套不是!

一共尋了三日,這三日,她拉著衛澤西風餐露宿,連人毛都沒有尋到一根。

第三日的傍晚,衛澤西總感覺到有些頭暈,一摸自己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他心想,蒼天啊,總算可以回家了。

後來,他是被抬著下山的。

把衛澤西折騰的連燒了兩日,傅白彗也沒什麼太大的成就感,丟下一句:「衛大人這病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我人生地不熟的該如何尋下去?」

衛澤西氣的差點兒翻了白眼,她一個土生土長的晤陽人,還人生地不熟!這是欺負他有病,腦子不好使了是嘛!

可一看見她腰間懸的令牌,再大的氣也得自己咽下去,他萬分抱歉地說:「我這病生的真不是時候,可畢竟不是我願意的,還請傅大人見諒。」

傅白彗表示自己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囑咐了他好生養病,她便蹦噠回了家,陪母親。

算一算日子,她已經離京十日了。

把京中的人事拋在腦後的日子,已不多矣。

果然,衛澤西的病還沒有好,刺史府便接到了消息,季將軍回來了,此番回來還找到了壽王世子。

衛澤西躺在床上,熱淚盈眶,這些個瘟神終於可以走人了。

呸!想的美!

男的和男的總要休整幾天。

男的和女的還得溫存幾日。

他這個刺史,哪個也得罪不起,還得盡夠了地主之誼。

這個時候,他格外地想念自己的外甥。

他外甥是趙王,他在京中也不是無人的。

趙王大概是接收到了舅父大人的召喚,說來就來,還帶來了趙王府的精銳,捲起了漫天的塵土。

人家是奉命來的,接知制誥回京。

季路言一見這倒霉孩子,和傅白彗道了一句:「刷存在感的來了。」

趙王怎麼不是倒霉孩子呢!光刷存在感有毛用啊,你得刷好感度啊!

接他女兒回京,得,以前攢下來的好感,全特么掉光了。

真特么沒有眼力勁。

傅白彗倒不是覺得趙王沒有眼力勁,畢竟他也是個奉命行事的。

她就是單純覺得還沒玩夠,不想回去。

她說藺覺:「外派的日子就是好,全晤陽城你最大,捧臭腳的臭死了一個,還有一個,美哉美哉!」

藺覺回了晤陽城就住在原先的壽王府,宅子很大,還特別清靜。趙王來了以後,因為隨時得準備走,傅白彗便從傅嶺搬到了這裡。

藺覺沒想那些事情,趁著沒人打擾,問了一句:「你要是再找不見我,皇後娘娘逼你嫁給趙王、翰王、藺和,你願意嫁哪個?」

「我哪個都不願意。你不知道,趙王和衛子莫有一腿,我看著就噁心。藺和,滿院子的丫頭,他哪一個沒有沾染過,我要是嫁給了他,我遲早得弄死他,哦,對了,我抽了他好幾巴掌,估計他也特別想弄死我。還有翰王,他已經有正妻了,我是不會給人做妾的,我的夫君也不能有妾。我都想好了,被逼急了,我就說我已經被你給糟|蹋了。」

「換個詞。」

藺覺不快。

什麼叫糟|蹋了?真是難聽。

「那蹂|躪!」

「再換。」

「那叫什麼,咱們還沒有成親,那叫狼狽為奸了?」

聽了半耳朵的季路言跨過了院門,走近,拍了拍手叫好:「這個詞用的精妙。」

藺覺道:「又來一個奸。」

他算是知道傅白彗身上那些個上一世沒有的姦猾,是跟誰學的了。

正是眼前這個「大奸人」。

季路言道:「別管我這個奸人,你們說到哪兒了,繼續。」

藺覺:「我們說的話,你這個外人不適合聽。」

一男一女,還是小情侶,能說什麼呢!

季路言談戀愛的知識可比他們豐富的多,起了逗弄的心。

他苦著臉問傅白彗:「我真不能聽?」

「也並不是。」

傅白彗怪為難的。

「那你們繼續說。」季路言又道。

傅白彗撓了撓頭,承認:「你確實不適合聽。」

季路言又問:「我這就是外人了?」

傅白彗還是那個為難的表情:「也並不是。」

「那你們倒是接著說啊!」

傅白彗急了:「說說說,說就說,我們方才說到,糟|蹋、蹂|躪和狼狽為奸,這三個詞哪個最難聽。」

她說的可是實情,藺覺確實嫌棄這些詞語不好聽。

「誰糟|蹋了誰,誰蹂|躪了誰,誰和誰狼狽為奸了?」季路言問。

「這,這不好說。」傅白彗扭了臉,為難啊!

季路言要笑死了,從椅子上笑到了地上,捂著肚子流眼淚。

藺覺白了季路言一眼,牽著傅白彗的手就走。

自家的小媳婦,偶爾犯傻,他不嫌棄。

——

趙王其實是想第二日就走的,他看見藺覺就來氣。

自打接到了藺覺沒死的消息,趙王便在心裡想,他怎麼不死呢?

藺覺若是死了,他才能有可趁之機。

趙王的心裡窩著一口氣,他本來以為他是喜歡男人的,結果才發現,他喜歡的竟然是女人。

這男男女女的,他也有了不少,這又才發現,他想要的就是那一個。

也許是得不到,才會想的心疼。

他便又想,藺覺如今死不了,可總有一天是要死的。

皇後娘娘肯定不會立翰王做太子,可是要立壽王的話,壽王世子不是個草包,怎能讓人安心呢!

聰慧的壽王世子死了,再立一個草包世子,這才是皇後娘娘最想要的吧!

而他只需按耐。

趙王再一次去找傅白彗商量何時回京,正趕上那兩人在一道。

兩個人不知道在談什麼,男的笑女的俏。

她也就是和他在一道的時候,整個人才是鮮活的。

趙王覺得眼前的良人美景太刺眼,沒有猶豫,便上前打亂了。

他道:「原來阿覺也在這兒。」

他說的其實是廢話,聽聞她是住在藺覺的院子里的。

說的是,一人住在二樓,一人住三樓,可,有沒有什麼事情,只有那二人才知道。

趙王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也沒有什麼用。

藺覺就沒喜歡過他,以前不喜歡他上一輩子看自己的眼神,如今不喜他盯著傅白彗看的目光。

那眼睛有毒,一斜她,藺覺便有一種戳瞎了他的衝動。

只是與他說話,還得帶著笑:「表兄怎麼來了?尋我,還是尋阿白的?」

說話間,藺覺拉了傅白彗的手,宣誓的意思極濃。

趙王的眼睛忽閃了一下,瞥了頭,裝著沒看見。

他道:「我來尋阿白,問問她,明日啟程可好!阿覺也知道,皇後娘娘喜歡阿白,說是沒她在旁,連奏摺都看不進去了。」

藺覺皺了下眉,「明日啊?我還想帶著阿白回她二叔家一趟,表兄,你看,再通融一天如何?」

說起這個來了,傅白彗來了勁頭,也道:「是啊,趙王,通融一日,我與二叔多年不見,豈有回來不上門瞧瞧的道理!」

說的倒好!上門瞧瞧!他還能不知她是想去找事的!

瞧她眉宇間暗藏的笑意,趙王拒絕不了她,淺笑:「那便後日啟程吧!」

他告訴自己,他不急的,人總歸會是他的。

他可不是翰王和藺和那些個蠢貨,把想要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也不想想,就是她應下了,皇後娘娘會答應嗎!

但凡是姓藺的,就沒有一個頭腦拎得清。

他只等著他們狗咬狗,他來坐收漁翁之利。

翌日清早,趙王派了人護送傅白彗去傅家。

當然說的是護送壽王世子來著,可人家壽王世子不止帶著家丁,還了帶了御林軍。

這下好,因為帶的人太多。

接到了消息的傅二爺,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昏了過去。

傅家的外頭,擠滿了家丁和御林軍,個個都張牙舞爪的。

傅家的裡頭亂作了一團,傅二夫人哭天搶地,「我的老爺啊,我苦命的老爺啊!」

可不是苦命,茶山沒能撈到手,還惹上了不男不女的喪門星。

傅二夫人豁了出去,擦乾了眼淚,自個兒提著裙擺到了門前。

吩咐家僕,「打開大門。」

家僕勸:「不能開啊夫人,他們人多。」

傅二夫人呵斥道:「怕什麼,橫的還怕不要命的,我今日便豁上了這條命。」

真要出了人命那還了得,家僕哭的哭,勸的勸,拉的拉,好不熱鬧的場景。

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色的,拔了門栓,大門打開的時候,傅白彗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她有些懵,她說,她真的不是帶人上門打群架的,會有人相信嗎?

就是來得瑟一下,找回場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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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成病,不治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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