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婚後生活
熱熱鬧鬧的成親之後兩個人的生活又重新回歸平靜。就跟在陸縣時一樣,每天早上陶然起來給湯圓做飯,再牽著他的手去酒樓,晚上呢兩個人再手牽著手回來。
陸喃算是比較幸福的女婿了,上頭沒有要請安敬茶的父母,下面沒有住在一起的妹婿,每天他可以由著性子的睡。就連三日回門那天他都打算牽著陶然的手就這麼悠閑的逛回去。
他這打算自然是不能實現,最後還是陶然陪他坐著馬車帶著禮物風風光光的回家。
陳氏雖然對陶然不待見,卻疼兒子,拉著他可勁的說話,始終沒給陶然什麼眼神,倒是陸軸拍著她的肩膀兩個人坐在一起聊天品茶。
中午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陶然陪陸軸和陸頃喝酒,湯圓則在一旁安靜的吃東西。
秋季天高氣爽的好時節,陶然閑下來的時候便帶著湯圓四處走走逛逛,去郊外看楓葉野炊。
冬天呢,天氣冷,陶然心疼湯圓,每天晚上可勁的疼愛他,讓他第二天起不來床不得不在家捂被窩。她走之前就把睡在床尾的酥餅提過來塞進他的被窩裡。
湯圓慢慢的也養成了睡懶覺的習慣,睡醒之時才去酒樓找陶然,中午跟她一起吃飯,在後面的院子里午休。
酒樓生意越來越好,陳敬也存著錢了,就自己在酒樓不遠處買了個鋪子,專門做她那些木雕泥塑之物。
陶然張羅著生意,並在別的街上開了分店。她請了人來經營,招了好的廚子,自己倒成了甩手掌柜了。
眼見著要過年了,陶眾有心想讓她回去一趟,畢竟人在桃州,平時也就罷了過年再不回去實在是太不像樣子了。
陶然從心底里不願意再踏進陶家的大門,但自己好歹是占著人陶家女兒的身體,所以過年前她買著禮物帶上夫郎回了一趟「家」。
陶家不愧是最大的錢莊,光府邸就能看出來其身份不俗。不過陶然進去之後才發現,陶家跟別的大戶人家還是有些不同的。
陶老家主一生只娶一夫,上面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弟弟。家裡人口不多,生活的簡單隨性,相處起來就跟尋常人家一樣,見不著一點的勾心鬥角。
帶著湯圓跟家裡人見了禮收了紅包之後,陶然才明白為什麼當初「陶然」犯錯時家裡人那般厭惡她,恨不得把她逐出族譜。
陶家人見著湯圓都很歡喜,長輩拉著他的手問有沒有懷上孩子,小輩們才跟在他身邊討紅包。
這一頓飯吃的倒是輕鬆自在,遠遠沒有陶然先前以為的不自在,所以在老家主開口說多留兩天的時候,陶然也就沒拒絕。
大年初二嫁出去的兒子要回娘家,陶然那天還住在陶府呢,老家主就讓陶眾準備厚禮,讓陶然帶去陸府了,說是她喜歡湯圓這個孩子,覺得他是個好的,不能委屈了他。
陸喃知道這是老人家的心意,認真道謝才跟陶然一起回去。
蘇糖年前就懷了身孕,陳氏自然是歡喜的不行,同時也愁兒子那肚子怎麼還沒動靜,因此湯圓回家后,他就拉著他又問了一遍。
陸喃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一聽陳氏嘮叨,他就覺得自己沒懷孩子對不起陶然。他倒不信陳氏說的沒孩子陶然就會不疼他了,他就是覺得兩個人過的很好,多個孩子更熱鬧。
陶然看他精神懨懨的,問出原因后才笑著捏他臉,說道:「忘了成親前我說的話了嗎?孩子是緣,咱們不強求。再說何天跟小米在三月份成親,你要是有了孩子,到時候就去不成了。」
陸喃一直想回陸縣看看,畢竟那裡有他最快樂的回憶和許小米這個為數不多的好友,一聽陶然這話,倒是捂著肚子直搖頭,「還是等回來再要孩子吧。」
陶然知道是陳氏給湯圓壓力,便趁湯圓不在的時候把話跟他說明白了,就算兩人沒孩子,她對湯圓的心也不會變。
陸軸聽著這話后也寬慰陳氏,讓他別急著抱外孫,先照顧好沒出生的家孫就行。
果然事後湯圓就沒聽陳氏再提過這事。他也是個孩子心性,你不提再被陶然一打岔他也就想不起來了。
何天和許小米的婚事選在陽春三月里辦的,陶然帶著湯圓和禮物回了趟陸縣,她們之前的宅子何天還留著,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就住進去了,決定住兩個月再回去。
陶然也不知道何天為什麼要在三月十號這天,分明三月八號的日子更好更宜嫁娶。等喝了一通之後,何天才摟著她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跟她說這是她八年前第一次見許小米的日子。說那天他塞給她一塊小米餅,今天剛好吃小米。
何天以前的事她沒跟任何人說過,也不曾在人前提起,只是跟陶然說那段日子她已經記不清了,哪裡比得上現在這種悠閑自在的生活。
她不提陶然也不問,默默地多灌了她兩杯酒。何天的酒量她是早就見識過的,那回加上個許谷兩人都沒能喝過她。因此根本沒人替何天擋酒,全是一味地灌她,企圖看她大醉一次。
何天今個高興,來著不拒,最後喝趴了一桌子的人她才哼著曲子離開。陶然倒是坐在一旁給身旁的人專心的剝著蝦。
菜有幾道是她親手做的,湯圓就專挑那幾道吃,從喜房裡出來后嘴就沒停過,「我告訴小米餓了就吃被窩裡的花生桂圓,也不知道他吃沒吃。」
想著他又說道:「不然餓一天,多難受。」
陶然把蝦塞他嘴裡,拿著帕子替他擦嘴角,眼中含笑,挑了挑眉,「你操心的倒是多,何天『餓』不著他的。」
陸喃愣了一下,隨後瞪了她一眼,聲音軟糯的嘀咕了她一句,「又不正經。」
「我哪裡不正經了?」陶然反問,看他沖自己翻了個白眼張著嘴,才又替他剝了一個蝦,塞進他嘴裡之前先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意思很明顯。
陸喃看了一眼周圍那麼些吃喜酒的人,抿著嘴唇搖頭不願意,陶然又堅持著點了點。
他糾結了一會兒,才拿眼神邊瞄著周圍的人邊嘟著嘴巴湊近她的臉,印下一個油膩的吻。
陶然這才把蝦放進他的嘴角,一面擦自己臉上的油,一面笑他,「怎麼越活越像個孩子了。」
陸喃頓時更加孩子氣的沖她吐了吐舌頭,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至於許小米到底吃沒吃花生紅棗桂圓陶然和陸喃自然是不知道,但兩人都一致的相信何天會「餵飽」他的。
吃完喜酒,陶然替何天指揮著小二收拾了一番,才跟食為天里的幾個夥計坐下來喝茶。隨後帶著湯圓回家。
雖是三月份了,夜裡風吹來還是有點冷的。陶然緊了緊裹在湯圓身上的披風,將他的手攏在掌心中牽著,兩個人說說笑笑頂著滿天繁星慢悠悠的往小院子里走。
跟以前一樣,他去打水陶然點爐子,兩個人圍在火爐旁暖手,酥餅窩在腳邊。
其實住在哪裡都不重要,重要的身邊這個對著自己笑的人。陶然替他把腳擦乾淨后,也不再管洗腳水,彎腰將坐在矮凳上的人打橫抱了起來。
邊往他之前住的東屋走邊道:「我們在這裡再過一次洞.房花燭夜。」
陸喃手摟著她的脖子,腳趾頭蜷著,頭埋在她懷裡輕輕嗯了一聲。
酥餅一覺睡醒時身旁的爐子都滅了,它抻個懶腰晃了晃腦袋搖著尾巴進屋了。然而還沒踏進門便聽到裡面的動靜,猶豫了一下后扭著身子去了另一個屋子。
曾經它聽著這動靜往兩人床上擠時被陶然提著脖子后的一撮毛扔出來后它就再也不敢往床上蹭了。
它覺得陶然晚上特別凶跟白天一點都不一樣,都把主人給「咬」哭了,它雖然心疼,可也怕疼啊。大不了回頭它好好蹭蹭他,安慰一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