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記憶(二)

塵封的記憶(二)

「霜兒,快,我們要快點兒走,離開這裡。」看著爹爹如此忙碌的收拾著衣物和值錢物件,她不禁萌生疑問,「爹爹,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突然說要走!」

斐芫慢下動作,轉過聲扶著她的肩,嚴肅的說:「霜兒,現在來不及跟你細說,你快去把你姐姐叫來,咱們現在就啟程。」

「哦哦!」看著爹如此擔憂,現在她也不好再問什麼,趕緊小跑著去叫姐姐了。

******

「叩叩叩!」斐樂霜急促敲打著姐姐的門。

「姐姐,快開門!……姐姐!」

斐樂淺的姐姐斐樂淺,今世為大孟婆。她在房中睡覺睡的正酣,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大叫:「誰,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

「姐姐是我,霜兒。快開門。」

斐樂淺起身去將門栓打開,看著氣喘吁吁的妹妹,問道:「霜兒,這麼急,是有什麼事嗎?」

「不是我,是爹爹,姐姐,你快去穿衣,爹爹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嗯,好的,霜兒,你也別急,我一會就好。」斐樂淺到房中趕緊隨意挑了件羅裙穿上,簡單的扎了個髮髻,就隨斐樂霜去了。

斐樂淺和斐樂淺兩姐妹很快就到了主客房,看到爹的背影,連連喊道:「爹,我把姐姐叫來了。」

「爹,我來了。」

斐芫轉過身,「嗯,好!」

斐樂淺看到爹爹滿臉愁苦,問道:「爹,到底什麼事這麼急?」

「霜兒,淺兒,以後我會向你們講明的。但現在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可是,那我們又要去到哪裡呢?」斐樂淺發問。

斐芫心想,是啊,我們又可以去哪裡,由於自己的職業,自己向來沒有與其他人有過接觸,她們的娘親已是例外,離開此地,卻無他人可以投靠。

但看著兩個正值花季的女兒,斐芫笑笑,「那又怎樣,天南海北都可以去,我就不信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你們要記住,爹爹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們好。」

「嗯,好的,爹爹,我們聽你的。」斐樂淺和斐樂霜一同應道。

「霜兒,淺兒,我已經叫人準備了馬車,事不宜遲,我們得走了。」

「駕,駕……」馬夫在前面趕車,車裡的斐芫心裡著實焦急,兩隻手不停的擰來擰去,手上的紅印清晰可見,又或是扶著下巴不知思考什麼。

看著如此模樣的爹爹,兩姐妹心裡都不是滋味,但其中緣由爹爹現在也不願告知,但斐樂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爹爹向來遇事都是處變不驚的,怎麼這次如此忙慌,可能真是遇到什麼大事情,她咬了咬唇,終於忍不住發問:「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是啊,爹!」斐樂霜也應和著道。

斐芫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畢竟她們早晚也該知道這件事。

「好,現在你們就聽爹說,我會告訴你們事實真相。」

兩姐妹點頭,「嗯。」

斐芫嘆了口氣,隨之開口道:「霜兒,你應該見過尊主了,就是那天的大叔。」

「嗯!我知道,那位俊大叔嗎!」斐樂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嗯!」

「要講,得從我十五歲那年說起,本來,我的祖父是陰陽家的傳人,專管陰陽鬼事,由於世俗的眼光實在短淺,對我們的職業已經造成嚴重的曲解,他們認為我們就是專干勾人魂魄的生意,所以,我們幾乎已經與世間人斷了往來,隱居于山林之中。那時我年紀還尚小,一直想去到外面看看外面的景色,當有一天,我終於按耐不住這種心情,對外面世界的嚮往感越來越強,我鼓足了勇氣,偷偷下了山,沒有想到外面的事物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精彩漂亮,當時好像是有什麼燈會,張燈結綵,人來人往,而十五歲的年紀正是貪玩的年紀,我就在山下多逗留了一個時辰,正是那時,我遇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斐芫說到這裡,臉上都洋溢著幸福。

斐樂霜托著腮,認真聽斐芫講著往事,聽到爹爹講到這裡,激動的說:「爹爹,我知道了,那個人是娘親。」

斐芫笑著撫摸斐樂霜的小臉,「呵呵,是啊!」

「當時啊,你娘身著一身紫衫,特別的美,我只看了一眼便挪不開眼了,你娘當時正站在一個小攤位前把玩著一小摺扇,我不由自主的靠近,一步步走向她,就這樣獃獃的看著,終於,她注意到我,沖著我笑了,當時我只感覺全世界都是暖的,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那時只想多見你娘幾面,所以,我趁你娘不注意,將追蹤符打入她的體內,之後,我隔三差五就會跑下山,每次下山,準時到你娘的府邸門前報道,爬上牆,看著你娘,能感知著她的一顰一動,都是極好的,你娘是當地大戶人家的女兒,而追求她的公子哥們不在少數,直到後來有一天,你娘一家外出,遭到土匪打劫,本以為可以破財免災,誰知當他們看到你娘時,誰知他竟起了賊心。要帶你娘走,任兩個老人家企求,並無何用。我手上的追蹤符顯示你娘有危險,便御劍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裡,與土匪一通惡戰,身上雖也受了傷,但也總算將你娘一家給保了下來。這也使得我和你娘有了進一步的接觸,那就是被林家父母請到林家做護院,一段時間后,你娘親已到了婚嫁年紀,我明著看著林家父母還在為她張羅婚事,其實暗下我和你娘早已許定終生。後來我和你娘打算向二老公布這段感情,可當我們說出時,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樣,她的父母不會同意,還說永遠不會,於是,我和你娘分別留給林府,留給觀里一封家書,決意私奔。」

「等等,爹,我娘叫什麼呀!」斐樂霜問道,一直聽著爹爹講,她現在好想知道娘親的名字。

「是是,看我一著急,忘告訴你們,你娘啊,名為林長瑥,很好聽的名字。」

「嗯!是呢?娘一定很美,可惜我和姐姐生來就沒有見過娘親。」

斐芫拍了拍斐樂霜的肩,「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到她。」斐芫想到她死的場景,就忍不住流下了兩行老淚。

「爹,到底怎麼了?娘,她到底是怎麼去世的?」斐樂淺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情緒了,發問。

「你娘是……她是為了救我。」斐芫抽噎著,「我和你娘之後在鄔縣定居下來,不久后就有了你們,日子也越發過的滋潤了,十個月後,你和你姐降生了,我是陰陽術士,當我看到你們姐妹,我一眼就看出你們有陰陽眼,出於不想讓你們從事陰陽術士的私心,我動用術法隱去你們探知陰陽的能力。而那時,不知林家父母,和我的師父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他們追到我們的家中,逼問我,為什麼拐走她的女兒,我的師父,也來質問我,為什麼背叛師門,動了兒女之情,我不言,因為他們根本不懂我和你娘的愛情,不然之前為什麼任我和你娘如何懇求,都不同意,林家父母只是哭喊著,罵著。師父見我不回答,揚言要打死我,與我斷絕師徒關係,他拿著手裡的長鞭,一鞭鞭的朝我揮來,來自背後撕心裂肺的疼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血跡慢慢的滲透了衣服,我咬死嘴唇,心中想著,不能喊,不能叫,不能吵到你們,不能讓你娘親擔心。

你娘親覺得不對勁,,硬是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院中,她看到渾身血痕的我,我看著她搖搖晃晃的向我走來,我大聲的喊,叫她別過來,可她還是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直到被她的父母抓緊了雙手,動彈不得。我沖她笑著,讓她別擔心,後面師父的鞭打聲不斷,說著什麼清理門戶的話,我只覺得好笑,無情之人焉知有情人的情感。終於,我堅持不住,口吐鮮血,趴在地上,你娘掙開束縛,拼盡全力趴到我的身上,為我擋下一鞭,可是你娘剛生下你們,身子本來就虛,這一鞭子下去,無疑是致命的,看著你娘搖晃倒下,我趕忙抱住你娘,你娘在我懷裡呢喃:「對不起,斐芫,看來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了!」說著你娘吐出一口鮮血,便永遠閉上了眼睛,我看著你娘臉上的表情慢慢僵硬,在我懷裡的溫度慢慢冷卻,我的內心已經崩潰,我發了瘋的抓起我旁邊的「師父」,掐著他的脖子問,為什麼,她有什麼錯,為什麼!」斐芫說到這裡,淚已決堤。

斐樂淺聽到娘的死因,心裡也揪成一團,她拍拍爹爹顫動的肩,道:「爹,原來娘親竟走的如此凄涼!」

斐樂霜也靠過來,安慰道:「爹爹,雖然娘親走了,但你還有我們啊,爹爹就不要再哭了,我相信,娘親她一定是累了,去了天上,但她一定一直在關心著我們。如果娘親在這裡,也定不想看到你這副樣子,爹爹,你不能這樣,要振作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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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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