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次月考

其實富翎覺得自己動手是絕對有理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事情被傳成了，自己是一個好戰分子，仗著老媽的寵愛，為所欲為，誰都敢打。宋瑩瑩給的消息，富翎自己也感覺到了，不過一個女生，打了人，又是這麼一個討厭的人，在場的人如果不是傻透氣了，都能看出王學東的不懷好意。這天吃晚飯的時候，李老師當著大家的面提起了這件事情，「聽說你把你們班長打了」

「打了，不過，我有話說。」富翎看自己的師傅要生氣了，馬上主動要求解釋，

「你說吧！」

富翎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作為一個女生，背著書包要走人，該說的也都說了，但是他竟然敢攔住我的路，不讓我走，雙手一伸，難道讓我被他抱住嗎？這不僅僅是暴力，還是吃我的豆腐嗎？如果是一個比他高大的，或者是男生，他還會這樣嗎？而且處於一個女孩的眼光來看，我分明看到了『調戲』，而不是『挑釁』，我踹他還屈了他嗎？」

李昭不說話了，繼續吃飯，兩個師傅陳州卻不高興了，「你就踹了一腳？」

「放心，師傅，這一腳絕對是內傷，外頭肯定看不出痕迹來。」

「哼，以後遇到這樣的，下狠手，不然後患無窮。」陳州說道，

金珍作為富翎和富翔的老師，可是不怎麼贊同的，金珍從外國語大學畢業沒多久，即使是讀博士，也根本沒怎麼出校園，出國也是跟學習有關，接觸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學校的人，對於一個剛離開校園的人來說，對於學生們之間，學生和老師之間的關係，那可是非常了解的。說道，

「富翎，跟同學們還是要多相處，不能不合群，這樣會被孤立的，即使你的成績再好，你在學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李昭也說道，「學習好，大家更會覺得你傲，把你身上的缺點都擴大。對了，第二次月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得抓緊了，這一次是全市統一考試，統一的卷子，連監考老師都是隔壁鎮子的，你要做好準備，這一次如果考不好，笑話可就大了。」

對於這個，富翎還是有點印象的，點頭答應著，心裡努力的回想當年考試的情況，但是過去的時間太長了，她得抽空好好的想一想。

之後，富翎開始更努力的學習，買來的幾套卷子幾乎是每天都要做三張以上，當然，外語也沒有放下，金珍的學習方法對於富翎來說也是很管用的，學起外語來可以說是一通百通，在家裡還經常用外語對話，比如告訴富翔，『老媽找你，有重要的事。』富翔沒聽明白，用的是法語說的，法語和俄語很像。沒有聽明白的結果是，富翔出去玩兒了，所以在李昭聽了老師的告狀，又沒有抓到兒子，積累了兩個小時的怒火，讓富翔遭到了體罰，由富翔的師傅孔祥錦執行的，聽從金珍的建議，拿著柳條抽小腿，據說金珍就是因為這種刑罰考試好大學，考上碩士的，很管用。不過富翔被修理的時候，富翎覺得自己也要小心了。

對於作文，不用說了，對於人情世故都有很深刻的官方看法，這是考公務員多年訓練出來的，所以在破題的時候絕對不可能跑題。富翎現在不僅僅是看初中和高中的作文，更是抓緊時間看各種古典書籍，尤其是史書，不懂的地方，就找工具書。每天堅持寫作文，有好的句子和段落，更是會一邊背下來，一邊抄寫。數學在上輩子就是她的弱項，因此富翎現在做的數學題，已經不局限於初中的數學，而是開始看高中的數學，當看過了高中數學，就會發現，其實初中的數學還是比較簡單的，有些題目對於初中生來說是天題，但是如果用高中的數學知識來做，就簡單容易的多了。

富翎的書架已經放的滿滿的，二十四史，《資治通鑒》、《孝經》《道德經》，還有四書五經，其他的有三言二拍等雜書，還有現代的一些書籍，法語、俄語等外語書籍，各種字典，各種複習資料。高中教科書等等。有許多都是新書，有些則是古版繁體書籍，書架上的字帖和畫譜也不少。

富翎在學校和家裡學什麼，看什麼，那都是沒有辦法保密的，尤其是富翎又有五六套的習題，這是他們中學，甚至是鎮子上都買不到的，習題顯然更全面，出題的方向更偏，更難，有許多知識點都是他們現在所用的教科書上沒有的，這就涉及到，城裡和農村中學所用的教科書完全不同。富翎上輩子就知道的，所以富翎將省里、北京和上海的初中、高中教科書都買了。甚至還買了其他的科目，真懷疑縣裡的教委為什麼選這套書。就為了保證城裡學生能夠在高考中比農村學生考的好嗎？

富翎記得很清楚，這個時候，在城裡就已經開始流行讓學生們練習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題目了，而這些題目講究的就是一個巧字，真正掌握了方法，根本不難。所以每當市裡或者是省里重點高中出題統考的時候，城裡的學生往往能拿到高分甚至是滿分，總分在代數和幾何這兩科上，就能落下農村學生一大截，再加上英語，四科成績，落下農村生的狀元，往往都有三四十分，啪啪打臉啊！

大家也想跟富翎一樣的學習，但是拿回來也不會做，問老師也不可能讓老師在上課的時候講題，富翎借出去的卷子上沒有寫答案，這開始是為了宋瑩瑩，不寫答案，才能讓她知道什麼知識點不會，不過後來富翎發現，重新做一次卷子也是有必要的，因此不寫。代數、幾何老師可是難為壞了，後來乾脆不講，讓他們學好基礎知識就行了。這樣，來問富翎的人就多了。

想到自己面臨的社交危機，加上上次提出的學習小組互幫互助的建議，於是，富翎抽空給班主任邢老師寫了一份計劃書，也就是在班級成立學習小組，這麼多的人，可以自由報名，也可以全部參加，根據本身的成績分組，一般也就是第一名帶十名之後的幾個，最好是三人以內。第二名帶剩下的。如果人數少，就更簡單了，也可以抽籤決定。這個具體看情況了。

小組學習的辦法就是利用中午的午休時間，下午兩節課的自習時間，或者是其他的事情，具體怎樣提高小組人員的成績，全由組長安排。如果不影響成績好的同學，又能幫助其他人，時間可以自己決定。這一點，就是出於富翎的私心了，她每天的時間都很滿了，每個月達到的目標都是一定的，如果碰上笨的，富翎擔心自己的耐心會很有限。作為鼓勵，老師可以給予表演、獎勵或者是免除勞動等等。

可別小看這勞動，他們學校的後院可是有很大一片校田地呢！初三人少，而且學習忙，剩下的活兒都是初一和初二的學生做，除草、收割，之後還有拔出豆杆子跟兒，這個要做冬天教室的取暖柴火的，記得上輩子拔這個東西，自己的手根本拔不出來，甚至得用鉗子。戴手套也沒有用，會滑，使不上力。這輩子估計是不用了。

邢老師拿到富翎的計劃書可沒有覺得富翎是一個沽名釣譽的，這個富翎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如果是上輩子，那一定會那麼想的。這一次富翎拿出這個東西來，估計也是和上次沒給班長面子，踹了班長一腳有關，畢竟班長是她選的，富翎不滿意甚至動了手，也可以說是不給老師面子。所以富翎這個多管閑事的行為，在邢老師眼裡，也算是一種補救和道歉的方式，不過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讓學生們全力的備戰下一次的月考。

考試的這一天，陰雨連綿，李昭跟著他們學校的老師全部都去別的鄉鎮中學做監考老師了，據說，有這樣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其他鄉鎮來監考的老師，回到當地政府、中心校和中學的熱情招待，專車接送，好酒好菜，最好是把這些老師都灌迷糊了，等監考的時候，可以放鬆警惕。這是事關面子的事情。等到各地的中學排名，自己的學校靠後，當領導的會很難辦，但是如果有一個學校的老師把學生看的很嚴，那麼其他學校的老師在第二堂課開始，也會開始嚴格監考，弄出去幾個考試作弊的，到時候卷子作廢，這麼一個兩個，學年的整體分數就完了。

上頭縣裡教委為了杜絕這樣的情況，也會派人下來檢查，這就更得重視了。今天的陰天，富翎覺得很不舒服，校園裡只有一段路是比較好走的，還得非常小心，鞋子一定會髒的，還好，富翎今天穿了一雙皮鞋，怎麼也不會濕了襪子，還有就是一到了陰天就會覺得肚子疼，手腳涼，她知道自己的體質寒，這不是西醫可以治療的，就是中醫也不行，剛來月經的時候，甚至是從鼻子里出血，幸好後來在城裡找了好中醫，吃了一陣子中醫才好的。

不說也罷，反正都過去了，這一次，富翎早就看淡了眼前的一切，一入考場就進入狀態了，當年考大學，她忙著處對象，但是後來她考公務員的時候，可是很用功的，幾百人考前三，連著好幾年都入圍，實力還是有的。最先考的還是代數，卷子的質量不一樣了，怪不得這一次考試收了兩塊多的試卷費呢！

兩天之後，都考完了，有人來找富翎對題，考慮到現在自己的公關危機，富翎還是耐著心給大家解答了。過幾天要準備節目，國慶節要慶祝，學校組織的，當年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初戀看上的，就如同《南山南》中的歌詞，「他說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那時候他才開始喜歡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