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審問

葉蓮娜的直覺，是非常敏銳的，他看出的這個官階最高的男人，對葉蓮娜有一些懷疑，甚至有一些敵意，這也可以理解，葉蓮娜的美，她的衣著打扮，她的氣質和舉止，無不透露出她的與眾不同，在一些人看來，這個女人就是被人圈養的典範，而且還是那種非常高級的，不僅如此，她還可能會利用自己的美貌，得到更多的東西。

「請您直言，我聽聽您的為難之處。」葉蓮娜笑的非常的溫暖無害，看上去好像一個天真而又不解世事的小姑娘，

此時的葉蓮娜一身灰色貂皮大衣，長筒高跟皮鞋，頭上戴著灰色嵌著彩色水晶和水鑽的裝飾，列寧格勒穿貂皮大衣的女人不少，但是葉蓮娜的這一身，無論是從毛色還是從款式、裝飾品上來看，都不是便宜貨，甚至可能是國外買的，而她的手裡還拎著汽車鑰匙，科爾薩科夫看到這一切，對於這個女犯人說的那些事情，就又多了一些可信性。

他說道，「這個女人懷孕了，已經五個月了，而且她說，她的丈夫犧牲了，她是被來投奔她的親戚們挾持了，才去了你家。而且我們在她家裡沒有找到任何的贓物，反而是她，揭發你財產來源不明，在家裡存放了許多的貴重物品，而且還和國外有著密切的聯繫，你是間諜，叛徒！」這是試探，也是恐嚇了。

葉蓮娜笑了笑，心裡想著，懷孕了，自然也有相關的法律處理這樣的情況，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至於她的指控，應該先去調查一下，而不是直接來詢問。而且，是不是間諜，財產來源等問題，還真不是他這個層級的官員可以問的，但是現在葉蓮娜急於從這個女人嘴裡問出更有用的東西。

葉蓮娜說道，「可以讓我和這個女人談談嗎？」

這個當然不會被允許的，但科爾薩科夫心裡猶豫，也許兩個女人在一起對峙，他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但也許這是給了他們串供的機會，也許他們會打暗語，但是如果不，他們對這個女人的處罰倒是簡單，只是她說的那個情況，若是真的，這很可能是一起極為重大的間諜網路。葉蓮娜走到他的面前，對他微笑，「你可以讓一個女人來做記錄員，錄音或者是做筆記，我和她之間的談話，肯定會讓你有收穫的，至少能更多的了解我。」葉蓮娜看著科爾薩科夫，她的聲音那麼的柔和又誠摯，她的眼睛那麼的清澈又帶有魅惑力，她的五官那麼的精緻，如同天使一樣，是的，天使，於是，他說道，

「那麼好吧！我派一個女警察過來。給你們十五分鐘。」

「好的，您放心，十五分鐘，足夠了。」葉蓮娜後退一步，不看也知道，旁邊的人都認為，葉蓮娜在用美人計，

很快的，一個身材高壯的女警察走了進來，她帶著錄音機，這錄音機還是很大的，另外她還帶著紙筆，顯然是要做記錄的，她坐到了科爾薩科夫的位置上，看葉蓮娜和妮娜的眼神都很不善，葉蓮娜找來了一把椅子，坐在距離妮娜二十公分的位置，放下來，然後坐了下來，一邊還摘了帽子。嘴裡說道，

「這件大衣我不是很喜歡，帽子也是一樣，我想白色更適合我，不過現在情況不同，灰色的大衣，更耐臟。你所是嗎？」葉蓮娜嘴角帶著笑，彷彿同閨蜜交談著日常的瑣事一般，

妮娜的眼睛盯在葉蓮娜的衣服上，她想伸出手去摸，可卻被綁著，這讓她更加的狂躁，心裡對葉蓮娜的憤恨，積累了這麼久，也終於不用再掩飾了。

「你這個貪婪虛榮的女人，有一件貂皮大衣還不知足，你知道有多少女人一輩子都穿不起嗎？光是憑著的長相勾引男人，所以你要什麼有什麼是吧？哼！瓦西里還以為你是一個多純潔的女人呢！他肯定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

看來歷史問題還挺多，瓦西里對自己的看法，也是她不舒服的原因之一，葉蓮娜狀似無意的掃了一下帽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說道，「這才一件，我還有許多件呢！白色的貂皮，白色的狐狸皮，還有染色的裘皮，長的短的，各種款式，都是外國定製的，有錢都買不到，誰讓上天給了我這得天獨厚的臉蛋呢！若不是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多弄點，將來還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嗎？別看打仗了，可這當兵的，更是好色，追求我的將軍們甚至都不介意和別人一起擁有我，只要我……呵呵……他們願意給我一切，甚至願意用軍用專機給我運吃的穿的。你是比不了的，靠著卓雅阿姨，撈點殘羹剩飯，也就不錯了。只是你卻不知足，反而把卓雅阿姨殺了，直接把我家給搶了。你這不是殺雞取卵嗎？將來瓦西里知道了，會饒了你嗎？」

妮娜惡狠狠的瞪著葉蓮娜說道，「誰知道他能活多久？等他回來，我早就餓死了。」

「那些人不是你的親戚嗎？怎麼不按照說好的把你帶走啊！你可白忙活了。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你要是說出那些人，沒準兒能不死。」

妮娜顯然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極為憤恨的，說道，「不要跟我提那些騙子，要不是我夠機靈，我早就被他們殺了。」

「哦，原來是一群騙子，根本不是你的親戚，一些騙子你都看不出來，被人糊弄的連後路都斷了，人家可以跑掉，甚至出國，你呢？被抓住了，就算不是你親手殺了卓雅阿姨，可這筆賬，也得算在你的身上，你還想和我比，就算是你長了我這張臉，也不可能和我一樣，腦袋太笨了。」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些是看著就是體面人，他們給我首飾，寶石戒指，雖然被我換土豆了，可那是給了定金的，他們說你的間諜，他們是來抓你的，他們會帶走你，還會順路把我帶走，帶到美國去，還答應給我一大筆錢，就算是不能抓住你，只要帶著他們去你就家，他們就可以帶我離開這個鬼城，我看到了，他們身上帶著槍的，不是那種普通的，是那種看上去很貴的，我沒見過的槍，而且他們最後卻是離開了，還是坐著飛機離開了，雖然沒有帶著我，但我不是傻瓜，我是確認了他們有這個能力才答應的。」

「他們問什麼了？」葉蓮娜的臉冷了下來，

此時的妮娜似乎有點反應過來了，停頓了一下，葉蓮娜說道，「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他們問了什麼，他們長什麼樣子？到了我家，他們都做了什麼，詳細的跟我說說……別害怕，我在你的身邊，你是安全的，我就在你的身邊……」

此時似乎有點看出不對勁兒來了，那個女警盯著面前的兩個人，不明白她們的談話一會兒火藥味兒十足，一會兒又黏黏糊糊，好像是好姐妹敘舊，妮娜則是開始敘述自己怎麼和那些人認識，怎麼被他們說服去找葉蓮娜，還說了他們到葉蓮娜家裡之後，都做了什麼，帶走了什麼，之後葉蓮娜還讓他們描述了那些人的長相，了解他們對什麼關心，甚至又問了那些人吃什麼，穿什麼，口音如何。有什麼反常的地方等等。

葉蓮娜站了起來，而對面的妮娜彷彿此時突然才清醒，說道，「你不管我嗎？我懷著孩子，是瓦西里的孩子，你們不管嗎？」

葉蓮娜一邊帶上帽子，一邊繫上大衣的扣子，說道，「相信我，讓孩子去孤兒院，比交給瓦西里或者是我們更好。有這樣一個母親，他還是換一個乾淨的身份出現吧！這對瓦西里來說，也是最好的。」

葉蓮娜走了出去，正好看到科爾薩科夫和兩個警察就站在走廊上，葉蓮娜走過他們，卻被攔住，葉蓮娜沒有回頭，說道，「要知道我的事，去找拉吉舍夫或者是庫茲涅佐夫，他們會給你答案。問我的話，我給的答案你們不會相信，但他們會給你想要的答案，如果不放心，讓其他的警察跟著我也可以，更何況，對於我家裡的情況，這不難查到，找到管理我家那片區域的警察，他們都知道，甚至是鄰居，而不是靠著一個搶劫殺人犯的口供，將一個無辜的人帶來審訊，我真是小看了你們，沒有想到你們比內務部的人更讓人頭痛。」

科爾薩科夫又伸手阻攔，葉蓮娜啪的一下子打回去了，一個擒拿，很快的將一個比自己高很多的大漢扭住胳膊壓在牆上，嘴裡還說道，「用用您的腦袋吧！都快閑的不管用了。我如果是間諜，你現在早沒命了，你以為自己是警察我就走不出去了？你以為面前的三個人就能對付的了我嗎？雖然無故詢問讓我很是討厭內務部和你們這些警察，但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要動什麼人，先查查她的背景吧！不是什麼人你都能動的。即使我的身份只是醫生。給你一句忠告，做事別太魯莽。」說完，鬆開手，轉身，兩個警察直覺的要掏槍，葉蓮娜回頭，問道，「想好了？」

不過科爾薩科夫到底是當領導的，聽明白了葉蓮娜話里的意思，伸手阻止了他們。葉蓮娜著才離開，她的心情很沉重，這一切都證實了她的猜想，是什麼人？不僅要調查自己，更是能夠做飛機離開，看來給兒子報仇還要花點時間了。

當天，科爾薩科夫就去調查葉蓮娜的背景了，當然，他不會真是傻的去問市長和軍委會的書記，而是找到了管理葉蓮娜那一片的警察，如今對方已經是科長了，聽說科爾薩科夫想問葉蓮娜的情況和資料，眼睛瞪的老大了，說道，

「您不知道葉蓮娜·解列金娜？真的不知道？不是開玩笑？」

看科爾薩科夫臉都黑了，對方給他普及了一下葉蓮娜一家的情況，說道，「她的爸爸，是蘇聯英雄，犧牲在國外，他的哥哥也是很了不起的，他的所有資料都已經被莫斯科內務部調走了，也就是說，他是內務部的高層人員。葉蓮娜的媽媽你應該知道，拉伊莎·阿加諾娃，著名的歌唱家。」

「是的，我知道她。」

對方顯然對於科爾薩科夫終於有點接地氣了，點頭，繼續說道，「對了，那就是她的媽媽，葉蓮娜·解列金娜在大學生中間，幾乎是無人不知，很小就在中國學習醫術，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醫學和藥劑學的雙博士，聽說她還是國內為數不多能做頭部開顱手術的醫生，因為她在美國學習過，另外，她還是美國什麼大學的經濟學和物理學博士，還有很多，我記不住了，她會至少十種外語，而且非常的流利，她的醫術非常好，只要用手摸你的手腕，就能知道你得了什麼病。這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她在國外，就比如在中國做手術，一次都能掙得天價的手術費，她還因此認識了許多的中國人，我們現在用的那些治療感冒的葯都是葉蓮娜弄來的。還有在美國，她炒股，做手術也有許多收入，和那邊的關係不一般，你知道嗎？戰爭一爆發，我們這裡運來的無數軍火、物資、糧食等等，全部都是葉蓮娜弄來的，這些都是沒用國家和我們這些市民花一分錢的。記得那些運物資的飛機嗎？那是葉蓮娜捐給國家的，那些飛行員都是她資助的人，給她帶各種禮物，家裡有珠寶首飾，很奇怪嗎？沒有我才會奇怪好嗎？現在她正忙著給大家準備聖誕禮物，這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啊！我說科爾薩科夫同志，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樣做的，但是我勸你，葉蓮娜·解列金娜不是你能動的，而且我聽說，她是沃爾科夫將軍的夫人，是夫人，你知道嗎？」

「您說是沃爾科夫將軍的夫人？」消息太勁爆了。對方點頭，要知道戶籍是他們在管理的，他們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