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親的小三

富翎曾經有一個快樂無憂的童年，學習好，會唱歌，家裡做了生意，小學四年級開始換了老師，原來寵愛她的班主任換了，富翎的人生從那個時候開始不順了。被男生打了，班主任不給做主，她那個時候只知道這是不對的，老師一人五十大板不對，但具體卻說不清，只能憋屈的哭，被媽媽看到，這才引出這些事情。

初中第一年是富翎最風光的時候，成績好，初二開始跟林志明談戀愛，成績下滑，眾叛親離，母親失望，成績一落千丈，備受非議。林志明讓富翎神魂顛倒，腦袋裡根本沒有別人。高中因為成績一直墊底，被班主任勒索，又遇到了逼著處對象，被對方威脅，後來不得不轉校，結果遇到了把自己當成玩弄對象的兩個人，更是悲慘，而也是從轉學到隔壁的烏瑪縣開始，富翎才知道小肇是爸爸的情婦，等富翎上大學，爸爸就跟人跑了，母親神智失常，得了重病，弟弟初中輟學，成為一生的遺憾。爸爸跑之前，借了無數的債務，母親又重病，家裡天天債主要錢，媽媽的工資卡都被抵押到了銀行還貸款，住的房子都被抵押給別人了，她爸爸做的很絕。

好不容易混上個大學。偶然得知爸爸早有了別的孩子，甚至把自己介紹給債主的兒子，知道富翎有男朋友后，更是跟富翎要錢。這麼豐富多彩的人生，富翎從一個驕傲的公主，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依靠和依仗的怯懦的小丫頭。

大學畢業和同學因為懷孕結婚，結果十年都不受婆婆待見，身體不好，又干所有家務，孩子早產，一直到五歲都是經常住院，富翎只能在家看孩子，丈夫做工程的，常年在外，又喜歡賭錢，十年後更是外遇了，被富翎發現，竟然要把富翎和孩子都攆走，一分錢不給，鬧騰了四個月，富翎從一百二十斤，瘦到八十斤，更是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在外遇的對象那裡得知丈夫在外竟然是五毒俱全，吸毒賭錢，外債累累，不得不離婚，離開那個家，她沒有辦法帶孩子，因為自己的身體不行，精神更是要考藥物治療嚴重的抑鬱症。後來孩子更是背叛了母親，不關心富翎，不和富翎來往，富翎的世界崩塌了。這一切，好像噩夢，但一幕一幕，太清晰了……

等富翎醒過來的時候，就聞道一股讓她渾身緊繃，屁股僵硬的味道，睜開眼睛，發現頭上是白色的燈管，還有就是黃色的點滴管子，身邊是二姨和大嫂，見到富翎醒了，二姨趕緊問道，

「翎啊！咋樣了？頭疼嗎？」

「疼，而且渾身疼，尤其是腿疼。我嗓子也疼，嘴干，要喝水。」這個時候，面對家人，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前世都是命，今生再來一次，真是大幸啊！只是心，還是碎的。

大嫂王鳳是大姨的兒媳婦，孝順聽話，就是到現在還沒生孩子，也是老師，不過是幼兒園的老師，而且在後院的龍泉鎮龍泉村的小學民辦老師。

很快的，大夫就來了，大夫是富翎的大堂嫂，親的，她公公是富翎的親大伯，雖然和大伯家的關係不算很親密，但終究也是一家人，上輩子自己老爹使喚大堂哥幫著他收豆子，沒掙到錢不說，還把自己的家底以借去收糧食的名義，騙走了好幾萬，人家就算是和富翎不親，但是富翎可沒見事後大堂哥和堂嫂對他們母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如今再見，富翎覺得心裡不舒服，愧疚，早已經不施行父債子償，但是，就沖著在親爹跟別的女人跑了，老媽李老師也得了紅斑狼瘡，加上這樣的打擊，神志不清，那時候，來逼債的人，但也有很多沒有來，寧願損失了一年收穫，這樣的人，更多，這當中，也包括大堂哥一家，從來沒有跟老媽，跟富翎姐弟提過一句還錢的事情。這個時候，幾萬塊錢，那是人家半輩子的積蓄，這個情，不能忘了。有機會，她一定要還的。

大堂嫂來看了，說是可能嚴重了，要趕緊送到縣裡的醫院去，等富翎還沒有吃飽肚子，有睡過去了，這一睡，她的記憶更多更豐富了，從小到大，各種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各種小事。

在富翎昏睡的時間裡，家裡也是不得消停的，先是父母打仗，之後就是一致對外，自己的閨女現在在縣裡的醫院昏迷不醒呢！加上富翎在中心校已經告狀了。因此，老高提前退休，小孫的班主任撤職了。老高提前退休，但是李昭還是不罷手，報警了，警察來調停，他們鎮子又不大，老高的丈夫是退休幹部，發生這件事情，警察的意思是和解，但是李昭不同意，自己的女兒現在是昏迷加上腦震蕩，臉上的傷更是駭人。事情鬧的大，老高也不會閑著，到縣裡找人。

住院的這些天，有時候是老媽過來，一般都是二姨在，有時候富長榮也過來，家裡開建材商店，還收糧食，很忙的，現在她好的差不多了，事情也平息了，馬上就可以出院了。這天打完了針，富翎就說自己出去溜達一圈，

「你就在跟前看看，別走丟了。」二姨不放心，

「唉，知道了。放心吧！」富翎笑著說道，

這個不是他們縣，他們在烏瑪縣，這裡是河源縣，當年自己在本縣的高中混不下去了，從高二開始在這裡上學的，對這裡是很熟悉的，最近來看病，父母都給了她錢，有一百多，讓她買吃的，這些錢，可不少了。她直接就去了美髮用品店，買了最好的美髮用的剃頭刀一把，還有進口的刀片一盒，這是最小的一種，單面開刃，鋒利無比，然後又去了五金店，化學品商店。路邊的攤子上，買了毒鼠強，這可是好東西，無色無味，卻很管用。

今天富長榮來接富翎出院，順便把開洗衣店的錢給小肇，小肇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對於富翎，她一直把她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來看，老爸跟沒事兒人似的，跟小肇說話，這個時候，富翎開口說道，

「開什麼店，能開幾天啊？不就是想從我家弄錢嗎？爸，你也是，你還有兩個孩子呢，而且我們也不小了，我媽沒辦法，只能看著，我可不是好惹的，把你帶來的五萬，還有你帶來的兩萬，也給我交出來的好，因為比起這幾年我爸給你的，這兩萬不多。」

「臭丫頭，你說啥呢？」富長榮氣的暴跳如雷，

富翎回頭側過頭看他，說道，「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機會。」說著，就從兜里拿出了一個刮刀，她就坐在小肇的身邊，一揮手，就可以將對方的脖子割斷，之後，又好像不經意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殺人是不犯法的，你們知道嗎？一種是瘋子，不過殺人的瘋子是會被關起來的，還有一種……」說到這裡看向兩個人，並且把剃刀揮向筷子，毫無意外，筷子斷的很整齊。繼續說道，「那就是沒有滿十二周歲的孩子。我今年，才十歲。這個，爸，你不會忘記了吧？」

小肇看著身邊瘦小的富翎，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孩子，咋這樣的性格呢？將來還了得？」說完，喝了一口身邊的啤酒，

一句話就把富長榮的火給挑起來了，富長榮上去就給了富翎一個嘴巴子，如果是過去，富翎一定會嚇的聽話了，可是這次，富翎只是將放在小肇跟前的啤酒杯子，放到自己的父親面前，「既然這麼默契，那就一同上路吧！」小肇的臉色和富長榮一樣，馬上就變了，「你……你幹什麼了？」

富翎笑了，說道「這個程度的話，最多也就是腸胃不適，畢竟我也得給你們機會。你是現在拿出來，還是等見到你兒子的屍體拿出來。」

「你幹什麼了？」小肇抓住富翎的衣領，不想富翎直接用刮刀割了對方的手腕，鮮血四濺，整個餐館的人都尖叫了起來，富長榮趕緊找東西給小肇包紮，帶著她去醫院，富翎則是將兩個人的包都拿走，去了醫院，將包里的錢放到書包里，然後將小肇的包翻看了一下，除了錢，還有一些有用的信息，這些都留著。

收拾好了東西，讓二姨帶著這些東西回家，然後自己去找富長榮和小肇。來到治療室，看見大夫正在處理傷口，在縫合，因為兩個手腕都受傷了。其中左手的手筋還斷了。富長榮就在旁邊緊張的看著，富翎倒是一派悠閑，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嘴裡說道，「不用去洗胃嗎？」

所有的人都像她看來，找出一塊紙手帕，擦拭著剃刀上的血跡，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幕有些詭異，連那兩位年輕的帥哥醫生都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富翎笑著說道，「偷摘別人家果園的果子，就得有付出代價的準備，走的不是正路，難道還指望別人會按常理出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