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到底為什麼

第589章到底為什麼

成了五指山,攥成拳頭打出去,那得多有力啊,五指山,連孫悟空都能降服,還怕區區半間房的宵小之輩?」

「再說了,要人就要小馮你這樣有專業法律知識的,咱又不是一線辦案,只說服幫教,靠的是嘴上功夫,養個警察幹嘛?激化矛盾逮人的事,不利於司法所和社會共同建造和諧局面。」

馮喆正在想這半間房鎮司法所的人員組成,兩男兩女的,和自己去五陵市司法局老幹部處的模式一模一樣,自己的到來倒是打破了男女比例的均衡,林曉全就說了孫悟空,馮喆心裡更有想法了:這和當初牛闌珊說自己的話幾乎同出一轍,某些程度上講,這個半間房鎮司法所,就是五陵市司法局老幹部處的縮小版。

新的工作,新的崗位,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輪迴。

林曉全四十多,副科級別,長得平平常常,說話卻很麻溜,副所長趙曼,女的,三十齣頭,臉有些圓,但是眼睛更圓,不過五官比例很好,猛一看讓人覺得是一個中年版的女洋娃娃,是副主任科員。

副主任科員是非領導職務,雖然在某些方面可以相當於副科級,但還不是副科長。

還有矯正專職社工胡端,男,快奔三十的人,濃眉大眼,看起來十分的精神,科員一個,再有的就是司法所專職調解員李雪琴,也是科員,一頭黑亮的長發,看起來十分文靜,但是很快的,馮喆就知道自己錯了,這些默默不語的同事們立即顛覆了給自己的第一印象。

馮喆到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了,林曉全就讓胡端帶著給馮喆先安排了住的地方,胡端在路上給馮喆解釋,本來所里就沒有獨立辦公的場所,至於住宿,原來的成員包括他自己四個人都成了家,除了李雪琴外全在半間房鎮落了戶,而李雪琴雖然嫁到了梅山縣城裡,可她娘家就是半間房的,因此,按照司法所的傳統,馮喆這個單身貴族就得,也只有住到老鎮政府的院子里。

胡端就是半間房鎮土生土長的人,他開著一輛麵包車,很快的將馮喆帶到了半間房以前老鎮政府大院里。

這老鎮政府主體建築看上去果然有些年月了,兩層的磚瓦結構房屋,一順溜的有二十多間,屋頂的泥瓦上長了許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還隱隱約約有一個奇形怪狀的高音喇叭,也不知是哪年的的東西,還能不能用。

由於早就知道馮喆來,房間是預備好的,靠東第三間,胡端拿了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住東邊好,這叫紫氣東來。

馮喆進到屋裡一看,條件比五陵市差遠了,屋裡自然是沒有洗手間的,就一個二十平左右的單間,地面水泥鋪的,牆角的地方略微有些發潮,房頂的角落還掛著一張破碎的蜘蛛網,蜘蛛倒是不知哪裡去了,一面牆壁上貼著一張濃妝艷抹的女人頭像畫,好像是以前的哪位女電影明星,不過年代久遠,馮喆叫不上她的名字。

屋裡面的床和桌椅用品倒是齊全,胡端推開窗說先換換氣,馮喆就從窗戶看到後面一隻母雞蹲在後牆角的草窩裡咯噠咯噠的叫,想來是剛下了蛋在向主人邀功請賞,還有一隻錦毛大公雞在牆頭叢生的仙人掌中間展翅欲飛。

「咱們鎮新辦公樓建成了后,這裡就成為政府工作人員的居住地,這院子你看見了,也不小,那邊那個大操場就是一個對外臨時的停車場,看門的老劉就是停車場收費員,他負責院子的清潔衛生和安保工作,所以,收的錢也就歸他了。」

這屋裡也沒什麼好看的,胡端看馮喆放下了東西就和他往外走:「你看要是沒別的事,咱們還是去所里,所長都安排好了,今天到百家樂,為你洗塵,咱們樂百家,大夥借你的東風都樂。」

馮喆初來乍到,自然一切聽胡端的安排,鎖了門到了院子里,馮喆就看到東邊一小片菜地里有個白髮老人正在拔草,胡端看了低聲說:「那是你鄰居,就住在東邊那兩件間房裡,從咱們梅山縣縣長位置上退下來的。」

馮喆聽了就看著胡端,兩人上了車,胡端才說:「老爺子脾氣怪著呢,舞刀弄槍的,不常和人說話,一說話就罵娘,咱們惹不起,躲得起,你說對吧。」

「今天為馮老弟接駕,咱哥倆要好好的擱摸擱摸。」

馮喆以為胡端說的擱摸是隔膜,到了百家樂飯店,才知道這個「擱摸」就是好好談話,多多交流的意思。

這接風宴由司法所長林曉全主持,馮喆自然坐最末的位置,五個人兩杯齊碰下肚,喝了開場見面酒,林曉全就說:「我代表司法所全體人員,熱烈歡飲馮喆同志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在座的幾個人稀稀拉拉的鼓了掌,馮喆站起來對大家說謝謝,林曉全讓馮喆坐下,嘴一撇說:「毬,掌聲不激烈,你們是不是對小馮有意見?」

趙曼就說了話:「我和學琴對小馮沒意見,是你們倆對小馮有意見。」

胡端急忙說:「沒有,趙副統領,我下午還用私家車帶著小馮同志去了他的官邸,算是私車公用吧?可汽油錢都沒問所里要,你說我得有多冤,我鞍前馬後的,怎麼對小馮兄弟有意見,你是老二,這樣說,我比得上竇娥吧?」

李雪琴立即說:「我明白了,胡端這是想要汽油錢,所以對小馮有意見,你想,要是小馮不來,他不就省了下午的汽油嗎?」

胡端瞪眼看著李雪琴:「妹子,你可不能因為自己漂亮就胡亂的拿別人對你的好感任意消耗,要知道感情分用一次少一次,用完了,你就短了,就沒了。」

李雪琴反駁說:「我才不怕短,我又用不著,你倒是要小心,一直短下去的話,回去怕你媳婦讓你三更半夜買黃瓜。」

馮喆一聽心裡立即對李雪琴刮目相看,這說話都直來直去又雲里霧裡的,要是沒有點生活常識和男女之間的經驗,還真是有些聽不懂幾個人都在打什麼啞謎。

怎麼著,他們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平時說話就這樣?

趙曼這時也看著胡端問:「誰是老二?你說誰是老二?」

在本地話里老二有生殖器官的意思,胡端就解釋:「老大,你是老大,你是我在司法所的親大姐,我是老二,我全身都是老二!」

林曉全插話說:「你們瞎掰什麼?一曼同志,你說,我們怎麼對小馮有意見了?今天說不齣子丑卯寅來,我就要行駛所長的權力了!」

林曉全叫趙曼為趙一曼?馮喆又漲了見識。

趙曼圓圓的大眼看了一下林曉全,又瞧瞧一臉平靜的馮喆,嘻嘻一笑,說:「我可不想當烈士,我說可以,不過司法所今後的天,可就不是男女各一半了。」

「什麼跟什麼啊,就一句話,婦女就不頂半邊天了,改成婦女稱霸全司法所了,你們也真狠。」

「要不,我說出來你和胡端就自干三杯?」

林曉全看看胡端,胡端點頭:「所長,今天我這一百多斤,就賣給你了,今後,初一十五的,你多去家裡瞧瞧弟妹。」

「去你的,胡毬說。」

胡端也覺得這話有漏洞,趙曼立即用筷子一敲說:「看,我做見證,是胡端說了讓你今後多去他家看看他老婆的,你不去,那不是對不起胡端。」

林曉全連忙擺手:「我不去,那是弟妹,太熟了我害羞,下不去手,兔子不吃窩邊草,你說,我喝酒就行,別讓馮喆剛來就覺得我們所男人不像男人。」

趙曼又是一笑:「這話不對,既然窩邊有草,何必讓兔子滿山跑?你該吃還得吃。」

胡端就說:「副統領,你看讓我吃那個好?」馮喆借著喝水看四個人的反應,李雪琴一拉趙曼,趙曼才覺得自己的話將自己和李雪琴給套進去了,就打岔說:「所長,你剛才是不是說,毬,掌聲不熱烈,你們是不是對小馮有意見,對不對?」

「對,我認,正宗半間房鎮國語,怎麼啦?」

「這裡除了你們男的,我倆哪有那什麼啊,你是不是在問自己,還說!是不是你們倆對小馮有意見?」

林曉全和胡端一聽,都笑了,端起酒就喝,馮喆也陪了一杯,林曉全就說馮喆不錯,胡端卻對著李雪琴說:「琴啊,你剛才說你才不怕短,你才用不著,那我小胡就當著大家面問你了,你在家,一直用的是什麼啊?」

「呀,要死了你!」李雪琴立即站起來要擰胡端的嘴,胡端起來就跑,站到林曉全身後說:「我們家半夜的才不用找黃瓜,我們家有的是擀麵杖,比黃瓜結實耐用多了,黃瓜能崴斷,擀麵杖能嗎?不過你們家那位胳膊下還別著一把槍,那才叫上下一起發動,全方位射擊,你得多性福啊。」

李雪琴的老公是梅山縣刑警隊的,配備有槍,胡端的笑話讓大家又樂了一會,李雪琴就坐下,瞪著胡端說:「有本事你別被老娘逮住!」

「妹子,你比我小,良家小婦人一個,在小馮那自稱老娘,也有些嫩啊,你要逮住我頂多壓住我,在上面收拾我,我隨你便,要糟蹋,要蹂躪,就當為國捐軀了。」

「打住打住!我這話到底沒說完,你們就打岔,讓小馮怎麼看我這個所長,我的威嚴哪裡去了?」林曉全說著就板臉,等大家不笑了,才繼續說:「百年修得同場喝酒,千年修得睡一個枕頭,就是睡一個枕頭的,也不是天天見面吧?我們在一個機構里每天大眼瞪小眼,嗯,趙一曼的苦大仇深,眼睛瞪得大些……」

「你跑題了!」趙曼不滿的提醒。

「是,是,我接著說,那個什麼,我覺得吧,能在一起工作,那是得修行一萬年,至少一萬年才能整天在一個屋裡進進出出,所以呢,兩口子那是最親的吧,可是兩口子還打架吵嘴磕磕碰碰的,我們這在一起工作的,也沒見誰把誰按地上往死里揍,因此呢,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相敬幾杯酒,為了我們在一起工作,在一個房檐下共同生活,乾杯!」

馮喆有些懷疑這四個人是不是都有酒癮,找法子往自個肚子里灌酒,要不,可能半間房這裡的風氣就這樣,人人都好杯中之物,都能喝幾兩。

五個人都舉杯喝了,下來依照著官職從大到小的規矩,從林曉全那裡往下開始走圈,不過胡端趙曼和李雪琴都不和林曉全划拳猜媒,大家都是相互碰了一杯,到了馮喆跟前,他站起來說:「所長剛才說的好,兩口子也不是整天見面的,好朋友不一定能夠成為好搭檔,好搭檔不一定能夠成為好夫妻,我能來到半間房這,能在所長你的領導下,和所里的其他幾位一起工作,心裡覺得十分榮幸,今天初來乍到,話就不多說,你隨意,我幹了。」

馮喆連喝三杯,林曉全眼睛就亮了,因為這每一杯都有小二兩左右,胡端一拍桌子就吼:「好!李雪琴,下次你揣著兩把槍的男人來了,我就讓小馮去迎戰,看他還敢說半間房司法所無人!」

「無男人還有女人,怎麼就沒人了?」趙曼說著就看馮喆,笑道:「這個胡端說話總是有毛病,夾槍帶棒,小馮先歇會,下來我走圈,所長大人,你來啊。」

林曉全皺眉說:「來就來,不過我行使一下所長的權力啊,我看,咱們猜拳行酒令,你們女人不會,那咱就來文的,要文斗不要武鬥嘛,你我都講故事,或者笑話,講的好的,就不喝酒,講的不好的,那蹦嘰歪。」

趙曼就說好,林曉全先說:「我就四句話,說出來你們看是不是這樣的道理,說我們喝酒這件事,是不論時間,不論場合,不論和誰,不論啥酒,絕不縮頭。」

林曉全說完了,大家都說好,趙曼就喝了一杯,臉色頓時紅了,馮喆覺得她愈加像是玩具假娃娃。

接下來是胡端,胡端說:「有一頭公牛和一頭母牛帶著他們的小牛犢子在田間吃草,過來一輛高級轎車,公牛說:不好,你倆吃吧,我走了,縣裡下來幹部了。母牛問:你吃你的,下來幹部有什麼可怕的?公牛說:你不知道,我吃素食,他們一下來就吃牛鞭,這不比殺了我還難受。母牛說:那我也得跑,公牛問:你怕什麼?你又沒有牛鞭!母牛說:你不知道,這些幹部吃完牛鞭就吹牛逼!這時小牛說:那我也得跟你們走,公牛和母牛問:你走啥?小牛說:你們不知道,他們吹完牛逼就扯犢子!」

胡端說完,幾個人都沒笑,胡端一個人在那樂,樂完了,看著大家說:「不好笑嗎?」

「好笑嗎?」李雪琴鄙夷的說:「知道的明白你是說縣裡的,不知道的,以為你罵我們呢,我們和你說的縣裡的人,有多大差別?還是你嫌棄這桌上沒牛那玩意?」

胡端一聽就傻臉,自己喝了酒說:「毬,我這不是自討苦吃嘛。」

「你那是自討酒喝。」

趙曼說著就看著李雪琴,李雪琴笑笑說:「我講一個故事,說一個小姐走進銀行,要將一百塊錢換成小面額的,銀行職員看過後說,小姐,你這張是假幣,小姐聽了就尖叫一起來,說:天!白玩?我被強*奸了。」

林曉全和趙曼聽了,哈哈大笑,胡端卻說沒意思,要李雪琴再講一個,李雪琴就說:「沒意思?就你難為人!」

「你講不講吧?不講就喝酒!」

李雪琴撇著嘴說:「好,讓你心服口服!村裡生產隊買了一頭公*驢,可是沒幾天就死了,剛好母*驢發*情,於是村裡人急忙給在縣裡開會的村支書打電話:支書啊!母*驢發情,公*驢死了,現在是先買公*驢,還是等你回來?」

這下胡端也笑了,馮喆心說這司法所都是人才,出去男女通吃,絕對大殺四方,待會輪到自己,要是放不開,今後可能很難和他們融在一起,要是太俗,可又有點違背自己的意思,自己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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