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調戲神獸
楚浩天頓時傻眼，拿起酒壺又喝一口開口道：「閉嘴？這個.……恕在下辦不到！」
神獸朱雀冷笑一聲道：「念你是主人要我救的人，我不傷你。不過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否則我照樣收拾你！」
楚浩天咋舌，深知此獸出手不凡，便不敢再言語，只是喝一口酒盯著朱雀看一會，如此反覆而已。
良久，神獸朱雀忽然又開口道：「你來此地做什麼?」
楚浩天眨巴著眼淡淡道：「聽聞雀姐你天天在此哀鳴思念無心真人，小弟我念及你曾就我一命，特地趕來看看你。」
神獸朱雀頓了頓，用憂傷的語氣言道：「我本上古神獸，奉上蒼旨意重現人間扶濟蒼生，主人無心有緣將我收服，已跟隨她二十年有餘。論才情，她都是上等之人，也不枉我神獸威名。如今她遭此劫數，身為她的靈獸，我豈能釋懷？」
楚浩天心下想，說我廢話多，你比我還話多，又轉念一想，此神獸重情重義，能說出如此傷感之言，也算是性情中獸。遂道：「雀姐不必傷心，我師伯無心真人只是暫時受困，用不了多久無名真人定會救她出來。」
神獸朱雀哀嘆道：「說的輕巧，那火靈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豈是想救就能救得了的。況且，我身為神獸，已在冥冥之中強烈預感到此次她必凶多吉少，難逃此劫！」
楚浩天見神獸朱雀將鳥首擋在翅膀下黯然傷心，忙安慰道：「雀姐言重了，依小弟我看，你的預感肯定不準！」
神獸朱雀抖擻一下身上的羽毛，言道：「但願如此吧，否則我該何去何存呢！」
楚浩天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雀姐，聽說妖獸可幻化人形，你可以嗎？」
神獸朱雀發出一絲冷笑道：「可笑至極，普通小妖尚可以通幾百年修行幻化人形，以我上萬年的修行，你說呢？」
楚浩天一聽大喜道：「那雀姐快變個身，讓小弟我瞧瞧令尊的樣貌美不美？」
神獸朱雀大怒，翅膀晃悠著幾欲向楚浩天撲去，吼道：「大膽小兒，沒大沒小成何體統，神獸乃是你這黃口小兒調戲的！我比你的老祖宗都要大，一口一個『雀姐』，我看你真是作死！」
楚浩天自知失禮，忙賠罪道：「在下知錯，還請神獸前輩恕罪！」
神獸朱雀見楚浩天這般，遂收起怒像道：「道有道規，獸有獸規，你入道時師父可曾告訓你要唯道為務，持齋禮拜，奉戒誦經，燒香燃燈，不雜塵務。看看你現在，飲酒作樂，滿口穢語，哪有一個修道之人的樣子！我身為神獸自然也有我們的規矩，幻化人形便是破了戒律。」
楚浩天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笑道：「酒肉穿腸過，修道放心中，清規戒律只要記在心上就行了，何必執著！」
神獸朱雀冷笑道：「狡辯！你如此修道，天尊知道嗎？」
楚浩天仰天大笑道：「至古修道難成仙，紅塵俗事總絆牽。敢問天尊何所樂？無欲無愛枉人間！前輩，我口中有酒，心中有道，總比那些口中無酒，心中無道的人強上許多吧！」
神獸朱雀一怔，疑惑道：「你心中竟有這般領悟，那為何還要來山上修道？」
楚浩天拿起酒壺一飲而空，抬袖擦嘴答道：「在我九歲那年，上山砍柴偶遇土狼，險遭那狼妖噬命，被我師父無尚真人救下，從此心中便埋下修道成仙的種子。他老人家送我的那本《道德經》便是我七年來修身築基的根本。選徒大會之後，我如願拜在他門下，獨得他的寵愛，並得他的親身佩劍天殘神劍。以後我勤備練劍，潛心修道，日夜不休，終於快速突破了第三層境界，心中狂喜不止，彷彿不日更可得道成仙。至從我去了那火崖谷，我才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身在這翠峰山上不涉世事，果真是坐井觀天了！」
神獸朱雀不屑道：「火崖谷算得了什麼？你若有我的一半經歷，便可明白這天下之大，非一山一地一生一世所能窺探得清楚的。天地萬物，綜亂繁雜，每個事件都有各自的圈子，我們只是在千萬個圈子裡的其中一個小圈子。不過，你也不要自暴自棄，道家的深髓便是用不動的身子去領悟感知這瞬息萬變的浩浩宇宙奧妙。」
楚浩天又問道：「敢問前輩，以你數萬年的修為，見多識廣，您對修道修仙這個事是怎麼看的？」
神獸朱雀沉思良久，正色道：「你身為道家弟子，就應一心靜修，不要朝三暮四，聽信旁言。你只記住，道家便是這天下唯一久盛不衰的正道修身之宗。他日，若有緣修得至高無上境界時，回首俯視眾生便會大徹大悟！」
楚浩天大喜道：「今日能與前輩你暢談，真是晚輩的福分呀，聽君一席話，勝我在觀中靜修十年！只恨我是凡人，不能與前輩你結拜，否則與你做個人生知己互訴心腸，敢情那真是妙不可言呀！」
神獸朱雀啞然失笑！
楚浩天正要再言，卻聽一陣憂傷的蕭聲從悠遠處傳來，如泣如訴，肝腸寸斷，拔人心弦，又彷彿一位飽受相思之苦的女子在等待心上人的到來。令人不禁側耳傾聽，忘情沉思。
一曲吹罷，楚浩天料定必是那孤傲清高的師姐梅桂所吹，遂與神獸朱雀告別，起身向蕭聲處尋來……
翠峰山南峰演武廳，是南峰弟子們練劍的地方，至從無心真人被抓走的這幾日，弟子們都無心來此修鍊。梅桂獨自一人練了一會，坐下休息，竟不自覺想起她曲折的身世，傷感難受，取出懷中玉蕭放到嘴邊輕輕吹起來。
一曲吹罷，梅桂黯然傷神嘆氣道：「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人，家人盡數離世，小女子苟活人間，尋得避難之所拜師習藝，豈料師父又遭此劫數，如今生死未明。心儀之人，雖同屬一門，卻又無人作主，不能長相廝守，唉……」
話音剛落，忽聽有人言道：「師姐！如此傷感，原來又在思念你的心儀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