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尾聲

66.尾聲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當看到所有人一副放空的模樣之時,佐紀默默地嘆息。

「這樣也就能解釋佐紀為何能擁有輪迴眼了吧。」六道仙人捋了捋鬍鬚,朝佐紀點了點頭。

瞧見老人眼中的深意,還有那副坦然的態度,佐紀不得不感嘆,不愧是存活於人世許久,見識了各種大風大浪的老人。明知一切卻不說破,反而為她開脫。

「沒想到你竟然擁有比我更為高超的技術。」大蛇丸讚賞地看向七月,然後用慈祥的目光盯著佐紀。

佐紀面無表情地避開了他那炙熱的目光。

能接受如此荒唐的說辭的,恐怕只有這位怪人了吧?

「怎麼……怎麼可能?」在獃滯數秒后,鳴人猛地跳起來,大叫著指向佐紀,「不是啊我說!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白痴。」佐助鄙夷地瞥了一眼鳴人,轉而將目光放到佐紀身上。

因為佐紀姓宇智波,長得與自己相似不足為奇。如今當他仔細觀察一番,他發現其實她的長相與鳴人有些相像。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絕不會認同七月的那個荒謬的說法!

就在全場再次陷入尷尬氛圍之時,宇智波斑緩緩睜開了雙眼。

「還真是有趣啊,宇智波佐紀。」他臉上的狂妄退散,反而頗有深意地看向佐紀。

瞧見斑清醒,所有人順勢進入了備戰狀態。

「呵。」斑看著其他人一臉緊張地盯著自己,忍不住自豪地笑了起來。

「你到底還想怎樣?」鳴人握著求道玉棒,皺著眉盯著斑。

「不怎樣,只是感嘆後生可畏,」斑坦然地看著佐紀,「既然如此,我就勉強認同你吧,真沒想到,你竟然……」另一半話語他沒再說下去,可那深邃得足以看穿人靈魂的目光卻讓佐紀內心一顫。

事實上,剛才佐紀讓食夢貘為斑編織的夢境,並非虛幻的美夢,而是真正存在的現實——

那個她曾經所在的,和平安穩的後世時代。

即使斑知道了無限月讀世界是輝夜和黑絕的陰謀,可策劃了那麼多年,他必然不會輕易放棄。一個宇智波固執起來,九頭牛都無法拉回。

所以佐紀用一個真實的夢境,帶領他來到了她曾經所在的世界的生活。

宇智波斑徹底失敗,大筒木輝夜計劃落空,四戰落幕。經過多年痛苦與血淚的洗禮,忍者聯盟正式成立。

畢竟和平不能一蹴而就,偶爾局部地區有所紛亂,可整個忍界迎來了長達數代的安穩。五大國在那之後真正意義上的握手言和,偶爾會因為利益起衝突,可終究通過各種協議達成合約。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國與國之間更是如此。

領導者們學會了用其他方式解決問題,而不再用簡單的武力戰爭。畢竟,一旦戰爭的號角吹起,只會損人損己。

科技迅速發展,忍者時代漸漸落下帷幕。

儘管黑暗仍然潛伏在光明之後,可人們至始至終在為和平努力著,並且一代一代變得更好。

當初宇智波斑想出月之眼計劃,內心無疑渴望著真正的和平盛世到來。他並沒有大筒木輝夜那種「將全人類當成自己的工具」的野望,所以才能欣然接受佐紀給出的結局。

「也許你讓我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無限月讀世界。」斑望向不遠處的神樹,一聲長嘆。

「誰知道呢?」佐紀呼了口氣,釋然地勾起嘴角。

兩人剛達成共識,卻被一聲清冷的女聲打破和諧的氛圍:「既然這世間擁有輪迴眼的人都在場,那麼來進行封印儀式吧。」

於是佐紀這才記起當初與閻魔達成的約定——

將輪迴眼能夠起死回生的能力徹底封印,讓人界與冥界維持平衡。

能夠做到這點的,想必只有擁有輪迴眼,並且還知曉部分未來的自己了吧。

待到儀式結束后,六道仙人欣慰地朝眾人道別,然後最後一縷查克拉消散在人間。

脫離黑棒束縛的千手柱間,笑著上前拍了拍斑的肩膀,臉上的神情如兒時在河岸打水漂時那般真摯:「這個世界歸根結底是他們的,我們這些老年人還是安心離開吧。你能徹底想通,我很高興。」

「哼,那也不是因為你。」面對眼前這位亦敵亦友之人,斑冷哼一聲,儘管臉上仍然帶著傲氣,內心卻一陣釋然。

他將目光放在不遠處的宇智波佐紀身上,只見她正笑著對同伴說著什麼。

他並沒有被誰打敗,也沒有輕而易舉地妥協,只是認同了那個和平後世而已。

希望這個世界的後續發展,不要太令他失望。

從封印陣走出來的佐助,緩緩走到了鳴人身前:「戰爭雖然結束了,但你與我的對決還沒有結束。」

「我一直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鳴人摩拳擦掌道,彷彿先前所有的疲憊都被清掃而光。

佐助沒再多言,轉身朝他揮了揮手:「老地方見。」

「那個……」一旁的小櫻有些擔憂地拉住了正要起身的鳴人。

「小櫻,這是我與他多年前的約定,你不要擔心,我們有分寸的。」鳴人朝她粲然一笑。

小櫻轉頭看向卡卡西,鼬和水門,卻見他們一臉坦然。

「哎,讓他們去吧。」卡卡西苦笑著扶住護額。

他的這兩個學生完全安分不下來啊。不過鼬和佐紀都在這裡,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於是鳴人歡喜地跟隨著佐助的身影離開,朝多年前兩人分別的地點奔去。

「佐紀大人,這次算是圓滿落幕了,很高興與你的合作。」鬼使黑揮著鐮刀,朝佐紀輕佻一笑。

「你之前提的要求,閻魔大人一定會照辦的。」鬼使白在一旁淡淡補充道。

「那我們就先走一步,閻魔大人可是很少來人間的,我們可要保證她的平安呢,」鬼使黑笑著揮了揮手,「有空記得來冥界玩耍哦!據說孟婆那傢伙開發出了新口味的湯!」

「那能喝嗎?」佐紀笑著反問道。

鬼使黑托腮:「嘛,反正不會死人就是了。」

兩人相視一笑,輕鬆的氛圍讓人心情愉悅,就連一旁向來嚴肅的鬼使白都勾起嘴角。

此時此刻,於天地混沌之中破開一道亮光,陽光透過厚重的烏雲照耀大地,一點一點驅除戰場上的黑暗。白雲披上了金輝,點點碎金灑滿了人們的衣角。

微風輕拂,戰火的硝煙漸漸散開,縱然現場一片狼藉,人們依然為戰爭的勝利歡呼雀躍。

在歷經無數戰爭洗禮,在經過數不清的破壞后,整個世界終將得以重生。

第四次忍者大戰,在陽光衝破層雲籠罩大地之時,終於落下了帷幕。

戰爭之後,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在宇智波的家族墓地,鼬和帶土兩人緩緩跪下。

「父親,母親,謝謝你們能夠原諒我這個罪人。」鼬在父母的墳前,虔誠地磕了三個頭。

而帶著漩渦面具的帶土沒有開口,只是長跪不起。

佐助和佐紀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舉動,佐紀眼角有些酸澀,而佐助則是別過頭,緊閉著眼,一副痛苦的模樣。

戰爭成為過去,宇智波的慘劇成為了歷史,可曾經所受到的傷痛卻永遠烙在心尖,只能交給時間的打磨。

「我去別的地方看看。」佐紀呼了口氣,打破了靜謐的氛圍。

正當她轉身之時,帶土起身,走到了她身邊:「我與你一起。」

留下鼬和佐助兩人,面對家族墓碑靜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佐助只覺渾身有些僵,低頭瞧了眼還跪在地上的鼬,忍不住出聲:「哥,起來吧。」

在歷經千辛后,他終究選擇原諒他,因為他無法想象失去他的未來。

沒有比活著更美好的事,也沒有比活著更艱難的事。只要活著,即使一無所有,也終能點亮希望的曙光。

鼬呼了口氣,終是站了起來:「我們也去佐紀那邊看看吧。」

他所犯下的罪過,豈能是跪一個下午就能解決的?他想他會好好活下去,用餘生去贖曾犯下的那些不可饒恕的罪惡。

佐紀和帶土來到了木葉的靈位碑前。

佐紀輕車熟路地走到了一個墓碑前,拿出了提前買好的幾袋乾脆面,半跪下來,淡淡地開口:「戰後重建,只有這些存貨了,下次我再多帶一點給你。」

對著那鐫刻著「日向晴也」的墓碑,她釋然一笑:「戰爭終於結束了,以後應該會越來越好吧。」

而帶土則是來到了老師波風水門的墓前,無視站在墓碑前的卡卡西,虔誠地跪了下去。

「我與五影商議后,你的事情功過相抵。」卡卡西端正地站在一旁,淡淡地開口。

戰爭中遺留下來的諸多問題,讓新上任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忙得昏頭轉向。首當其衝的便是「宇智波」問題。

在世人眼中,這個古老而又強大的家族,經過血的洗禮,本來只留下唯一遺孤宇智波佐助,而在戰後突然又多出了其他人。

曾經被列為S級叛忍的宇智波鼬,因為在戰場上解除穢土轉生,和對戰宇智波斑,功勞巨大,自然解除了通緝令。

儘管宇智波帶土也有功勞,可他畢竟是戰爭的發起者之一,要獲得人們的原諒難上加難。

不過世人只知道他在最後反叛,成為了忍者聯軍的助力,最後壯烈犧牲。只有第七班,鼬和佐紀這幾個核心人員知道真實情況。

「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先陪琳度過她最後的時光吧。」帶土不假思索地說。

由於野原琳的魂魄在人間停留太久,鬼使說要先整頓混亂的冥界規章制度,等整頓完畢后再接她回去。

而到時候,他也會跟隨她一同離開。

「不管怎樣,我們都會一直看著你,卡卡西。」帶土仰起頭,認真地看向摯友。

祭拜完晴也的佐紀,剛走近便聽到了帶土真摯的告白,尷尬地站在不遠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喲,佐紀,你來了。」卡卡西若無其事地轉過頭,朝她揮了揮手。

「是啊,火影大人。」佐紀點了點頭。

卡卡西一臉無奈:「不要叫我火影大人啦,你學學佐助,還是以前的稱呼就好。」

「據說他從來沒有叫過你老師吧?」佐紀斜眼,看向正朝他們走來的佐助和鼬兩兄弟。

「喂,我聽得到。」佐助給了她一記冷眼。

傍晚將至,五個人緩緩走出墓地。

卡卡西和帶土兩人因為琳的事情匆匆離開,剩下鼬,佐助和佐紀三人。

「聽鬼使黑和鬼使白的言論,你似乎和閻魔達成了什麼交易?」鼬淡淡地開口。

「嗯,」佐紀點了點頭,「應該算是一個驚喜吧?」

或許是驚嚇?

雖然不明所以,但鼬認真思索起來,她口中的「驚喜」究竟為何物。

忽然他察覺到一束目光黏在他的身上,下意識轉過頭,卻瞧見了一個熟悉而又久違的身影。

不遠處茂密的大樹下,止水正靠在樹前,笑得雲淡風輕。

「這就是你們的交易嗎?」鼬一時愣住,臉上露出難得驚訝的神情。

「是啊。」佐紀勾起嘴角,緩緩朝止水走了過去。

討論人生小分隊,在歷經千辛萬苦之後,總算再次相聚了。

寒冬終於過去,春天還會遠嗎?

佐紀覺得或許真如同宇智波斑所言,如今的一切,都是一場無限月讀,只不過身處於其中的他們渾然不覺。

她坐在自家庭院中,望著頭頂鋪天蓋地的櫻花。

一陣微風拂過,簌簌粉白的花瓣緩緩飄落,在空中打著旋,飛舞著,不多時便沾滿了衣襟。

年少時的她還在這漫天櫻花下強說愁苦。

「雖然村裡別處也有櫻花,但大多都是白色,只有宇智波家的是淡紅色的。」

「那是因為樹下埋著屍體。」

「不不不,因為花瓣的細胞液中存在著色素。」

而今坐在同一個地方,在相同的季節,回想起當時兩個少女的戲言,竟恍若隔世。

「吶,這清酒味道不錯,下次就認準這家了。」貓老師靠在樹旁,慵懶地喝著酒。

「老師,喝多了我可不管你啊。」佐紀無奈地笑了笑。

她倒忘了,如今還多了一隻醉貓。

「我說,你準備多久出發?」貓老師又灌了一口酒,露出微醺的表情。

佐紀認真想了想:「等櫻花謝了吧。」

「喲,我聽說佐助也準備過段時間離開村子,你們要不組個隊環遊世界?」剛走近的七月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打趣道。

「不了吧,」佐紀搖了搖頭,「我們目的不同。」

「啊啦,聽說他在為競選下一任火影努力,」七月笑眯眯地坐到了佐紀身邊,「老實說我還有點糾結,到底該支持鳴人還是佐助。」

「我以為你會毫不猶豫選擇有寫輪眼的。」佐紀淡淡瞥了一眼她。

「哎呀你真了解我,而且我總有種七代目會改朝換代的感覺,畢竟佐助背後的支持者也不少啊,」七月嘖嘖有聲。

佐紀下意識點了點頭。

在這個世界中,佐助雖然走過歪路,卻並沒有犯下嚴重的政治站隊錯誤,雖然在木葉村的聲譽不如鳴人,但他在四戰上的功勞,以及強大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而佐紀當時救下奈良鹿久等木葉家族的核心成員,一定程度上消除了他們對宇智波的偏見,所以沒有出現一邊倒地站隊到鳴人那邊的情況。

至於那兩個對宇智波頗有微詞的老顧問年事已高,說不定還沒等競選開始便撒手人寰。

「不過鳴人也很努力,我最近幾次路過忍校都看到他在埋頭苦讀。」佐紀淡淡開口。

所以最終鹿死誰手不得而知。至於她要站哪邊?手心手背都是肉,還是對兩位曾祖父接下來的表現拭目以待吧。

畢竟,他們現在還是下忍,前往火影的路途漫長無比。

「以前你還在為四戰英雄煩惱,轉眼間你就成為了四戰英雄,感覺怎麼樣?」七月抬頭望著櫻花,不經意提起了曾經的戲言。

佐紀呼了口氣:「也許這就是冥冥中的註定吧。」

年少時她嘴上雖不曾表現出來,可內心仍是仰慕過拯救世界的兩個曾祖父,如今當自己也成為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卻覺得不過如此。

這其中自然是千辛萬苦,但都逃不過血統論。大戰兜兜轉轉,最終演變成了自家內鬥,回想起來竟覺得有些可笑。

七月沒有在意佐紀的敷衍,接著打趣道:「說不定過段時間,你就收到來自未來的信了呢。」

聽著她天花亂墜的猜測,佐紀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曾在櫻花樹下,考慮如何給四戰英雄寫信的問題。

「如果真的收到信,你會怎麼回復呢?」

面對七月的問題,佐紀陷入沉思。

曾以為拯救世界的鳴人和佐助是英雄,選擇大義滅親的鼬是英雄。

而現在自己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英雄。

「若能坦然面對悲傷,笑對未來,也算是另一程度上的英雄了吧。」

身為一個宇智波,當經歷了滅族,拯救過世界之後,佐紀覺得,認清生活的本質,並仍然熱愛它,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英雄主義。

悲喜交加的過去已成為歷史,而他們還要迎接更加紛繁複雜的未來。

正思索著人生哲理時,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佐紀不免抬起頭,瞧見了推門而入的鼬和佐助,還有止水。

「喲,佐紀,我是來蹭飯的,」止水一如既往厚著臉皮打招呼,「七月也在啊。」

「我回來了。」鼬露出溫和的微笑,笑容中有著洗盡鉛華的從容不迫。

而佐助嘴角勾起難以忽視的弧度,清冷的聲音難掩愉悅,跟著附和道:「我回來了。」

佐紀靜靜地看著眼前三個漂亮的宇智波。

粉白的櫻花雨下,她揚起了發自內心的,溫柔的笑顏:「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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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多看漂亮的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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