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一

10.初一

「怎麼,你就真的沒有感覺到?」朝陽的眼神里,有一絲嘲諷,「若不是你體內暫時有什麼東西壓制住了情絲繞,你還能向現在這樣克制住?」

情絲繞,如其名一般,中了子蠱之人,會對母蠱擁有者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好感,但是一般的人很難察覺到中了此蠱。

蘭卻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什麼。

他第一次見到言靈月的時候,確實是對言靈月產生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好感,只是他一直以為的是,從未見識過言靈月這般有趣的人,僅僅只是一般的興趣罷了,但是今日聽朝陽這麼一說,當時的感覺確實是來的有些莫名的詭異。

「只是你說錯了,」蘭卻看著朝陽的眼睛。

「我喜歡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初一。」

朝陽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即使是有情絲繞,我也不會變。」他從來都是一個可以看得清自己感情的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言靈月,只是如同見到了新奇的未見過的小寵物一般,並沒有什麼其它的特別的感情。

若不是這次初一掉下懸崖,若不是再一次見到初一,他也不會明白自己心中的感情。

朝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既然姨母這樣說,一定是有了法子解這個情絲繞。」蘭卻話鋒一轉對朝陽說道。

朝陽:「姨母?」

「既然您是初一的姨母,那麼自然也是我的姨母,」蘭卻對著朝陽這樣完全看不出年齡的一張臉,淡定自若的的喊道。

朝陽:「……」

「她你準備怎麼辦?」這個她,自然指的就是言靈月。

「自然是要,連根拔除。」他蘭卻一貫不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對於這種已經威脅到自身的人和事,自然是要第一時間拔除才好。

「只是不知道她為何,」這也是蘭卻有些不解的一點,蘭閣在江湖中的地位超然與正邪兩道,遊走在黑白之間,什麼時候結下過這麼大的仇怨?

「這個……」朝陽起身,「就需要你自己去查。」

朝陽手撐著桌子,居高臨下的看了下來:「我不關心你怎麼處理這件事,我只要結果。」

「傷了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多謝」蘭卻愣了半響,隨即笑道。

「情絲繞我會幫你解,」朝陽轉身,「我先去準備一下。」

「解了之後,她會知道嗎?」

「不會,」她若是出手,以言靈月的水平,自然是可以做到不知不覺。

「多謝姨母,」蘭卻這樣一說,朝陽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現在叫姨母為時尚早,」朝陽一邊往外走一般說道:「等到你什麼時候讓初一開口答應了下來,再叫一聲也不遲。」

蘭卻面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對著初一,他總是有一種挫敗感。

明明方才,方才他都已經做出如此明顯的動作,只是見著初一的樣子,好像他做的是多麼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這讓他也不由得微微扶額。

想要等到初一開竅啊!

「初一,」廚房裡,初一正在收拾手中的碗筷,洛雲倚在一邊幫忙打一下雜。

「恩?」初一將手裡的碗一個一個的清洗乾淨,頭也不抬的說道,「何事?」

「你就不想知道,你姨母在裡面和閣主談了些什麼?」剛剛看朝陽和蘭卻那架勢,怎麼看怎麼像是要商量什麼大事,怎麼看初一的樣子還是這麼的淡定。

「不想知道,」若是當真有什麼和她有關的事,朝陽自然會告訴她。

洛雲有些挫敗的嘆了一口氣,初一的脾氣還是這樣。

不過,洛雲的情緒瞬間有些高昂了起來,現在最擔心的,貌似應該是自己的閣主才對,而不是他。

畢竟,又不是他對初一抱有什麼念頭,而是蘭卻。

「昨夜,你真的歇在了你姨母家?」他差點就就忘了這件事。

「恩,」初一點點頭,用清水將手裡的碗筷清洗之後擦乾淨水放到一旁的閣子里。

「可是,昨夜,」洛雲微微皺眉,昨夜初一不是去蘭閣在這裡的分部探聽消息的嗎,怎麼會歇在自己的姨母家,而朝陽今日又是如此的說辭。

「你受傷了?」

初一點點頭,「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誰?」洛雲的收起了平日里那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嚴肅的看著初一,「是言靈月?」

這下子輪到初一略微有些吃驚的看著洛雲,「你為何會猜到是她?」

「直覺,」洛雲的面上又掛上了如同往常一般的笑意,「看來我猜的沒錯。」

初一沒有答話,回答的是朝陽:「你猜的,自然是沒錯。」

洛雲沒說什麼,挑眉看向她。

「該去換藥了,」朝陽對他微微頜首,對著初一說道。

初一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夜中了一劍之後今□□陽確實是對自己說過要換傷葯的,只是傷口的疼痛感簡直是微乎其微,久而久之,她就忽視了自己胸前的傷口。

「嚴重嗎?」洛雲身形微動,一隻手往前,搭在初一的手腕上。

初一克制住自己身體本能的,要把洛雲摔出去的衝動,任由他把脈把完。

「從脈象上來看,倒是十分平穩有力。」洛雲放開初一的手腕,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是因為我幫她取出了體內的千絲蠱,」朝陽挑眉,拉住初一的手,「又幫她止住了胸前的傷口。」

千絲蠱,洛雲瞳孔微縮,怎麼會,怎麼會是千絲蠱!

「看來,你對這個很熟悉,」朝陽似笑非笑的瞥了過去,「有什麼發現的話,你可以對著蘭卻說。」

初一抿了抿唇,沉默的跟在朝陽的身後。

留下背後眼神諱莫如深的洛雲。

從傷口的癒合程度上來說,初一胸前的傷口確實是癒合的不錯,朝陽的動作也十分的輕柔,初一隻感覺自己的傷口處有一絲輕微的刺痛而已。

「姨母,」半響,初一略低沉的聲音響起。

「恩?」朝陽垂著腦袋,專心致志的幫她換藥。

事到臨頭,初一卻突然卡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問朝陽什麼,於是她又沉默了下來。

半響沒有等到初一接下里的話,朝陽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幫手底下的傷口換好了紗布之後,抬起頭來看著初一,「阿一,我說過,你這樣的性子,有些時候,確實是需要改一下。」

「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朝陽面上有一絲的無奈之意,「有些事,憋在心裡永遠解決不了。」

一張溫暖的手落在了她的頭頂,「阿一,你應該明白,你不去爭取,到時候會失去很多。」

初一抿了抿唇,在朝陽始終溫柔的眼神里,開口說道,「我有些困惑,主人今天,親了……」

她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白日那個帶著濃郁的酒香的吻,熏熏然的,迷醉的。

「哦?」朝陽挑眉,這件事白日里看初一的模樣就可以看得出來,只是初一現在當著她的面說了出來,朝陽還是很高興。

「我有些不明白,」初一的手放在朝陽剛剛包紮好的地方,「不明白」

「你是不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雖然很想給蘭卻再使一個絆子,只是朝陽卻不忍心這麼對初一。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或者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喜歡你?」

初一的手放了下來,點了點頭。

朝陽卻笑了,她望著初一,琉璃色的眸子里深深地倒映著如今初一的模樣,漆黑的眸子裡帶著的焦急之色。

「你這樣問,不是表明了你的想法嗎?」朝陽溫聲說道,「若是不喜歡,哪裡有如此糾結的情緒?」

若是沒有感情,大可一笑置之,怎會將自己置於漩渦之中?

「至於蘭卻是否喜歡你,」朝陽這個時候還是要為蘭卻說一句好話的,「你可是,他中了情絲繞」

「情絲繞」初一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個名字。

她自然是知曉的,某一次聽洛雲無意中和她提起蠱毒的時候提過這個蠱,對於它的作用,初一當然清楚。

「是言靈月?」結合之前蘭卻的某些行為,初一自然可以聯想到這情絲繞的母蠱在誰的身上。

「你看,他中了情絲繞,但是還是喜歡你。」

朝陽輕輕的扶摸著初一的腦袋,「就算是有情絲繞,就算是他對於某些感情身不由己,但是,我們都可以感受的出來。」

「阿一,」朝陽的聲音並不大,在初一聽來卻恍若是驚雷一般落在心間,「你不去試試,又怎會知道結果?」

有些事,縱使是在腦海中模擬過千萬次,但是付諸實踐總會有偏差,更何況是感情這種難以真正衡量的東西。

見初一的面上滿是若有所思之色,朝陽勾了勾唇角,「你先好好想想,我先去研究怎麼除掉這個情絲繞。」

「好」初一抿了抿唇,答應了下來。

出了房門走了幾步,朝陽似笑非笑的望著院子里的某個紅色的身影,剛剛她和初一開始交談的時候他就在。

「多謝姨母,」蘭卻對著朝陽微微躬身。

朝陽挑了挑眉,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初一的房間。

蘭卻心下瞭然的對著朝陽笑了笑,快步從朝陽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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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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