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初一

8.初一

仔細的辨認了手心裡朝陽寫的字,初一眼神微動,朝陽說的沒錯,她現在不宜貿貿然的暴露自己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人。

她身上的蠱早就被朝陽給取了下來,言靈月現在根本不可能通過母蠱來感應子蠱的位置,再加上朝陽做的某些手腳,恐怕,言靈月到現在還沒有察覺到她的千絲蠱早就被朝陽給毀了。

五人去的地方還是攬月樓,作為城裡最大的酒樓,服務態度自然也是不錯的,五人被熱情的迎進了一個大的小包廂里。

跟了蘭卻這麼多年,初一對於蘭卻的口味自然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蘭卻和洛雲還有些君子風度,點菜這種事當然是交給在場的三位女子。

初一下意識點的就是蘭卻喜歡的東西,蘭卻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些。

等到朝陽的時候,朝陽看了一眼菜單,點了幾個清淡卻又不失滋味的菜,然後側過頭去對著初一微微一笑說道:「你上次掉下去受的傷還沒有好,盡量多吃些清淡的,再說這些我看你在谷里的時候也很喜歡。」

洛雲有些奇異的挑眉,傷還沒好?

他怎麼記得自己前幾天給初一把脈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很好的,這是在……?

只是看朝陽和初一的神色,洛雲暫且按捺住了內心的想法,坐在一邊笑而不語。

蘭卻本來和緩的臉色因為朝陽的這一番話又陰沉了下去,是了,為了救他,初一的傷還沒有好,那些動手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言靈月察言觀色,很快就發現了蘭卻的情緒波動,望向初一的眼神頗有些異樣,只是初一側過頭去聽朝陽說話,並沒有察覺到。

洛雲和朝陽都察覺到了言靈月的某個眼神,不過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初一,兩人均是沒有什麼其它的反應。

言靈月吩咐上了酒樓里招牌的醉花陰,一邊給其他四人的酒杯里滿上酒,「這醉花陰可算得上是這攬月樓的招牌,」她笑起來的時候顯得格外的漂亮,波光粼粼的眸子望著別人,很難讓人產生拒絕的想法。

只是,在場的幾個人都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她的這樣一番作態註定是沒有人欣賞了。

「相識即是緣分,我敬大家一杯。」她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之後想眾人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空酒杯。

「初一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喝不得酒,這一杯,就算是我替她。」朝陽溫聲說道,旁邊剛想說些什麼的蘭卻身體微微一僵。

朝陽舉起手裡的酒杯,同樣一飲而盡,再然後是自己的酒杯,同樣是一飲而盡。

攬月樓的醉花陰出名之處在於,它雖然嘗起來味道醇厚綿長,但是度數卻又極高,讓人不知不覺中已然是醉醺一片,如同醉倒在花陰下一般,故名醉花陰。

蘭卻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有些擔憂的看著朝陽的初一,灌了自己一杯,伸手又倒了一杯。

一旁看戲的洛雲緩緩的淺啜一口杯中的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今天這齣戲,倒是有幾分意思。

蘭卻的酒量很好,初一當然是不擔心他會喝醉,只是朝陽的酒量她並不清楚,只是看到朝陽眼神清明,就連臉頰也是正常的顏色,心裡的擔憂慢慢的放了一些下來。

菜上的很快,在無名谷里初一習慣了朝陽給她夾菜,所以朝陽如同在無名谷內一般給她夾菜的時候,初一也會給她夾一些朝陽喜歡的菜色。

蘭卻在對面看著,面上的笑容愈發的妖孽,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現。

嘖,突然覺得往日里喜歡的菜色吃到嘴裡的感覺也不怎麼樣嘛。

蘭卻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杯一杯的給自己倒酒。

一旁的言靈月並沒有阻止,反正若是蘭卻喝醉了,對她的好處只會更大,只是就是不知道初一到底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人,而且,她的眼神不著痕迹的掃過初一旁邊笑的溫和的朝陽,這個人又是誰?

雖然朝陽看上去人畜無害溫潤的模樣,但是言靈月莫名的覺得她絕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這般,更有一種深深地威脅的感覺。

朝陽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卻沒有抬頭。

期間言靈月一副很好奇朝陽和初一之間相認的過程,初一不善言辭,只說了一句是她在掉崖之後為朝陽所救,被朝陽發現了身上的胎記所以認出來的,但是朝陽不一樣。

朝陽詳細的描述了一番,當然,某些地方還是要一筆帶過的。

「所以我才知道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朝陽望向初一的眼神無比的溫和,「她與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蘭卻笑容不變的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言靈月若有所思的對著她們倆笑笑。

蘭卻起身的時候動作頓了一瞬間,旁人看不出來,但是自小跟在他身後的初一自然看得出來,身體比思緒先行一步,初一上前扶住了蘭卻的手臂。

蘭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自初一的臉上掃過,沒有揮開她的手,任由初一扶著自己出了包廂的門。

他的臉色雖然仍是正常,只是眼裡卻多了一絲醉意,初一自然看得出來,主子喝醉了之後的樣子與平時還是不同的。

言靈月本來要伸出去的手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繼續淺笑著看著蘭卻和初一的背影。

回到小院里,言靈月開口說道:「既然初一身上有傷的話,照顧阿卻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言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落後一步的洛雲說道:「主子有個習慣,若是喝醉了,身邊只能有初一一個人,若是有旁人的話,下場可是很慘的。」

豈止是慘,那個人被扔給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才好。

言靈月面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又恢復正常,雖然心裡想著洛雲和初一都無比的礙事,但是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

「原來如此,」言靈月垂眸淺笑,「那就麻煩初一了」

「分內之事」初一倒是沒聽懂她的言外之意,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就扶著面上神色正常但是眼裡已經滿是醉意的蘭卻進屋。

「言姑娘一夜未歸,怕你的那位好友會擔心,況且,我還有事要辦,暫時不能招待言姑娘了!」洛雲堵在門口挑眉看向言靈月,昨夜他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初一,正準備出門尋找的時候卻碰到了剛到這裡的蘭卻,他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後蘭卻面色不怎麼好的和他一起出門,卻不料在街上碰到了言靈月。

言靈月見到他們時也是十分的驚訝,她解釋說自己是來這邊看望一位朋友,得知初一不見了的消息之後,言靈月表示她也可以幫忙一起尋找,當時洛雲就覺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太對。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打擾了。」言靈月對著朝陽和洛雲淺淺一笑,如同夏日裡盛放的荷般清新。

「言姑娘慢走……」等到確定言靈月真的離開了之後,洛雲才將自己的視線轉到一旁的朝陽身上,「昨夜,當真是如你所說?」

那他為何覺得朝陽和初一對於言靈月的態度有些詭異,他才不相信是因為初一突然開竅了。

「當然……」朝陽對著他不置可否的笑笑,「她昨夜是歇在我那裡不加假,但是,她身上的傷也不假。」

傷?洛雲臉色微變的看著朝陽,他確定當初初一剛回來的時候他把脈的結果是對的,但是朝陽這樣說的意思是……初一昨天晚上又受傷了?

朝陽沒有理會他的神色,意味深長的說道:「言姑娘出現的時間真及時。」

洛雲的院子雖然小,但是也有幾件空房子,朝陽問洛雲要了一件空房子,準備進去歇息歇息。

留下洛雲一個人思索朝陽最後說道那句話。

「言姑娘果然擅蠱術呢」

她是什麼意思?是說初一昨夜中了言靈月的蠱,又或是……自家閣主?

這個想法讓他暗自心驚,只是此時朝陽已經進房間歇息,他也找不到人可以問,所以只能暫時將心裡的想法按捺住。

初一將喝醉了的蘭卻扶進屋子,端來一盆熱水幫蘭卻清洗了一下之後幫他褪去外衣扶上床,期間,蘭卻一直保持著笑意看著她。

初一也習慣了蘭卻這般醉酒的樣子,正準備幫蘭卻蓋上被子然後自己找個角落好好守著蘭卻的時候,卻不料蘭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還帶著酒氣的氣息噴洒在她耳側:「我今天很不開心,」蘭卻的聲音里居然還帶了一絲委屈的意味,「你都這麼忽視我。」

自家主子一喝醉就和平時完全不同,這一點初一早就習慣,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蘭卻將她轉過身來,看著她黑黝黝的眸子,半響,深深地吻了下去。

醉花陰的味道,綿長的,醇厚的,醉人的。

初一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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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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