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漠北行,大周亂!(十一)
穿越之前姜雲就曾聽人說,女人不是不好色,只是尚未嘗到各中樂趣。幾次之後,那如狼似虎的模樣足以讓急色的男人心驚膽戰。當然,前提是男人得有足夠的資本,快槍手什麼的,只會起到反效果。
眼前的姜雲就碰上了這種情況。一夜洞房,徹頓白雖覺尊嚴受到了莫大羞辱,可那飄飄欲仙的滋味卻讓她食之如飴。一整日下來,也沒了做事的心思,神遊天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夜深人靜之時,她又悄悄摸進了姜雲房中。
起先她或許還在糾結之中,尚有節制。可連著幾夜,便也漸漸放開了,即便是大白天的,都經常會借故支開樓曼,兩人昏天糊地一番。各中美妙滋味,著實讓徹頓白有些欲罷不能,可唯有一點另她頗為不滿。每次剛開始時,姜雲總是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任憑她坐自己身上。但不知為何,過不了多久,她就迷迷糊糊地被眼前的男人擺出了十八般羞人的姿勢。
最惱人的是,這個過分的男人居然得寸進尺,玩得興起,竟花樣百出,最後就連她的嘴都沒放過。嘴是用來吃飯的,怎麼可以。。。想到自己如女奴般跪在他胯下的場景,徹頓白便既羞且怒。同時她也漸漸開始明白過來,為何無論匈奴還是大周,從未有女子成汗成皇的先例。王者的威嚴不容挑釁,可在床榻之上,女人天生就是弱勢的一方,根本毫無尊嚴可言。
她懊惱,卻又無法抗拒,在糾結的心態中,不知不覺便沉淪了下去。至於姜雲,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前世今生,他還沒遇見過身材如此修長的女人。嘗慣了懷中小鳥依人的滋味,爬竹竿還是頭一遭,起初還興緻勃勃,美妙滋味不足為外人道。可問題是房事實在太過頻繁,夜夜三四次,已讓他感到了有些疲乏,不過好在白天能安心休息,恢復精力。但過了小半個月,徹頓白連白天都不放過他了,這讓姜雲隱隱有些招架不住,還感到了一陣后怕。
夠了,足夠了!先前還沒怎麼注意,如今細細想來,老天安排給他的媳婦已經夠多了。姜竹兒,陸熏,姬洛,徐娉婷,方雅清,宋晴,如今又多了個徹頓白。人說三妻四妾,正好七個,這可是所有男人的夢想。可真當夢想實現的時候,姜雲才發現遠沒想象中這麼好。
煩惱的事很多,最直接的體現,就是他的小身板好像不夠看。若今後每個媳婦都跟徹頓白這樣,他還活不活了?難怪歷代皇帝就沒幾個長壽的,怕是在在短短几年就給人榨乾了。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姜雲深知一日沒懷上,徹頓白怕是一日不會放過他。這廝只能將煩惱暫且拋之腦後,豁了出去全力應付。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辛勤耕耘了近兩個月時,徹頓白滿是欣喜地告訴姜雲,她懷上了。
這讓姜雲終於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功成身退的時候到了。他再次向徹頓白提出要返回大周,這次她倒是頗為爽快,毫不考慮地應了下來。不過要姜雲再等一日,好為他準備些隨行之物。好歹是媳婦的一番心意,姜雲雖嫌麻煩卻也不忍拒絕,半推半就地應了下來。
可誰知,僅耽擱了這一日,便又橫生枝節,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事。
東西已都準備就緒,無非是一些盤纏,路上食用的乾糧,水,以及徹頓白以匈奴可汗發放的通行文書。擺整齊后,一股腦塞進了包裹中。
請愛情愛,有了愛,情自然也就不遠了。相處了三個多月的時光,真到分別時多少還是有些不舍,尤其此刻徹頓白有孕在身,心態上發生了很大變化,不知不覺間對姜雲多了幾分依戀,他們最近的情感可謂是突飛猛進。
取了包裹,兩人正在房中說著貼心話。不多時,樓曼闖了進來。許是跟隨主子時間過久,這丫頭似乎從來不會拘謹,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可不知為何,這次她那張小臉上卻呈現出了極為慌張的神色。
「大汗,不好了,他來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徹頓白稍一愣神。「他?誰啊?」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不耐道:「又是格林?不見。跟他說我最近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無論什麼事都遞文書上來,我批閱了就行。為期。。。恩,一年吧。」
「不。。。不是他。」
「不是他?」徹頓白愕然道:「誰啊?」
「是。。。是。。。」樓曼焦急地向門后瞅了瞅,剛要說話,冷不丁門後傳來一個聲音,緊接著,一個身高連一米六都不到的小老頭杵著拐杖緩緩走了進來。
「是我。」
瞧見來者,徹頓白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完全出於身體本能,「嗖」地站了起來。往日的倨傲和淡定全然消失不見了,堂堂匈奴可汗,漠北一把手在這老者面前,竟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她筆直地站在老者身前,耷拉著腦袋,雙手不安地攪在一起,輕聲喚道:「大師傅。。。您怎麼出來啦?」
「怎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輩子別出來才好?」老頭冷哼一聲,蒼老的面龐充滿了道道褶皺,那對目光銳利而陰柔,彷彿一條毒蛇正緊盯著自己的獵物,橫豎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好人。他的不滿沒有絲毫掩飾,全然擺在了臉上。「大師傅?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師傅?」
「。。。」徹頓白身子微微一顫,小心回道:「大師傅,我是不是做了什麼惹您生氣的事了?您可千萬別跟我計較,我給您老賠罪。」
「賠罪?」老者聞言,面色更冷了幾分,淡淡道:「你是大汗,我可承受不起。」
徹頓白是真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偏還沒處說理去。出來便給自己臉色瞧,她這會是真急了。許是有孕在身,最近的她忽然有些多愁善感,情緒不似以往般容易控制。被老頭冷言幾句,她又急又委屈,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憋著小嘴,硬是不讓它流淌下來。
這下姜雲不樂意了,他才不管這老東西是什麼人,欺負自個媳婦就不行。他從床邊站起身,舉步攔在徹頓白身前,開口問道:「這老東西是誰啊?」
老東西?徹頓白一聽這稱呼更急了,忙用手悄悄扯了下姜雲的衣袖,接著開口解釋道:「大師傅,這人才來漠北,許是不認識您,言語多有冒犯,您老可千萬別與他計較。」
老者冷冷瞟了姜雲一眼,顯然對他沒有絲毫興趣。他轉身正視徹頓白道:「大汗,不是我要凶你,你這事做得實在是。。。簡直就是胡鬧!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幫襯,知道你日子不好過,使用些許手段無可厚非。可婚姻之事,是能由著你自作主張的么?你以為他不是匈奴人,你就可以瞞天過海,別人不可能知道?」
原來是為了這事啊!徹頓白恍然大悟,忙開口解釋道:「大師傅,您不用擔心,這事我先前考慮了許久,斷不會出什麼差錯。如今我婚也成了,且有孕在身,一旦孩子出世,我徹頓家在匈奴的地位便再難動搖。」
「有孩子了?」出乎意料的,老者聽聞這個消息,非但沒怒,面色反而柔和了幾分,語氣方面也不再咄咄逼人,充滿那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往後你打算怎麼辦?」
「是啊。」徹頓白趁熱打鐵道:「如今有了孩子,他便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了,故而我琢磨著,想把他先送回周國。至於我么,暫且不會客,政事全讓下面遞公文。只要再這待滿足月,孩子出生之後,這事便能就此揭過,誰也不會知道的。」
「考慮得還算妥當。」老者頷首,算是認同了,不過隨即又目露凶光道:「可問題是即便你這裡能處理妥當,保證秘密不會外協,他那裡呢?依我看,你既然已經有了,那這個男人便沒有留著的必要了,不如殺了,這才萬無一失。」
徹頓白聞言大驚,忙把姜雲拉到自己身後,連連搖頭道:「大師傅開恩,他好歹是孩子的生父,如何殺得?」
「你要保他?」老者眯起雙眼,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危險感。
吞了吞唾沫,徹頓白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之後,老者長長舒了口氣。「既然如此,看在你的面上,我便退一步。一會我會下令,除了你和樓曼之外,你的屋子嚴禁任何人踏入半步,窺視一眼,否則殺無赦。至於這個男人,你就將他好好藏著。回周國是別想了,他此生絕對不準走出這個屋子半步,否則我會第一時間殺掉他。」
一輩子不能走出這間屋子?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無期徒刑?真箇豈有此理,姜雲聞言不由大怒,正要與這老傢伙說道說道,不想徹頓白已搶先一步替他應了下來。「多謝大師傅開恩,我會看好他,絕不會讓他出這個屋子的。」
「恩,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老頭轉身朝門外走去。「我才出關,還有不少事需立刻處理,回頭再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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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走了,當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聽見外屋傳來的關門聲后,徹頓白彷彿虛脫了一般晃了晃,險些跌坐在地。幸好姜雲眼疾手快,將她扶到床邊坐下。「你還好吧?」
「我沒事。」徹頓白露出一抹苦笑。「對不起,此番是我害了你,恐怕你今後,真的不能走了。」
「我去,你這話就是想反悔的意思了?」姜雲不滿道。
搖了搖頭,徹頓白回道:「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這次不是我不讓你走,而是大師傅的命令,他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包括我這個大汗在內。」
「對了,你還沒說呢,這老傢伙究竟是誰啊?」
徹頓白長長舒了口氣,道:「赫連博。」
「誰啊?很有名么?」
「你不知道?」徹頓白有些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道:「我匈奴薩滿教的巫王,你沒聽說過?」
薩滿教巫王?那又怎麼樣?姜雲翻了個白眼,顯然沒把這當一回事。他姜雲還是夷州祖神教的聖王呢,也沒見你們匈奴人跟他客客氣氣,恭恭敬敬地行個禮啊。不是一個地界的,不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姜雲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不過此時他也明白,似乎是遇上了一些麻煩。
「真不能走了?」姜雲還抱有一線希望。
搖了搖頭,徹頓白道:「除非大師傅允許你離開,否則你也聽說了,只要走出這屋子的大門,你眨眼之間就會被他殺掉。大師傅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我不能讓你冒險,平白送死。」
「那可怎麼辦啊。」姜雲急了。「我這真有事得解決,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你逼我也沒用啊。」徹頓白心中煩躁,不耐地吼了回去。「行了,你先在這待著,回頭等大師傅空下來,我再找他去商量商量,若是他能改變主意,你就能走。否則。。。只怕真的一輩子都得住這了。」
情況不容樂觀,甚至可以說非常糟糕。入夜之前,徹頓白特地去尋赫連博,希望一番軟磨硬泡能讓他回心轉意,不想又碰了一鼻子灰。老傢伙似乎根本沒把匈奴可汗放在眼裡,全然就是教育自家孩子的態度,說起話來甚至都不帶拐彎的,很直,也很傷人。
目的沒達成,反而還受了不少委屈,徹頓白無奈之下只得暫且熄了這份心思,乖乖回去了。
第二日,她沒敢再去,給姜雲開解了一陣,又處理了一些瑣事。到了第三日,她再次鼓起勇氣前往,不想此番被罵得更狠。姜雲都不帶問的,瞧她回來時憋著嘴,一副忍著淚花的模樣,就知事又黃了。
這下姜雲不幹了!還給那老東西臉了?可氣憤歸氣憤,眼下怎麼辦是個問題。留在這裡沒關係,但一輩子留這就萬萬不行。要不傳個信回去,通知羅天,來個遠征漠北?橫豎凌雲閣都闖了,還怕一個區區薩滿教?
想著想著,他又打消了這個主意。不成,太危險了。
凌雲山地處京城附近,那裡的地形和路線姜雲都很熟悉,闖凌雲閣的風險只局限在救人的過程中,只要順利跑下山,天南地北可以任他逃竄,誰都甭想追上他。可圖錫呢?這裡可是漠北匈奴的腹地,即便僥倖逃了出去,四面八方都是匈奴的勢力範圍,想成功跑回大周的可能不大。
何況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姜雲對巫術的忌憚很大。同樣是超越世俗的力量,武宗的手段至少還能用武學去解釋,充其量加入了一些仙俠的成分,可姜雲親眼所見的巫術,就實打實地在玄幻的範圍之內了,根本找不到邏輯支持。人對於未知總是充滿了恐懼,姜雲也不例外,巫術能救人於無形,自然也能殺人於無形,防不勝防,如何與其爭鬥?
貿然開戰,只怕一個不慎就會著了對方的道,兩眼一抹黑的架姜雲是不會打的,那是找死。
究竟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