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原來客（良心大章6K）

夏季，陽光四處肆虐，除了一處世外之地。

沿著雄偉的鐵脊山脈往北，氣溫愈加涼爽怡人，一切的源頭就是位於北部那陽光無法逞威的高原上，獨立於世的雪白晶瑩的冰雪之國--弗雷爾卓德。

傳說這裡如此冰寒，不僅僅是因為大陸中部及海上的溫暖季風，受鐵脊山脈阻擋無法順利抵達，更因為那個讓人深信不疑的傳說。

冰雪高原之上的某處，深藏著隕落的冰之女神，當冰雪高原上的寒冰積累了足夠的低溫時，便是冰之女神重回大陸之時。

「厄加特，你相信這個傳說嗎？」

8月冰原的寒風，僅夠吹起在冰原上行進旅人的外套衣角。穿行在冰原上的，是一隊穿著灰白色動物皮毛外套的精銳部隊，具有一定偽裝效果的動物皮毛，使這隊士兵並不容易被遠處的目光發現。

「什麼？大人？」

隊伍中段原本昂著頭正警覺打量四周環境的壯漢，低下頭向身邊全身籠罩在外袍下的『大人』，確認著這無頭無尾的問話。

「隕落的冰之女神，」沙啞如木鋸切過濕木的聲音再次響起，「藏身在我們現在腳下的凍土裡。」

神秘人說著話的同時，順手用手中的木棍輕輕戳著雪地。

但身邊的壯漢顯然用四肢多過用腦，表情難看得像扭在一起的食腐花。

良久之後才用盡量壓低的聲音回答到：「說實話，大人，我想神靈不是我這樣的殺才可以嚼舌根的，但是，正如護佑我們的戰神。祂高居神國，神力無所不在，更無法被戰勝……」

「嘿，無法被戰勝……」全身緊緊包裹在外套下，神秘『大人』唯一能被人看到的眼睛里閃過莫名的光芒。

「無法被戰勝的只有一位存在，其他的只是一些小丑而已。」神秘『大人』輕輕低語著隨後將手伸向天空，片刻后自天空中落下一隻飛行寵物，親昵的在他頭套外摩擦著，發出意味不明的低鳴。

「很好，厄加特，讓所有人加快速度，我們快到目的地了，這裡是它的地盤，已經足夠安全，不會再有那些意外了！」

「是的，大人！」名叫厄加特的壯漢早已厭惡這冰冷的天氣，聞言精神一振，扯開嗓門發出怒吼：「所有人聽著，加速，突擊陣形，加速前進！」

……

傍晚，霜原上高聳入雲的冰晶山谷里，四下搜尋的隊伍中有人發現了一處地下通道入口，「大人，這裡有個入口！」

「蠢貨，往高處去找，我們要拜訪是位高貴的女士，不是一頭雪地熊。」

「呵呵呵呵呵……雪地熊，真是有趣的稱呼，所以我討厭不請自來的傢伙！」

寂靜的山谷突然迴響起隆隆的話語聲，伴隨著聲音的是四面薄弱處不斷落下的積雪。見此景像，壯漢厄加特拔出背後的奇形長刃護在神秘人身邊，警惕注視著四周。

忽然陣陣寒意自心底湧起，厄加特幾乎連頭都無法轉動，甚至感覺手指也無法再有一根可動。

這是他常年的戰鬥中從未遇過的狀況，就在最終思緒都要被凝固之時，身邊的神秘人傳來某種力量，制止了寒冷的侵襲，也僅止於此，除了思緒還保留在腦中，身體五識全都消失了。

「尊敬的冰霜女巫閣下，我帶來了一個有趣的提議，我想它能幫助你結束數個世紀的漫長偽裝……」

「喔~狂妄的言論，小傢伙，誰命令你來這裡如此放肆……」

水晶山谷中回蕩的聲音在這時嘎然而止，這不符合事物常理的事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山谷中除了那個揭開頭罩的神秘人，其他的便是十幾具人形冰雕了。

「達納特迪斯的僕人向您問好，尊敬的閣下，」揭下頭罩的神秘人，恭敬的向四周並無人影的山谷撫胸致意，「不可戰勝的偉大之神即將重臨這片大地！麗桑卓女士，也許這也是冰霜守衛者一族重臨冰原的機會，我們將能在某種程度上有助您的計劃。而達納特迪斯大人只是希望某個時間到來時，借用您的力量『安撫』一些有不同意見的人。」

「冥神達納特迪斯？呵呵呵呵呵，我想想，如果讓巨神峰上那些自命不凡的傢伙們，知道祂的信徒再次行走於大陸會有怎樣結果？」

「尊敬的閣下，請恕我直言，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這些骯髒的凡人破壞了一切，要重現上古的輝煌，需要更多的力量共同努力。當然，您不需要立即做出決定，我只是帶來了達納特迪斯大人的善意。下次當您看到達納特迪斯大人之神力行遍天下之時，或許能得到您明確的答覆……」

「哼……可惜你們蠢到路上就已經暴露了身份，現在馬上離開我的宮殿！等我處理完另外一隻蟲子，我不希望看到有人還在這裡。」

「那只是意外，尊敬的閣下。另外剛才我的一位屬下，不小心冒犯了您，希望能得到您的諒解……」

不遠處的山涯上，冰晶中慢慢形成了一個人形，那個人形物體淡淡掃過仍然被神秘人用力量庇護住，沒有徹底化為冰晶體的厄加特，無喜無怒的回復道：「帶他走！」

隨後冰晶人形隨風塌陷為一堆碎冰，再也感應不到任何力量。神秘人嘴角彎過一絲笑容，緩緩將頭罩搭上，轉身控制著包裹了厄加特的冰柱遠離而去。

……

水晶山谷另一處，更多的透明寒冰包裹著這裡，造成了極致的寒冷，甚至風也不能從這裡順利吹過。

雜亂交錯的巨大寒冰棱下，一道藍色的身影畏縮著行進在其中，不時有一些猶豫甚至停頓。但最終在高處一塊顯眼的純白冰晶，散發著地強烈寒氣誘惑下，藍色身影更加警惕和小心的慢慢向高塔上走去。

「巨魔，竟然也敢來窺視冰霜女巫的收藏了么？呵呵呵呵呵……」

一陣尖銳的嘲笑，伴隨刺骨的冰寒包圍了已經走上高塔、正向純白冰晶伸出貪婪之手的巨魔。

笑聲響過，藍色巨魔仍然保持這一姿勢，因為在剛才那剎那間他已經被駭人冰寒的冰晶緊緊困住，未被凍住的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瘮人的冰晶相互摩擦發出的咔咔聲不斷從背後傳來，越來越近。終於，麗桑卓走上放置純白冰晶的高塔，饒有興緻的品味著巨魔的驚恐。

女巫的目光從巨魔的臉劃上舉著的雙臂，然後停留在距離純白冰晶只有幾厘米遠的手指上，「選個死法，小傢伙，我如果心情好會替你完成的。」

「冰霜…女巫…大、主人饒命！」在巨魔中素有狡猾之稱的特朗德爾，在生命受到巨大威脅的這一瞬間，忽然福至心靈。短短几個字便從剛開口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向冰霜女巫表了忠心：「主人饒命！我有一支巨魔軍隊！我將用主人賜予的力量成為巨魔之王，而我的軍隊將向主人永遠效忠！我的主人，一支巨魔軍隊比一個死掉的巨魔更有意義！」

「喔？巨魔們會聽命於一個小偷？或者我應該直接把你凍死在這裡，以儆效尤？」

「不，不，我的主人，只有我當然不行。但如果有您賜予我這把武器就不一樣了，這是巨魔王者之物。有了它，巨魔將奉我為王！」短短一次呼吸之間，特朗德爾將他創造故事的天賦發揮到了極致。

順著他曾經讓所有巨魔都相信了的故事，再為冰霜女巫量身定製了一次。並且為了盡量使女巫相信，他的臉上自然而然露出深信自己即將為王的狂熱。

「喔？說說看~我們有很多時間……」冰霜女巫一直停在巨魔的側面，不能轉動頭腦的特朗德爾無法看到，女巫在得到他透支的巨魔一族的『效忠』之時臉上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

「隊長，這個人還活著！」

「公主殿下，我們發現了一位倖存者！可惜他傷得太重，可能無法堅持回到城裡……」

弗雷爾卓德邊境靠近鐵脊山脈外圍的蠻民聚集地，年紀輕輕便承擔起重責的部落公主艾希，接到巡邏部隊的告警后，帶著部份衛隊迅速來到這片剛剛毀於戰火之地。

整個聚集地滿是觸目驚心的蠻民屍體，雖然這些人不是她的部族子民，悲痛的艾希還是下令搜索倖存者，「不，羅德隊長，通知所有人，今天我們在這裡紮營，把倖存者搬進我的帳篷，讓洛克大叔儘力包紮，韋爾士！」

「在，公主殿下！」

「你帶上兩個人，連夜出發，回城裡請醫官儘快趕來！」

「是！」

艾希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憤怒，同時也控制著不讓眼淚湧現。在兩年前母親去逝的那個夜晚痛哭之後，仍然稚氣未脫的艾西，便告訴自己將不再哭泣，而是緊握手中的武器去保衛人民。

巡邏部隊的隊長羅德非常吃驚艾希的決定：「可是公主殿下，我們越界了，這是蠻人部落，也許會被其他蠻人誤解……」

他們和蠻人可沒有什麼同胞情誼，而且貿然留在這附近還可能被其餘的蠻人誤會，造成衝突。所以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果然還是無法成為帶領部族前進的領袖？

「執行命令！羅德隊長。」艾希緊繃著優美的臉，彷彿下定巨大的決心：「所有弗雷爾卓德的人民都應該更團結，才能避免這樣的慘劇再次發生！」

「是，我的公.主.殿.下！」對此決定不滿的巡邏隊隊長羅德，一字一頓的應答著，經歷無數爭端的他，認為這完全是孩子氣的想法。

弗雷爾卓德早已分裂數百年，而眼下的這隊人，很可能馬上就會為公主殿下那不成熟的想法付出代價：「第1小隊在東面小山下紮營！第2小隊協助紮營，第3小隊分兩組前出500米隱蔽警戒！」

「羅德隊長，增援人手到來后請你安排安葬這些可憐的人們……」

「如果我們活到明天的話，我會安排的。或者讓他們順道安葬我們。」再也無法忍受的羅德扔下這句話，跨上坐騎追向前出警戒的第3小隊。他相信自己再待下去，指不定會被那些多餘的同情心弄瘋掉。

「皮諾，你留在這裡幫助洛克大叔，奧多姆和其他人，我們儘力為這些可憐的人們保留最後的尊嚴。」

這不是軍隊的軍官第一次頂撞自己了。在母親逝去后的這段時間，一些老資格的軍官已經數次或明或暗的頂撞自己。

艾希告誡自己，這些老人也會慢慢改變的，就像公主衛隊的那些年青人一樣。他們都熱切的希望，改變弗雷爾卓德的分裂，相信一個團結的弗雷爾卓德王國，才會在大陸上有更加重要的地位。

入夜，小山下的避風處，燃著兩堆篝火。巡邏隊與公主衛隊分別圍坐在篝火邊，各自輕聲的聊著什麼。

蠻人倖存者在洛克大叔包紮后，被認為不應移動，而艾希拒絕了衛隊年青人們讓出自己帳篷的好意，決定晚上用值夜的方式渡過。

但雖然如此，羅德仍然讓巡邏隊的隊員採用雙崗值哨的方式，就差把不信任幾字寫在臉上了。衛隊的年青士兵對此頗為不滿，忙碌了整個下午收斂屍體的他們，強打精神圍坐在艾希身邊，用實際行動支持她。

「啊！~~~~~~」深夜，一聲痛苦的怒吼從艾希的帳篷里傳出，驚醒了所有人，不值守的士兵慌慌張張拿著武器鑽出帳篷。而篝火邊的艾希早已在聲音傳出的第一時間往帳篷位置而去，身邊的衛隊士兵也緊隨其後。

未及眾人進入，帳篷已經隨著裂帛聲劃出數道刀痕，而後是一道黑影旋風般，向艾希等人所在之處衝撞過來。

「大膽！」

「保護公主！」

「保護殿下！」

衛隊眾士兵的怒斥，伴隨著刀劍出鞘的『咣咣』聲迅速響起，同時熟練的將艾西擋在身後。

從小被母親著意鍛鍊出地戰鬥能力，促使艾希向眾人側後方向跨出數步。在移動完成的同時也已取弓在手，箭矢緊扣指間、斜指黑影來處。

篝火在眾人行動激起的陣風影響下，變得明暗不定，作為支援射手的艾希，無法保證在如此環境中不誤傷自己人，因此遲遲未能鬆手。

而迅速組成戰陣與黑影交手的衛隊士兵則是大為吃驚，一個照面之下，他們已經倒下兩人！衛隊士兵才僅僅借著搖擺不定的火光，看清黑影身上綁著的重重布帶--是那個身受重傷的蠻人！

衛隊士兵這一疑遲，瞬間在蠻人攻擊中又倒下一人。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們更多思考，在面臨生死考驗之下所有人拚命用刀劍攻擊那個重傷蠻人。蠻人則像痴傻似的以傷換傷，映照在火光中的是那血紅雙眼，唯有緊咬的牙關，訴說著心中的憤恨！

眼見衛隊殘餘的士兵即將不敵，巡邏隊的士兵加速圍了上來，當先是羅德隊長憤怒的身影：「閃開！」

雙手重劍狠狠的與蠻人大刀在空中交擊，發出響亮的碰擊聲。

羅德隊長用一擊接下了蠻人的攻擊，給衛隊其他人換來了喘息稍離的機會。

艾希也抓住這一閃而逝的空隙，向蠻人肩臂射出手中的箭。在羅德第二劍劈向蠻人之前，讓他手中的大刀失去威脅，並將蠻人向後擊倒。

被擊倒的蠻人沒有了動靜，羅德隊長意味深長的一眼掃過艾希，揮手讓巡邏隊的士兵重新包紮蠻人。手下的軍士不負羅德重望的，在角落上悄悄給蠻人加了料--將他的雙手雙腳都緊緊的『包紮』到了一起。

此時老洛克自然沒有時間再去關心外族人了，正忙碌的指導巡邏隊員，在篝火邊清理出一塊空地，開始對受傷的衛隊士兵施救。

唯一的好消息是，小夥子們不愧是通過嚴格訓練的精銳，在遭遇突然打擊之時，還能下意識的避開或防禦住重要部位。以至於雖然有七、八人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但卻無一致命。

同時也能看出那蠻人精湛的武藝，短短數秒就擊傷如此多的公主衛隊的精銳士兵。

深為自責的艾希也手忙腳亂的加入救護隊伍，雖然能幫上老洛克的地方不多，但她親自忙碌安慰受傷的士兵，對這些傷者無疑是最好的傷葯。

小夥子們即使身上痛到抽筋，臉上仍然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能守護公主的安全，即便回歸神的懷抱也值了。

當一天之後韋爾士帶著增援與醫官來到營地之地，看著滿營的衛隊傷員傻了眼。

胞澤的慘狀讓他幾乎失去理智，如果不是公主殿下的命令，韋爾士絕對會一刀結果了那個不識好歹的蠻人！

「泰達米爾？」

增援部隊的指揮官，看到了被緊緊捆在一處角落的蠻人，頗為意外的叫出蠻人的名字。

「維洛叔叔，您認識這個蠻人？」

經過一天一夜忙碌的寒冰公主艾西，正強打精神與增援部隊的指揮官交流，此時覺得『泰達米爾』這個名字如此耳熟。

被他稱作『維洛叔叔』的指揮官，轉頭注視著臉色難看的艾西，微微停了一下，才接著回答她的問題，「是的，泰達米爾。東部蠻人部落有史以來最年青的首領，他的族人尊稱他為『蠻族之王』。雖然他現在還不是，但是泰達米爾年紀輕輕卻驚才艷艷，不出意外下次蠻族『會武節』比試他就能獲得這一頭銜。而現在，」維洛四下看了看正被士兵們一一埋葬的蠻人屍體，道：「即便他還能活下來，但他也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族人……」

「原來是他……」艾希恍然大悟的在口呢喃著。

「好了，這些都是蠻人們自己的事情。艾希，你的精神很差，應該去休息一會兒，下午啟程時我會讓人通知你，」維洛長老顯然很熟悉艾希，在她拒絕前就搖頭制止了艾西，「你必須去休息，士兵們不但需要一個勇敢熱情的首領。也需要一個睿智清醒的首領，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去吧。我的侄女……」

艾希在維洛長老的強制要求下，回到新搭建的帳篷中稍做休息。強烈的責任感和自律讓她在僅僅三個小時后便醒了過來，感覺到帳外議論紛紛，艾希迅速整理過著裝，掀開帳簾走了出來。

部份議論的士兵注意到艾希的出現，互相用詭異的眼神交流著。並且目光隨著她前進，很快艾希來了正在聽取報告的維洛長老旁邊，很快，斥候彙報完畢，維洛長老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

「維洛叔叔，出什麼事了嗎？」

艾希一出帳篷便注意到營地里的異常，但成熟的指揮官不會因此自亂陣腳。她苦忍著停下來向士兵打聽的欲.望，堅持等待來自另一位指揮官的綜合報告。

「嗯，應該說是的，一些壞消息。羅德懷疑這是一場蓄意的殺戮，後來我們派出的精銳斥候證明了這一點，有人在不遠處的隱秘山谷中發現了一點痕迹。而康提恩牧師檢查后發現…」維洛長老講到這裡有個短暫停頓，顯然在為此組織語言，「唔，發現了邪惡的痕迹，是的，消失已久的那些邪惡的痕迹。」

維洛長老攤開雙手，「我想這大概就是他想表達的意思，唔，他的原話如此：一些生命體在這裡被以邪惡的手段消滅……」

「被蠻人反抗擊殺的入侵者？」艾希敏銳地注意到整場襲擊中的一大漏洞。昨天她便覺得奇怪，即使是一場成功的伏擊戰，但以蠻人的兇悍也不可能一個敵人都沒有留下來。

「是的，殿下，我認為應是如此，而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及是什麼樣的邪惡者能做出這種事呢？」

「一群不願意曝露身份的神秘人，不惜曝露邪術也要保證身份的秘密……他們為什麼不把屍體帶回去，而又要冒著曝露的危險使用邪術處理屍體？」

又一波斥候已經回來，同時也帶來了新的消息，維洛長老一眼掃過新的情報--由於指揮官在議事，新的情報交由副官迅速處理后書面呈報上來，將紙條遞給了艾希。

「答案在此。殿下，往雪原深處的山谷發現了一些外來人活動的痕迹，同時又有一處新的邪惡痕迹，」維洛長老講到這裡，見艾希明白過來，便接著說道：「應該是一些受傷的襲擊者，無法再跟上隊伍，他們不願為此耽擱--一群心狠手辣的傢伙。現在僅憑我們可能無法處理這個麻煩，我們需要更多的士兵。」

「但是等待援軍到來，足夠這些邪惡的外來者完成他們的某種邪惡計劃並順利離開了！」

始終期望著整個弗雷爾卓德團結的艾希，無法接受這樣的處理方式。或許更穩妥，但也更容易姑息養奸，「我們必須緊緊地追擊他們，并力圖破壞他們的邪惡計劃！」

「哦？可是這些邪惡的外來者，應該已經離開好幾天了，沒有足夠的快速坐騎，我們很難在遠處，繼續找到他們行進的痕迹……」

「我們可以輕兵簡從，我帶領公主衛隊…唔，的一部份，和巡邏隊的快騎，迅速追蹤他們，維洛叔叔你的大隊跟著我們的標記前進，同時再向冰雪城堡尋求增援。」

想到更多的無辜平民可能會遭遇不測，艾希感覺一刻時間也不能再浪費下去，神色堅毅的起身建議。

「別輕易冒進，我親愛的侄女。這，這是你母親用生命換來的教訓……」

「不，維洛叔叔，冰雪城堡的領袖更應該為保護她的子民而戰鬥。並且，我會小心注意的，維洛叔叔，希望您的增援能夠儘快趕到。」

「是的，我保證，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