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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過了一陣,秦深裹著毯子又要求繼續拍。
林清清本不想同意,無奈秦深堅持己見,非要繼續。
孔孟輝和他合作久了也習慣了他拚命三郎的架勢,吧嗒吧嗒抽了會兒煙,等他喝完一大壺薑湯,還是點了點頭繼續開拍。
劇組的人也都跟著緊鑼密鼓的調整攝影機位,林清清只好就此作罷,補了個妝繼續聽孔孟輝安排。
接下來就是段東陵被拉上岸和阮香玉初遇的正場戲。
陸地演戲比在水裡安全許多,可控性也強,總體來說並不難。
劇情從剛才斷掉的地方開始。
兩個追兵迫於阮香玉的威勢,不得不打了個響哨召回馬匹。兩人的盡量拖延時間,幾次三番看向阮香玉,表□□言又止。
阮香玉也不催促,老神在在站起身,負手而立。她半揚著頭,神情似笑非笑,驕陽把她的小臉打亮,無雙的美貌就像利刃,倏地破鞘,凌厲的很逼人。此等架勢不怒自威,兩人心裡一個咯噔,心知再不走就難以落個好下場。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兩人對視一眼咬了咬牙,還是趕緊翻身上馬,踹了下馬腹,噠噠噠地跑遠了。
習武之人都有警覺,阮香玉直到兩人成了看不見的小點才收斂下了氣勢,轉頭去拉湖裡的人。
段東陵已經在水裡失去了意識。被她軟綾一裹拖上岸,顯見著臉色透出青白,像是沒了聲息。
阮香玉對溺水的急救有所了解,當機立斷按壓他的腹部,見他無甚反應,便低下頭去度了口氣過去。
香軟甜蜜的唇瓣有果酒的芬芳,阮香玉救人救的很認真。冷不丁地卻被叼住了唇……
……
劇本里沒有這麼一出。被輕咬了一口的林清清差點驚到跳起來。
她睜大了眼,眼前的男人貼近到近乎虛影。但他睜開的眼睛黑白分明,還是那一抹深邃的琉璃色,眼底醞釀起莞爾的笑意。
像是把她的反應欣賞了個十成十,林清清臉上一紅急忙往後退。
秦深順勢坐起,一把道具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靠在了她的脖頸。
他念著台詞,表情到位,神色防備,冰涼的感覺讓人清醒。林清清趕緊剛才的慌亂,一板一眼地跟著劇本照做。
但這場戲顯然是秦深在控場。林清清的狀態在他剛剛的一咬之下直接破功,對著他的時候只覺得有些怪怪的。
好在初遇的戲本身沒有什麼難度,劇情中的兩人還沒發展到感情層面,眼神戲幾乎為零。因此,林清清雖然不在狀態,也不需要配備更多的情緒,說說台詞走一個過場,大致體現出人物性格即可。
這條過後,再補了幾個鏡頭,就沒林清清什麼事了。
秦深還要去拍與追兵打鬥的戲碼,之後服丹跳水的鏡頭也要在今天趕完,任務量非常大。
林清清先一步結束,也沒興緻觀戲,頂著秦深失落的目光,便借口不太舒服落荒而逃。
她最近著實沒什麼旁的心思。秦深的小動作已經大到她不可能忽略的程度,再加上來近日來的煩心事,總叫她心煩意亂。
但,今天註定不夠太平。
前面有秦深調戲在先,後面她就收到了來自溫寒的問候,好巧不巧,葛鈞天也幾乎在同時發來了慰問消息,兩個人都應該是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新聞上關於韓雯繪入組的報道,可見,他們對她的關照有加。
林清清早在下戲之後就從kk那裡有所了解。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兩個人的問候,只能敷衍似的回答了三個字「我很好」。
這樣的答案頗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溫寒看得出林清清心情不佳,回了個「照顧好自己」之後便沒有再打擾。而葛少到底沒什麼眼力勁兒,關心起來,話多的像是滔滔江水絡繹不絕,短短五分鐘就刷了林清清好幾次滿屏,大概意思就是「你不要假裝了,我都懂的,顧長洲簡直不是東西」云云。
林清清哭笑不得。只怕韓雯繪來這麼一趟,顧長洲都不知情。
但娛樂媒體不會那麼認為。
現在一石激起千層浪,輿論的浪潮撲面,幾乎各家媒體都在揣測顧長洲的兩任女朋友出現在同一本戲是不是在刻意炒作。
兩女一男的戲碼放到哪裡都是新聞。如今究竟是林清清帶熱了韓雯繪,還是韓雯繪拖拉了林清清,大家都在伸著脖子等著結果。而顧長洲又在裡面扮演什麼身份,為什麼會讓兩個女友頻頻出現在一處,又足以讓大眾在茶餘飯後多一項供給娛樂的談資。
話題度只增不減,新戲也已經高掛在熱搜下不來。
林清清沒有心思去控制輿論,這方面也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讓邱黎和東皇的公關去操心已然足矣,她自己的事情都操心不過來。
心裡有些懊惱沒和顧洺瑤留個聯繫方式。
但kk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也可以直接聯繫顧洺瑤的系統,遠比手機什麼的要牢靠的多。
可是找顧洺瑤又能有什麼事情呢?林清清思來想去總覺得打擾她也並不妥當,現在這種情況,她就像是飄在海上的一葉小舟,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
抱著衣服捧著手機又看了會兒葛鈞天的安慰。林清清回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順勢結束了對方的喋喋不休。
轉過拐角,她收好手機,冷不防和同樣抱著衣服的韓雯繪打了照面,相遇在了一條不算寬闊的小道之間。
情景無異於狹路相逢。
韓雯繪正在接電話,看到林清清也是一愣,手裡電話稍一松,就在不大的地方里流瀉出了電話內容。
林清清眼瞼地看到了通話上的長洲二字,通話時間得有小半個小時。而此刻電話里也有很輕細的說話聲,雖然嗡嗡的聽不清內容,但語調確實是顧長洲無疑。
氣氛一度尷尬莫名。
林清清穿著戲服身上還有潮意,穿堂風一過冷的瑟瑟發抖。而韓雯繪已經褪去了初來時的羽絨服,只披了件毛呢大衣,在寒風中也一樣楚楚「凍」人,不免有些瑟縮。
她們的目的地都是更衣間。而更衣間所處的小角落不足五平,以前也不過是個被隔斷出來擺放雜物的儲藏室。
裡頭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和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默默無言地稍退了一步,像是有意無意地拉開距離。
僵硬的氣氛很尷尬,顧長洲在那裡餵了兩聲,似在判斷韓雯繪在不在聽。
韓雯繪瞄了一眼林清清,半掩著嘴小聲說了句「有點事,晚點再打給你」,便掛掉了電話,轉手放進兜里。
像是無聲的擂台。
林清清靠在牆邊等,韓雯繪也躲進背風的地方,誰都沒有先說話。
但現實情況又不夠安靜,不大的更衣間里兩個女演員嘻嘻哈哈的聲音透過密封性不夠的土牆,聲音大的近乎刺耳。
仔細聽,悉悉索索的衣料響動后,便是兩個姑娘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
「喂,你說今天那個韓雯繪怎麼會來?是不是為了讓林清清出醜?」
「我聽說韓雯繪的後台很硬,擠掉了原本定下的洛洛,硬是走後門進來的。」
「那洛洛豈不是要跳腳?我聽綠洲村那邊的小張說,洛洛是秦影帝的頭號粉絲。等了好多年才好不容易得到個親近偶像的機會。」
「親近偶像?別逗了……秦影帝是林清清的人。上次她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林清清。等林清清試角期結束之後,我還見到她去找秦影帝呢。結果……」
「結果秦影帝沒認出來?」
「哪兒能啊,秦影帝不光認出來了,還認的特別清楚。後來洛洛直接被秦影帝訓的哭出來。紅著一雙眼睛從綠洲村走的。」
「這不可能啊,秦影帝不像是這種人……」
「沒啥不可能的,那可是要坐擁後宮的林清清,哪個男人碰到她不跟瘋魔似的?」
裡頭的聲音小下來,但碎碎念依然聽得清:「也不知道這林清清是不是有什麼妖法,一個兩個男人都願意眾星捧月,我要是她,我只怕是得樂的笑開花。」
「但韓雯繪也不差啊,後台那麼硬。」
「後台再硬能硬的過林清清?別逗了……她也只有個顧長洲。今年的金角獎你是忘記了?硬是搶了個最佳新人,結果當天的丑角全被她一人包了。有顧長洲有什麼軟用?還不照樣給林清清提鞋?別忘了顧長洲也曾經是林清清的後宮啊!」
林清清:……
這話就說的有點過頭了。
林清清尷尬地摸摸鼻子,下意識地去看韓雯繪的反應。
韓雯繪低著頭,聽見這種聲響竟然沒有過多動作。但沒有動作才讓人心裡發憷,像是一個出離世外的旁觀者。
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林清清要小心,她不動聲色地挪遠了位置,安靜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裡頭很快傳來了拉拉鏈的聲音。
也就在此時,韓雯繪突然張了張嘴,聲音很輕,卻剛好夠林清清聽見,「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們說的很對?」
作者有話要說:要shi了,昨天喝了個熊貓奶蓋,據說是網紅奶蓋。喝完之後我就一整晚沒睡著……翻來覆去的眯都眯不過去,早上五六點朦朦朧朧睡過去,還醒不過來,直接自己把自己抓傷了……這個奶蓋是不是有毒。裡面是不是有茶精……qaq今天的一天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了。我要滾去睡覺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