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18.第 18 章

晉|江|獨|家|首|發.018

編劇柳眉一成名很早,這名字不管放到寫手圈還是編劇圈甚至娛樂圈都叫人如雷貫耳。當年憑一本《名門貴胄》紅遍大江南北,並且親自操刀將之改寫成劇本,電視劇一播出就被人捧上神壇,更被人奉為不可逾越的經典,高居「電視劇比小說原著更精彩」榜單之首。

柳眉一在娛樂圈屬於幕後,群眾知道她的人很少。她在圈中的地位卻舉足輕重,很多時候甚至能決定參演人員。

更有傳言說柳眉一身價斐然,自身系出名門,兼有軍|政背景。

大多是流言,並不十分可信。

商曳當初看《名門貴胄》入坑,此後買遍柳眉一所有小說,更追隨她的步伐,考取戲劇文學系,目的就是為了來日能夠以編劇的身份和偶像相見。

餡餅雖大,短暫狂喜之後她到底清醒過來,對淺矜說:「雖然你推薦了我,但是被選上的可能性很小。」

淺矜卻對她相當有信心:「前段時間你無聊把我的《雙鳳絕》改寫成劇本,雖然只有一部分,我也發給柳眉一看了。勇敢點,我覺得你寫得很好。」

商曳苦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兩人又對著說了會話,商曳忽然感覺小腹一抽一抽地疼,算了算日子好像就是這兩天。皺著眉關了視頻,抱起那一摞信回了房間。

上次帶過來的衛生巾已經用光,商曳找遍邊邊角角才找出來一張「彈力貼身」,含|著熱淚貼上,覺得自己流著血還要出門買東西實在太心酸了。

抓起錢包往外走,走了兩步卻又回頭,坐到床|上發簡訊。

趙止江今天很忙,城北工地上的地基出了點問題。不僅如此,兩個工人還受了傷,藉此獅子大開口,問他要了一筆巨額賠償金。趙止江本質而言是冷血殘酷的商人,絕不可能同意他們這種行為。

此刻他正走在施工工地上,聽王鮮說那兩個工人已經煽動其餘工友,讓他們罷工。不僅想強要賠償款,還想坐地起價漲工錢。

趙止江冷笑一聲,「這筆錢我有,但絕不會撥給他們。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們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慈善堂?」

王鮮說:「話是這麼說,可是現在他們鬧得很厲害,還說要找媒體……」

話還沒說話,就被趙止江截斷:「儘管找。」他說得相當冷酷:「你告訴那兩個工人,儘管鬧,我一毛都不會多給他們。」

媒體?如果媒體真的有用,他早就不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了。

「現在工人都不肯開工,他們鬧事不怕,就怕到時候樓盤沒法按時完成。」

「外來務工人員那麼多,他們不想做,有別人想做。隨他們怎麼鬧,預定開盤日,我要看見成果。」

前面有一根鋼筋橫在路中間,趙止江走過去撿起來,隨手扔回鋼筋堆里。

王鮮和路克兩個人緊緊跟在他身後,知道他心情不好,話都要在心底過兩遍才敢說出口。

趙止江對工程進度不太滿意,出了工地坐在車上交代路克:「工程太慢。」

路克說:「已經很快,再快很可能會造成工程殘損。」

他慢慢擰開一瓶礦泉水,淡漠地看著窗外,喝了一口才說:「工程負責人,叫他明天來江畔一趟,我要見他。」

「好的。」

交代完瑣事,他才收回目光看向路克:「聽說最近談了新女友?」

此話一出,路克就知道,徐錦意肯定把昨天在商場里相遇的事告訴趙止江了。回話的時候有些膽戰心驚:「也不算女朋友……」

「不管是什麼人,都沒資格對我的女人評頭論足。既然和商商是一個宿舍的,見面的機會就更多。管好她,我不希望商商因為她不高興。」

路克不敢再解釋,低下頭說:「好,我會注意。」

一時間沒人敢說話,經過他剛才嚴肅的警告,車裡的氛圍僵持凝結。不僅路克,就連王鮮都覺得有點喘不過來氣。

所幸就在這時,趙止江手機鈴聲響起,挽救了他們的心臟。

趙止江打開手機,眉眼就變得相對柔和。王鮮心想,肯定是商曳聯繫他。

果然,下一刻趙止江就撥通了商曳的電話,聲音帶著細微的疑惑:「怎麼突然讓我開微|信?」

商曳了一條簡訊給他,沒什麼要緊事,竟然沒頭沒尾,讓他快點開通一個微|信。

商曳手腳冰涼,小腹一抽抽地疼,咬牙忍住,倒吸一口氣,聲音極小地說:「微|信聊天不要錢嘛,每次打電話發簡訊給你都要收費,我可是窮人,哪來那麼多電話費揮霍。」

「我讓人給你沖……」

「……我們討論的真的是同一個話題嗎?」商曳相當無奈:「老古板,快開一個吧。現在人家都在微|信上做生意,下班之後還能實時聯繫,多好。」

「沒有微|信,你老公一樣生意多到忙不過來。」

商曳徹底無奈,舉手投降:「行行行,知道你厲害。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包衛生巾回來,來那個了,家裡沒有。」

那麼多傭人都不能給她買包衛生巾?趙止江皺眉:「管家呢?」

又來了,她撇撇嘴,一隻手繞著頭髮,「人家就是想要你買的嘛,別人買的用起來都不舒服,沒有愛的味道~」

她刻意賣萌,一句話說得抑揚頓挫,說完先把自己噁心了一把。

「……」趙止江那邊有近乎兩分鐘的靜默。

「……你還在嗎?」

然後傳來他冷靜的聲音:「什麼牌子?」

「就是那個XX彈力貼身,不要買錯了,日用夜用都要。」商曳覺得自己真是太貼心了,連長度都不必他選。

掛了電話之後趙止江露出相當複雜的表情,弄得王鮮都要懷疑商曳是不是在電話那端提了分手。結果下一刻自己老闆就拿起手機問:「微|信怎麼註冊?」

商曳下樓讓廚房熬紅糖姜水,一邊喝一邊交代:「今天我想吃燭光晚餐。」

廚房大廚心說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臉上卻笑眯眯地應了:「好。」

喝完薑糖水感覺肚子里暖融融地舒服了點,商曳走出廚房讓管家拿個熱水袋過來,抱著暖騰騰的熱水袋,她更想念子春了。

那就是個天然的暖手寶,還是恆溫不會燙手不會降溫的那種,過冬來大姨媽必備良品。她下定決心明天必須把子春接回來,有了那一摞情書當把柄,就不信趙止江連這點都不許。

她抱著熱水袋整個人窩進搖椅里玩手機,才打開晉|江APP準備刷作者後台,就看見微|信里彈出一條信息。以為自己眼花了,點進去一看竟然真的是趙止江加自己好友。

手指一點通過,她發了個暴漫表情包過去:你終於開微|信了。

趙止江和現實里一樣惜字如金,只回了她一個「嗯」字。商曳在這一瞬間忽然懂了網上所說的,一句話終結聊天是怎麼個概念。

趙止江的微|信是剛剛註冊的,一片空白不說,就連微|信名都很符合他作風,直接取了一個「趙」字,至於頭像更是光禿禿的一張白底,一看就是特隨意弄的。

商曳對著屏幕想了想,暗戳戳把備註改成了趙二狗……

趙止江六點一刻準時進門,大廳里沒開燈,只有桌上暖黃的燈光發出柔和的色彩。所有傭人包括管家都被商曳放假,讓他們不要出現。

商曳趴在地上看書,聽見動靜朝他張開手:「回來好晚。」

「最近事情多。」他走過去一把把她橫抱起來,放到椅子上讓她坐好:「肚子疼還趴地上?」

「地下鋪得厚。」

「那也不行。」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他才脫了外套坐下。看著面前精緻浪漫的晚餐,不由挑眉:「今天興緻很好?」

商曳笑著點頭:「今天親戚來了,想好好招待一下它。」

趙止江開始切自己面前那份牛排,也不吃,只是切成同樣大小的小塊,全部切完才擺到商曳面前,然後把她面前那份拿到自己面前。

「牛肉不消化,你胃不好,不許多吃。」

「知道了……」商曳拿起叉子叉肉吃,悶悶地說:「總覺得你像我爸……」

他不可置否,覺得有點渴,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嘗到裡面紅酒的味道,不由皺眉:「寶貝,在哪裡拿的酒?」

「你酒窖里,架子第三層,怎麼了?」

「……沒有。」隨口一問,也無意告訴她那瓶酒的價值。

她拿起酒杯:「包裝很好看,就拿出來了……」還沒送到嘴邊,就被他阻止。

「不許喝涼的。」

雖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卻還是忍不住委屈:「我就喝一口。」

「一口都不許,聽話。」站起身,拿起桌上那兩杯酒,連不遠處的酒瓶都一起帶走。「我也不喝。」

走進廚房,隨手把兩杯價值昂貴的酒傾入下水道,取出陶瓷杯給商曳沖了一杯熱牛奶,自己則倒了一杯熱水,端著往外走。

商曳看見熱牛奶重出江湖,說話都有點無力:「你對牛奶是有偏執還是怎麼樣,或者覺得我特別小?」

趙止江掃過她鼓囊囊的前胸,眼中滑過灼熱,喝了一口水,冷靜地說:「已經很大了。」

順著他目光看向自己胸前的商曳:「……你下次開車的時候能不能說一聲,我甚至來不及買票。」

對於她偶爾冒出這種奇奇怪怪的語言,趙止江已經習慣。又喝了一口水,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看在商曳眼裡,有種特別情|色的誘人。

「接下來幾天假期你準備做什麼,我恐怕沒時間陪你。」最近實在算是多事之秋,房地產業受挫,身為蘇城房地產龍頭,江畔首當其衝。雖然沒有造成實際意義上的損失,也難免出現一些小麻煩。

本身兩個樓盤就要開市,再加上幾個工程還在進行,各種小事層出不窮,趙止江縱然是鐵人也覺得精力不太夠用。實在分身乏術,抽不出空來陪商曳。

商曳倒很無所謂:「前兩天出去玩,存稿已經吃光了,昨天還斷更了一天,明天必須碼字。像我手腳這麼慢,想要再存稿,假期後面這幾天必須好好碼字,不能再出去了。能有什麼打算,好好在家待著唄。」

趙止江當然知道她很重視手頭這篇新文,聽她說算是她目前寫的所有書里,數據最好的一本,她當然不肯放棄這種好勢頭。點了點頭問:「明天讓徐錦意陪你去學校拿電腦?」

「你對我的習慣知道得倒是很清楚。」她用東西都有習慣,要是陡然換了新的,用起來會很不順手,碼字也是這樣。要是不用自己的電腦,恐怕兩小時也憋不出五百字。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腦袋:「都記在這裡。」

商曳嘴上不肯饒人,行為卻很乖巧。趙止江不許她多吃牛肉,果然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在那用手撐著下巴對著趙止江看。

趙止江具有高強度的心理素質,被她目光灼灼盯著竟然還能吃得下去,還問她:「吃飽了?沒飽讓廚師過來做飯。」

她就笑眯眯地,看著他不說話。

他早發現不對勁,就等著她自己說,也不主動去問,繼續老神在在吃東西,全當沒看見。

果然沒過多久商曳就坐不住,「你怎麼不問我有什麼事啊?」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這才放下,是指交錯虛握,擺出長談的姿勢看向她:「什麼事?」

商曳心說:裝,你再裝!臉上笑容依舊,特別天真無辜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送到他面前:「今天我無聊進了一下你的書房,結果發現了這個。所以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趙止江冷靜的表情有一瞬間龜裂,旋即拿過那封信,所以放到自己面前,掩飾一般用手壓住。很快恢復平靜,淡聲說:「那時候別人給我的信,可能夾在書里忘記扔掉。」

「是嗎?」她眨著眼睛繼續問:「那為什麼裡面有我的名字呢?」

趙止江一僵,他還以為她只翻到這封信,並沒有拆開。誰知道她竟然已經拆開看過了。

「還有,為什麼下面還有我高中班長的名字?」她帶著詭異的笑看著他:「沒記錯的話,我高中班長是男的。他送情書給你,難道他喜歡你?」

「胡說八道。」快速打斷她的胡亂猜測,他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當初給你收拾書包,發現了這封信。你那時候快高考,早戀會對學業造成影響,所以我把它放起來,準備高考結束再給你。後來忘記夾在哪本書里,一直找不到,於是擱置。」

商曳從未有一刻這樣佩服他胡說八道的本事,他果然是商人,說他巧舌如簧都委屈他。理由真是一套套,要是後來沒有再找出那麼一摞,她都要信了。

她點點頭,裝作自己相信了的樣子:「可是我找出來一摞。」

客廳里猛地寂靜了一瞬間,之後趙止江輕咳一聲:「寶貝,你聽我解釋……」

她擺手制止,裝出一副特別傷心的模樣:「你別理我,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知道那時候多少人罵我清高嗎?我甚至不知道哪裡惹到他們……」

趙止江的身體綳得筆直,面龐冷峻,整個人都像剛從冰天雪地里走回來。他嗓子發乾,聲音像是硬生生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抱歉……」

商曳聽得在心裡好笑,要聽見他一句道歉真不容易,還要唱作俱佳才能騙出來。

下一刻就聽見他聲音篤定地說:「但是重來一次,我仍然會這麼做。」

一瞬間,商曳目瞪口呆,連裝委屈都忘了,看著趙止江啞然失聲。趙止江起身,推開椅子走過去,猛地把她橫抱起來往樓上走。商曳不防他陡然有這種動作,不由驚叫一聲,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頸。

「你幹什麼!」她使勁晃蕩雙|腿:「我還沒問完!」

「他們覬覦的是我的女人。」她動作極大,他卻牢牢把她桎梏在懷裡,一步步走在樓梯上,走得特別穩當。「只是沒收,已經算容忍他們年少無知。」

這話說得多無恥?把窩藏說成沒收,把隱瞞說成容忍。

商曳被他氣得翻白眼,連話都說不出來。

剛走進房門,房門就被他重重關上。她才被趙止江放下,還來不及逃,就被他扣在懷裡重重吻了下來。

他回家之前大概剛抽過煙,唇齒之間帶著輕微的煙草味。這樣極具男性氣息的氣味,和他強勢的動作一起,鋪天蓋地壓下來,她甚至來不及推拒,就被捲入沉迷的漩渦。

他的舌尖像是有魔力,在她口中勾勾繞繞,甚至敏感的上顎都被他曖昧色|情地舔|舐。他的手從她背後一路游曳,到哪裡都像燃起一叢火焰,把商曳所有清醒和推拒都燒成灰燼,只剩下欲|望發出噬魂奪魄的味道。

她急促地喘息著,甚至不能站穩,抱著那截勁腰才能勉強站穩。

他把她所有氣息都侵佔,才肯放開。卻沒有完全放過,叼著耳|垂上那點嫩|肉,恨恨地說:「別招我。」

商曳又怨又憤地看了他一眼,然而雙眼水意濛濛,透出平時沒有的一股媚。看上去脆弱得不堪一擊,說是示威,更像是求饒。就像在床|上,被佔有得無力抵抗,無法擺脫,只能楚楚可憐地求他放過。

她現在就是這個模樣。

趙止江被她看得身體發熱,本就沒有徹底平息下去的欲|望再度蠢|蠢|欲|動,他閉上雙眼,狠狠把她抱在懷裡,許久才稍微壓制下去,啞著嗓音說:「早晚被你折騰死。」

喜歡的女人在懷裡,還強制忍耐欲|望,這太難。即使他自制力過人,依然無法保證。若非今天商曳大姨媽造訪,他就此把她按在床|上吃了也不一定。

天時地利人和,人在懷裡床在邊上,再順當不過。

硬生生忍住,趙止江也不好受,忍了好久也沒完全壓制下去,讓她坐到床|上,自己去浴|室,準備洗冷水澡。

商曳這時候已經緩過來,對於找茬沒找成反而被狠狠吻了一通這種事,她才不會說自己很享受呢!趴在床|上翻來翻去,還賤兮兮地朝趙止江的背影說:「二哥,洗冷水澡很傷身體,小心以後站不起來。」

他身影一頓,轉過身來,可怖地看著商曳:「嗯?」

商曳被他看得心裡一毛,忙腆著臉笑,一邊笑一邊說:「我說洗冷水澡有益身體健康,促進那啥勇猛,多洗,應該多洗~」

他淡聲說:「你今天身體不舒服,我不跟你計較。再撩|撥,我不介意碧|血|洗|銀|槍。」

商曳一愣:「啊?」顯然腦子沒轉過彎來,不懂這個典故是什麼。

趙止江扯扯嘴角:「你還嫩。」轉身往浴|室里去,不肯再多說。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什麼意思,商曳只能求助淺矜。掏出手機戳活,直接問她碧|血|洗|銀|槍什麼意思。

淺矜身為有牌照的老司機,一看就懂是什麼意思。發了一串猥瑣的「嘿嘿嘿」過來,也沒直接解釋什麼意思,反而問她:「你今天來大姨媽了?」

商曳啃著指甲發語音:「你怎麼知道?」

淺矜同樣發語音過來,那語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光聽這聲音,實在很難和她清麗的面容重疊起來。

「嘿嘿嘿,碧|血|洗|銀|槍嘛,就是在你來大姨媽的時候,把你……怎麼樣,我解釋得還清楚吧?」

商曳滿臉木然,已經不打算回復這條信息了。經過淺矜牌老司機的科普,她再度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這種事,像淺矜這種污妖王知道,商曳很能理解。但是像趙止江這種老乾|部一樣,整天嚴肅正經臉上除了禁慾就是冷淡的男人,為什麼也能把車開這麼好?

商曳不由自主想起前幾輩子被他啪啪啪時候,他嫻熟得能去出演島|國大|片的技巧……

難道他在還沒拿到牌照的時候,就已經上過很多車了?!

趙止江頂著一身寒氣出來,就看見商曳趴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肚子疼?」

她轉頭看向趙止江,脫口而出:「你有沒有考慮過下海去當男|優?」

趙止江:「……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去揉她小腹:「這次肚子疼得厲害嗎?」

她躺平任揉,眯著眼睛說:「還好。」陡然想起讓他買的東西,睜大眼睛看過去:「那個給我買了嗎?」家裡半點庫存都沒有,他要是沒買回來,商曳明天就得讓趙止江見識一下什麼叫血染的風采。

回想起讓王鮮下車去買包衛生巾時候的尷尬,趙止江的手一頓,旋即才若無其事開口:「嗯。」

「真的?」她支起身子,笑容特別猥瑣:「你去超市的時候沒遇到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他淡淡看過去,就知道商曳不懷好意,絕不能告訴她是王鮮買的。「剛才就吃了半份牛排,不餓?讓管家煮點粥上來。」

「管家他們都回房間去睡覺了,再把他們叫回來不太好吧?」

趙止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吃定我了?」

商曳朝他眨巴著眼睛不說話,趙止江無奈轉身,從衣櫃里拿出浴袍披上,下樓去煮粥。他出身名門,當初創立江畔的時候卻算是白手起家,沒有藉助家裡半分。最艱苦的時候不僅學會做飯,甚至連泡麵都吃過。這些事商曳知道得很有限,但是他會做飯,這不是什麼秘密。

商曳來大姨媽的時候總會肚子疼,趙止江帶她去拜訪過多位名醫,就連中藥都吃了不少,仍然沒有太大效用。後來嚴令禁止她吃太涼的東西,雖然她有時候嘴饞,會偷偷吃,到底比從前減少很多,痛也減輕許多。即使如此,肚子脹是肯定的。她在這幾天總不愛吃東西,說沒胃口。

廚房裡食材很全,趙止江只選了兩顆青菜,切小之後和細米一起煮。商曳最喜歡吃這個,商母不愛吃,她小時候經常跑去趙家蹭。對於她的喜好,趙止江樣樣都記得很清楚。

煮好粥端上樓,商曳吃完已經晚上八點。隨手把碗筷放到一邊,徑直去浴|室洗澡。沒多久就暖氣騰騰地出來,渾身上下都冒著熱氣,睡衣外幼|嫩的肌膚粉粉|嫩嫩還泛著紅,趙止江掃了一眼,很快把目光移開。

當初帶著她到處玩,趙止江根本沒想過,有朝一日肉|球一樣的小姑娘也會出落得這樣楚楚動人。似乎就在不經意間,她悄悄長大了。朦朦朧朧明白她美麗的顯然不止自己,那些青澀的毛頭小夥子眼睛發亮,個個都蠢|蠢|欲|動,想把他費盡心血養出來的絕世名花搬走。

當時商曳心智還不成熟,趙止江不想太早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情緒。給她收拾書包的時候,第一次發現了粉紅色的情書。其實他可以拿著那封信,義正言辭交代商曳,不許早戀。可是在那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在她上樓來拿書包的時候,他把那封信揉成一團,塞入褲袋。

有一就有二,這行為日益熟練,漸漸變成心底最大的秘密。

商曳懵懂無知,別人都苦惱頭疼的青春期在她身上似乎全都消失了。她甚至只知道讀書看書寫小說,連跟同學出去玩都很少。生活貧乏得像一潭死水,她自己無知無覺,他明知是錯,卻放任自流,甚至有種隱晦的樂見其成。

她年紀太小了,他連宣誓主權都不能夠。這樣很好,杜絕一切可能。這種詭異的念頭在心底茁壯成長,最後變成:她是我的女人,必須是我的。

商曳側身玩了會手機,很快睡熟。趙止江支起身子低頭看她的臉,從前的包子臉已經變成精緻小巧的瓜子臉,甚至不足自己手掌大。她那樣熟地睡在自己臂彎里,就像一支嫣然綻放的海棠,在引人摘取。

他伸手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低聲說:「好夢,寶貝。」

趙止江起床的時候動作很輕,卻依然驚動了商曳。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你要走了?」

他一邊打領帶一邊說:「還早,你再睡會。不要睡太久,記得起來吃早飯。」

「好……」就說這兩句話她都覺得眼皮沉得睜不開:「總覺得好像有件事忘了對你說。」

「想到再告訴我。」她丟三落四沒頭沒腦,也不是新鮮事了,趙止江已經習慣。走到床前摸了摸她露出來的腦袋,「老公去上班了。」

商曳沒回答,往被子里縮了縮睡得昏天黑地。趙止江也沒在意,轉身下樓,臨走時交代管家:「九點叫她起來。」

商曳沒到九點就醒了,八點四十分的時候被淺矜的電話吵醒。迷迷糊糊接起來,帶著濃重睡意「喂」了一聲。

淺矜相當無語:「親姐姐,都幾點了還在睡,昨天和你家趙先生通宵開車了?」

「我在來大姨媽,你現實點。」她總算肯醒,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接電話:「什麼事要你浪費長途加漫遊打電話給我?」

「剛才柳眉一問我要你聯繫方式,我已經給了。」淺矜平靜地扔出一句話,完全猜到這句話會對那端的人造成怎樣的影響。

果然下一秒商曳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揉著頭髮坐起來,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恭喜你!要進劇組了!」

淺矜之前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把商曳的信息和改寫的劇本發給柳眉一。沒想到運氣竟然這麼好,柳眉一不僅給出肯定,還非常細緻地對那份劇本做出修改和建議,發送到淺矜郵箱之後,還問她討要了商曳的手機號碼以及郵箱等信息。

目前要改寫的這部戲叫《玉樓春》,是淺矜影視化的第三部小說。當初第一部是簾卷清風系列的《燕紛飛》,在其中扮演女二號的蕭梓菲因此一炮而紅,被素顏娛樂簽下,如今已經榮獲視后,並被歸入娛樂圈四小花旦之一。而第二部則是和《玉樓春》同屬不見冬雪系列的《奸妃路》,原姿在其中|出演女主角宋笙媱,因此大火。再加上那部戲是雙男主,一位付祁早獲金馬獎影帝,另一位冉鏡也被人稱為古裝仙氣美男,是天涯四美之首。

前一部劇眾星雲集,《玉樓春》之受人矚目期待,可想而知。

商曳雖然有期待,但更多還是做足準備,柳眉一或許連自己寫的劇本都不會看,會直接被刷下來。淺矜現在給出這個消息,完全在她預料之外。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說是欣喜若狂也毫不為過。

「所以說,我馬上就可以進組,看見我家女神了?」她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男女主角定了嗎?」

「由於付祁之前在《奸妃路》已經飾演過盛瑢,這次《玉樓春》男主同樣是盛瑢,主辦方屬意付祁。至於導演,倒更傾向冉鏡。」

商曳聽得臉上都泛紅了:「不管是付祁還是冉鏡,都是顏值過關演技驚人的男神啊!不管是誰,這部劇我都追了。」

之前《奸妃路》女主是原姿,為此商曳愣是冒著和淺矜決裂的風險,這部劇一集沒看。這部戲總不能女主還是原姿吧?

像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淺矜說:「還好這部劇不是原姿,定了蕭梓菲。要是還是原姿,你再一集不看,我覺得我們這份友誼可能要走到盡頭了。」

商曳熱血沸騰,站起身在地上轉了好幾圈:「親愛的,你這是要搞事啊。視后影帝都在這部劇里,不爆的可能性簡直為零。很快你就要成神了,記得把大|腿給我抱,說好了『苟富貴,勿相忘』的。」

「行了吧你,要火也是電視劇火,原著能火到哪裡去。再說了,我能出版、簽約影視,自己的努力實在很渺小,歸根結底還是鄒季成……」

商曳沒再接話。當初淺矜能夠成功簽約出版,一開始兩人都相當高興,以為夢想即將實現。誰知道最後兜兜轉轉,竟然還是鄒季成從中|出力。

即使能夠出版是好事,暗中被|插了一手,也讓淺矜悶悶不樂好久。

商曳當初一直不肯讓趙止江插手,大半也是由於這個。後來事情生變,想擺脫趙止江的掌控,才頭腦發熱走後門,和黎梓初簽了合約。

淺矜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冷淡:「看著人家改編影視紅紅火火,其實我這種相當於揠苗助長。當初《燕紛飛》冷得不行,只有蕭梓菲脫穎而出。」說著,她話鋒一轉:「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倒是想問問你,和趙止江兩個到底打算怎麼辦?當初老聽你說他獨佔欲、掌控欲特彆強,現在怎麼兜兜轉轉和他談起戀愛了?」

商曳穿上拖鞋往廁所里去,用肩窩夾著手機擠牙膏:「那天和你去普濟寺,還記得那個老喇嘛對我們說什麼嗎?」

淺矜頓了頓,說:「記得。送你一句『解鈴還須繫鈴人』,送我一句『何須淺碧深紅色』。」

「你那句我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我那句,說的就是我和趙止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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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四次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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