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88 尤利安(5)
大腦洞產物preventionofthievery.
在那之前,她燒了幾個拿手好菜,叫站崗的漢斯跑去買了個蛋糕,然後她就坐到沙發上看報紙,靜待弗蘭茨回來。
等待中,白尹琢磨著5月大事,德國和義大利的法西斯鋼鐵盟約應該正式簽訂了吧!丟開報紙,白尹打開收音機頻道。
「在我的生命旅途中,我歷來是個預言家,也常因此遭人恥……我將再次做個預言家,如歐洲內外的猶太金融寡頭得以將各國再次拋入世界大戰中,那麼,結果將不是地球的布爾什維克化,不是猶太人的勝利,而是猶太種族在歐洲被消滅……」
厭惡的關上收音機,白尹靠在牆上盯著天花板發獃。這段話是39年1月29日,希特勒向世界的猶太人宣戰,德國電台不時重播,白尹耳朵都快聽出繭來了。這希瘋子為了轉嫁國內衝突和經濟蕭條,不停地鼓動民眾針對猶太人,誓言要將猶太人消滅,不停地為自己辯解,不斷地說著那些蠱惑人心的話。
對於猶太人的種種說法,白尹自知對猶太人了解的不深,自覺沒有置喙的餘地。
說的人是瘋子,聽的人是傻子。呃……似乎把自個兒也捎帶上了==。
熟悉的長靴踏入客廳,特有的啪噠聲,仍沒有拉回白尹神遊外太空,直到弗蘭茨頎長之身入她的眼帘,白尹才驚覺他已回到了家。
「吃飯吧!」
收起情緒,她對著一身黑軍服的弗蘭茨展顏,視線若有若無掃過他左臂上的紅底黑字萬字元,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秀眉。
「等等,」大步一跨,弗蘭茨牽住她的手,一記打轉,慣性之下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你真美!不錯,旗袍只有中國美人穿才好看。」
白尹微愣,他入迷的表情和他賞心悅目的話,任誰聽見心情都會飛揚起來。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失態了,忙掩飾的大方戲謔他:「謝謝您的讚美,上尉先生!」
他眉目上揚,柔軟的薄唇就輕落在她手背,趁她不注意,他一下蹲/到地上。
白尹一驚也跟著他跪到地毯上,他搖頭:「你站著。」
她莫名其妙,可還是按他的話立起來,而他則換成了單膝跪地,白尹更弄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了。
「這是家族百年留傳下來的領主對戒,現在我把女主人的這枚戒指,真摯的交給你,我懇切著你美麗纖白的指尖可以接受它。我請求你——白尹,成為我弗蘭茨-馮-哈特曼的妻子。」
他把戒指直接往白尹無名指上套去,白尹大驚忙縮起手指,因他的突來求婚,白尹不知所措的也跪了下來:
「弗蘭茨,太突然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可不可以先把戒指收起來?」
「瞧,」沒時間理會她的話,弗蘭茨已經輕柔的扳直她的手指,將戒指套了進去,「大小很合適,我們會很幸福的!白尹,你無須擔心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他暗指的其它事,白尹聽得出來,除了種族法還有什麼會阻擋他瘋狂的娶一個中國女孩?
「你瘋了,你難道不會顧慮嗎?元首的眼線,蓋世太保的虎視眈眈,等著抓你把柄的人肯定不會少,你想毀掉自己現在積累的事業嗎?我們不可以結婚!」
今天他們的討論一下跳過了,戀愛、深愛,直接開到了結婚,白尹覺得下回他們是不是要好好說說孩子的問題了?冏。
弗蘭茨綠寶石的雙眸,晶晶亮的凝視著她,眼底毫無焦慮,反是因她過頭的擔心,體會著緊張局勢外的愉悅,享受著愛情帶給他的甜美:「這麼緊張?呵~你還不敢承認對我的感情,現在漏餡了吧?」
冏,一根筋的德國人,真是說不通啊~!白尹自我辯駁道:她這不就是為了脫身嗎?
彼此盯視許久,弗蘭茨俊逸的臉蛋慢慢傾過來,她立刻放棄了說服他的念頭。他想歪曲她的意思,那就「不正」吧!反正明天她就要走了,忍一下,現在她絕對不能惹毛了弗金毛才是正題。
「你這生日還要過嗎?黃花菜都涼了。」白尹指指他們上頭的桌子,沒好氣道。
「當然,」他笑眯眯,厚顏無恥地,「夫人的話,身為丈夫的我怎麼敢不聽?」
某女惡寒的抖了抖,瞬間有種穿越直撲腦門,當初為神馬要教弗蘭茨學中文呢?看看他,現在不中不洋的語調兒,太怪了……
白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內心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她怎麼可能還像個小姑娘似的,被他的甜蜜舉動,三言二語,迷的團團轉,失了判斷力呢!求婚就是個幌子,XXOO才是他的本意吧?!就因為她說過,中國人只有夫妻間才能做那事兒,所以他該死的向她求了婚!==b。
白尹不信他的另一個現實原因,種族法立在那兒,正是風口浪尖上,他一個黨衛軍軍官,不要前程,不要生命,就這麼光明正大娶她?是誰說的那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乃說,她能相信?若是他說,讓她做他的秘密情/人,聽起來到是更靠譜點……
幸好她長了心眼,她白尹不但吃素,還吃肉食,果斷在他的酒杯里灑了些準備好的藥粉。今晚,就讓他乖乖在他的屋裡睡死一晚上吧!
一夜平靜,白尹和弗蘭茨一夜無夢,睡的都極好極香。
某女還是低估了某男的身體素質,軍官素養。
凌晨十分,弗蘭茨用鑰匙打開白尹鎖住的房門,先是被她難看的睡相驚了驚,不過馬上寵溺的笑容佔滿了他的整張俊臉。
怕她著涼,輕手輕腳蓋好了她張牙舞爪的四肢,最後戀戀不捨的吻了吻熟睡中的她,從懷裡摸出一隻精緻華麗的手錶戴在白尹的腕間,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上午9時,白尹蘇醒,迷糊中她好像覺得有人進入過她的房間,看看門鎖的好好的,立刻神經兮兮的拍拍自己的頭。
白尹看到手上的戒指,忙一把將閃瞎眼的戒指取下,放在梳妝台最顯眼的地方。
她抬手揉眼睛,腕間沉沉的,定睛一瞧,心肝跳三跳。這突然多出來的手錶……白尹皺皺眉,莫不是弗蘭茨偷偷溜進來給她戴上的?!艾瑪,他腫么可以這樣趁人不備啊!看來藥粉灑的還不夠多。
很想取下還他,少欠他點人情,可她也確實需要隨時能知道時間的計時器。唉,就先收著吧,到時不想用了再寄還給他。
她從床底下拖出事先準備好的小箱子,再次清點了物品,沒有遺漏才放心的提到樓下的陰暗角落,臨時藏好。
中午,她做了幾個菜,加入藥粉,把外頭站崗的士兵叫了進來。對她不疑有它的士兵真的中了她的陰招,吃完不到一刻,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雖然對他們心存一絲抱歉,白尹還是咬咬牙,一口氣跑出了弗蘭茨-馮-哈特曼的房子,跑入了她人生的另一個征途。
她撫著劉海,不禁好笑起來。自己可真沒出息,知道歷史,知道戰爭勝敗,卻沒有想過好好做番事業,反而總想著怎麼跑路。果然是在溫飽和平年代待久了,休閑日子過慣了,吃師父做的飯菜享福太久了……唉,想到21世紀的師父,白尹的心口就泛起酸澀。
甩開胡思亂想,白尹打起精神,認真辨識起門上的編號來。不時地,她的眼前閃過畫有大衛星圖標的玻璃門窗。
這裡看起來像是個商業街區,畫有大衛星櫥窗的商店不是冷清不已,就是緊閉大門,顯的低調又蕭瑟。
白尹心中一凜,立刻意識到納粹對猶太人的迫害,已經在35年的德國慢慢形成了氣候,而對猶太人的迫害與驅逐,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從1933年就開始了。
為什麼這一時期德國人對猶太人這麼反感呢?白尹回憶當初師父讓她看的資料,得出自個兒的簡要總結:
反猶思想在歐洲由來以久,因為猶太人有很高的商業頭腦,在歐洲各國佔有的財富比重極高。財富源於剝削,這也使得原本屬於階級的矛盾,轉嫁為種族矛盾。
當時的德國人還認為,由於猶太人領導的共/產/dang在後方罷工、革/命,導致了戰爭的失敗。
宗教原因……納粹的反猶政策,只能算是一次歐洲反猶意識的總爆/發。
或許還有更多更雜的原因,但白尹已經加快了腳步,盡量放空腦子,不去關注什麼,想快點把東西送到完事。
就在38號門牌房屋邊,白尹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耳朵不知不覺放開了去尋找聲音。
一人穿著警察制服,另一人長的高瘦,而最吸引她的,是他們用猶太語說的對話。
她走近他們,想聽的再清楚些,那兩人大約是覺得她聽不懂他們的猶太語,並沒有停止說話。
然而,其中的幾個猶太詞語,霍然蹦躂入她的耳內,白尹一時懞了,緊接著她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她抖自己,竟能聽懂猶太語,是穿越后開的金手指嗎?她顫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哎瑪,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她真心希望啥都不要發生~!她告誡自己,只是誤聽、誤聽、誤聽……繼續開路,走——
東西圓滿送達,原來馬諾夫街39號房子里住的人,就是弗蘭茨嘴裡提起過的阿姨——曼切麗,也就是哈特曼夫人的妹妹。
白尹道了聲安好,便想早些離開。曼切麗阿姨卻很熱情的送上用手帕包好的小點心,讓她拿著路上當零食吃,白尹訝異不已,要知道在這個時期德國人能三餐吃飽已經頗為不易,更別提會有多餘的食物當零食。
白尹一時也不敢接。
「姐姐,我媽媽做的餅乾很好吃的哦!喏,你償償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遞過來一塊可愛的餅乾,直接送到白尹的嘴邊。
白尹被對方熱切的眼神堪堪望住,不知不覺張了嘴,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香脆可口,不甜不膩,白尹臉上露出喜歡的表情。
「你叫什麼名字?」白尹矮下身子。
「米婭,姐姐您呢?」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忽閃忽閃。
「白尹。」
曼切麗阿姨:「米婭,快回屋裡去和弟弟玩,姐姐還有事呢,不要打擾她。」
米婭有點小失落,小身子轉回屋裡前又偷偷看了看白尹,白尹朝她揮揮手。
「姐姐再會!」米婭咧嘴一笑。
「再見,米婭!」白尹眉眼上揚,心中一暖。
「孩子,拿著吧!我做了很多,孩子們也吃不完。」
「謝謝您!」白尹這回不客氣的收下了,如果她再不收就未免太過矯情了。
這時,曼切麗阿姨的丈夫回來了,白尹定睛一瞧,大吃一驚,竟是在38號房子附近看到的高瘦男!
鼻樑高挺突出,灰黑髮深褐眸,一大把鬍子,長臉且面頰很瘦……明顯不是東南亞人長相的男人。白尹心頭一跳,結合猶太語,猶太人長相,腦里赫然浮現三個字:猶太人!
他看都不看白尹一眼,就直接進了屋裡。
「孩子,這是一封寫給我姐姐的信,請你帶給她好嗎?」
「好!」白尹小心接過收入衣服內里。
「謝謝你!」
「您客氣啦,舉手之勞!」白尹擺擺手。
曼切麗阿姨嘆息一聲,走上前親吻了白尹的額頭:「願主保佑你,孩子。」
白尹不敢停留,她一路小跑,街對面忽地熱鬧起來,還傳來了歌聲,白尹仔細聽聽,是反猶歌曲,並伴隨著反猶的口號。
白尹沒忍住,往街對面瞟了一眼,大約有三十人左右組成的納粹衝鋒隊(納粹衝鋒隊:德國納粹的武裝組織,因隊員穿褐色制服,又稱褐衫隊,簡稱SA),手舉紅底黑字納粹旗,每張年輕的臉上氣勢洶洶,仇恨的目光冰冷掃一掃,就能把非洲人凍死。
但還凍不著她,白尹低了頭開始由小跑轉向慢跑,「乒」迎頭撞到個人,她叫了一聲,一抬頭一個掛著大衛星袖標的猶太人,正躬身向她道歉。
「沒事!」她搖搖頭。
猶太人說著對不起,一陣風般轉的沒了人影。
「猶太豬!站住!」
「唔~~呃!」白尹還沒站穩,就被對街急跑過來的衝鋒隊員,撞退數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剛爬起來站好,又被跑過她身邊的衝鋒隊員猛地一推,她像個陀螺似的轉了兩圈才吃力的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