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番外之一家四口
這是我們的小秘密自從那天被砸了鼻子之後,羅煦安靜了許多。每天跟著崔伯學園藝,跟著陳阿姨學做飯,生活也不算太無聊。
只是她鼻子上的傷讓她忌了不少的嘴,陳阿姨盯著她,一點點後門都不給開,可愁死人了。
裴琰還是那麼忙,羅煦都沒有見著人影兒,只是每天清晨的時候能聽到樓下汽車發動的聲音以及深夜回來的動靜。
她進入了孕婦的渴睡時期,起得遲睡得早,就很少見著裴琰這個大活人了。
這天天氣不錯,羅煦吃完午餐之後就上樓睡了一會兒。
她拉開窗帘讓陽光曬到被子上來,舒舒服服的躺下,享受午睡時光。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也有可能過了很久,樓下傳來動靜。
羅煦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死活掙扎不起來。明明就知道自己是在夢裡,但就是睜不開眼。
「啊......」一聲尖叫,她坐了起來。
頭很疼,像是著了風一樣。
她捶了捶腦袋,看向開著一點縫的窗戶,果然,她忘記關窗戶了。
Ross那隻蠢狗趴在窗邊的榻榻米上,比她睡得還熟。
她穿好衣服下樓,奇怪裴琰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只是她沒看到裴琰,倒是看到和陳阿姨聊天的藺如。她穿著米色套裙站在那裡,柔順的長發披在肩頭,美麗動人。
「嗨!」藺如笑著向她招呼。
羅煦傻傻的揮手,「Hello.」
裴琰從門口進來,放下車鑰匙,他看著愣愣地站在樓梯上的羅煦,說:「把你的衣服拿一件給她換一下。」
羅煦看向藺如,她胸前有一點點紅酒的印跡,因為是米白色,所以更加清晰了。
「哦,好,你等等啊。」她轉身往樓上跑去。
藺如笑著說:「其實也沒關係,等會兒回家換也是一樣的。」
「你不是等會兒還有餐會?」
「哦,對了,差點忘了。」她拍了一下腦袋,突然記起。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她站在面前,裴琰卻總看到了羅煦的影子。
這種嬌俏的動作,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巧妙的。
裴琰在心裡嘆氣,他果然是被那個女人帶偏了審美。
羅煦咬著指頭看著自己這一柜子拿不出手的衣服,糾結。
這裡面拿哪一件出去都太落面子了,怎麼辦?乾脆說自己沒有好了。
猛地一拉開門,看見裴琰站在門外,她立馬吐口而出:「我沒衣服!」
「什麼?」
「我沒衣服借給她穿。」
裴琰疑惑的看著她,「那你自己穿的是什麼?」
「你是讓我把身上這件脫下來給她穿?太惡毒了吧?」羅煦震驚。
裴琰已經習慣她這時不時冒出的驚人辭彙了,繼說他面癱之後又說他惡毒,什麼時候他真得被她逼出這些品質才算完。
好歹裴先生的肚量也不是白蓋的,他面色正常的說:「你平時穿什麼就給她找一件,普通的就行。」
「可是你之前說我那些衣服都太邋遢了,我不好意思借給她穿。」羅煦撓頭髮,有些尷尬。
讓一個穿慣DIOR,GIVENCHY,CUCCI各種高定的人來穿她的平價貨,即使是她這種臉皮厚的人也覺得有些尷尬。
同樣是女人,她們之間的差距就像是天鵝和母河馬,生物界里的兩個品種。
裴琰懂了,他抬起右手,落在羅煦發頂的上空。
她眼珠子往上看,差點翻出白眼。
裴琰手一偏,落到她的肩膀上,不重不輕地拍了拍,說:「不要自卑,你其實很好。」
羅煦:「......」她這算不上自卑吧?
說完,他走到走廊的盡頭,打了一個電話,估計是讓人買衣服送來。
羅煦陷入他莫名其妙的鼓勵當中,一頭霧水。
大魔王今天是怎麼了?剛才那種口吻是在鼓勵下屬嗎?
這個套路......她從來沒有遇見過呀!
羅煦再下樓的時候藺如已經走了,聽陳阿姨說是公司的事情,好象是部門聚會。
羅煦雙腿一盤,長嘆,「有飯碗的人真好。」
陳阿姨笑著說:「是啊,藺如小姐不僅有背景還有能力,多難得的女孩子啊。」
羅煦點頭,算是附和她了。
陳阿姨悄悄咪咪的走過來,說:「最重要的是對裴先生一往情深,郎才女貌,多般配。」
羅煦剝了一個橘子湊到陳阿姨面前,「吃嗎?」
「我不吃,你吃,多補充點兒維生素。」
裴琰穿著整齊的從樓上下來,白色的高領毛衣,讓他帶了一點點書卷氣,大衣外套搭在手臂上,看著就像是T台下來的男模。
「先生要出門嗎?」陳阿姨問。
裴琰說:「我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不用管我們。」
說完,他下巴一抬,「穿衣服,出門。」
「我?」羅煦反手指向自己。
「嗯。」
「出去吃好吃的?」羅煦一喜,開始腦補各色大餐。
「買衣服。」
羅煦以為裴琰說的買衣服是讓她來當參謀,幫他挑選。走近一家女裝店,她還在心裡獨白:看不出來,這人還有異裝癖啊。
導購上前,裴琰指了指羅煦,說:「按照她的身材,選幾件衣服讓她試。」
大魚來了,導購在心裡暗自竊喜。特別殷勤的打量詢問羅煦,力求服務到位,能拿到豐厚的提成。
「哎?給我買?我沒錢啊!」羅煦大驚,被導購推進了試衣間。
羅煦覺得很暈,非常暈,像是在某個偶像劇的劇本當中:有錢帥氣的男主帶著窮酸的女主去買衣服,給她換裝備,打動佳人的芳心。這種套路,無論是哪一個年齡階層的女人都無法拒絕,太有吸引力了。
但羅煦不是普通人,她早早的在社會的底層打拚,受盡了欺負和壓迫才成長起來的,她的心比一般人的心更硬,更能接受槍炮的轟擊。
但有時候,卻是更軟......
比如現在。
她穿著漂亮的洋裝站在巨大的鏡子面前,燈光耀眼,不及她的顏色之萬一。
導購不停的在她耳邊說著溢美之詞,她看著鏡子里的女人,一點都不懷疑導購的話的真實性。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真是不假。
「我可能買不起。」她笑著回頭對導購說,歉意十足。
導購絲毫不減熱情,她笑著說:「沒關係,衣服就是要多試試,總會找到喜歡的。」
這件洋裝確實好看,羅煦狠了狠心,問:「你幫我看一下,多少錢。」
導購報了一個數,羅煦差點跪下。
裴琰走上前來,說:「再換一件。」
「正有此意!」羅煦飛快的轉身,朝試衣間奔去。
媽呀,她剛才換的時候有沒有把人家的衣服搞壞啊。
五位數,賠不起啊!
羅煦想,我買一件不那麼好看的就行了,不好看的話應該也不貴吧。
走都走進來了,空手出去好像不太好哦,特別是導購如此熱情的情況下。
但是,這家店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怎麼著,居然每一件都特別好看,特別適合她!
「這件如何?收高了腰身,一點也看不出懷孕的樣子了。」導購小姐站在她身後,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怕她試完了一件也不買。
羅煦嘆氣,走過去問裴琰,「你帶我來這裡,是想求我什麼嗎?」
裴琰放下雜誌,挑眉,似乎是等她說完自己的猜想。
「你肯定是想借錢給我買衣服,然後讓我欠你人情,幫你做事。」
羅煦自己腦補出了一出大戲,暗地思忖,說不定是跟藺如有關的,想讓她幫忙擺脫她。
裴琰抽了抽嘴角,翻開錢包,拿出信用卡,對導購說:「把她剛才試過的都裝起來,用這張卡付。」
「好的,好的。」導購喜上眉梢,立刻接過。
羅煦彷彿被一道名為「霸道總裁無緣無故寵我」的雷給劈中,炸得外焦里嫩。
她伸手拉著裴琰躲過其他人的視線,站在角落,說:「殺人放火的事兒我可不幹!最多能接受騙人嚇唬人什麼的。」
「什麼?」
「就算你是想讓我去告訴藺如小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但也不用給我買這麼貴的衣服呀!其實買一套就可以了,真的!」羅煦誠懇的說道。
裴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腦癌晚期患者。
「怎麼了?」
裴琰伸手摸上她的腦袋,說:「上次撞鼻子是不是順便給腦袋撞壞了?」
「哈?」
「我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放心,這不是交易。」
羅煦眼珠子一轉,雙手抓住衣領往後退一步,「難不成你想跟我發生點兒什麼超過友情以外的關係?」
「把你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都收起來,我不過是可憐你沒有衣服穿而已,想那麼多幹嘛。」裴琰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說道,順手給了她腦袋一個爆栗,撂下一個狠厲的眼神。
羅煦捂著頭,看著他生氣的揚長而去。
所以,他真的只是想對她好?
她剛才腦補的那些.......好好笑哦。
......原來世上真的有這種人,不自覺的想讓人熱淚盈眶。
裴琰站在書房的窗口旁,他手裡端著一杯冷卻的咖啡,注視那個脫掉外套幹得比男人還賣力的身影。
如果說之前他還懷疑她的接近別有用心的話,那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放棄了這種想法,而且完全能夠理解唐璜為什麼喜歡她了。
那麼多風情各異門當戶對的適齡千金,唐璜偏偏喜歡上了這個在底層摸爬滾打的女孩子,究其原因,大概是她有著別人沒有的朝氣吧。
永遠向上,從來不會絕望。
「啊......」一聲尖叫,羅煦扔了鎚子跳了起來。
「我看看,是不是砸到手了?」崔伯上前。
大家紛紛停下手裡的工作,拿葯的拿葯,拿冰塊的拿冰塊。
羅煦滿頭大汗,憋著氣搖頭,「沒事,我就是砸到了一小小下......」
裴琰嘆氣,居然忘了,她還有是這副毛躁的性格,以及被厄運眷顧的體格。
「真的......還是有點兒痛。」羅煦捂著手,冷汗都冒出來了。
崔伯:「血都黑了,怎麼能不疼。」
陳阿姨拿著冰塊來給她敷,拉著她退居二線,將接下來的工作交給其他人。
「別跟裴先生說哦,他肯定又要罵我智障了。」羅煦忍著痛,不忘叮囑陳阿姨。
「先生哪裡會這麼毒舌,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是他每次看到都是一副憐憫弱智的樣子.......好讓人生氣啊。」羅煦氣息羸弱,倒在沙發上讓陳阿姨上藥。
陳阿姨被她逗樂,「好好好,我不說,你放心吧。」
裴琰站在二樓的欄杆旁,似笑非笑,腳尖一轉,決定不下去了。
......
一整天裴琰都像是失明了一樣,沒看到她腫成豬蹄的手指,也沒看到她手指上裹著的一圈紗布。
羅煦失落,有些懷念他罵她蠢的時候了,起碼證明他還注意到了她。
現在,他坐在旁邊吃飯,眉眼不動,像是一潭深水,讓人看不透。
「我吃好了。」她放下筷子,拉開凳子起來。
「嗯。」他應了一聲,再無下文。
羅煦失魂落魄的上樓,身後跟著名正言順寄居在裴家的蠢狗。
「咦,今天吃這麼少?」陳阿姨來收拾碗筷,看桌面上剩了不少的菜。
裴琰心想,她可能是手指疼,吃不下了吧。
「做點夜宵備著吧。」他留了這麼一句話,又上樓了。
陳阿姨輕聲嘀咕,「羅煦吃得少,怎麼先生也吃得不多,難不成也是哪裡不舒服嗎?」
樓上,羅煦坐在窗檯邊,偏頭靠著窗欞看外面的月亮。
她不是文藝青年,只是偶爾還是會有一些正常女性的情感。
會因為別人喜歡自己而高興,會因為得到一些關愛而欣喜,也會因為受到冷落而失望,也會因為心裡那一點點起伏而思緒難平......
過了一會兒,她都準備洗漱睡覺了,外面卻傳來汽車的聲音。
她伸出腦袋看過去,是他常開的那輛保時捷,此時車前的大燈亮著,車身慢慢地開出了大門。
是有什麼急事嗎?她暗自揣度。
安靜的一夜過去,他沒有回來。
第二天,聽陳阿姨說是公司臨時出了一點急事,他匆忙趕去處理。
「看來老總也不光是坐著喝喝茶那麼簡單的。」羅煦同情的說道。
「喝喝茶?你是沒看到裴先生忙的時候,有時候真的是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陳阿姨嘖嘖出聲,「像他們這麼厲害的人,生下來就是要比旁人更努力才行啊。」
「裴先生的父親呢?他不管理公司了嗎?」
「老爺子退了將近十年了,早就不問事了。」
「算起來老先生不過是六十多歲,居然都退了十年了嗎?」羅煦有些詫異,在權力中心的人這麼容易放下手中的權力,那真是很少見了。
陳阿姨卻是一副唏噓的樣子,搖頭嘆息:「一言難盡,總歸是因為裴珩少爺的母親了。」
裴珩跟裴琰不是一個母親,裴珩的母親.......那就是老先生的外室了?
羅煦適時閉嘴,知道這些不該是自己打聽的。
陳阿姨轉身去給她端小菜,看來也不準備再說下去了。
這一晚,裴琰還是沒有回來,估計是在公司通宵。
羅煦抱著小狗上樓,她站在樓梯上,環視昏暗的客廳。真奇怪,只是缺了一個人而已,這裡就沒有了她想要的那種生氣。
......
一大早,羅煦圍在陳阿姨的身邊嘰嘰喳喳指手畫腳,讓陳阿姨都有想把她趕出廚房去的心了。
「要按照我給您的單子加一點藥材,聞著香香的。」她耍賴,扒著門框不出去。
「先生不愛喝雞湯,你弄這個他也不喜歡啊。」陳阿姨無奈的笑。
「補人的東西,怎麼不喝?您做好,我保證讓他喝。」羅煦堅持。
「好好好,我做!你快出去吧,廚房油煙大,你肚子里還有一個呢。」陳阿姨把她的手指扒下來,不由分手的把門拉上了。
羅煦摸了摸鼻子,話說大了,她怎麼讓裴琰喝下去?
哎,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挑食。
陳阿姨熬了一上午的雞湯,小心呵護,終於被裝進了保溫杯里。
「你去行嗎?」
「只有我一個是閑人,總不能吃白飯嘛。」羅煦笑著提起保溫盒和保溫杯,穿得暖呼呼的,脖子上系著一條白色大圍巾。
「你吃飽了嗎?昨晚都沒吃多少。」陳阿姨關切的問道。剛才看她呼啦啦的吃完,動作比平時快了不少。
「吃飽了吃飽了,我先走了啊。」她燦爛一笑,拎著盒子杯子出門。
一回生二回熟,秘書小姐都認得她了,方便之門大開,直接讓他進了裴琰的辦公室。
「你怎麼來了?」裴琰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沒有掩飾看到她的意外。
羅煦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說:「陳阿姨說你有時候忙起來連飯都不吃,我來做特使,給你送飯來了。」
秘書小姐插了一句話,「裴總,剛才訂的餐.......」
「取消吧。」
「好的。」秘書小姐點頭,對著羅煦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哦,忘了,你還有秘書,秘書可以訂餐的呀。」羅煦放下東西,拍了拍腦袋,「哎,好蠢。」
裴琰沒接她這一茬,擼起襯衣袖子過來,說:「你這麼遠跑來送飯,有什麼好吃的?」
「幾個小菜,都是平時你愛吃的,哦,還有一杯雞湯。」
果然,聽到雞湯他的眉毛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羅煦趕緊說:「你工作這麼辛苦就應該多補補,你放心,我讓陳阿姨加了當歸這些藥材進去,保證不膩。」
「當歸?不是給女人補的嗎。」裴琰黑線。
「女人男人都是人,都能補!」羅煦打開雞湯的蓋子,推到他的面前,「喝吧,我向陳阿姨打了包票的,你要是不喝我可丟臉了。」
裴琰端起杯子,裡面散發出一陣陣香氣,沒有雞湯的油膩,只有藥材的清香。這個味道他還能接受,所以喝一喝也無妨。
羅煦見他沒有排斥,鬆了一口氣。
裴珩推門而入,沒有想到還有第二個人在,尤其是女人。
「大哥,美國分公司那邊的人剛才打來電話......」他頓住,看向沙發上的女子。
羅煦站起來揮手,笑著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是......送飯來了?」他坐下,看見桌子上的保溫盒。
「嗯,犒勞一下努力工作的人。」
「我也努力工作了,怎麼沒人犒勞我。」裴珩一笑,習慣性的脫下外套,露出裡面的黑色薄毛衣。
「你肯定不缺人啊.......」羅煦正說著,臉色一變,幾近失聲。
「怎麼了?」裴珩正跟她說話,自然沒有放過她臉上的表情。
「你這毛衣......挺好看的。」羅煦喉嚨乾澀,像是吞了一把鋼釘一樣,又疼又刺。
裴珩一笑,搶過裴琰的雞湯,喝了一口,贊道:「陳阿姨的手藝大漲啊,這雞湯燉得不錯。」
裴琰沒有阻止他,他審視著羅煦的表情,就像是她鎖定在裴珩身上的目光一樣。
羅煦說過,她不記得那個和她春風一度的男人是誰,但她記得那件黑色毛衣。
那件毛衣,跟裴珩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院子里大家擼起袖子幹了起來,按照羅煦的設計,這個狗屋應該是小洋房似的,兩層結構,裡面的裝飾和外觀應該是美式田園風。
崔伯讓人搬來的木板都是極好的,裡外都刷上一層粉藍色的漆,看起來哪裡像是給狗狗住的房子,簡直比羅煦十八歲以前住的房子還好。
狗仗人勢,真的是很有道理的說法。
陳阿姨還找來一些棉絮縫在小被套裡面,給小狗做窩。羅煦呢,她親自拿著鎚子釘板,三下兩下搞定,不得不讓保鏢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