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絕技
「要是你離開我的兒子,這些都是你的,不僅如此,馬洛科斯家族的寶藏,我可以分你一半,怎樣?」
旦斯·馬洛科斯的話音一落,讓宜修原本高興的小心情,瞬間降到了谷底,他瞪著眼睛不滿的看著旦斯·馬洛科斯,準備開口反駁的時候,卻被旦斯·馬洛科斯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對此,宜修委屈的撇撇嘴,只好順著旦斯·馬洛科斯的視線看向了西門吹雪。雖然旦斯·馬洛科斯說的話狗血的幾乎讓他吐血,並且他的內心還一直吐槽這這句話的槽點滿滿,但是,宜修知道,他的內心對於這個答案依然是有著些隱隱的期待。
西門吹雪緊緊地抿著唇,就像是沒有聽到旦斯·馬洛科斯的話一般,臉色依舊,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旦斯·馬洛科斯,那一眼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是落入湖中的一滴水,沒有泛起一點漣漪。
這樣曖昧不明的態度讓宜修的內心也開始忍不住的自我懷疑起來。
是不是,他其實是誤會了西門吹雪對他的感情?
其實西門吹雪對他並沒有向他一樣?
這一系列的的問題,讓宜修瞬間憂鬱了。
對於宜修的變化,旦斯·馬洛科斯看在眼中,記在心裡。他笑了一下,伸手端起一盞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隨手遞給身邊的侍女,對著西門吹雪笑的越發的意味深長。
「你果然是好算計,」旦斯·馬洛科斯說到這裡,緊緊地盯著西門吹雪的眼睛,像是可以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他的內心一般,「如果我兒子死心塌地的跟你在一起,這樣,整個阿巴茲國以後就都是你的,這樣的你當然看不上馬洛科斯家族的半個寶藏。」
旦斯·馬洛科斯的咄咄逼人之態,並沒有讓西門吹雪的臉色改變,他並不是喜歡解釋的人,此時被旦斯·馬洛科斯如此故意的一說,他也並沒有多大的想法,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並不言語,其樣子倒也算是一派坦然。
「父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這是不是明擺著就是要欺負西門吹雪么!」
對於旦斯·馬洛科斯的話,無論回答不回答,都不好,無論回答是「對」還是「錯」,恐怕,旦斯·馬洛科斯恐怕都有後手,就是等著對西門吹雪諷刺一番。對此,宜修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旦斯·馬洛科斯一眼,直接回了一句,語氣憤憤。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不還沒有把你『嫁』出去呢,你怎麼就立馬開始胳膊肘向外拐了?」旦斯·馬洛科斯瞥了一眼宜修,沒好氣的嘆了口氣,他早在見到西門吹雪的那一剎那,就知道自家的兒子算是徹底的栽了。
宜修抽了抽嘴,對於旦斯·馬洛科斯這種頗有「嫁女兒」的樣子有些無語。
不過,只要他能和他家男神在一起,就軟讓他「嫁」出去,又有何難?
旦斯·馬洛科斯並沒有在意宜修抽動的嘴角以及翻的白眼,他的視線又移到了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他拍了一下手,那聲音很小,在此時歌舞聲中顯得十分小,但是,那個輕微的聲音卻讓整個熱鬧的宴會變得鴉雀無聲,彷彿掉針可聞。
「人到齊了,上菜吧。」
旦斯·馬洛科斯一吩咐完,舞女們便開始躬身退下,隨即上來的是一群穿著粉衣一群的少女。面容姣好,素手纖纖,每一個人手中都端著用琉璃支撐的盤子,菜色精緻,趁著如此稀有的盤子,顯得越發精緻、美麗。
粉衣少女們將盤子擺好,眾人落座,旦斯·馬洛科斯因為是主人,便坐了主位,他的左下手便是宜修,而宜修的旁邊便是西門吹雪與陸小鳳。
本來,宜修是準備好好地將西門吹雪介紹給旦斯·馬洛科斯認識的,但是此時見到這種情況,宜修總覺得有些抽搐,他就像是夾在了「老婆與母親之間的丈夫」,有些詞窮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條鳳魚做的真不錯。」宜修摸了摸鼻子,故意沒話找話。
見此,旦斯·馬洛科斯挑了一下眉,緩緩地勾起唇,輕輕地笑了一下。他看著宜修,彷彿早已經將宜修的內心看的一清二楚。
這讓宜修一時之間頗有些莫名的心虛,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心虛什麼。不過,倒是西門吹雪則是抬了抬眼皮,繼續看著他手中的烏劍,不言不語,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
氣氛變得越發的尷尬起來。
陸小鳳有些鬱悶,與宜修的鬱悶不同,陸小鳳則是有些後悔自己的跟著過來了,想到當時聽到宜修對西門吹雪說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因為好奇心就跟著過來,果然「好奇心害死貓」!
現在,陸小鳳後悔極了。
「這魚的確不錯,煮的香味適宜,細膩可口,尤其是在魚身上雕刻的這些紋飾,非做魚的大師,恐怕是做不出來這樣的美食的。」
陸小鳳本就喜愛美食,這「鳳魚」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吃,但是這樣鮮美的口味,可是從來都沒有嘗試到過的,再加上,此時的氣氛著實是有些尷尬,對此,陸小鳳只好接下了宜修的這段話。
「這做魚的師傅,是父親花重金在海外請回來的,」說到這裡,宜修的眼睛瞟了一下旦斯·馬洛科斯,繼續說道,「要知道,父親的口味可是非常挑剔的。」
對於宜修這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用來討好他的廢話,旦斯·馬洛科斯並未拆穿,他手中捏著杯子,斗狀的杯子邊緣上被塗上了一條棕色的紋路,而整個杯子則被一層雪白的釉色所籠罩,顯得十分晶瑩剔透。
下一秒,只見西門吹雪忽然間動了,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旦斯·馬洛科斯放在唇邊的酒杯便像是一隻破碎的蝴蝶,直直的垂落在地,將紅色的地毯染上了一抹深色,霎時間,濃重的酒香,便在整個宴會中瀰漫,將整個宴會都染上了一抹酒味。
這一瞬間,所有侍女都驚訝極了,他們的看著西門吹雪,眼中帶著驚訝。對於西門吹雪的動作,旦斯·馬洛科斯卻顯得十分淡定,他坐的依舊安穩,視線在散落的酒杯上掃視了一眼,抬眼看著西門吹雪,語氣淡淡的說道,「這酒有毒。」
話音一落,整個屋內的所有侍者通通跪了下去,一臉驚恐,頭垂的很低,唯恐自己被這件事牽連。對於侍者們的小心思,旦斯·馬洛科斯並不在意,他像是胸有成竹一般,臉色連變也沒變,就像是那個要被毒的人不是他一樣。
旦斯·馬洛科斯語氣肯定,就像是他提前知道這杯酒中有毒似的,但是,事實上這杯酒是否有毒他之前並不知曉,這番想法也只是在此種環境下以及西門吹雪的舉動中,猜測出來的,不過,這件事究竟是什麼情況,旦斯·馬洛科斯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對於旦斯·馬洛科斯內心的想法,西門吹雪並不知道,當然,他也一點都不在意,此時他他聽見旦斯·馬洛科斯如此一說,便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那一副冷冷的表情,一如平常。
「我的命很值錢,而這世間上想要我命的人也屈指可數。」旦斯·馬洛科斯見到宜修臉上猛地變得變得有些深色的,就知道他恐怕也想到了什麼,不過他並沒有回答,只是似是而非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笑了一下,眼睛在西門吹雪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了片刻,勾起的唇,漸漸地揚起了起來,「哪怕你救了我,我也不會對你有好感,更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話音一落,宜修正想反對,卻被早已經料到的旦斯·馬洛科斯再一次狠狠地瞪了回去,不過這一次宜修並沒有向以前一樣閉口不言,「可我就是喜歡他,父親!」
宜修如此直白的宣言,直接讓陸小鳳忍不住自己將自己嗆了一下,眼睛瞟了一眼西門吹雪,見他依舊冰著一張臉,沒有絲毫表情,這讓陸小鳳簡直驚訝極了。
並不是驚訝於西門吹雪的面無表情,只是驚訝西門吹雪對於宜修這種相當於告白的話語,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並不理會,這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雖然他知道,西門吹雪是一個並不喜歡解釋的人,但他也並不會隱瞞,若是真沒有這件事情,那麼西門吹雪一定會說「不」,但是,此時此刻,西門吹雪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這麼說來,西門吹雪是知道宜修的心意,而他自己恐怕也……
想到這裡,陸小鳳睜大眼睛愣了一會兒,恍然笑了。
他玩味的看了一眼正對著旦斯·馬洛科斯一臉正氣凜然的宜修,以及正在默然的看著自己手中烏劍的西門吹雪,出去一開始的驚訝,現在他的內心好奇極了。
真可惜,花滿樓不在!
陸小鳳心中暗暗的想到,若是花滿樓在,就可以和他一起好好地討論討論。
對於宜修與西門吹雪的事情,陸小鳳一時之間,內心有些五味俱全,他雖然很早之前就已經有預感了,但是他總覺得,這件事一定還有很長時間,又或者是存在著僥倖的心理自己安慰著:也許他們並不會真的在一起
但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在一次了,並且還這麼快!
那一瞬間,陸小鳳不知道是否該感慨一下宜修的好運,又或者是西門吹雪的好追了。
一想到西門吹雪,陸小鳳的內心幾乎就是崩潰的,他一心以為西門吹雪的心中只有劍,沒想到竟然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一個好友竟然和另一個好友竟然在一起了。
這真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先不論陸小鳳此時的內心是如何,但說一說旦斯·馬洛科斯,他此時簡直就要絕望了!
自己養的好兒子怎麼忽然之間就變得智商直線下降,簡直就成了負數怎麼辦?
旦斯·馬洛科斯與所有的父親都是一樣的,他很疼愛宜修,更是視宜修如寶如珠,如果宜修想,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旦斯·馬洛科斯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它弄到手,更何況是現在想要一個男人?
對於宜修說的話,旦斯·馬洛科斯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對於他來說,只要他的兒子高興,他什麼都可以接受。這一次一見到宜修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旦斯·馬洛科斯其實也是有很大的壓力的,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壓制住對方,另一方面從內心中都湧出,一股對於這個敢於搶跑他的寶貝兒子的男狐狸精沒有絲毫好感。
所以,旦斯·馬洛科斯一開始便想給對方來個下馬威,但是,他卻沒想到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宜修給攪黃了。
尤其是宜修現在一本正經的對著他的直白髮言,簡直讓旦斯·馬洛科斯嘔的吐血!
他的兒子,明明智商沒有這麼低的!
對於旦斯·馬洛科斯的想法,宜修是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他的心思全部都被「父親想要阻止他和男神在一起了」這句話給刷屏了,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義正言辭的對自家男神表了忠心,宜修一臉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男神,心下像是吃了糖蜜一般,甜的他都快化了,看到這裡,宜修忍不住想到了自家男神退下衣衫之後的樣子,那模樣、那身段,簡直了!
想到這裡,宜修「嘿嘿」的笑了,一臉的痴漢模樣。
見宜修一秒不到,從原本的翩翩佳公子瞬間變成痴漢,這巨大的差距,簡直讓旦斯·馬洛科斯的臉幾乎都快要黑透了,他抽了抽嘴,忍住自己想要衝過去摸一摸臉,看看他是不是別人冒充的欲·望,乾脆撇過臉,來一個眼不見心靜。
對於旦斯·馬洛科斯的想法,宜修並不知道,他「嘿嘿」的笑了一會兒,耳尖泛起一抹深紅,要不是宜修堅強,恐怕顯現在早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躺在地上了。
「西門吹雪……」
宜修喊完之後,內心一片空白,他並不知道自己喊西門吹雪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他就是想要喊一喊自家男神的名字,他覺得,此時此刻,沒有什麼能夠比這個名字顯得更加吸引他了。
「恩。」
淡淡的聲音,平淡的幾乎沒有意思起伏,但是宜修依舊可以從著短短的一個字中聽出西門吹雪帶他的不同。
他是唯一的。
一想到這裡,宜修覺得,他的臉頰越發的燙了。
「西門吹雪。」
這一次,宜修的喊聲從胸腔發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的內心而來,順著他的胸膛,慢慢的滑出,一字一字,都可以代表著他深深的「戀意」。
「恩。」
對於宜修這種在外人看起來顯得格外抽風的行為,西門吹雪依舊不厭其煩的淡淡「恩」了一聲,與第一次的聲音、起伏一模一樣,但是宜修卻覺得愈發的開心了。
那一刻,宜修彷彿覺得自己的整個心情都開始變得晴朗起來,哪怕自己的父親依舊沒有同意,但是宜修覺得,他現在十分幸福,簡直就是幸福的冒泡!
宜修旁若無人的喊了幾聲,沒一聲,西門吹雪都認真地回答了。這一問一答的模式簡直讓陸小鳳與旦斯·馬洛科斯看的翻白眼。
這簡直是對單身狗有著一萬點的傷害!
陸小鳳抽了抽嘴,眼看著宜修一臉含(猥)情(瑣)的準備給給西門吹雪夾菜的時候,開口了。
「這下毒之事,難道阿巴茲王難道知道是誰?還是說,這件事與這次有關馬克洛斯家族的寶藏有關?」
說到這裡,陸小鳳的視線緊緊的盯著旦斯·馬洛科斯,霎時間,整個宴會的氣氛開始變得凝固,就連呼吸聲都比平常慢了很多。
對此,旦斯·馬洛科斯明顯的眼睛一眨,他閉著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
事情,怕是不妙。
難道陸小鳳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