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枝枝來撫摸小天使啦,支持枝枝的正版文哦
心蓮這番話說得討巧,特意強調她在林子里時,那兒可是空蕩蕩沒一個外人的。就算崔櫻她們一行人在林子里撞上了峻王,那峻王也是後去的,與心蓮卻是無乾的。
沒抓個正著的事,誰也不能硬往她頭上賴。
聽到心蓮這般說,崔櫻心想,也是,心蓮初來乍到,在山麓書院里也沒有人脈,哪裡能打探出峻王在哪。何況,她也不信心蓮那般運氣,隨意去個地就能撞上峻王。這般一思忖,得出個結論,定然是喬如梅等人方才得到新消息,這才拐道去了冰雕林。
思及此,崔櫻對心蓮笑道:「蓮妹妹快去用膳吧,我前去瞧瞧喬如梅她們鬼鬼祟祟的,去做什麼。」說罷,又對崔茉眨著眼睛笑笑,「茉姐姐,這書院里安全得很,這熱鬧你不會不許我湊吧?」嘴裡這般說著,一雙小腳已是邁了出去,崔茉哪裡攔得住。
「你這愛湊熱鬧的丫頭,快去快回,可別錯過等會夫子的課。」崔茉知道攔不住崔櫻,只得隨她去,嘴裡卻是得嘮叨一番的。
有了喬如梅和崔櫻等人帶頭,後面一批跟風的全都陸陸續續去了冰雕林。峻王如此受歡迎,讓心蓮很有些咂舌。也是,如今皇室里最有希望登上那個位置的,除了峻王,便是祁王。可偏偏祁王早已娶親生子,自然不在這些名門閨秀的考慮範圍內。這般一來,最奇貨可居的只有峻王,不盯著他,還能盯著誰?
一想到峻王,心蓮腦海里又浮現方才那丟臉的一幕幕,怕自己神情不自在,在崔茉她們面前露出什麼端倪來就不好了。心蓮連忙強行讓自己換副表情,一臉欣喜地接過崔茉手裡的食盒,親親熱熱拉著崔茉的手,與崔嫣幾個又返回飯堂齋去用膳。
剛坐下,食盒裡的飯菜還沒端出來呢,就見崔茉的好閨蜜,吏部尚書之女韓慧從樓梯處走將上來。看那樣子,也是餓著肚子的,心蓮等人連忙招呼她,又讓了座。
「韓慧姐姐這是打哪來?怎的也未用膳?」心蓮一面笑道,一面端出自己食盒裡的飯菜招呼韓慧一塊吃。
韓慧在崔茉面前素來不講客氣,對心蓮的才氣又是打心底里喜歡,便也不推辭,坐下邊吃邊聊道:「我們夫子,昨兒個給我們布置了一道奇怪的作業,你們猜猜是什麼?」韓慧是高官之女,卻不是皇親國戚,是以與崔茉、心蓮等人不同班,夫子也有所不同。
這作業千千萬,具體留什麼得看夫子心情,心蓮等人盲猜哪能猜中,給面子猜了幾個后,紛紛搖頭表示實在猜不中。
「竟是讓我們就男弟子們集體換披風的事,寫個論披風顏色對男子氣概養成的重要性的文章出來。」韓慧悄聲道。
「啊?」還有這等作業?別說新入學的心蓮頗感意外了,崔茉也是不解:「什麼換披風?」
「你們崔家姑娘還真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呢,男弟子那都已經為了這換披風的事鬧開鍋了。也不知院長在何處受了刺激,昨兒突然下命令,不許山麓書院的男弟子穿戴白披風,以後一律只許著深色披風上學堂,違令者不許進書院大門。」韓慧最是個消息靈通之人,書院里一切的風吹草動,她總能想方設法打聽了來。
「還有這等事?」崔茉身子前傾,小聲道:「難怪,今兒個前來飯堂齋的男弟子們,那是一片的深色披風呢,連個淺色系列的都找不出來。竟是院長下了死命令。」
「還有呢,」韓慧四周瞅了瞅,確定無人偷聽,才低著嗓音又囔囔了幾句,「你們不知道,前幾日有幾個身穿白披風的少年郎被抓了,歸家途中,無緣無故被人截停了馬車,被好幾個黑衣蒙面人當街給抓走了。為著這事,咱們院長都急得嘴角上火了,若非出了這等大事,政務繁忙的峻王今日哪會來咱們書院視察。」
聽到這話,心蓮倒吸一口氣。莫非,今兒清晨,峻王不許她以後穿戴白披風,竟是為了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心蓮喝著一勺湯,嗓子暖暖的,雖然峻王這份溫暖給得有些莫名奇妙,可心蓮不是那種可以隨意將別人的好意當驢肝肺的人。心下打定主意,日後尋著機會,她得好好報答峻王一番。
崔茉卻是驚道:「那些被抓的男弟子,後來怎樣了?可是安全歸家了?」
韓慧道:「奇就奇在這了,一個個當夜就釋放歸府了,完好無損。聽聞被抓去關在密室里,卻只是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就放行了。」
「什麼問題?」一向遇事不喜問的崔嫣,面對這般奇事,也忍不住問道一句。
秘事通的韓慧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心蓮,你白披風最多,以後也別穿了。」沉默半晌后,崔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叮囑心蓮。
「嗯。」聽到這番話,心蓮哪還敢在書院穿白披風,喝著湯,乖巧地點點頭,一副最聽長姐話的模樣。
~
「凍死了,凍死了。」
心蓮正坐在上課的書房裡翻閱課本,書房外的游廊上傳來其它女弟子抱怨的聲音:「一個人影都沒有,凍得我腳丫子都冰冷了。」
心蓮瞅了瞅夫子案台上的沙漏,她們在冰凍的冰雕林閑逛了一個時辰,凡胎**,不凍怎麼可能?不過,看她們那一臉頹喪的表情,定然是沒遇到峻王和崔徹的,心蓮鬆了口氣。
喬如梅見到心蓮一副坐在那兒安心看書的模樣,心裡莫名騰起一股氣,方才那番挨冷受凍可都是鄭心蓮給害的。若不是鄭心蓮,她喬如梅哪裡會無端跑去那冰雕林受凍?
喬如梅這番心思,還真真是無理取鬧。好在,她的氣焰已被心蓮打壓過幾次,面上倒也不敢對心蓮再做什麼,只是自己坐在椅子里生悶氣罷了。
喬如菊最是個會照顧人的堂妹,知道喬如梅凍著了,等喬如梅一進入書房,她自個就去那丫鬟們待的下房處換了個剛添好炭的暖手爐來,讓喬如梅抱在懷裡暖著。
見喬如菊這甘願當丫鬟使的樣子,心蓮眉頭微微蹙了蹙。這姐妹倆處得像主僕,若是喬如梅身上有一直讓喬如菊撈的好處,恐怕還能一直這樣相處下去,將來哪天變了天,可不好說了。
不過這些都與心蓮無關,微微搖頭后,便又沉浸在看書的樂趣里了。
下午只有兩堂課,一堂是作畫,一堂是撫琴。
作畫是心蓮的長項,無論要畫什麼,心蓮都能一蹴而就,惟妙惟肖,頗得夫子賞識。
撫琴則差些。
事實上,何止是差些,簡直是差到家了。
只會一些基礎的皮毛,手指不撥錯琴弦,已能被授課的妙音先生讚揚一番了。不過,倒也不是心蓮笨,實在是幻境里白須師傅和師兄都不喜琴,她自然是摸不著琴弦了。回到肉身,那個小破院里沒有琴師,心蓮縱使想學也是白搭。
一來二去,才會落得個今日課堂上出糗的境地,惹得一眾同窗紛紛掩嘴偷笑,喬如梅笑得最是燦爛,還當場當個小師傅,給心蓮示範了一手。能贏回一次,喬如梅心底的得瑟又上了臉頰。
不過,心蓮倒也不介意。不會,日後苦學就是了,勤還是能補拙的,何況心蓮又聰明,心下給自己打氣,日後會好的。
「哥,這彈珠真漂亮。」剛才還雙眼含淚的洺哥兒,此刻手裡拿著彈珠,整張小臉已是笑得分外天真。到底是五歲大的小娃,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