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沒有皺紋的奶奶是可怕的5

5.沒有皺紋的奶奶是可怕的5

風川這幾日一直早出晚歸,玄琅也是趁著風川不在,才偷偷下了中虛峰。

雖然風川一開始不想收她,但既然已經收進來了,自然要好好教,再加上玄琅刻苦,現在的她已經比所有新進弟子都厲害了一大截。

那些新進弟子一直都羨慕玄琅,三百多年間,她是唯一一個拜入中虛峰的弟子,而半年不見,玄琅越發水靈,甚至隱隱可見絕色。

怎麼什麼好事都能讓她趕上?

幾乎所有弟子都有這個疑問,但他們也只是想想而已,因為人各有命,誰也無需羨慕誰。

但有一個人不同,她看著玄琅,眼中的恨意如刀。

她是新進弟子中的第三名,如今是星濁峰峰主的親傳弟子,她拜入百界山,只為那個人。

他曾隻身一人,蕩平整個妖族腹地,將她一家人從絕望中救了出來,那時她只有七歲,但風川的身影,已經烙印在她的心中,一輩子也去不掉。

原本他說他不收徒,她心中有失望、有惋惜,但也僅此而已,因為不止她,所有人都沒機會。可那凌音仙尊一來,他就收了玄琅。

第四名!

比她還差的資歷!

憑什麼她能成為風川上仙的弟子,她卻不可以?!

半年裡,風川上仙唯一一次來星濁峰,竟還是為她求葯。只要想到玄琅與風川上仙日日相處,她就恨不得飛上去,將玄琅的臉劃成血臉,可恨的是,她上不去。

中虛峰上有結界,只允許特定的人上去,她不是那個特定的人。

不過無妨,她上不去,玄琅能下來,比如今日,就是最好的時機。

玄琅本來專註的看著古籍,察覺有人走過來,她抬起頭,還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赤月,你也來找古籍?」

她和赤月在剛入百界山時有過一段交情,在她眼裡,赤月還是她的朋友。

赤月淡笑,「是啊,你也是?」

玄琅點點頭,神情還有些懊喪,「但是我找不到。」

「你想找什麼古籍,告訴我,我也能幫你一起找。」

玄琅倒是想告訴她,但她有心無力,凌音的術法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只要她起了一點點心思,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玄琅乾笑三聲,「那什麼,還是我自己找吧。」

聞言,赤月眸色一冷。她將一直隱在身後的右手伸出來,拿起了下層第二排的一卷竹簡,她現在是星濁峰峰主的親傳弟子,星濁峰正是專精鍊丹的一峰,葯與毒、僅僅一線之差。

她已經事先塗過解藥,這藥粉比武俠小說中的化屍粉有過之無不及,只要玄琅沾到一點,她的一隻手就會瞬間化為血水,她現在已經管不得那麼多了,就算會被逐出師門、被要求一手還一手,她也一定要毀了玄琅。

要怪,就讓玄琅去怪凌音仙尊吧。

赤月將竹簡遞給玄琅,「玄琅,你幫我拿一下。」

藥粉無味,卻有色,只要沾上活物就會迅速腐蝕,她怕玄琅看出端倪,所以把沾上藥粉的一面置於下方,玄琅不疑有他,伸出手去,馬上就要碰到藥粉的時候,她卻猛地被人往後一拉。

玄琅怔住,她回過頭,見是若寒。

若寒凌厲的看著赤月,赤月心一沉,她手中的竹簡還來不及收回,若寒便拔出劍,將竹簡挑了過來。若寒用劍翻開竹簡,卻見上面並沒有端倪。

若寒擰眉,他看向赤月,她正斂眸低首,看上去好不乖巧。

若寒聲音如同冰錐,一字一下,戳在赤月的心上,「星濁峰峰主千鈺真人丟失了一盒冥陰粉,真人正在星濁峰大加搜查,所有房間都不放過,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便能知曉究竟是誰偷走了冥陰粉,赤月,你不回星濁峰看看嗎?」

若寒說的是一個時辰前的事,現在千鈺真人已經知道冥陰粉是赤月拿的了,星濁峰的人都在找赤月,他身為掌門首徒,自然也要幫忙找尋,只是他沒想到,赤月竟然會在藏書閣,而且剛剛那個陰狠的眼神,他也沒錯過。

玄琅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連冥陰粉是什麼都不知道,但她感覺到了若寒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她大氣也不敢出,只見赤月緊握雙手,「弟子知道了,弟子這便回去。」

赤月走的飛快,等出了藏書閣,她才鬆開緊握的雙手,右手掌心已是血肉模糊。

為了不被發現,她匆忙中抹下了竹簡上的藥粉,雖然之前塗過解藥,但還是被冥陰粉的毒性侵蝕了,若是再晚一些,她這隻手就完了。

赤月眸中帶恨,她回過頭,怨毒的看了一眼遠處的藏書閣,然後才離開。

藏書閣里,若寒正將之前的事說與玄琅,他語氣十分嚴厲,玄琅的頭越來越低,同時,她也震驚著。

她完全想不到赤月會去偷冥陰粉,若寒沒有說赤月不止偷了冥陰粉,而且還想害她,因為看玄琅的樣子,這姑娘好像天真的過分。

若寒訓夠了,看玄琅一副鴕鳥般的模樣,不由嘆氣,「下回要出來,必須和你師父報備。」

「報備了他就不讓我出來了……」

若寒額角一跳,「那就跟你師尊報備。」

「師尊更過分,師父頂多口頭上不同意,師尊會隔著一個山洞給我下定身訣,等我什麼時候沒有出去的想法了,我才能動。」

「……」

若寒覺得頭疼,他還從來不知道中虛峰的那兩位如此愛護弟子,但愛護的實在太過了,整日把玄琅圈在中虛峰上,難怪她會自己跑出來。

若寒默了默,「你還是跟我報備吧,你要偷跑……咳,獨自出來時,記得告訴我,如果被我抓到你又擅自行動,我就去告訴你師尊和師父。」

玄琅面上一喜,「你的意思是,只要你知道,我就不算擅自行動了?」

……

若寒一噎,但看玄琅欣喜的樣子,他只能沉默的點點頭。

若寒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今日的行為已經把自己一輩子都坑進去了,而夏音也沒預料到,她辛辛苦苦帶回來的徒弟媳婦,連顆糖都不需要,就這麼被人家拐跑了。

當然,她現在也沒時間去關注玄琅,此時,寒霜洞中正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夏音還是坐在寒冰上,這半年裡,她已經習慣天天被凍了,老實說,她連溫暖是什麼感覺都快忘了。而且掌門玄中一來,這寒霜洞的溫度又登時下降了幾十度。

玄中年輕時來中虛峰修行過一段時日,那時候教他的便是凌音,不過準確來說,凌音也沒教過他,她只是丟給玄中一本寒霜功法,讓他自己照著練。

凌音和玄中的交情,便是那段時日積累下來的。

夏音默默看著玄中,記憶里,玄中上一次這麼生氣,好像還是妖族密謀攻入中原之時,當時他氣的劈裂了一張桌子,然後頭一次下了絕殺的命令,讓風川直入妖族腹地,將妖族全部斬殺,救出被妖族囚禁著以待吸食的人們。

風川那日單槍匹馬進入妖族腹地,血洗整個妖宮,也許裡面有沒坑害過人命的好妖,但掌門的命令是絕殺,所謂絕殺,即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她倒是能理解玄中的做法,當時妖族氣焰囂張,他們如果不殺雞儆猴,只怕中原又要血雨腥風。至於玄中為何派風川出去,大抵是想讓風川在修仙界亮個相,告訴其他門派和物種,我們百界山又出了一個實力擔當,你們這些宵小都死心吧!

……

妖族當年殘害上萬人命,才引得玄中劈了一張桌子,如今她什麼也沒幹,為何玄中一副想劈了她的樣子?

夏音眨眨眼,開口道:「掌門闖入我寒霜洞,一盞茶時間都過去了,怎地還是一言不發?」

玄中聽了,隱忍般的閉上眼睛,良久,才說出一句話:「師尊還想瞞多久。」

夏音又眨眨眼,「瞞什麼?」

玄中怒氣沖沖的睜開眼,右拳砸上洞壁,萬年寒冰都被他砸出一條小裂縫,夏音這個心疼呦,這可是她的房子!把她房子砸壞了怎麼辦,讓她上哪再去找一個能保命的房子?!

「師尊何必裝傻充愣!」

玄中成仙時間晚,所以樣貌還停留在普通人的而立之年,他平日都是笑眯眯的,看著和藹可親極了,哪有現在這般凶神惡煞。

夏音沉默不語,她當然得裝傻充愣,不然她要怎麼解釋,難道直接說「掌門啊,我快死了,你幫我準備準備後事吧」,玄中絕對會一巴掌劈過來的。

見凌音不說話,玄中苦笑一聲,「從去年收徒大會時我便覺出不對,再加上師尊一出關便搬入寒霜洞,更是加深了我心中的猜測,但我一直不相信,直到今日。」

……掌門這個說話愛大喘氣的習慣真不好,她心都快急死了,你倒是說啊,你到底怎麼知道的?她好早做防備,省的風川也知道了。

「山下弟子來報,巫咸國的滅蒙鳥隱隱有復甦之象,滅蒙鳥乃是師尊五百歲時以自身靈力親封,過去三千年都沒有異象,如今卻要復甦,這其中的緣由,恐怕任何人都能猜到。」

聽到玄中的話,夏音第一反應是,原來她已經三千五百多歲了……

玄中還在悲戚的看著她,夏音神色如常,她問道:「你可派人去封印滅蒙鳥了?」

玄中愣了一下,他垂下眸子,「若戎已經去了。」

若戎是玄中的得意弟子之一,他去,夏音倒也放心了。

「師尊為何不願將此事告知眾人。」其實他想問的是,為何也不告訴我。

夏音淡笑,「生死有命,告訴你們,也只是徒增你們的煩憂,且,」夏音頓了頓,「且,若是子川知道了,他必然會為我續命而奔走各地,可那不過是浪費時間,所以,我便不告訴你們了。」

風川的性格是她從記憶中得知的,風川雖然和凌音沒那麼親密,但他是個極其孝順的孩子,如果讓他知道凌音命不久矣,不管有沒有用,他都會把世界上所有能續命的辦法全部嘗試一番,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那他哪兒還有時間談戀愛?所以不行,不能告訴他。

玄中眸光微動,他的聲音低下去,「可師尊應該知道,既然我能發現,用不了多少時日,風川也會發現的。」

夏音怔了怔,隨即笑起來,「那便瞞他到發現那一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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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一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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