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等衛書海出來的時候，朝兩人比了一下手勢，小聲的說道：「我們先回加再說，」說著就朝一旁的小護士招手吩咐道：「這邊你通知一下柳醫生，警衛留在這裡，我們的明天過來。」
「好的，首長，你們慢走……」
三人朝醫院外面走去，警衛把車門打開，三人坐到車子裡面，衛書青終於開口：「二弟，爸怎麼說？」
衛書海嘆了一口氣，「還能怎麼說，老爺子已經打定主意，說是老戰友託夢給他，就連地址都說的清楚，讓我們過去，我想了一下，一會讓下面人查一下老爺子說的地方，找一下人，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我去了也有準備。」
衛書青也一陣頭疼，怎麼著也不敢逆反老爺子的意思，要是這幾天不把人帶來，還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又氣出什麼毛病。
說著衛書海就讓屬下去查了起來，這邊他們也很快的就到了軍區大院這邊，老爺子的宅子在裡面是一棟紅磚房，上下三層，隱藏在綠色的植被中相當的好看。
從車子裡面下來，家裡面的保姆就迎了上來，一臉喜氣的說道：「大爺二爺你們終於回來了，二夫人和懷珠小姐剛才還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衛書青一愣，轉而笑著說道：「淑媛和懷珠這麼早就來了，二弟你不是說明天嗎？這樣也好，我們一家人也算團聚了，可惜你大嫂在海市那邊丟不開。」
沒有一會門口就跑出來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像一個洋娃娃一樣好看，一下子撲倒衛書海的腿上，「爸爸，爸爸你回來啦，懷珠好想你！」
衛書海一把抱起小姑娘，笑著開口說道：「懷珠怎麼不叫大伯和哥哥？」
為懷珠脆生生的朝衛書青喊著大伯，然後把眼神轉移到衛懷恩的身上，嬌滴滴的說道：「大哥你都很長時間沒有來看我，懷珠不喜歡你了！」
這明顯的撒嬌語氣逗得在場人微微一笑，衛懷恩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懷珠回來了，就能和大哥在一起了，房間裡面有你的禮物去看看吧。」
這邊說著，一個穿著紅裙子帶著絲巾的女人出現在門口，衛懷恩收回手，看著她喊了一聲『媽』。
淑媛笑著應答一聲，朝衛書青喊了一聲大哥，看著他們笑著說道：「早都聽到你們聲音，也不進來，趕緊進來，爸的情況怎麼樣？」
一邊說著一邊吩咐旁邊的保姆準備一些吃食。
這一天，衛家因為老爺子的原因，難得的一家人團聚，衛書海一家也正式的回到北市。
衛家人口簡單，衛老爺子老婆走得早，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兩個孩子養大，衛書青和衛書海也爭氣，一個在政界一個在軍部，娶妻生子幸福美滿。
要是唯一的缺憾就是老二衛書海下面的兩個孩子衛懷恩和衛懷珠，老二媳婦淑媛懷衛懷珠的時候動了胎氣，導致懷珠從小的時候身體就不好。淑媛心疼女兒，就從空氣不太好的北市搬到廣市居住，後來衛書海也調動到那邊，兩人就把衛懷恩丟在退休的老爺子身邊養著。
沒想到這一養就是十來年，如今衛懷恩已經十六歲了，兒媳婦琢磨女兒的身體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就準備回到北市，為此衛書海也申請工作調動到北市。
雖然抱著和兒子培養感情的目的，但是這麼多年，衛懷恩和他們印象著的軟糯小娃子已經大不相同，怎麼說呢，北市二代圈都知道衛老首長家的孫子面慈心冷，手黑的不得了。
這幾天衛書海去自己崗位任職，衛書青也是海市和北市兩邊跑，老爺子還在觀察期，並沒有徹底的脫離危險。
今天衛書海的妻子淑媛帶著為懷珠去醫院看望老爺子，衛書海手上拿著密封袋，徑直的走到書房，裡面衛書青和衛懷恩都在，看到他的臉色，衛書青直接開口：「是不是事情不好？」
衛書海把密封文件袋給衛書青，皺著眉開口：「事情也不算不好，孩子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這個孩子養在他叔公的跟前，前一年這孩子叔公去世了，就被轉到他叔叔那裡生活，帶到家裡想必不會太困難。」
看完文件，衛書青把文件推到衛懷恩的跟前，抬頭朝自己弟弟說道：「這件事你給淑媛說了沒有？」
衛書海搖了搖頭，「淑媛的脾氣你也知道，說了反而會壞事，她一向寵著懷珠，孩子還小，我們可以接回來先養著，至於兩個孩子有沒有緣分還是以後的事情，畢竟感情的事情老爺子也不能太多干涉。」
衛書青點著頭，「我也是這樣想的，總得讓老爺子如願，我們把孩子養著也算是給老爺子報了對方的恩情，感情的事不能強迫，何況孩子還小，到時候兩個孩子要是有感情我們就提起，沒有就當自家孩子養著，給他一個前程，也算是權了一場恩情。」
衛書海也是這個意思，轉頭朝一遍的衛懷恩問道：「懷恩文件看完了，你這麼看？」
衛懷恩眼中閃過一絲驚詫，轉瞬便消失了，慢慢的開口說道：「這事我會和爺爺說，剩下的就按照大伯說的辦，我們家不至於用自己的孩子來報恩，懷珠要是以後喜歡上對方，那時在說也不遲。」
想到資料上面的內容，衛懷恩不認為自己嬌氣的妹妹會喜歡上那樣的人。
衛書青和衛書海都點頭，把這個事情拍板下來，衛書青因為海市有事需要他回去，接人的事情就交個了衛書海身上，商量決定，儘早的把這時間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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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安市飛鳳村十二月份的時候已經下了兩場大雪，整個村子的房子都被雪淹沒到小腿的地方，此時在一個土房子的門口，一個瘦弱的男孩正拿著比自己還高的竹掃帚使勁的清掃門前的開出來的路徑。
沒一會房子裡面就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女人喊聲：「安平你這孩子快過來燒火，一會你哥哥要起床看書，還不快點過來，你這死孩子！」
聽到女人的喊聲，程安平鼻尖冒出細細的汗水，趕緊把掃帚放到一邊，快速的朝屋子裡面跑去。
不一會屋子裡面就傳來女人的責罵聲：「你這懶鬼就知道吃吃吃，掃個地都能磨蹭那麼長時間，白白拖累人，一會你給出去掃乾淨，要是吵到你大哥看書，仔細你的皮……」
旁邊的鄰居聽到這一聲聲叫罵，忍不住的嘀咕道:這程建武婆娘越來越不像話，這三叔公要是活著看到孩子被這樣對待，不得氣死！
沒一會，屋子裡面就出來一個瘦小的身影，程安平看了隔壁的人，低頭的喊了聲王嬸子，便繼續的拿著掃帚開始繼續清理門前的雪。
王嬸子同情的看著小娃子，小聲的喊道：「安平你過來，」
程安平回頭看了一眼屋子，沒看到人注意他，才小步的走到隔壁，「嬸子有什麼事情嗎？」
王嬸子快速的把過完涼水的山芋放到程安平的兜子裡面，推著他低聲的吩咐道：「裝好，餓了吧？一會偷偷的吃掉，不要給你那嬸嬸看到！」
說完王嬸子就快速的往家裡走，省的一會被看到，被這程建武的婆娘指桑罵槐。自己刻薄兄弟家兒子還不準別人救濟，真是遭天劈的人！
程安平小聲的朝王嬸子的背影說聲謝謝，把兜子裡面山芋塞到打補丁的棉襖裡面，拿著掃帚又開始清掃起來。
等到九點多的時候太陽已經上到半空，但是沒有什麼溫度。程安平清理完門前的積雪，偷摸的走到屋子的後門角落，從胸口裡面掏出還算溫熱的山芋，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人，小口小口的仔細吃著。
隔著屋子的牆壁，隱約可以聽到裡面傳來大哥的讀書聲，程安平往後面靠了靠，耳朵貼近牆壁，這樣可以聽得更加仔細一些。
屋子後面背陰，程安平手上的山芋很快就涼了，他三兩口的把剩下的山芋塞到嘴裡面，認真的把手指上面沾染的山芋渣舔乾淨，然後不捨得站起來。
已經出來有一會了，要是嬸子看不到他，回去又會挨罵，摸了摸自己胳膊上面的傷口，程安平低著頭快速的鑽到前面。
正好撞到程建武媳婦出來，直接瞪眼，拎著程安平的耳朵就罵道：「你這懶鬼，天天就知道躲懶！沒看到快中午了啊，還不去洗菜，天天就知道白吃飯！」
程安平捂著耳朵，哀求著：「嬸子我錯了，我馬上就去洗菜，大哥還在讀書，不能吵到大哥……」
聽到這話，程嫂子一頓，終於放開程安平的耳朵，聲音低了一點吼道：「下次在發現你躲懶就別想吃飯！還不去洗菜！」
程安平悶著頭，快速的拎著門口的一籃子菜朝水井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他的鞋子已經濕了一半，小小的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