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chapter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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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懷恩剛好把自行車送到車庫，聽到她的話，皺了一下眉，「我路上的看到，她去找爺爺了，放心有警衛跟著。」
「哦，好的，那你和安平去看書，過一會就下來吃飯……」
衛懷恩點著頭，大單肩背著書包就朝樓上走去，看著他的身影，淑媛有點內疚，她也不是不關心兒子，有時候這話到嘴邊看到兒子那張冷淡的臉，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想到這淑媛一陣難受，或許她回來就是個錯吧，還不如帶著懷珠在廣市待著，反正這孩子怎麼都不和她親。
這個時候衛懷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淑媛臉上終於露出高興的表情，幸好她還有女兒！
「哎呀，我的小懷珠回來啦，哥哥說你去找爺爺了，爺爺在哪裡？」淑媛一邊說著一邊把衛懷珠摟在懷裡，整理著丫頭的衣服，嘴上還在問著今天的學習情況。
殊不知在二樓的窗戶邊上，衛懷恩站在上方看著他們，直到兩母女消失在院子裡面的時候他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轉身離開窗戶。
衛懷恩躺在自己的床上，手中的英文書籍看了一些便看不下去了，腦海裡面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他也被這個女人緊緊的抱過，他記得那女人對他說對不起，因為妹妹生病了她要救妹妹，希望他不要生氣……如果是這樣，何必回來呢。
想到這些，衛懷恩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然後是徹底的恢復冷淡，直接站起來打開程安平的房門。
咔的一聲，程安平聽到聲音就朝門口看去，看到來人眼睛一亮，「大哥！」
衛懷恩點了點頭，「在寫作業？」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程安平的身邊，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書，「這個看著配合下面那本一起做，基礎就差不多了。」
程安平點頭，像是想到什麼，立馬說道：「大哥你等著！」說著就快速的站起來跑到柜子跟前畫板那裡找著東西，很快就找到放在裡面的一張紙，朝衛懷恩揚了揚，「大哥這個送給你！」
像是怕對方不要一樣，程安平急切的說道：「這是今天先生讓我畫的，我就想到這個，我想第一個就送給大哥！」
第一個嗎？像是被這個字眼蠱惑一樣，衛懷恩伸手接過程安平手中的畫，打開，入目一片熱鬧的紅色，他看到煙花炸裂下的自己，側臉仰望著天空，旁邊說歡快的妹妹……很熱鬧豐滿的一幅畫。半響，衛懷恩低頭審視著程安平，緩慢的說道：「只送給我一個人？」
程安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但還是老實的回答：「我只畫了這一副，我想把這幅畫送給大哥，大哥你要是不喜歡，那等我以後畫出更好看的在送給你？」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帶了一絲沮喪。
衛懷恩輕輕一笑，像是透過程安平在看著什麼一樣，突然笑起來，「不，就這幅吧，我喜歡第唯一的，畢竟投入的感情也是純粹的。」
哎？程安平似懂非懂的抬頭看著跟前的人，眼神突然變得擔憂，小心的開口問道：「大哥你是不是不開心？」
衛懷恩嘴角輕輕的翹起來，用手壓了一下程安平的頭髮，像是故意一般說道：「我要是真的不開心，安平你準備怎麼辦？」
你是要怎麼討好我？
說這話的時候，衛懷恩像是調皮一樣把臉湊到程安平的跟前。
這麼近的距離，程安平倏地一下臉就紅了，認真的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大哥你等著！」
說著就把櫃門打開，從舊包裡面掏出一把紅包，快步的回到我還恩的跟前，舉著紅包，「大哥這些都給你，七爺爺說看到紅包每個人都會高興！」說著就往衛懷恩手裡面塞，最後手中還剩下一個手帕。
不知道是不是衛懷恩的錯覺，他總覺得跟前的小孩的臉像是被煮熟一樣。
程安平捏著手中的手帕也隨之塞到衛懷恩的手中，結巴的說道：「上、上次我把你的手帕弄髒了，我、我重新給你做了一個，你說黃色的向日葵好看、我、我就給你綉了上去，大哥你拿著！」
看著手中被塞得一把紅包還有一條藍色的手帕，衛懷恩心裡相當的複雜，不可否定這些看起來很蠢的做法卻意外的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東西送出去，程安平像是一口氣鬆掉，眼神明亮清澈的看著對方。
在這樣的眼神下，衛懷恩退後一步恢復正常，搖著手中的紅包朝程安平說道：「這些我都給你存起來，等你要用的時候就告訴我，好了收拾一下我們下去吃飯吧。」
說完衛懷恩便拿著東西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留下一臉懵的程安平，大哥這是被他哄好了？
而此時衛懷恩坐在沙發扶手邊，修長筆直的，雙腿交叉，紅包隨著的被他扔在茶几上，他眼神莫名的看著手中多出的手帕。
質量不算是很好，早期的老藍布，現在來說早就過時了。邊上細密的針腳一看就是手工做的，衛懷恩突然想到前段時間小孩問他哪家賣絲線的事情，他當時只是隨口回答，沒想到倒是真的去找了。
看著勉強可以稱為手帕的藍布，上面還綉著一個碩大的向日葵，怎麼看都不能稱得上品味。
衛懷恩展開手帕，在眼睛跟前晃動幾下，這麼看著倒是有幾分得趣，也僅僅是有趣罷了。
這種有趣就像是得知程安平喜歡擺弄針線一樣，恰到好處的違和感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厭煩了。
對於探索表面事情背後的真相，並不感興趣，更深層次的說，大概是因為覺得不值得浪費這個時間。
出生於權貴人家的孩子，從小便知道怎麼劃分圈子，給自己的心靈砌上迷宮一樣的城牆。哪些人能進去，進去到那一層，在他們心中都有一把衡量的尺規。
更多時候，他們在心靈的城牆外面掛的是閑雜人等不準入內。
程安平這樣，大概是連城牆都沒碰觸到吧。
初中的生活既新奇又枯燥，不過程安平一直認真的學習，星期和放假的時候就和喬伊去趙先生那裡學習繪畫，整個初中生活過的相當的充實。
在他升學到初二的那年，衛懷恩開始已經是高三，即將面臨高考的成人禮。因為要進行全國高考，北市的所有中小學都放假，程安平這兩天也沒有去趙先生那裡學會繪畫，只是在家一邊看書一邊隨時關注著衛懷恩。
在他心中，自家大哥就要參加高考，老師都說了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有的人因為壓力大發揮失常，沒睡好也會發揮失常，還有吃的方面……為此程安平特地的到北市的最大的圖書館裡面查了菜譜，每天給衛懷恩弄出一道高考套餐。
衛懷恩第一次看到擺在自己跟前瓷碗的時候差不多愣了有幾秒鐘，看到程安平小心鄭重的眼神，倒是沒有說什麼，程安平卻急忙的解釋道：「這是葯膳，我看大哥你這幾天眼底有點青色，是按照食譜上面做的，這是補氣的！」
衛老爺子笑呵呵的看著，倒是梅姨在一邊說道：「安平不說我都沒注意到，少爺這幾天就要高考，還是精神足一點比較好。」
衛懷恩只是意外的看了程安平一眼，然後在期盼的眼神中拿起勺子舀這瓷碗裡面的葯膳一口一口的吃著，直到整個碗都空了，才放下勺子嘗著桌子上其他的菜。
程安平整個人一松，臉上帶著喜悅的神采，心中在思索著明天給對方弄些什麼葯膳，學習上大哥不需要他幫忙，但是他可以從別的方面來關心大哥，希望大哥這次一定要好好發揮，進入華大！
高考前的幾天，衛家人桌子上幾乎是每天都有著葯膳，等到高考那一天早上，淑媛更是親自的起來弄早餐，雖然是從外面買的，但是也足以包含她的一片關心之意。
衛懷恩吃完早飯就要準備去考試，淑媛本來說讓警衛送的，但是衛懷恩拒絕了，這天路上肯定很多人，坐車反而不如騎車方便。
淑媛只好在一邊交代一些考試加油的話，衛懷珠也在一邊脆生生的打氣，衛懷恩摸了摸她的腦袋。
在老爺子的發話下，衛懷恩騎車就要走，程安平想來想去都不是很放心，看到衛懷恩像是風一樣走了，他和衛老爺子說一聲就背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布包推著自己的車子就朝外面走了。
衛懷珠不滿的看著跟後面就走的程安平，朝老爺子問道：「爺爺，哥哥考試安平跟去幹什麼啊？」心裡卻覺得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討好自己的哥哥。
「他應該不放心想去看看，小孩子嘛不就是好奇高考是什麼樣，嘿，懷珠啊安平就是心好，你不記得你小升初考試的時候，安平他還特地的跑去等你呢！」
「哼！誰稀罕他啊，就是事兒媽！」衛懷珠惱怒的說著，跺著自己的腳就朝自己的房間跑去，嘴巴上卻嘀咕道：那傢伙從小到大就是那樣，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就是哥哥後面的跟屁蟲！她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看到自己孫女逃跑的身體，衛老爺子呵呵一笑，朝梅姨感慨的說道：「一轉眼孩子們就長大了，我老嘍~」
「梅姨笑著說道，「首長你老了，我也老了，人哪有不老，老了也好可以看到孩子們都長大。」
「對啊，嘿，我去找老李下棋下棋，以後都是小輩們的天下嘍……」說完晃悠悠的搓著核桃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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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平騎著車子朝八中的方向走去，每個路段都有不少交警在指揮，防止今天擁堵。
衛懷恩這次考試分在八中，比較幸運是在原來學校考試沒有變動。
到了學校門口，外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在等待考試開場還有送孩子的家長，程安平把車子停到外面花壇的旁邊，伸著脖子在人群中找人，天氣又熱，人又多，程安平很快的就流了一腦門的汗。
不過他倒是在樹蔭下面看到自己大哥，他人靠在樹上旁邊圍著一群人，程安平認識那些人都是大哥的同學，他曾經看過幾次。想到這程安平找到一個離他們稍微視線好的角度停下來看著他們，看到自家大哥手中有水之類的解暑東西，他才鬆口氣，從自己口袋裡面摸出一瓶白開水喝著。
眼睛卻時刻的注意被人群簇擁在中間的衛懷恩，這樣的情況他見過很多次，無論自家大哥在哪裡，總會很輕易的成為人群的中心。程安平與有榮焉的看著，不知道是為什麼，他下意識的不想插入到其中。
就像是怕那樣的熱鬧的場景因為自己的進入瞬間變得安靜一樣，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樣的場景不是自己能介入的，不然只會讓自己難堪。
提前十五分鐘進考場，拿著准考證的學生陸續的進到裡面，程安平也站起來看著，但是人群黑壓壓的，很快就什麼都看不清了，程安平直接站到外面花壇上面朝人群裡面搜索著衛懷恩的身影。
白色的T恤，程安平很快就找到衛懷恩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對方剛才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等他仔細的看去的時候就看到衛懷恩黑色的頭髮。
摸了摸自己腦門上面的汗，程安平覺得大概是天氣太熱，自己產生了錯覺。
第一場考試正在進行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整個考試的結束還剩下十五分鐘，程安平站在花壇上面朝裡面瞅著，很快就看到校園裡面出來人了，程安平第一眼就看到走在校園裡面的衛懷恩，心中一個激動，大哥提前出來了！
程安平趕緊的從花壇上面跳下來，站到學校的門口等著，很快衛懷恩的身影就近了，程安平趕緊的招手，「大哥！」
衛懷恩拿著考試袋聽到聲音朝門口望去，就看到朝他招手的程安平，微微一笑，走出門口來到程安平的跟前，還沒說話程安平就快速的從布包裡面掏出保溫杯遞到他跟前，「大哥是綠豆湯你快喝，我放在小賣鋪冰箱裡面稍微冰了一下！」
衛懷恩拿著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程安平滿臉的汗，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哦、剛才、我看你要結束了就要過看看，沒想到遇到大哥你提前出來，大哥你考得一定很好！」在程安平的眼中，就沒有什麼是對方不能的！
衛懷恩把保溫瓶遞給程安平，笑著說道：「還好，都是基礎知識，我們回家吧，明天考完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