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 【現場直播】
防火防盜放盜文,看天看地看正版。橫批:我想吃肉老大嘿嘿笑,頸項上的金鏈子油光閃閃:「好啊,自己來送死了。」
說著便將舉著的長凳朝時未身上砸去。
那驚心動魄的一秒鐘,陳燈覺得自己眼睛都花了,眨眼的功夫,時未不僅躲過了老大砸下來的凳子,還踩著那凳子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站到了老大身後的桌子上,那身姿瀟洒利落,跟看電影似的。
陳燈看得痴痴的,問梨子:「老闆娘,你看見了嗎?」
梨子激動:「看見了,這姑娘什麼來頭啊?少林寺?武當?還是峨眉山啊?」
陳燈:「……我懷疑是外星人。」
時未高高舉起手中的漏勺,手腕一轉,挽了個漂亮的「勺花兒」,在老大還未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她對準老大的肩胛骨狠狠地砸了下去。
「時未!住手!」
手中的動作在空氣中赫然停住,她轉頭,司穹正朝她而來,有些急切。
季同和攝影組也趕了進來,季同舉著手機,說:「你們還有三分鐘的時間離開,我已經報警了。」
小弟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齊刷刷地看著老大。
老大憤憤然,瞪了時未,又瞪陳燈,最後看著司穹和季同,不甘心地說:「走!」
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被及時趕來的警察叔叔抓了正著。
老大感覺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竟然被欺騙了,他氣得身上的肉直打顫,紅著眼睛質問季同:「不是說好的三分鐘嗎?」這分明過了不到半分鐘,簡直就是欺負人。
時未站出來,看見司穹,有些心虛地將漏勺藏到身後,說:「是我報的警。」
老大心有不甘,混了這麼久,栽一個小丫頭手裡了,瞪著時未,半天憋出兩個字來:「陰險!」
時未沒說話,餘光瞟了瞟司穹,他的臉色不好,很蒼白。
司穹目光在屋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到時未身上,沉聲問:「受傷了嗎?」
時未搖頭:「沒有。」
陳燈舉著雙手,眼淚汪汪地說:「司先生,時未姐會武功,沒受傷,倒是我傷得不輕。」說著,將手舉到司穹面前給他看。
司穹看了一眼,叫季同:「季同,你先送她去醫院。」
季同看了一眼陳燈,對司穹說:「可是,聖爾斯那邊……」
「我知道。」司穹打斷他,他眉心擰著,過了會兒才說,「那邊我自有分寸,陳燈受傷了,先送她去醫院。」
季同欲言又止,最後選擇沉默,陳燈小心翼翼地問:「司先生,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司穹微微點頭,目光又落回時未身上,意味深長地說:「節目組有人參與打架鬥毆,我必須留下來和警察解釋清楚。」
警察叔叔辦事效率太高,一會兒就把這幫人都抓走了,時未跟著司穹走到火鍋店外面,因為外面停著警車,店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對著店裡指指點點。
見著有人出來,目光又都落在了司穹和時未身上。
司穹顯然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盯著看,他低聲對時未說:「跟我來。」
說完便領著她走到一個人相對較少的地方,周圍是那種景觀盆栽,挺高的,剛好可以將兩人的身影完全遮住,隱蔽得很。
司穹就站在她面前,想到剛才他進門看見的那一幕,任然心有餘悸。明明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是小小的一隻,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那些責備訓斥的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最後,千言萬語,化成了她的名字:「時未。」
他叫她,一字一字咬得特別清晰。
時未心虛勁兒更甚了,說到底,今天確實是她衝動了。
這般想著,時未忽然就抬起頭,兩人本來就站得近,這一抬頭,著實就是硬碰硬了。
堅硬的腦殼,碰上某人也堅硬的下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個抱頭一個捂下巴,瞬間就分開了老遠。
時未暗罵自己蠢,又連忙上前真誠的道歉:「對不起。」
司穹不甚在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你也疼。」
他的手,不似看起來這麼冰涼,撫上她頭髮的那一瞬間,是溫熱的。
時未吸了吸鼻子,一股子進來的都是司穹的味道,她說道:「參與打架鬥毆的人是我,我認錯。」
「哦?錯哪兒了?」這模樣看著倒是乖巧,司穹又將「打架鬥毆」四個字原封不動的還給她,「那你說說參與打架鬥毆是什麼感覺?」
時未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爽!」
她是真爽,空有一身本領,一直沒地方使,剛才那個後空翻扯著她全身的筋,感覺多扯幾次說不定還能迎來身高的第二次發育呢。
司穹:「……爽?」這根本就沒有認識到錯誤嘛。
時未眨眼,不覺的自己的話有錯,認真重複道:「嗯,渾身舒爽。」
「……」好吧,司穹決定換一個話題,她一句話,又把天聊死了。
司穹說:「時未,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先保護好自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再去幫助別人,知道嗎?」
時未認真聽著,覺得司穹訓起話來跟她師傅李忍一毛一樣。想到此,時未心中樂了,但是司穹在教訓她,她面子上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還是強撐著嚴肅一張臉,耐心聽著司穹講話。
可是,時未心中再怎麼暗示自己,身體卻誠實,臉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還笑?偷著樂?
司穹挑眉,實在不知道時未在想些什麼,忍不住地問:「時未,你在認真聽嗎?」
「在的。」她點頭,十分乖順。
「那我剛才說了什麼?」他問。
「時未,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先保護好自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再去幫助別人,知道嗎?」時未一字不差的複述了出來,說完還揚了揚小腦袋,好像跟他求表揚似的。
司穹:「……」所以,他為什麼要問一個研究語言的人這麼愚蠢的問題。
司穹揉了揉眉心,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還在探尋和時未的相處的方式,有些話,他也怕說重了傷到了她,也怕不說,她又犯錯自己傷害到了自己,最後他輕嘆,囑咐道:「時未,我答應過教授要好好照顧你的。」
時未點點頭,踮起腳尖拍了拍司穹的肩膀:「嗯,我知道。但是我也答應過師傅要好好照顧你,聽你的安排,所以你放心,我的舌頭我會好好保護的。」
司穹看著她,斂著眉眼,目光如遠山層疊,遼遠而深沉,他說:「不止你的舌頭,你的全部都要好好保護,知道了嗎?」
時未心中一動,下意識地就問:「那你呢?」
你由誰來保護。
司穹默,過了半晌,輕聲說:「不需要。」
火鍋店的一場鬧劇,怎麼算也是治安事件,警察叔叔詢問了老闆娘梨子,又詢問時未,這會兒,司穹正在接受詢問。
店門外看熱鬧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時未乖乖站著等司穹,梨子拿了一罐王老吉遞給時未,說:「介意和我聊一聊嗎?」
梨子眼眶微紅,明顯哭過,此刻她不過是想找個說話的人而已,時未看向司穹,司穹若有所感的也看了過來。
時未朝他比劃,示意自己要離開一下,看到司穹點頭了,時未才接過梨子的王老吉說:「走吧。」
嘉臨江畔,沒了人來人往的遊客和行人,此刻安靜得很,江面上停著不少船,有漁船,也有客船,還有觀光船。江的對面是半座山,半山上立著摩天輪,摩天輪正對著霧津市最大的跨江大橋,橋上車來車往,川流成一條條火龍似的,都直衝沖地朝著摩天輪這個大圓盤而去。
梨子領著時未走到江邊的一塊大石頭邊上,這塊石頭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因為夏天江水下降了石頭便露了出來,遇到雨水充沛的時節,這塊石頭肯定會被淹的。
梨子動作熟練,先爬了上去,然後將手伸向時未:「我拉你上來。」
石頭正對江面,晚上江風習習,吹到人的臉上,帶著些濕潤,非常舒服。
梨子先開口了,她的聲音不似在店裡吆喝那般嘹亮大聲,這會兒細細的,聽上去挺好聽的,她說:「我給文鑫打過電話了,在那幫人進來的時候,悄悄打的。」
時未問:「他接了嗎?」
「接了,電話全程都是通著的,店裡面發生的事他也聽見了。」梨子輕聲說,「可是,他沒來。」
時未微微驚訝於大家對司穹的尊敬,不過一瞬間也就明白了,司穹這樣人,連她的師傅都對他讚不絕口,以禮相待,他定是值得的。
季同朝時未笑了笑叫了一聲小師妹。
時未:「……」還真是樂此不疲,玩不膩啊。
陳燈倒是和他們顯得十分熟絡,主動上前打招呼:「司先生,季先生。」
季同連忙搖頭,擺手說道:「別別別,你叫他司先生、司大老爺我都不介意,可別叫我季先生,聽著怪彆扭的。」
季同看向大家:「以後大家直接叫我季同就好了。」
說完季同看著陳燈的著裝,又看了看時未,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季節。
一個把自己裹得嚴實,就露了一張臉;一個又是露腿又是露胳膊露鎖骨的清涼派。
季同忍不住感慨:「小師妹,你這是反季節啊。穿得黑乎乎的,我剛剛隔得遠,沒看清,還以為是個大老爺們擱這兒站著呢。」
時未一本正經地說:「同哥,你不能因為這件衣服的外表而鄙視它,它雖然看上去黑乎乎的不怎麼好看,可是很耐臟,出門在外,肯定比你的西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