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番外二
防火防盜放盜文,看天看地看正版。橫批:我想吃肉那天,他就站在門內,在她說了一大通請求的話之後,季同依舊勸她離開,而一直沉默不語的他突然開口問她,他說:「陳燈,我需要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她哪兒還有什麼理由,所有她能編出口的理由都已經說完了,可是他依舊無動於衷,那時候她才看清楚,溫柔儒雅外表下的他,心腸有多冷,又有多硬,他的溫柔和善意從來都是有條件的。
就在無計可施,季同再次下達驅逐令的時候,她突然就想到了時未,雖然心中有數千萬的不甘心,但是她還是想賭一把,或許時未對於司穹就是不一樣的。
所以,最後她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喪家犬般扒著那扇快被季同關上門,朝著司穹的背影喊:「有,還有一個理由,時未。」
季同的遲疑和司穹的沉默,好像給了她一絲希望,而這個希望又多麼的令她難堪,她陳燈什麼時候需要一個不起眼的丫頭來作為談判的籌碼了啊!
她壓著心中所有的不甘解釋道:「我打聽過了,節目組出外景的人員全是男人,時未一個人到時候肯定不方便,但是,如果有我就不一樣,我們可以相互照應的。」
他的背影像巍峨的大山,他不曾轉頭看她,靜默了半晌,才冷冷地說了一句:「記住你今天的話。」
兩個身影在陳燈面前重疊,司穹已經從時未房間出來了。
陳燈立馬站了起來,面對司穹她緊張、局促,手不自覺地抓緊,卻發現雙手纏了紗布動彈不得,她試探性地開口,張了好幾次也未果。
司穹正在倒水,將熱水從一個杯子倒入另一個被子,如此反覆,熱水變成溫水,他又折回時未的房間,陳燈不敢靠得太近,就站在門外看,看到司穹細心的將葯配好,因為葯太多,一口吃不下,又將葯分了幾次給她,待她吃完葯,他又溫柔地將被子給她蓋好,出來時小聲地帶上門。
有羨慕、有嫉妒、有不甘,陳燈不想承認,等到司穹出來,她繼續跟在他後面,看著他走到門口,才開口叫他:「司先生,對不起。」
司穹手下的動作不停,開門,出去,就在陳燈以為司穹下一秒就會關門離開的時候,他扶著門把,說話了。
「陳燈,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話說得當真一點沒留情面,陳燈覺得委屈,很想衝上去質問司穹,問他一句為什麼,可是最後,那心中的一點點衝動還是輸給了膽怯,問了又怎麼樣呢,問了或許她唯一存在的理由都會被他剝奪,這就是司穹,這才是Alston。
他就好像在山間行走的風,在天上飄著的雲,遙不可及,卻想觸碰,任你怎麼不顧一切的追逐,他終究不會為誰而停留。
司穹出門後去找了江河源,昨晚的事,他還欠他一個交代。
江河源房間里有不少人,整個節目組的差不多都在,江河源正在召集大家開會,制定下一站的初步目標。
見司穹進來,江河源抬手示意他先坐,然後朝著眾人總結陳述道:「今天要講的差不多就是這些,因為我們選擇不走大道,而是從南山繞過去,所以,負責安全和場控下去準備一下,今天下午六點以前寫出兩套方案給我,剩下的人也積極點,器材該檢查的檢查,物資該補給的補給,我們這是說走就走的旅行,途中指不定出什麼意外,多一手準備,有備無患啊。」
最後,江河源一拍手:「散會。」
屋裡的人一鬨而散,剛才還擠滿人的屋子一下子就空了,江河源起身給司穹倒了杯水遞給他,然後自己也接了一大杯喝掉,剛才巴拉巴拉不停地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他這會兒口渴得厲害。
解了渴,渾身都舒服了,江河源坐到司穹對面,說:「季同都已經告訴我了。」
其實江河源和司穹不算很熟,倒是和季同相識得早。
五年前,《美食與他》拍了一期國外特輯,節目組最後一站去到了英國,當時他和場地負責人都看上了一座莊園,莊園大氣典雅,非常適合節目的拍攝取景,然後他們便聯繫上了季同,因為同為中國人的緣故,所以江河源見到季同尤為親切,相談甚歡,然後便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至於那莊園的主人,節目拍攝期間從未露面,只是偶爾他和季同聊起,季同會說上幾句,都是點到為止,不會深談。
「江導,昨晚的拍攝我很抱歉。」季同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他要離開,肯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但是昨晚的事情,他總歸是欠江河源一個道歉的。
江河源聞言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把昨晚攝影組交過來的視頻打開給他看,一邊播放,江河源一邊指著屏幕說:「你看啊,這個火鍋店選得非常有特色,老闆娘很上鏡,季同和老闆娘互動這裡也很有趣,還有最後你拍攝的那個背影,後期整體剪一下,還是很有看頭的。」
江河源又說:「不過,中間有些地方還需要補拍一下,食物的環節也還欠缺一點,這樣吧,待會兒吃過午飯,你和我,再帶上一個攝影,我們再出去看看。」
司穹突然想到那個賣面的老大爺,建議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不錯,下午可以過去看看。」
江河源自然是相信司穹的眼光的,點頭說好,然後準備關電腦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笑了起來,點開了另外一個文檔,拉著司穹一起看:「司穹,你選的這個助理有點厲害啊。」
司穹淡淡的笑,他選的人自然有過人之處的。
江河源點開一個視頻文件,將電腦屏幕推到司穹面前,說:「這個時未以前混少林寺的吧,這個後空翻有乾淨利落,比現在好多武術替身還翻得漂亮。」
後空翻?
司穹有些疑惑地看向電腦屏幕,只見屏幕里,肥碩的男人高高地舉起長凳朝時未砸下去的時候,時未靈活地躲開,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著長凳一個三百六十五度的後空翻落到了男人身後,然後掂著手裡的漏勺眼看就要砸下去了……
後面的內容,司穹自然知道的,那時候他及時趕到,制止了時未下面的行為。
江河源饒有興趣地看著司穹,說:「看不出來這小姑娘有一手啊,那架勢一看就是練過的,這幫地痞流氓也夠倒霉的,遇到誰不好,偏偏撞上一個練家子的。」
江河源靈感在大腦里使勁兒蹦躂,想法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冒,他又說:「司穹,你說要不要把這段也剪進去,然後給時未弄一個個人特輯,這姑娘長得標緻,又會武功,到時候播出來肯定有看頭。」
「看頭有我一個還不夠嗎?」司穹語氣淡淡,卻讓人不可忽視。
江河源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啊?」
司穹將電腦關上,推回江河源面前,認真地說:「江導,這一段就不要剪進去了,時未是我選擇的助理,而不是節目的賣點。」
江河源是個明白人,司穹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理應他該就此打住,但是他還是捨不得就這樣放棄了,便想再爭取一下,於是以一種勸慰的口氣說道:「司穹,我聽說那姑娘不是缺錢嗎?如果這樣給辦了,後期播出了,她肯定出名,有了名氣錢的問題就解決了啊。」
聞言,司穹慢慢站了起來,眼神明滅不定,臉上的表情更淡了。
他個子高,如今這麼站著,身上散發著凜冽的氣質,說話不帶溫度:「江導,時未是我的人,而我的人從不缺錢。」
說完,不再停留,徑直往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身對江河源說:「江導,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不要用在她身上。我先走了,下午再來找你。」
江河源本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他能和季同成為朋友,自然是值得結交的,既然司穹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強求下去倒是顯得他自己不對了。
放棄這個想法雖然可惜了,但是他也看得開,強扭的瓜不甜,一切順其自然吧。
下午司穹準時來找他,上午不愉快的交談兩人都沒有再提。
江河源沒瞧見司穹護著的小助理,打趣地問他:「你的人呢?」
司穹的表情雲淡風輕:「病了。」
「病了啊。」江河源還是非常識趣的,又說,「那要不你就別去了,我重新找個人?」
「江導,你要不要考慮換一檔節目?」司穹突然問。
「啊?」江河源不明所以,問,「為什麼啊?」
這個節目他做的好好的,不管是口碑還是收視率都是業內領先,為什麼要突然換節目?
只聽見司穹又說了:「現在看來,《非誠勿擾》十分適合你。」
江河源笑,擺了擺手,佯裝謙虛地說:「仔細一想,我的節目也不怎麼適合你了。」
司穹挑挑眉,等待下文。
江河源又說:「瞅瞅你這護犢子的勁兒,你應該帶著時未參加《爸爸去哪兒》啊。」
《非誠勿擾》和《爸爸去哪兒》節目組表示,這是有史以來他們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季同趕緊拿著毛巾把臉上的汗珠一抹,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司穹大少爺,專車不坐,免費的司機也不要,你非要學什麼康熙微服私訪,到民間體驗疾苦?」
季同一邊擦汗,一邊往更衣室走:「還是說,你要學乾隆,去邂逅你的夏雨荷?」
季同瞎胡扯,卻扯到了點子上,司穹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
這一下,季同衣服也不換了,穿著健身服直接奔回了酒店的套房:「哎司穹,你先別走,你等我一起唄。」
司穹的夏雨荷啊!!!季同能不感興趣嗎?
司穹似乎早就料到季同會有這麼一出,直接將他這個幼稚的想法扼殺在了萌芽狀態:「來不及了,我已經在地鐵上了。」
季同襯衣穿到一半,西褲鬆鬆垮垮掉在屁股上,他哀怨地說:「什麼地鐵,通往春天的地鐵上嗎?」
司穹無心和季同耍嘴皮子,在他連綿不絕的哀嚎聲中掛了電話,而這一趟通往「春天」的地鐵,到站了。
之後,季同便按照司穹的吩咐,拿了兩把傘,先一步到蘭溪市電台大門口等著,他等待的時間還一個勁兒的琢磨,司穹為什麼讓他帶兩把傘。
明明他的手杖內有乾坤,按一下就可以變成一把傘,再按一下,又變回了手杖。
直到他看見司穹撐著傘出現電視台門口,敢情人家哪兒是學乾隆下江南邂逅夏雨荷啊,分明是模仿許仙蹭人家姑娘的傘去了。
季同暗自替司穹臊得慌,這幾千年前就被用過的撩妹技巧,他也不嫌老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