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十四章

沈靈鏡跟著陳莞回家，她倆一手一個行李箱。

陳莞邊走邊指路，對著沈靈鏡說:「喏，就在這邊，你剛剛是不是拐到前面那號去了？」

「對對對，就前面拐錯了，然後越走越遠。」

兩人上電梯后，到家門口，陳莞正準備拿鑰匙開門。

就聽到門被裡面扒拉著，還發出小狗汪汪的聲音。

「天吶，你養狗了？」沈靈鏡聽到聲音略顯吃驚。

「嗯，養好久了。」陳莞點點頭。

「你以前不是最怕狗的嗎，現在不怕了？」

開門后，兩人一前一後進屋。

「其實相處久了，就發現狗狗還是蠻可愛的。」陳莞把行李箱拉進屋后關門。

「能克服一件令你害怕的東西，你不覺得這是最大的勇氣嗎？」她微笑的看著沈靈鏡又補充道。

沈靈鏡看著陳莞這副的樣子，不知怎麼有些心疼。

心裡酸酸的。

她想起上大學的時候，校園裡有著許多流浪狗，它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寒冷的冬夜裡，瑟瑟發抖的抱團取暖，好心的同學看到了每天就會定點定時的去喂狗糧。

自從有人餵食后，那些流量狗就會每天乖乖的等在宿舍門前，坐等投喂。

陳莞看到后都不敢回宿舍了，拉著沈靈鏡去學校旁邊的幸運咖啡屋坐著。

一坐就是半天。

她說她小時候和狗玩鬧的時候被狗咬過，自此後心裡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沈靈鏡說，那我去把它們趕走。

當時陳莞連擺手說不要。

你把它們趕走了，大冷天的它們去哪找吃的呢，又要翻垃圾桶，好可憐的。

沈靈鏡無語的說，那怎麼辦，你呀，真是又怕它們又心疼它們。

自虐。

後來她們總是等到狗狗們都吃飽消散了才回去。

牛奶盯著新來的客人，好不興奮，左跳右聞的，就差沒上桌了。

沈靈鏡不去想以前的事了。

彎腰抱起牛奶:「呀，真可愛。一點都不怕生，它叫什麼名字？」

「叫牛奶，因為渾身太黑了想讓它白點。」

「我看你是因為愛喝牛奶吧。」沈靈鏡懷疑道。

「是不怕生，但也太不怕生了。」陳莞摸了摸她懷裡的牛奶:「我每次溜它都戴著狗繩，就怕它一開心就和別人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俗稱撒手沒。」

陳莞去廚房裡，打開冰箱，拿出一罐橙汁，尋了個乾淨的馬克杯，洗了洗，倒滿。

回客廳，遞給還在和牛奶玩耍的沈靈鏡。

「喏，我這隻有橙汁了，隨便喝。」

「嗯，謝啦。」

「客氣什麼。」陳莞看了看幾年沒見的好朋友，心中感慨萬千。

有萬般言語想對她說，可是此刻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胖了一點，以前圓鼓鼓的臉蛋更可愛了。

還有，更會打扮了。

也是，她就是做這份工作的。

「對了，我就在你就住幾天，我那邊房子已經租好了，就是房東去老家還沒回來，沒鑰匙。」沈靈境喝了口飲料道:「等房東回來了我就走。」

「你說的什麼話呀，好像我急著要趕你出去似得。」陳莞微微皺眉。

沈靈鏡自從大學畢業后都住在B市，一開始一邊工作一邊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網店，在網上賣賣自己設計的衣服，網上生意還可以，從一開始的無人光顧，到後面的越做越大，有聲有色。

她自己也比較對服裝這一方面感興趣，從小就愛設計衣服。

後來由於網店生意大了，她漸漸偏移了重心，工作和網店不能同時兼顧，儘管她已經招了好幾個小工了，但是缺人的緊，必須得捨棄一個。

所以到最後她還是選擇了自己最喜歡的，聽從內心，儘管辦公室生活是父母期望的，可是人只能活一次，不能為別人而活。

在b市她的貨源和服裝工廠方面一直都不錯，可是當生意越來越好，就漸漸的開始有心無力起來，各方面都達不到她嚴格的要求，一些重要小地方老是出紕漏。

沈靈鏡思考了很久，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正好陳莞在s市生活，而且s市經濟發達，資源廣泛，服裝工廠也應有盡有。

她先諮詢問了陳莞，陳莞也很支持她這個決定。

陳莞問:「那你貨源和工廠都找好了嗎？」

「這些早在b市就聯繫好了，別忘了我在s市也是有人脈的好嗎。」沈靈鏡揚眉驕傲的瞥向陳莞，可是沒多久眼皮子塌了下來:「可是我工作室還沒找到。」

「嘖，要麼是地方不和我意，要麼是租金太貴，要麼是地方太偏僻。」她嘆了口氣癱到沙發上，仿若鼓著的氣球一下子漏了氣。

「別急，你人都已經來s市了還怕找不到嗎，慢慢找唄。」

沈靈鏡聽了陳莞的話安慰點了點頭。

「我還得聘幾個客服，和送貨打包小工，唔，還得找一個令我滿意的平面模特。」沈靈鏡思索著需要的人然後不自覺的慢慢把視線移到陳莞身上。

陳莞正溫柔的調戲著牛奶，嘴角微勾，突然感覺到身旁有殺氣，哦，不，是耐人尋味的打量視線。

頓時瞭然。

她覺悟的提前說:「可以，但是我沒什麼經驗。」

沈靈鏡驚喜的撲倒她身上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彎彎最好了，放心你根本不需要經驗，你直接站那就很美了。」

陳莞無奈的接住了她的熊撲。

沈靈鏡還不過癮繼續說:「我怎麼早沒想到呢，你就是身邊最好的人選。」

她找陳莞做她衣服的平面模特簡直太贊了，一方面是因為她做主播名氣比較大，二來是因為陳莞是個名副其實的衣架子阿，166的標準身高，勻稱偏瘦的身材，凹凸有致，瓷娃娃面孔。

陳莞輕笑:「好啦，你還是先把工作室找到再說，改天我陪你去看看。」

「嗯。」沈靈鏡突然感慨的說，「現在好像是你一直在照顧我。」

「在b市你那麼照顧我，現在到了我的地方，自然是我照顧你了。」

「傻瓜。」陳莞低聲又接了句。

沈靈鏡眼眶泛紅，但她使勁憋著，沒哭出來。

整理了會兒情緒。

忽然想到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突然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你看牛奶都被你嚇跑了。」陳莞莫名的看著她。

還以為她同以前不一樣那麼感性，原來還是這麼跳脫的性子。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怎麼和那個傅氏集團的傅總傳上奸/情的？」沈靈敏逼近陳莞盯著她雙眼問。

「哪有奸/情。」陳莞想到他發的那條微博，不知怎麼有點心虛，眼睛瞟了其他地方。

「前幾天忙我都沒來得及問你，看了微博才知道，你這事弄得人盡皆知了呀。」

陳莞剛想回她，還沒說什麼被她打斷。

「別說你倆沒什麼！你會隨便和別人吃飯？你那微博是寫給吃瓜群眾看的，我可不信，我太了解你了，快說！」

陳莞低眉嘟囔著:「都怪美色誤人。」

「你這語氣好像喝醉酒把他給上了似得...」沈靈鏡八卦的問:「什麼什麼什麼？他長的很帥？」

「對的，不止帥，聲音也巨好聽，身材又好，哦對了對了，他還是個愛貓狂魔，他抽煙的樣子是我見過最...嗯，並列第一。」

「這麼蘇？真的有這種人？高富帥....」沈靈鏡轉念一想:「哦，對，你這人是承受不住聲音酥的，要不然大學也不會......」

陳莞雙立馬眼盯著沈靈鏡，像是她敢說出口她下一秒就能把她掐死。

沈靈鏡受到威脅無奈的閉了嘴。

她想了下，又開口:「那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陳莞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進展，我和他不熟。」

沈靈鏡嗤了一聲。

「真的，只有吃過二頓飯的交情，你說熟不熟。」

***

許久不見得兩人就這樣聊了一下午。

從陽光正好的中午到落日殘陽的傍晚。

聊不夠。

怎麼都聊不夠。

陳莞看了眼時間，對癱在沙發上的某人道:「快六點了，出去吃飯不，我請你。」

「好啊，吃什麼？」

「隨你，壽司？」

「不要，太冷。」

「火鍋？」

「太熱。」

「烤肉？」

「太膩」

「滾。」

最後兩個女人磨蹭著直到七點才出門。

一起手挽著手走出小區。

陳莞突然覺得好似還在大學生活中，她和沈靈鏡剛上好課，準備去學校不遠的小吃一條街覓食。

此時天已經全黑，路燈似嫩黃的星光一盞一盞綻放。

月光如水，仿若銀色輕紗一般籠罩大地。

夏日微風輕送，涼爽舒心。

兩個女人的的輕聲私語被揉碎卷進風裡。

路過北苑濠庭，準備前往十字路口打車。

一輛黑色保時捷迎面而來。

她聞到風靜止了。

車停了下來。

停在了她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