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60.第六十章

此為防盜章李鐸去打撞球,路過程銳身邊時說了句:「銳哥,我月姐因為你都跟韓毅鬧掰了,你得對人家負責啊!」

什麼時候成了姐弟?

程銳看了眼沙月所在方向。

范寧知道,他雖然人一直在自己身邊,但注意力都投在了沙月的身上。昨天見面時,沙月對他的態度與今天截然相反,兩個人好像看彼此不順眼。

「銳哥,打兩局。」

程銳問范寧:「想玩嗎?」

「好啊!」范寧露出俏皮笑容,「老規矩,輸的請客。」

「沒問題。」

范寧的球技了得,與程銳打的非常精彩。人漂亮,又會打球,有人聊起了上次的情景。

「范小姐跟沙月玩的一樣好,記不記得上次,李鐸挑戰沙月,輸的就剩一條褲衩了,還好銳哥救場。」

「我覺得,范小姐好像比沙月打的更厲害些。」

……

從隻言片語中范寧得出了一些訊息,輪到她打,選球之後彎腰,瞄桿,視線里是沙月的臉孔,「砰」地一擊,綵球入袋。

「哇喔——」叫好聲響起。

俊男美女搭配博人眼球,玩得熱鬧,有說有笑。

志同道合,天生的一對。

沙月獨自飲酒,討厭范寧臉上的笑容。

虛偽,假惺惺。

打過一局,范寧就不玩了,程銳被這幫小子纏住了,叫他露幾手花式撞球給大家看看。程銳今晚心情不錯,沒掃大家的興,展示了絕招給大家看。

范寧來到吧台給自己取了杯飲料,對沙月說:「可以坐嗎?」

沙月看她一眼,說:「當然可以。」

范寧落座,順了順長發說:「埃里克撞球打的很好。」

「嗯。」沙月態度不熱絡,視線落在程銳身上,綵球好像被他施了魔法,打哪哪進。

范寧說:「聽說上次你們比了一局。」

「對。」

「有沒有興趣跟我玩一局。」

「沒有。」

拒絕的乾脆直接,讓人提不起說話的**。兩個女人自喝自的酒,氣氛有些尷尬。不多時,范寧再次開口:「聽他們說你的未婚夫毀婚是因為埃里克,我知道我這麼問很冒昧,我……」

「沒關係,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面對犀利的媒體記者時,范寧都不曾躊躇,怕答案太過令人難堪。「你跟埃里克是什麼關係?」

「他沒說嗎?」沙月說:「其實也沒什麼關係,親過兩次嘴而已。你還想知道什麼?同性戀的醜聞?還是你的微博被黑?」

話題說出來一個比一個驚悚,范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那些都是你做的?為什麼?埃里克怎麼得罪你了?」

「說了不該說的話。」

「就為這?天吶!報復心真的好強。你知道埃里克是公眾人物,是明星,你這樣做給他,給車隊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范寧小姐很喜歡說教?」沙月冷眼瞧她,「這裡是麥都,不是莫魯索車隊,我也不是你們的車手技師,想教訓人,選錯地方了。」

「聽著,我不是想要教訓你,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事態的嚴重後果,你讓大家都很麻煩。」

「你覺得很麻煩嗎?」沙月說:「誰叫你那麼喜歡湊熱鬧,自報奮勇對全世界喊話。喜歡程銳?可他好像一點都不喜歡你,他的目光停留在你臉上的時間從未超過3秒。說謊話遲早要被拆穿的,何況對媒體。」

「你……」一向以優雅,得體,永遠不會發火著稱的范寧,臉上露出生氣的表情,不過很快將火氣壓制下來,微笑著說:「沙小姐,手段真是高明。」

「一般,一般,也不行。」

程銳玩嗨了,最後一球進袋,偏頭看向這邊,露出笑容。范寧回以微笑,朝他揮了揮手。她說:「你瞧,雖然我們不是戀人,但是很要好的朋友。」

如果她願意,也可以與程銳成為關係密切的朋友。紅酒後勁足,醉意很快上來。沙月抿唇微笑,舉起酒杯說:「我祝你們,友誼……長存。」說著自顧喝酒,根本不管范寧。

范寧壓抑著不滿的情緒,這時手機響了,她離開座位到一旁接電話。

程銳擺脫那幫小子,來到吧台。他沒喝酒,拿了瓶礦泉水,扭開蓋子,喝了一口。

沙月手肘抵著桌面,手掌托著額頭,低頭看手機。程銳抬手按了下她的頭,沒怎麼用力,她的小腦袋就「咚」地貼上桌面。

沙月抬頭,發脾氣說:「你女朋友特他媽煩人,再來煩我,打哭她。會打撞球了不起嗎?牛逼什麼呀,真以為自己能撬動地球是不是?」

她喝了酒,臉頰紅撲撲的,說醉話的樣子特別可愛。他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掐她的小臉蛋,邊掐邊說:「她不是我女朋友。」

沙月疼的皺眉,撥開他的手,兩手過去掐他的臉。又掐又按又扭又揉又擠的,變成各種形狀,又是豬又是鬼的,醜態百出。程銳正要發火,沙月「呵呵」地笑起來,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眉彎彎,眼瞳晶亮,柔柔暖暖的,沒有半分犀利的樣子。程銳頓時就沒脾氣了。

范寧掛上電話,回來,看到兩個人親昵的樣子,心裡十分嫉妒。她知道,對程銳來說,沙月是特別的存在。

要不是喜歡,哪會寵她到無法無天。其實他可以把知道的一切說給媒體聽,但是,他卻選擇保持沉默,變相的保護她。

不知道誰說了一聲,「比賽快開始了。」

沙月鬆開了程銳。

范寧坐到之前的位置,李鐸跑到程銳身邊說:「銳哥,預測一下,今天這場比賽,馬里奧會得冠軍嗎,莫魯索的肖恩還能進前三嗎?馬里奧積分一直處於榜首位置,今年的總冠軍非他莫屬。」

程銳說:「肖恩前兩場跑的都很不錯,這一場應該沒問題,能不能進前三,不好說。」

也有人向范寧提出了一些賽車問題,范寧解釋的很專業又讓不懂賽車的人能輕易理解。沙月聽著頭疼,她從吧椅上跳下來,踩著虛飄的腳步離開,內心對范寧十分不屑。

程銳沒有心思看比賽,看了眼大屏幕中熄滅的信號燈,毅然站了起來。賽車起步,帶著震耳欲聾的引擎聲馳騁賽道。程銳走了,去追沙月。

范寧偏頭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垂下眼帘。

李鐸喊:「哎,哥,你怎麼走了?」

程銳勾勾手指,李鐸屁顛屁顛過去,「哥,啥事?」

程銳說:「把我朋友送到浮城。」

「沒問題。」李鐸嘿嘿笑:「銳哥,去找沙月姐吧?」

程銳在門口追上沙月,沙月腳步虛飄,開始走貓步,差點撞到別人,程銳及時拉她一把。沙月視線順著緊緊扣在自己手臂上大手移到程銳的臉上,笑嘻嘻說:「賽車手先生,不看比賽跑出來幹嘛?打哭我?」

「去哪?我送你。」

「這麼好心。」沙月美眸半眯,湊近了,仔細端詳。五光十色的燈光下,粉紅的臉頰,與帶著酒香的紅唇看起來格外誘人。她說:「拋下女朋友,不看直播跑出來送我?你會這麼好心?你在打什麼主意?」

程銳盯著她的嘴唇,水潤的櫻桃紅,有讓人一親芳澤的衝動,腦子裡想都是那日兩人接吻的畫面。

「喂,你啞巴了?」

程銳拉著她走,沙月喋喋不休:「大晚上的你要帶我去哪啊?我跟你有那麼熟嗎?姓程的,你不是因為我爸去找你想要報復我吧?你怎麼能跟個女人似的小心眼。你放開我,快點,不然我喊了。」

程銳止步,鬆手,說:「喊吧。」

能動手時盡量不吵吵,大叫大嚷不是她的行事風格。不過,他說喊,那就喊吧,反正丟臉的又不是自己,沙月清清喉嚨,大叫:「有人非禮……」

程銳及時捂住了她的小嘴,沙月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看著他,會說話的眼睛好像在說:「慫了吧。」

掌心下的嘴唇柔軟濕潤,一股異樣的電流透著手心傳遞四肢百骸,程銳單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對此,沙月已經很有經驗了,知道他要幹什麼,她用眼神警告他,仍無濟於事,一陣地轉天旋之後,她又被他夾在懷裡抱了起來,鋼條似的手臂差點沒把她肚子里的酒汁勒出去。

程銳將她放進副駕駛,沙月氣呼呼,一雙眼睛恨不得化成利劍刺死他。程銳繞到駕駛位置,剛坐穩關上車門,就遭到了襲擊。沙月手裡操著一隻高跟鞋,用力打他,「一言不合就強抱,姓程的,你是不是有病?」

程銳挨了兩下,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奪過兇器,按下車窗,隨手丟到了外面,然後兇巴巴地問:「我什麼時候強`暴過你?」

「強行抱住,就是強抱。」沙月給他一個「無知」的眼神。

程銳呲牙,跟女人沒法講道理,尤其她這樣的。他啟動車子,提醒:「安全帶。」

沙月不理睬,抱著臂膀望著窗外街景。程銳突然一個急剎車,沙月身體不受控制,額頭「咚」地一下撞上玻璃,酒勁瞬間散了。她揉著額頭坐回來,「姓程的,你故意的。」

韓毅反擊:「我再噁心也沒你噁心,明明都親過了,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呵!你知道的不少啊,對,我們是親過,而且不止一次。這下有理由推掉婚約了吧?」

韓毅豎起大拇指:「聰明。」

「慫包!」沙月滿眼鄙視:「做生意憑自己本事,想要打擊對手也自己本事,想要解除婚約更沒人攔著你,別拉上我跟你一起演戲,寒磣。」

沙月作勢要走,手臂被韓毅扣住。韓毅掐她的臉,咬牙切齒說:「小惡魔,你說誰慫包呢?啊?」

小時候,每次被惹毛了他都這樣掐她,每次她都張牙舞爪抓他,撓他,咬他,現在成年,打架的樣子也沒有變。他下死手,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臉都捏白了,沙月疼的掄起皮包打他,邊打邊罵:「韓毅,你王八蛋。」

沙月與韓毅是娃娃親,沒從娘胎里出來就定下的。韓毅的父親韓濤,跟沙月的父親蔣晟打賭,看誰先生齣兒子來,結果蔣晟先生了兒子,韓濤氣不過,從小對韓毅灌輸要把沙月娶回家每天揍八遍的思想。

韓毅倒是沒揍上沙月八遍,卻讓沙月狂虐他八遍。兩人從小八字不合,見面就打,不過自從韓毅懂事後,除了掐她,真沒像小時候那樣大動干戈,拳腳相加。腦袋被皮包砸疼了,韓毅覺得這麼些年過去了,小惡魔的脾氣一點都沒變,打起架來越來越彪悍,像個瘋子一樣。

堂堂七尺來高的大老爺們跟一女的較勁兒,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韓毅用力推開沙月。到底是女人,沙月哪能抵過他,腳步沒站穩,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咚」的一聲,韓毅聽見了骨頭砸在地面的聲音,想想都覺得疼,他知道,她的皮膚非常嬌弱,這麼一跪,膝蓋肯定非常難看。他看向沙月,靠,小惡魔跪在他面前,上百次的交鋒中,韓毅第一次佔上風,得意地笑了出來。不過看她表情痛苦,半天沒起來,伸手去拉她,「沒事吧?」

沙月皺著眉頭,瞪他:「滾。」

這種女人不值得可憐,韓毅指指她,「自找苦吃。」

看韓毅開車走了,沙月才忍著疼,慢慢站起來,右腿膝蓋擦傷,正在流血。她試著走了一下,傷口疼的「嘖」了一聲,忍著痛單腿向前蹦躂,直到視線內出現一雙棕色皮鞋。

她向前跳了一下,鞋子的主人紋絲未動。

沙月站好,面無表情看著他。

程銳說:「怎麼沒摔死你。」

她就知道,他會嘲笑她。沙月脫下高跟鞋丟他,還真砸到了他。程銳看她,眼神冷酷。

無聊!

沙月脫下另一鞋丟在一邊,光著腳,單腿蹦著向車子的方向移動。只是沒蹦幾步就被人扣住了腰肢。她大叫,連名帶姓的吼他:「程銳,你再敢那樣抱我……」話沒說完,身體被舉高抱在懷裡,一顆心忽悠一下隨著身體升高,是女人最愛的公主抱。沙月盯著他好看的側臉,有點懵,「……我就……跟你……沒完。」

程銳抱沙月上車,幫她扣好安全帶,全程一句話不講。沙月盯著他看,看他從車前繞到駕駛位置,看他繫上安全帶,啟動車子。

程銳說:「看什麼?」

「沒什麼。」沙月收回視線,覺得他穿白西裝的樣子特別順眼。

車子在醫院停下,程銳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彎腰抱她出來。他體魄強健,手臂有力,靠在他懷裡滿滿的安全感,沙月不覺得討厭。

他抱她出來,馬上又放她下來。沙月正想問他什麼意思,只見他脫下西裝,俯身將它圍在她腰間,兩隻袖子打成結,然後再度將她跑起來。

他是怕她的短裙走光,沙月的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程銳低頭看她,「笑什麼?」

「不讓笑嗎?」

「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不信。」她總是這樣,喜歡挑釁他。

醫生為她清理傷口,她半眯著眼睛,咬牙忍著疼。她的另一條腿,也沒好到哪裡,膝蓋青一塊,紫一塊。程銳注意到了,她的腳,趾甲塗著裸色的指甲油,上面粘貼著閃亮的水晶,整個腳部看起來白皙,細嫩。是女人,哪有不愛美的呢。

「看什麼?」這回輪到她問話。

小護士躺槍,從程銳身上移開視線,害羞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時醫生已經將傷口處理好。程銳過來抱她起來,沙月兩手勾住他的脖子,說:「腳可是女人的第二性器官。」

程銳抱著她,邊走邊說:「你想說什麼?看過要負責嗎?抱歉,我沒有連足癖。」

「那你有什麼癖好?」

「你猜。」

「你是不是只會跑圈?」

「是。」她不懂,那叫耐心,毅力。

「無聊。」

小護士聚到一起,偷偷拍下兩人,小聲議論起來:「是賽車手程銳吧,本人好帥!」

「那個女的是誰?女朋友嗎?」

浮城酒店,程銳剛將車停穩,沙月推門下車。這裡可是她的地盤,叫人看到她被男人抱著走,笑掉大牙才怪。膝蓋很疼,她還是一瘸一拐地堅持走著。程銳看不下去,再度彎腰將她抱起來。

這次沙月要拒絕他的好意了,「我自己能走。」

程銳大步上台階,「那也叫走?」

沙月偏頭,看到了范寧,輕便裝束的她剛剛從外面回來。沙月說:「非要這樣嗎?」

程銳低頭對上她,她眼波流動,晶亮的瞳仁中映著他的臉,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沙月彎唇淺笑,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這一笑,萬般嫵媚,柔情似水,程銳腳步一頓,心神蕩漾。

「埃里克。」范寧快走追上來,目光在程銳與沙月之間轉動。「這位是……」

沙月主動招手,「嗨。」

「嗨!」范寧擠出笑容。

程銳明了沙月的把戲,不打算為兩人互相介紹,他對范寧說:「她受傷了,我送她上去,你等我一下。」

范寧點點頭。

程銳加快了腳步,沙月勾住程銳的脖子,用甜膩的嗓音說:「親愛的,人家忽然不想上去啦。」

程銳手一抖,差點沒把她摔地上。沙月繼續搗亂,嘟著紅唇說:「好不好嗎?」

「不、好。」他從牙縫裡吐出話來。她像小貓一樣,說話軟軟的,他的心臟受不了。

進了電梯,沙月實在忍不住了,「呵呵」笑個不停。程銳整張臉都黑了,動作粗魯放開她,事情太突然,沙月沒站穩,要摔倒。程銳又及時地抓了她一把,扣到自己身前,生氣地不去看她。

沙月靠著他,邊笑邊說:「真好玩,呵呵……」

出電梯,程銳抱她回房間,把她放在沙發上。沙月說:「記得幫我關門。」

程銳說:「連聲謝謝都不說。」

「我又沒讓你送我。」

典型的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程銳兇巴巴地看她一眼,「算我倒霉。」

「誰叫你遇到我。」沙月說:「你女朋友還在下面等你的解釋呢,慢走,不送。」

程銳綳著臉往門口走,半路突然折了回來。

沙月說:「你怎麼還不走?」

程銳逼近,突然附下身來,沙月揚著下巴看他,他的大巴掌扣住她的小臉稍稍用力,她就摔倒在床上。

沙月又吼他:「姓程的……」

沒等沙月起來,系在她腰間的西裝叫他三下兩下解開,抽走。蠻力下,西裝掀起了超短裙,某人春光外泄。

白色的,她好像很愛這個顏色,平淡無奇卻又性感無比。

沙月坐起來,沒像其他女孩子那樣驚慌失措,臉紅害羞,她扯好裙子,嘲諷道:「不是對硅膠不敢興趣嗎,我渾身上下都是硅膠做的誒。」

程銳哼聲:「怪不得這麼辣眼睛。」

范寧站在酒店大廳中央,低頭觀察鞋子上的花紋。懷疑程銳抱著的女人是照片中的那位。忍不住再次看了下表,已經10分鐘,10分鐘應該能做很多事情吧,比如說一個熱吻,或是一個漫長的擁抱。

聽到腳步聲,范寧抬頭,微笑,違心道:「很快嗎。」

程銳說:「抱歉,臨時有事沒走開,不然可以陪你一起出去逛逛。」

「沒關係,我知道你忙,以前出去旅行也都是自己一個人,這沒什麼。倒是你,老實交代,與那位美女怎麼回事。我可聽見她叫你親愛的了?」范寧玩笑似的審問。

程銳說:「她腦抽了。」

范寧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後笑著打趣他:「這麼說叫你老公的那些迷妹都是腦殘嘍。我們的賽車手,行情真不錯。」

程銳笑了,說:「走吧,請你吃好吃的。」

「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一個吃貨?」

「是,吃貨。」

「別這麼誠實好不好。」

「好。」

兩個人邊走邊聊,有說有笑。

……

「我?」

「你爸是看了你的比賽,嚇犯病的。」李素現在說起來仍心有餘悸。之前在媒體上看到或是聽到有關賽車事故的消息,只覺得不過是個新聞而已,可自從兒子加入F1后,每每聽到有關賽撞車的消息心都跟著懸著,就怕受傷的人是自己的孩子。眼淚輕而易舉下來,李素說:「兒子,咱不做賽車手了行嗎?」

家裡人一直反對他做賽車手,這讓程銳很頭疼,他說:「媽,沒那麼嚴重,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這回沒事,下回呢?我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我不管,這次說什麼也不讓你回去了。」

「媽,您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你是不是想把我和你爸氣死了才滿意?你要是還認我們,就留下來。」李素見兒子不吭聲,語氣放軟:「你爸他老了,身體不如從前硬朗了,現在公司一大攤子事都是他一個人在抗,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回來吧,程銳,就當媽媽求你了。」

女人的眼淚是博得同情的絕佳武器。程銳心軟,道:「我暫時不會走,其他的事,等爸身體好了再說。」

「算你有點良心。」李素抹淚,終於露出點笑模樣。

沙月沒回家,隻身一人前往臨川街。

臨川街啊,用她爸蔣晟的話說:「那可是一塊風水寶地。」

想當年,她老爸就是在這條街上遇到了她老媽,而後她又在這條街上出生,沙家麵館也是從這裡走向全國各地,做成了知名的食品餐飲連鎖企業。

已經過了飯口,麵館里客人仍舊不少,沙月進門,麵湯的香味撲鼻而來,誘人口水。店裡的老管事肥叔小眼睛聚光,眼尖,老遠看到沙月,嗓門亮亮堂堂招呼道:「喲!喲!你們看,誰回來了?誰回來了?小惡魔呀!今兒早上,我就感覺到,這臨川街的天吶,恐怕是要變了喔!」

兒時的沙月比男生還要頑皮淘氣,鬼點子最多的那一個,是臨川街的小霸王,小魔頭,名號響噹噹的,不亞於她父親街霸蔣晟。

沙月說:「行了肥叔,您就別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取笑,不取笑。省的你小姑奶奶扭頭又要走,到時候這公司誰經營?沙家面誰來做?我不成罪人了嗎。」肥叔說:「那什麼,晚飯吃了沒?我給你下碗面去。」

「沒呢,就等這口呢!」

「得咧,你呀,先坐這等會兒,面馬上就好。」

肥叔笑意洋洋去后廚,沙月就近坐了下來,打量這家老店。雖是做麵食生意,也裝修的跟高檔酒店一樣,分包間,隔斷,敞開式大廳,迎合各路食客。在國外這些年,吃的都是從當地商超里買的沙家碗面,與現擀現煮,配上大鍋里撈出的大塊肉與香濃湯汁,絕對兩種味道。沙月這次有計劃,將沙家麵館開到國外去。

不多時,一碗面放在面前桌上,來人身高挺拔,遮去了大半光源。沙月抬眼,愣住了。面前男人個頭很高,朗眉星目,一身廚師服也遮擋不住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

沙月嘴角翹起,雙眼含笑,脆生生叫了聲:「哥。」

蔣誠大手按住妹妹的頭,寵溺地揉了揉,在她對面坐下,說:「要回來不提前打聲招呼。」

「想給你個驚喜唄!」沙月經不住美味麵條的誘惑,拿起筷子翻動,香味湧上來更多。

蔣誠說:「爸媽知道你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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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惡魔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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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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