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024章
系統乾嘔一聲說:「戲演演就行了,這幾天你一個勁地在心裡念這種噁心對白有意思沒意思?」
萬稔覓要不是站在萬眾矚目的台上,系統覺得他都能嘚瑟地跳起一段《天鵝湖》了,萬稔覓說:「大人之間的感情,怎麼會是你這種連母系統手都沒有拉過的公系統能懂的。」
「不就是葉景曜生日當天晚上你故作姿態假裝被強迫著與他發生了骯髒的yp交易嗎?」系統冷漠地說,「至於高興到現在?」
「老漢推車、觀音坐蓮、義大利吊燈……」萬稔覓沒有回答系統的問題,反倒報出一個個看似簡單時則不凡的名詞。
系統:「……」誰能想到我在一個娛樂圈背景的小世界里,學會最多的知識,竟然是做♂愛的姿勢呢?
有季子瑜在,誰還會在意一個有熱搜在身卻沒多少八點的萬稔覓呢,借著他們一個勁地往季子瑜身邊涌的時機,萬稔覓退到了舞台最邊角的地方,一心一意地跟系統互懟。
採訪簡短精悍,主要參演人員跟在季子瑜身邊賺夠了曝光,季子瑜卻時不時借著側頭的機會偷瞄萬稔覓兩眼,好像為自己沒能給對方帶來丁點兒好處而愧疚。下台的時候,季子瑜依舊穿錯著人群來到萬稔覓身邊,他問:「剛剛為什麼不站到我身邊來?」
萬稔覓奇怪地反問一句:「我只是一個配角啊,你身邊不都是主演站的嗎?」
季子瑜突然覺得自己這麼些年費盡巴力地爬那麼高也不盡如別人說的那麼好。
「你站在那麼邊邊角角,鏡頭不刻意掃,都錄不進你整張臉去。」
「一會兒電影播出來,我整張臉都在大熒幕上,不怕別人看不著。」萬稔覓又不是真的為了拿影帝才來次方小世界,對明星在意的東西都沒什麼感覺,因此話語里也帶著圈內人鮮有的豁達。
季子瑜瞧著萬稔覓笑起來的狡黠勁,心裡跟有小貓撓似的,特別想去摸摸他,拉拉手、碰碰肩都行,就想證明身邊這個人是近在咫尺,他隨時可以觸碰到的。
兩個人說話間就走到了觀眾席,季子瑜正招呼萬稔覓坐呢,突然發現他的座位被人佔了。
「讓葉爍往後坐,陳導安排的。」
季子瑜碰到這種事情不少,往常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今天他心裡特別不舒服,好像屬於他的什麼東西被搶走了,再也拿不回來了。
「小爍……」見萬稔覓真的就準備往後頭走,季子瑜喊住了他。
「怎麼?」萬稔覓扭頭看他。
「你要是不想去……」
萬稔覓沒讓季子瑜往下說,他說:「坐哪兒不是坐啊,哪怕最後一排最角落,電影里我的英姿也半分不減。」
「男主好感度加3。」
「回見。」朝季子瑜擺擺手,萬稔覓頭也不回地跟著引路的人往後排走。
首映式來的人並不多,包的是一個中等大小的禮堂,除了個別活動中中獎被邀請來參觀的粉絲,大部分都是電影主創人員的圈內好友和邀請來的記者,但季子瑜的影響力擺在那裡,整部電影又一直挺有話題,所以禮堂差不多被塞得滿滿當當。
說差不多是因為正中的某一整排幾乎沒什麼人,除了正中坐著那一個萬稔覓熟悉到閉著眼都能描繪出面容的角色——葉景曜。
萬稔覓沒什麼意外地坐下,早知道他底氣足到能包下首映式的一整排座位,他何必拿那兩張票自取其辱,送給女主再再穩固一下她的好感度也好啊。
萬稔覓悔不當初。
「身體好些了嗎?」葉景曜見萬稔覓坐好,側頭湊他耳邊輕聲地說,呼出的熱氣正打在耳廓邊緣,激起萬稔覓一身的雞皮疙瘩,身體也跟著打了個激靈。
電影已經開播了,現場昏暗下來,可哪怕這樣,萬稔覓細微的動作仍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從胸腔發出一聲低沉的悶笑,葉景曜竟然不顧後排人抬起下顎咬了一口萬稔覓的耳垂,唇齒離開時,還用舌尖舔了一口他自己留下的齒痕,濕丨熱的感觸讓萬稔覓差點兒喊出聲。
萬稔覓在心裡大喊:「葉景曜真他媽會玩,電影院play啊,周圍全是圈內人、記者和影迷啊,隨隨便便被誰看到明天又能上頭條,連周一都不用等,就問你怕不怕!」
系統:「……」
「從來沒有想過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能玩的這麼刺激,爽!」
系統內心有些酸楚,甚至感到了一絲凄涼。它從來沒想過自己都快離開這方小世界了,還能遇到這麼糟心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你剛剛站在台上的樣子多迷人。」葉景曜好像打定了主意不讓萬稔覓好過,說出的話越發露骨,「好想當眾扯開你的衣服,貫丨穿你頂丨弄你,讓你在我身下輾轉呻丨吟,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只屬於我。」
「夠悶騷的啊,葉景曜竟然還玩文丨愛,可以的。」萬稔覓特興奮地沖系統說,然而對著葉景曜卻是一副被冒犯了的模樣,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左手下意識想抬起來擦一擦耳垂又害怕被後排的人看出端倪而停在了半道。
「夠了嗎葉景曜?」萬稔覓竭力壓低聲音說,「你非得毀了我第一場電影首映才甘心?」
葉景曜握住萬稔覓停在半空中沒好意思放下去的手,笑著說:「不,我很開心你願意同我分享你的第一次勝利。」
「完了,系統,我覺得我的少男心要沉溺了。」萬稔覓沒能忽略因為葉景曜這句話跳動頻率驟然加快的心臟。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萬稔覓:「???」要不我把我小兄弟露給你看一看?
系統誠懇地說:「還是別了吧,畢竟你洗澡的時候我也沒少看。」
萬稔覓一臉懵逼:「???」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究竟還發生了多少事情?
系統說:「咦嘻嘻。」
葉景曜確實如他說的那樣,認真地看起了電影。以當時國內的電影作為比對,《混天錄》在很多方面做出了零的突破。大場面能做到讓人感覺驚心動魄,感情戲又能使人感同身受,隨著電影劇情的推進,萬稔覓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後邊傳來的壓抑的啜泣聲。
萬稔覓第三次躲開葉景曜不知有意還是無心伸過來的手,沒忍住側頭瞪了他一眼,回應他的,是葉景曜勾起唇角的側顏。
萬稔覓在電影里演的是第一小節的故事,故事不長,很快就演到了他要領便當的時候,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死亡,哪怕是在電影里,感覺也挺微妙。像是預感到了什麼,葉景曜側頭看了他一眼,在萬稔覓準備扭頭的時候又把視線轉了回去。
邵宇堂擋在封燁樺身前,他們身後是潛藏了數以萬計的魔物的無盡深淵,面前時一群打著除魔口號以正道之人自居的各方勢力。
山頂剎風烈烈,邵宇堂破舊的道袍隨風飛舞,他的臉上不復入世初時的天真,帶上了經由世事磨礪的堅韌。
一直掛在腰間就連除魔衛道時都鮮少出鞘的玄鐵劍此刻被他斜著橫貫在身前,他的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面前烏泱泱的人群,一點沒有眾叛親離時勢單力薄的心虛。
「邵宇堂,你堂堂凌霄真人首席大弟子,如今,要因為這個魔物,與正道為敵嗎?」
「何為正,何為邪?為黎民百姓以身飼魔是邪,難道因一己私慾不顧天下蒼生就是正了嗎?」邵宇堂已是到了強弩之末,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大聲說話,但是一字一句砸在眾人耳中,不啻於驚天巨雷,「倘若這就是你們心中的善與惡,我也無話可說,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們休想傷他一根汗毛!」
葉景曜突然抓住了萬稔覓的手腕,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溫熱,像是握著一根救命稻草。
「既然如此,休怪我們不認你以一己之力救下安源數萬百姓身家的功勞!」
接下來又是長達兩分多鐘的打鬥,萬稔覓看得無趣,漸漸也覺察出葉景曜心緒不靈,他側頭回望,竟覺得葉景曜的唇色在電影光效的映襯下慘白如紙。
自古深情留不住,從來套路得人心。修行了數百年的邵宇唐,終究難逃一死,他墜入深淵的那一刻,將心頭精血灌入幾乎魔化的封燁樺之口,然後看著他突然爆seed,大殺四方,以一敵百毫無懼色。
再往後,幾乎沒有萬稔覓的畫面了,他本以為葉景曜會跟扭過頭來誇誇他或者跟剛剛那樣說幾句不三不四話,誰知,葉景曜跟迷障了一樣,嘴唇嚅囁著不停地喊著什麼,因為聲音太小,完全被電影音效蓋了過去,以至於萬稔覓什麼都沒聽到。唯有握著萬稔覓手腕的手指越捏越緊,像是在為了確認什麼。
「不會是我演得太好,把他震撼了吧?」萬稔覓不太確定地問系統。
「說不定呢,反正剛剛看著你掉下深淵的那一刻,我是準備起立鼓掌的。」系統說。
萬稔覓:「……」我的系統天天盼著我死,怎麼辦,在線等,不急。反正回事務所第一件事就是卸載它,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