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落魂坡 二百二十一 死不帶去
花燦說道:「也許,這些人油不需要灑遍整個坡道呢?只需要在那些重要的坡道處地方撒上一段,就可以起到作用。」
「也許,這鬼坡上並不全是人油。」花燦說道,「這兩個部落,光人就有二千多,應該也不會少。」
「你是說,這條坡道上,也許會有馬油?」沈二胖子說道。
「不要忘記了,這一路上,我們沒有見到一具人的骸骨,同樣,也沒有見到一匹馬的屍骨。」花燦說道。
「小幺,那個時候,你們部落大概有到少匹馬?」鳳九天問道。
「我記得,我們部落的勇士們至少是每人都有一匹馬,有的勇士還會有兩匹或者三匹馬。」小幺說道,「我們那時候主要以狩獵、養殖為主,馬匹自然是不能缺少的。那一次出來時,每人都有馬匹。由於是追擊另一個部落,為了可以全速前進,所以,除了每人各自攜帶乾糧外並沒有別的輜重。」
「這樣就對了,兩個部落兩千多人,加上兩千多匹馬,人油加上馬油,就支撐起了這個鬼道落魂坡。」沈二胖子說。
「可以想象,在這淵底之下,會有多麼可怕的屠殺場存在。」鳳九天說道,「這麼多的人和馬,被集中到此,有的在前幾棺處被殺戮,剩下沒死的最後也沒能逃出去。」
「怪不得,在淵上都能感覺到這圓屍之氣會如此的強烈,原來,在這淵底,隱藏著這麼大的一個屠殺場。」沈二胖子說道。
「老花,二胖,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條鬼坡一直是在走著下坡的路,就是在我剛才追上你們的時候,我也感覺一直是在下坡。」鳳九天在幾人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我自從進入鬼坡到現在,感覺一直都是向下走。」花燦說道。
「我也是這種感覺。我與老花會合后,也是一直感覺,在這鬼坡上,一直在繞著圈子往下走。」沈二胖子說道。
「但是,剛才我向上面發出哨箭時,你們是在我的上方。如果按照你們所說的一直向下,你們應該在我的下方才對。」鳳九天說道。
沈二胖子說道,:「這也是我們疑惑的地方。對啊,為何我們會出現在你的上方呢?」
「這是一個待解之迷,這也直接體現出了『鬼坡』的詭秘兇險之處。」花燦說道,「我們現在需要先找出,究竟是什麼東西,在這鬼坡上,釋放出一種令人產生幻覺的誘因。」
「會不會就是這鬼坡上的人油和馬油作的怪?」沈二胖子說道。
鳳九天說道:「我覺得,不會單單隻是人油或者馬油。」
「為什麼?」沈二胖子問。
「你們還記得我們當時,是怎樣,將那兩個啟文侍郎的屍體解救下來的嗎?」鳳九天說。
「當時,在解救那兩個啟文侍郎的時候,我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以迷惑人的東西。」花燦說。
「所以說,我認為,這條路上,令人產生幻覺的不是人油或者馬油。」鳳九天說。
「象那種吸取人油的大墓,我們自然是要除掉的。當時我們是將大棺毀掉,才將那兩個啟文侍郎的屍體解救下來的。」沈二胖子說。
「我們破瘟衛雖然破墓無數,但是,那些被我們破掉的墓,要麼是瘟王的棲息之處,要麼是專門用來害人的邪墓。象那種哭墓,本來就是一種被邪道利用來害人的凶墓,我們當然要將它除去。」花燦說。
「當時我見那兩個啟文侍郎的嚎叫聲太過凄慘,實在是於心不忍,見到他們,在臨死前,還有承受那樣的煎熬,所以我就準備上前,將他們從棺材上解救下來。」沈二胖子說。
「你如果當時不是差點被地上的人油滑到,你也會被吸在棺上。」花燦說道。
「當時,我要是也被吸在大棺上,你們會不會丟下我?」沈二胖子說道,「你兩個當時居然還說會掉頭就跑。」
「現在,我們兩個還是會說掉頭就跑。」鳳九天笑著說道。
「是啊,我們如果不跑,難道,還站在那裡,看著你被大棺一點點的吸食完嗎?」花燦說道。
「我真是交友不慎。」沈二胖子說道,「當時,我被地上人油滑的向大棺上撲去,在快要沾到大棺的時候,向後揮出蛇遜索,被你二人合力給拉了回來,當時真的好險。雖說我就是被粘上大棺也無大礙,你們會將大棺破去,將我救下,但是,如果被大棺吸住,和啟文侍郎粘在一起,那也夠噁心一輩子的了。」
「你要是被大棺粘上,我們兩個會躲得遠遠的,根本就不會去救你。因為那層人油,實在是太噁心了。」花燦笑著說道。
「我當時,離大棺就剩一尺的距離。」沈二胖子說道,「再向前半尺,就和那兩個啟文侍郎的腦袋沾到了一起。我聞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這種死亡的氣息裡帶有深深的怨恨,想來這墓主生前,也是一個大惡之人。」
「不是大惡之人,又怎會想到,使用這種,大陰至惡的方法來守墓呢?」花燦說道。
「一些人,在生前享盡人間榮華富貴,還想在死後,在另一個世界里,繼續享受那種極盡奢侈。所以,要禍害他人,利用他人的痛苦,來守護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富足與地位。這樣的人,其實在死前,就為自己埋下了死後不能安生的禍端。「鳳九天說道。
「這就是福禍相依的道理。」花燦說道,「一些貧窮的人,在生前沒有什麼積蓄,平時幾乎連溫飽都難以為繼,就是在死的時候也只是一口薄棺守骨,有的人死後,甚至連一口薄棺都躺不到,草草的用竹席裹身。然而,就是這些薄棺、竹席,可以保佑他們長眠在地下永世安詳。而那些生前享受極其奢之人,在死前,想盡辦法,保住,不能被死後帶到另一個世界的財產,從而在死後,因為財寶,而被盜墓者暴屍荒野,永遠不得安寧。」
「其實,這就是人性的貪婪。一些生前享受富貴的人,用後半生,在尋找,可以永生的方法而不果,於是希望在死後,將生前積累的財富,帶到另一個世界去。卻不知,就是這些財寶,讓他的屍骨,幽怨的暴晒在陽光底,哭泣在月圓月缺夜。」花燦說道。
「當時,我幾乎能看到,那兩個啟文侍郎,心臟里,每一根血管里的鮮血。他們的眼眶深凹,面如黃丹,臉上也只剩下一層薄皮包著頭骨。實在是詭戾至極。」沈二胖子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