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兇手
此為防盜章,訂閱率不足百分之五十,一天後自動更換新章因為謝家二爺即將成親,整個謝府都喜氣洋洋,熱鬧非凡。作為他的房裡人,明月只是個通房丫頭,即使生病了也不能叫主子知道。
還是呂婆子心疼女兒,每日里偷偷抓藥過來給她喝。
「咳咳……娘,我沒事。昨天二爺還偷偷來看過我呢!」
提起名滿京都的「玉郎」謝二爺,明月蒼白的臉上不免漾出了一絲紅暈。
她本是謝府家生子,生來就是為奴為婢的,以後的婚事也不過就是被主子指給哪個小廝,或者攀上府里管事的兒子都算好的了。
能夠有幸伺候二爺,雖然現在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通房丫頭,但是二爺喜歡她,總會給她提姨娘,生兒育女的,她一點也不後悔。
「唉……明月啊,你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和紫月一樣幸運的……」
當初最不贊成明月當二爺通房的,就是呂婆子了。可是明月迷戀二爺,偏要一意孤行,可是讓呂婆子氣壞了。
別人都羨慕她家女兒能攀上高枝,但是呂婆子是謝老夫人的陪嫁丫頭,也見過了些市面,這世上做妾的女人最是不易,妾通買賣不說,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碰到大奶奶這樣的主母。
她家女孩兒長得都好,呂婆子的侄女紫月,就做了謝家大爺的房裡人,還得大爺的喜歡生下了庶長子,並且大奶奶五年都沒有開懷,也不得謝家大爺的喜歡,估計以後也沒什麼可能生孩子。
她知道明月羨慕表姐紫月,穿金戴銀又有兒子依靠,在大房不比大奶奶差什麼。
就是看著表姐紫月這麼一份經歷,明月才對自己的未來也充滿自信。但是呂婆子卻不敢這麼樂觀,畢竟大奶奶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未來的二奶奶卻是侯府嫡女,當今太后的親妹妹。
這樣的出身和背景,別說捏死明月一個通房丫頭,就是他們全家人得罪了二奶奶也沒有活路的。
「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放心,只要二爺心在我這裡,我也規規矩矩的,二奶奶能拿我怎麼辦呢。」
說起二奶奶,明月不是不心酸的。她心裡一萬次的怨恨自己,為什麼是謝府的家生子,不能光明正大的作為大家小姐嫁給二爺。
但是二爺寵她啊,想起他手把手的教自己讀書寫詩作畫時多溫柔,兩人曾經那麼多柔情蜜意,二爺更是拿她如珠如寶,二人執手時,也承諾此生不負,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明月,你不知道……二奶奶要是誠心的想治你,根本不必大張旗鼓的尋找什麼理由。你看這些年老爺房裡可有什麼庶子庶女的出生過?太太的那些整治手段……你根本想象不到……」
想到如今謝府的老太太寧氏,呂婆子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若是未來二奶奶有寧氏的三分手段,明月越是得寵,死的越早。
「你若是到了大爺房裡,總歸大奶奶是個賢惠人,有你的榮華富貴。但是二奶奶背後可站著太後娘娘啊,連天子都是二奶奶的親外甥。我可聽說了,太後娘娘很是寵愛那陳家二娘,最近又封了她做鄉君。」
這些日子呂氏一直沒有睡好覺,自從二爺要議親她就多方打聽,就怕以後明月的主母是個狠心的,會糟踐女兒。
偏偏二爺的婚事定的又高,未來的二奶奶比之大奶奶多有底氣,她更是心焦不已。想起明月對二爺的痴戀,呂婆子就忍不住落淚,這讓她怎麼勸。
「明月啊,聽娘的話,妾室難做,二奶奶進門后你一定要規矩,頭低下這輩子就不要抬起來。千萬別常扒拉二爺進你的屋,就是二爺多往你屋裡去兩天,都要主動推他去二奶奶房裡。等二奶奶養下嫡子,若是她賢惠,自然會放開通房侍妾開懷,到時候你有幸能有個一兒半女,這場富貴才算安穩了。」
可憐呂婆子一片慈母之心,只能為明月做出這樣的打算,富貴再難求,可是保命最重要啊。
「娘,二爺說過,會保護我的。我就不信二奶奶再強,能強過爺們去。我若不是虧在出身上,論容貌,論才學,哪裡又比二奶奶差些……」
明月最不喜歡聽呂婆子說什麼低頭不低頭的,她表姐紫月教了自己很多,讓她明月,爺們兒若是心在你身上,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對你好,這方面比起母親,她更信表姐。
以後,若是二奶奶也像大奶奶那樣生不出孩子,她的兒子就會繼承二房了。
只有她生的兒子,才是二爺最心愛的孩子,將來,二爺一定會像大爺那樣,寵愛自己的兒子。
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明月看著自己母親露出了一點優越感來。要不是她答應過表姐不會再告訴任何人,早就和母親說了,也不必讓她這麼擔心了。
她表姐說過,大奶奶也不是不能生,而是大爺,根本不讓她生。
等到呂婆子一萬個不放心的回去后,明月喝完了葯,又咽下兩片雞香舌去味,開始重新換衣梳頭。
二爺昨天說好的,今天晚上還來看她。
想起昨夜二爺拉著她如何胡鬧,明月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甜笑。
她一定要在二奶奶沒進門前,把二爺的心牢牢抓在自己手裡。
至於二爺的另一個通房浮嫣,一貫不如自己得寵,給自己提裙角都不配的東西。
二奶奶出身再高又怎麼樣,她明月絕對不會把二爺拱手相讓的,只要把二爺的心栓在自己身上,只怕她一輩子也就是做個擺設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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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出嫁的前夜,陳芸竟罕見的心緒不寧起來。
白日里蔣氏又拉著她試了一次新嫁衣,宮廷綉娘的手工絕贊,用料考究,在外面千金難買。大紅的嫁衣華美無比,龍鳳呈祥的圖案中綴著明珠和各種珠玉,華彩熠熠。
陳芸穿上后都吃了一驚,感覺這身嫁衣不比前世的varawang差。
蔣氏看著她穿著嫁衣,又落了一場淚。陳芸知道她內心深處總是有一點遺憾的,姐姐陳蓉雖然如今貴為太后,但是當初依然沒有機會穿上大紅的嫁衣。
「如今你也嫁出去了,我和你爹總算了了一樁心事。以後到了謝家也不要怕,爹娘總在這裡,姑爺敢欺負你,我們必不饒他。」
就算知道自家女兒並不是個會老實受欺負的,蔣氏也仍然忍不住的說道。
「我會過得好的。」
陳芸跟蔣氏保證,也對著自己保證道。
說起來,前後兩輩子,這都是她第一次嫁人。從此以後,要和一個陌生人一起共度餘生,日子或好或壞,都要自己承擔。
夜風微涼,在後院的亭子里熱過一壺青梅酒,陳芸端著琉璃杯,看著眼前的良辰美景,自飲自酌起來。
曾經,她以為自己早就淡忘了,但是現在,又終於發覺,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
在彭城,她傾其兩世,終於遇上了最初的心動。
那個似清風如明月般的少年,他在春風裡袖手一笑,便讓活了兩輩子的她真切的聽到了心跳的聲音。
周定光和她相識與幼時,他和父親寄居將軍府,她和侄子從京都遠道而去外祖家散心。
那時陳芸常穿著侄子的衣服扮作男孩,是周定光手把手的教她練武,教她讀書,教她騎馬射箭,把她偷出將軍府一起逛集市,在她和侄子各種闖禍後為他們收拾殘局。
甚至曾經他們相約一起江山萬里,遊歷天下的。
但是,也是那個人,在她外祖隱晦的提議中拒絕了和她的婚約,不管什麼原因,總是他先推開了她。
再然後,他們就變成了兩個世界。
從此他繼續蒼松郁竹,仗劍天涯,而她則重回朱門,富貴春深,從此蕭郎是路人。
「呦,姑姑好閑的心,明天就出嫁了,還在舉杯邀明月呢。」
二侄子予深單手扶欄,從抄手游廊那裡跳了下來,對著陳芸嘻笑道。
「予深啊,也來陪姑姑喝一杯吧,這樣咱們就對影成三人了。」
陳芸又拿出一個琉璃杯,招呼著眼前的大男孩。
小時候予溪和予深這兩個侄子交替陪著她去外祖家住,所以比起和府里侄女們的疏遠,陳芸和幾個侄子相處的更好。
「怎麼,即將人生四大喜,新婚小登科了,姑姑激動地睡不著了嗎?」
予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陳芸嘲笑道。
「是啊,真的睡不著了呢。」
琉璃杯淺,一口一杯,只是為了避免第二天起床臉都腫了,陳芸沒敢再倒第三杯。
「外祖給的人,已經都給你安排好了。一半你帶過去,另一半放在別莊,想用的時候派人傳信。大哥年後就要下場了,把這些就都交到我手裡了。我辦事,你放心好了。另外大哥也讓我帶話,以後謝二敢不老實,他一定會幫你收拾他。順便,我也是這麼想的。」
予深替予溪傳了話,陳芸知道大侄子就要出仕了,滿是笑意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自己呢?準備徹底放棄考試嗎?」
陳芸知道予深比起讀書,更喜歡做武將,在外祖家鍛煉的身手也不錯,只是二太太和二老爺堅持讓他走文官這一路。
聽到陳芸說起這個,予深不免嘆了口氣。不耐煩一杯一杯的倒酒,予深直接拿著酒壺灌。
最近他也真的心情不太好,自家媳婦掉了孩子,整日哭哭啼啼,讓他心中更煩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也難過么,老是哭孩子就能哭回來嗎。
加上祖父說大哥可以出仕了,大哥現在專心讀書,準備年後下場。自家母親就不免著急了,也催著自己用功讀書,不斷嘮叨讓陸氏也儘快生孩子。
但是他真的無心科舉,想投身從軍,從小就想要和曾外祖父一樣,馳騁沙場。就連曾外祖父也誇過他有天賦,將來必定是個做將軍的料。
「唉,明天就是我的大喜日子了,你這個時候愁眉苦臉做什麼?你若真的下定了決心,到時候我一定幫你!實在不行,我讓宮裡的娘娘找你爹說。本來娘娘就看不上外祖家的兩個庶出的舅舅,若是你能在這方面撐起來,倒是也不錯,好歹不墜了外祖父的威名。」
拽過予深呼嚕了一把他的頭髮,在他跳起來時,陳芸腿下用了一把巧勁兒,撲通一聲,把予深踹倒在了地上,大笑著說道。
感受到她這身法越來越快了,這些年竟像是一點沒落下,予深森森的表示給跪了。
鬧了一場,陳芸心情愉快的回房,原先莫名的傷感就像是被風吹走了,在周嬤嬤等人譴責的眼神中,她躺在床上,一閉眼就睡著了。
第二天還沒亮,陳芸就被拉起來了,她的婚禮就要開始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髮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
特意請來的全福嬤嬤為陳芸梳著頭髮,蔣氏的眼淚不斷地淌下來。
女兒就這麼要嫁人了,這是她最後一個孩子,也是人到中年才意外得來的最珍貴的寶貝。
曾經她那麼擔心,自己和陳芸太大的年紀差,會讓她無法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長大,出嫁。
也因為第一個女兒婚事上的遺憾,她更加想要陳芸嫁個如意郎君,過得一聲順遂。
可是女兒如今真的長大了,出嫁了,她又覺得不捨得。這短短十六年,女兒又總是常住外祖家,她真的還沒相處夠呢。
「芸娘……」
蔣氏話未出口,就已經哽咽。
「老太太莫傷心,二娘又不是遠嫁,都在京里,以後就是平日里二娘沒法來侯府串門子,每年夏天去西郊避暑也是要看到的。」
一旁來幫忙的魯氏和姜氏看著蔣氏泣不成聲的樣子,忙不迭的安慰起來。
陳芸這時已經上完妝,戴上了沉重又華美的鳳冠,換好了喜服,轉身看著蔣氏哭的顫顫巍巍的身子,也不由得紅了眼睛。
儘管蔣氏生她時就是中年,但是這些年感覺一直都是精神矍鑠,就是頭上鬢角全白也不顯老態。
平日里腰背挺得筆直,雖然在京都當了這麼多年的侯府夫人,骨子裡仍然有些抹不掉的將門虎女的英氣。
可是現在,陳芸竟然看到了蔣氏垮下的肩膀,頭上的白髮亮得刺眼,她第一次這麼明顯的感覺到蔣氏的衰老,感覺到明明白白的不舍和她因愛而生的軟弱。
「二娘,快別掉淚,小心妝花了。」
看著陳芸也開始哭了,周嬤嬤趕緊擦著眼淚制止,讓丫頭過去給她補妝。
大秦不流行「哭嫁」,女子出嫁都要喜喜慶慶的才好,這樣以後的生活才能越過越好。
「快些,吉時要到了。」
門外一直盯著時辰的喜婆開始催嫁了。
畢竟出嫁是件喜事,女婿也算體面,蔣氏也在眾人勸解下很快控制好了情緒,帶著已經補完妝的陳芸出門,來到堂屋。
大紅的喜服和綴著各色寶石的頭冠十分奪人眼球,陳芸一進屋,屋裡等著的眾親戚女眷就覺得半個屋子都被照亮了一般。
「當年娘娘就是號稱「京都明珠」,那樣靈氣的美人兒老婆子已是平生僅見,如今二姑娘,竟然也毫不遜色……」
應平侯府一個本家姑奶奶嘆息般的讚美道。
「是啊,要麼怎麼說親姐妹呢,還是老太太會調理人啊,侯府竟出美人了……」
「二姑娘長得和娘娘從前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啊……」
旁邊的人也跟著讚歎。
而在角落裡的琪姐兒看著陳芸那華麗的嫁衣和頭冠,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再聽到這些人都誇起陳芸像宮裡的娘娘,一時間臉上晦澀難掩。
想想老天真是不公平,既然讓她投生侯府,就該生而高貴,相近寵愛榮華,偏偏又讓她有個年紀差不多的姑姑,各種被她比下去,就連長相,也不盡如人意。
明明宮裡的娘娘那麼美,為什麼偏偏自己就一點也不像她。
很多時候琪姐兒都覺得,宮裡的娘娘那麼喜歡陳芸,也許就是因為陳芸長得像她的原因,而她這個親侄女,像父親,卻不像姑姑。
而這邊聽著大家都誇陳芸,蔣氏的心情也逐漸有些好了起來,與有榮焉的樣子。說起來,她的兩個兒子都像自己,普通人一個,但是這兩個女兒,長得都像爹,相貌上十分的出眾。
蔣氏本人年輕時,長得也就堪堪清秀而已。但是能被她看中的,當初落魄侯府的大公子陳平,可真說得上是芝蘭玉樹弱官人,唇紅齒白小郎君。
就僅憑當年的一張臉,能力平庸,家世普通的老侯爺就當了大將軍的女婿,也跟著把侯府提了起來,可想而知是有多俊美。
作為新嫁娘的陳芸,聽著各種不太熟的親戚七嘴八舌的誇獎自己,內心毫無波瀾,她此時是不需要有什麼表情的,只要低頭羞澀就好。
她發自內心的覺得大家吹捧的略誇張了,她姐姐那是真的美,不然也不可能是先帝寵妃了。就是現在陳蓉那種入骨的美艷,比之年少時的絕美還更加的有風韻了。
但是陳芸認為自己就差得多了,明明她和陳蓉有七分像,五官也是精緻,但是比之陳蓉的美艷大氣,她偏偏就是看起來略寡淡,若是病弱些就更是無端的看起來楚楚可憐了。
她一直不想承認,自己的這張臉,最適合的風格還就是那種清純白蓮花。
明明有那麼多華貴的首飾,但是只能走清淡風格,打扮的太貴重看起來就是有點違和。
明明骨子裡特別的「女權」,身手也不弱,但是僅憑相貌看,人就是顯得弱氣,不能一眼看上去壓住人。
這可真讓人扼腕。
又在堂屋等了一會兒,喜婆過來報信,說新姑爺帶著人過來了,在門口一口氣作了八首催妝詩呢。
眾人又開始各種讚美艷羨,把謝二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就連陳芸自己,都有點覺得也許嫁給這個也排行為二的,也許未來可期呢。
但是,很快的,她的那點微弱的念頭就會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真正的吉時到了,陳芸被喜婆在頭上蓋上了蓋頭,掩去了容顏,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門口。
外面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場面十分的熱鬧。
被引導著給父母磕了頭,聽到老侯爺按照規矩念完訓詞,陳芸就邁過門口的火盆,被大哥背在背上,一步步穩穩的往外門走。
「到了謝家好好過日子,若是有什麼人欺負你,就派人回來給我說。短了什麼,缺了什麼,也讓人回來說。」
在把陳芸背上花轎前,陳家大哥語氣沉穩的說道。
這是陳芸最親近大哥的一次,小時候她一般和予溪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和大哥一年往往都說不了幾句話,此時聽到大哥這樣說,也覺得心裡一陣熱流。
「恩。」
陳芸趴在大哥寬厚的肩上,低低的應道。
親人都這麼疼愛她,這輩子真的沒有白活,以後她也會好好的在謝家讓自己過得好,不會慫的。
「我的芸娘啊!」
蔣氏目送著陳芸上了花轎,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這是她捧在掌心裡的寶貝,是她人到中年掙著命才產下的明珠,她萬千寵愛,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捧到女兒的眼前。
該囑咐的早就說過一千遍,嫁妝和私房都是把所有能給的全部都給了,陪嫁的丫頭都是她精挑細選了幾年的,配房也都是早早備下的,可是蔣氏依然覺得不夠,依然擔心女兒會過得不好,她從幾天前就輾轉反側無法安眠。
「回吧……」
老侯爺攬住了蔣氏的肩膀,將老妻扶了回去。
最小的幺女也終於出嫁了,他也少了最大的牽挂,只是心頭,也變得空落落。
一路上在花轎的顛簸中,陳芸眼淚洶湧而出,只能輕輕用喜帕壓著眼睛,一邊慶幸古代沒有什麼誇張的眼妝,一邊慢慢的平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