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養女
「兩位還是趕緊放開我吧,在下並無心納妾,在場這麼多大人都在看著,並不願意使兩位難堪。」
謝奕堅定又溫雅的拒絕了宋大人贈送舞姬的好意,隨後輕輕拂袖,示意飛鸞和畫壁放開粘在他衣服上的手。
他本就長得極為俊美出色,這一番言行和動作並不激烈,也不給人難堪,但是反而更顯的風度逼人,當真是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飛鸞和畫壁聽到謝奕拒絕了自己,兩人面上都訕訕的,卻不捨得放手,還想撒嬌賣痴的搔首弄姿,怎麼會有男人能抗拒得了送上門去的女人呢?
但是她們的執著,在接觸到謝奕那雙漂亮的眼睛中,平和溫潤的抗拒之色時,都不約而同的有種震懾之感,反而輕易再不敢造次,只能望而卻步。
有的男人主動拒絕美姬艷妾,總有種口是心非,亦或是勉為其難之感。
但是謝奕並不是,他的目光太清正和雅,卻讓人輕易就能探知,他是發自內心的對妻子忠貞不渝,不想做出一點讓其不快之事。
三言兩語間,她們很快的就感覺出謝奕和那些□□熏心的大人都不同,而又被他身上那安靜儒雅,不矜不伐的力量所折服,更覺得自己粗陋鄙薄,不配與之相伴。
雖然有人總說,「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對男人來說,三妻四妾,姬妾成群並沒有壞處,反而更加惹人羨慕。
可是謝大人就是與眾不同,主動拒絕誘惑,立場鮮明的表現出自己的抗拒,當一個人的內心堅定時,任何的誘惑都只是分花拂月的一剎風動,半點力量都不具備。
飛鸞和畫壁內心情怯,失望之餘,主動退後一卻之地,內心都酸楚難當。
二女只能暗暗羨慕眼紅的想著無緣得見,又運氣驚人的謝夫人,在她們而言,若是自己能做一天的謝夫人,哪怕下一秒就此死去,也不後悔。
時人君子之風,往往凜於內而非形於外,處其情雍容自若,探其意豁達瀟洒,不露鋒芒,寵辱不驚,謝奕的此番舉止,倒是有了其中的幾分味道了。
縱然他拒絕了美妾,宋大人也是撫著鬍鬚微笑以對,面上絲毫沒有不悅,只是內心嘆著,此子或可成大器。
為官者,往往會面對兩種誘惑,財或者色。色授魂予而毫不動心,坐懷不亂,保持本心,光這一點,就很難的了。
「謝大人到了懷裡的艷福都能推出來,想來尊夫人是管教有方啊。」
年紀輕輕的官二代,起點高,背景深,長得好,似是把天底下所有的好處都攏在自己的手心裡了,在場的諸人縱然無從表現,也難免羨慕嫉妒一番。
可是見如今他連姬妾都不要,生怕家中的葡萄架倒下,這樣的不自由,不痛快,在場的諸人中,有淺薄些的,不免要有些沾沾自得。
起碼這一方面,自己比他是強上些的,家裡妻子是向自己低頭妥協的,美姬嬌妾想怎麼左擁右抱都行。
總有人覺得,無法自由的擁著美人被底風流,夜夜新郎,是人生一大憾事,沒了這份自由,就是有再好的家世和背景也沒有用。
有好事者,眼中看著謝奕都帶上些同情之色,他懼內啊,這麼一想,反而覺得他更加接地氣了,如此看來,謝奕又無形中拉近了和大家的距離。
也有聰明一點的,瞬間想到謝奕的妻室乃是當今太后的親妹,當今陛下的姨母,還被封為縣主。
能娶到這樣自身不俗,又背景雄厚的妻子,自然要好好哄著捧著的了,謝奕此舉倒是可以理解,是個聰明人的做法。
包括宋大人,也是基於這個理由而這樣想的。
宋大人沒有再難為謝奕,依然態度親切自然,如沐春風。
最終謝奕頂著眾人各色的目光,毫無鈍澀之色的坐上了回家的轎子。
有些不拘小節色氣滿滿的官員,就在宋大人府上小憩一宿,擁著美貌的舞姬釋放一下,對於這種舉動,宋大人也是支持和歡迎的。
謝奕喝酒不多,坐在轎子里,隔著窗帘打量著其他人,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同路,也坐在轎子里的主薄黃仁俊。
黃仁俊主動撩開轎簾,和謝奕打了招呼,說了幾句話。
「方才在大人那裡,桌子上的棗子是什麼做成的?看著很受歡迎的樣子。」
同樣撩開窗帘的謝奕,猶豫了一下,示意柳宴和轎夫,待兩人的轎子緊挨著靠的極近,謝奕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問道。
棗子他覺得有點異常,只是吃了兩顆,沒嘗出什麼不對來,但是觀其他人的反應,肯定是有古怪的。
黃仁俊咧嘴一笑,他看著謝奕吃的面不改色,還當他早已經知道呢,畢竟京都繁華,這些花活很多人熱衷於此。
「此為養好的金鞭棗。」
黃仁俊說完后,看著謝奕還是不解,沒想到他倒真是表裡如一的君子之風,只能再繼續詳細介紹了一下。
所謂金鞭棗,就是把晒乾的極品金絲棗,放入用鹿鞭,牛鞭,馬鞭,狗鞭,鱉精等極陽之物煮成的濃湯中浸泡吸收。
等到棗子把湯汁吸收乾淨后,再佐以鹿茸,附子,肉蓯蓉等藥材一起放入埋在深土中的壇中腌制,等到一個月後再取出食用,整個過程精細複雜,故而稱之為「養」。
這樣的金鞭棗製作工藝相當的繁瑣,故而比較難得些,一般人都沒機會吃。
男子服用,能夠壯陽益氣,精固血足,夜御女子而金槍不倒,很有些保健效果,特別是對上了點年紀的男人,非常見效。
謝奕聽過後有點難以置信,小小的棗子竟然還有這種作用!難怪之前那個鬍子花白的議曹,吃的時候表情那麼猥瑣。
不過男人嘛,服用點壯氣益血的東西不算多大事,只是謝奕自己覺得有異,只吃了兩顆棗子,沒敢多吃,所以目前一點感覺也沒有。
「大人本就年少英武,此棗後勁綿長……」
黃仁俊隱諱的提醒了謝奕一句,知道他不貪色,那麼這些奇淫巧道,自然無法投他所好。
謝奕不太當回事,直到深夜回家后,陳芸已經睡了,他輕手輕腳的洗漱完躺在床上。
嗅著陳芸的體香,謝奕體內熱血沸騰,一朝觸發后,就陡然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人輕巧的蹭了過去,解開陳芸的衣衫,直接跪在了她的兩腿之間,埋首在她□□那處水澤充沛的領地,添咬吮吸著。
「討厭……」
陳芸半夢半醒間,被謝奕打擾起來,本來極高的起床氣,因為身體的舒爽和刺激,倒是都被代謝掉,身體時不時的顫抖一下,尤其是最敏感的那粒珍珠,被謝奕用齒尖摩擦輕咬,更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她的兩隻白生生的腿兒,被他扣在了胳膊的臂彎處,整個人像是被擠壓的海綿,一波一波的榨出透明的汁水,渾身像被水洗過一般。
一夜間,謝奕翻來覆去的變換姿勢,沒皮沒臉的什麼都做得出來,最後就連一向接受度很高的陳芸,都感覺吃不住了。
陳芸一腳踹開他,裹緊了被子,卻又被他拖著那雙小巧的蓮足,重新像扒開粽子般,從被子里翻出來,打開腿心貫穿后,還硬是掐著她的腰提起來放置在自己身上。
「以後你不許再騎馬了,要騎的話,只能騎我!」
謝奕毫無下限的在陳芸耳邊喘息著,體內的洪荒之力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快感漸次滅頂般襲來。
第二天陳芸還在睡夢裡,謝奕就起床了,偷偷摸摸做賊一樣光著身子下地穿衣,不敢吵醒陳芸。
胡天胡地的鬧了一夜,被陳芸不斷威脅詛咒著,最後他精疲力盡的入睡后,第二天早上卻毫無後勁不足的乏力感,精力反而相當充沛。
謝奕去府衙后,黃仁俊賊眉鼠眼的戳了戳他,「大人昨天可是通體暢快?」
「咳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奕捂住嘴巴輕咳了兩聲,面上一腔正氣凜然,無辜的望著黃仁俊裝傻。
下午時分,從府衙回來,謝奕一路上磨磨蹭蹭著,他自知昨夜鬧得有點太過了,所以今天他就慫了,不太敢回家。
於是謝奕只得帶著柳宴,在街上尋摸著有沒有可心的點心鋪子,或者是新奇的小物,好買回去賠罪。
剛來川府,畢竟還是人生地不熟,謝奕和柳宴一路走著,穿過幾條商鋪較多的街,路口盡頭就是比較破舊的民房。
這處是城西,住的大部分都是窮人,房子低矮破舊不說,來往的人也都是面黃肌瘦或者面色泛青,一身補丁摞著補丁的短打。
有兩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子,從謝奕身邊跑過時,一時不察撞到了謝奕身上。
「快給公子磕頭!」
較大的那一個趕緊按著弟弟跪下,他多少懂點事了,看著謝奕穿著華裳,身邊還帶了僕從,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他們完全惹不起的。
「沒事,快起來吧。」
小孩子不懂事,小小的臟手把謝奕月白色的衣袍抓上了一個烏黑的手印,嚇得小哥哥戰戰兢兢完全不敢抬頭,只是謝奕也沒打算和孩子計較,語氣溫和的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起來。
十一月,天氣已經冷起來了,可是兩個孩子都還是衣衫單薄,補丁打不完的地方,漏出泛著青色的肌膚,孩子們都沒有穿鞋子,光著腳在路上跑著。
謝奕走到城西時,看著滿眼的貧窮和悲苦,內心深處就有些百感交集,如今看著兩個孩子,更是心頭沉重,他摸出錢袋,一人給了一個碎銀錁子,讓兄弟倆拿回去給大人。
他作為一方父母官,住深宅大院,睡高床軟枕,宴會照樣歌舞昇平,對破舊的府衙怨言重重,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人衣食無著,住的房子並不比他年久失修的府衙好些,孩子窮的鞋子都穿不上。
兩個小孩子拿著銀子飛快的竄了,而謝奕再往前走,就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
「賤婆娘,老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種賠錢貨留在家裡讓我晦氣,還不如賣了換點糧食多吃兩頓。」
一個破衣爛衫的男人,抱著一個三兩歲的小女孩,從家門口衝出來,稍後,一個臉色蠟黃,身形削瘦的婦人撓頭散發的沖了出來,哭嚎著抱住男人的腿阻攔著。
「你不要把初六賣了啊,天殺的你已經賣了兩個女兒了,最後一個你就不能讓我留下嗎?」
男子一手抱著女兒,一隻手抓起女人的頭髮拎著在手上轉了一圈,一腳踹在了女人單薄的身體上。
「給我滾回去!賠錢貨留在家裡白費糧食嗎?光我兒子就養活不動了,哪有糧食給她塞。」
「嗚嗚……我會再多做些針線的,我養活初六……」
女人被又踹又打,奄奄一息的伏在地上痛哭,而看著父母打鬧的小女孩,小小的年紀就眼神麻木,不哭不鬧的乖乖伏在男人的肩膀上。
不管什麼情況下,男人打女人都是極為刺眼的,謝奕在一旁看不過眼,趕過去一把拉住了男人高高揚起的胳膊。
「有這把力氣怎麼不去外面幹活,多賺點錢養活一家老小,在家裡打女人算是什麼本事!再說了,豺狼都知道疼惜幼崽,自己的親身骨肉怎麼就能狠心的去賣掉!」
謝奕本就長得俊美,穿著打扮又十分不俗,看起來如這片房屋低矮,破破爛爛的街上十分的格格不入,眼下被他抓住了胳膊教育,男人用力甩開,狐疑的看了他兩眼。
「小白臉起開!老子打自己的女人,要你管的寬!這個世道,去哪裡出工能賺到錢?那些狗官和姦商互相勾結,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從我們這些窮人身上恨不得榨乾了喝血,哪有口糧養個賠錢貨!」
儘管男人很垂涎的看了一眼謝奕腰間金燦燦的荷包,很不耐煩的一把將女人推進門裡,繼續抱著孩子繞過謝奕要走。
他的性子本來就暴躁,只是礙著一看謝奕就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才到他們這邊,他可惹不起的。
謝奕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自己當初一心想著為民做點實事,結果卻絲毫不懂民生之艱,自己耽於享受。
前面,又有一戶人家大門敞開,裡面哭哭啼啼的,一個圓臉的婦人從大門裡走出來,嘴裡還念叨著,」真造孽啊,留下一串那麼小的孩子,自己過不下去就投井,孩子怎麼辦?「
這條街上,入眼都是觸目驚心的悲劇和眼淚,這裡的人貧窮,麻木,像是被遺落在另一個世界里,無望的活著,不止謝奕,就是柳宴都臉色沉重。
最後兩人離開的時候,身無分文,把錢都分給了母親投井,家裡還有四兄妹吃不上飯的人家,還有一些給了要賣女兒的男人。
天都黑透了,謝奕才回來,陳芸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她本來要過來痛快的揍他一頓的,昨晚上他鬧的她一夜沒睡好,一整天昏昏沉沉的不說,腰酸背疼的整個人像是被榨乾了一樣。
謝二竟然還敢反攻她了,膽子忒大了,必須好好打一頓了,讓他知道誰給他的勇氣都不好使,這個家裡必須只有一個說了算的。
但是陳芸還沒等開口,就驚訝的看到他的懷裡笨拙的抱了一個小女孩。
」哪來的孩子?「
陳芸瞅了瞅小女孩,身上髒兮兮的,很瘦很瘦,一張小臉上瘦的沒了肉,只有兩隻眼睛看上去特別大,佔了半個臉。
「唉……反正我們夫妻還沒有孩子,就留下這個丫頭吧,以後做個養女。」
謝奕也是一言難盡,他給了孩子爹錢,讓他不要賣掉女兒,但是孩子爹收下錢,卻堅持要把女兒硬塞給他。
孩子爹明確的說了,這個女兒他不要了,家裡也養不起,跟著謝奕也能吃點好的,比在家裡一起餓死受窮的好。
最後,謝奕只能無奈的「買」回來一個孩子。
陳芸聽了謝奕說了一路上的見聞,也跟著唏噓了一把,讓周嬤嬤把孩子抱下去好好洗個澡,這麼小的孩子,乖乖的不哭不鬧,讓做什麼做什麼,看起來也著實可憐。
「天下這麼大,窮人何其多,你今天能買回她一個,但是窮困潦倒,賣兒鬻女的人家這麼多,你買的完嗎?你解救不了世人,但是為官一任,你可以造福一方百姓。」
陳芸拍了拍謝奕放在桌面上的手,知道他還是有些稚嫩,不過沒關係,只要今後繼續成長,就能很快的成熟起來。
一個傻白甜要成熟起來,就要經歷更多摧心折肝的事情,慢慢變得麻木,變得冷靜理智,以後才能破而後立。
謝奕深深的望著陳芸的眼睛,一路上回來時,他想了好多,千頭萬緒的牽牽繞繞,他第一次有種茫然感,但是陳芸短短的幾句話,就令他破開迷霧,心頭有種熱血澎湃的感覺。
對著她點了點頭,謝奕沉聲的道,「我會的,一定會在這裡做出成績,讓我制轄的百姓都衣食無憂,平安喜樂。這個孩子,我們就給她取名字叫小初吧,銘記使命,不忘初心。」
「恩,謝小初,這個名字不錯。」
莫名其妙多了個養女,陳芸倒是挺快的接納了,她點了點頭,覺得名字還可以。而且小初這個孩子實在太乖巧了,小小年紀乖巧的都讓人心疼了。
周嬤嬤那邊給小初洗了足足三遍,才算把她身上的灰都給搓乾淨了,孩子的頭上還有虱子,從出生起大概就沒有洗過澡。
小初一直讓幹嘛幹嘛,就是周嬤嬤給她搓疼了,也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縮在浴桶里老老實實的,是個惹人憐愛的孩子。
洗過澡,周嬤嬤又給她喂飯,小小的人兒,足足吃了兩大碗米粥,差點把整個臉都埋進碗里,並且只吃米粥,臉上桌上精緻的點心和魚肉,時蔬都顧不上吃。
直到周嬤嬤強行過去把碗給她奪過來,小初才這才戀戀不捨的抬頭,大大的眼睛依然瞟著桌子上的吃的。
「可別積了食,慢慢來,你小人胃口也小,吃飽了就好,不要硬往裡塞,沒人和你搶。」
周嬤嬤在旁邊一邊看著,一邊嘆氣,摸了摸她吃到鼓起的肚皮,這孩子有點沒飢沒飽,不叫她再繼續吃了。
小初吃完飯,周嬤嬤就把她送到陳芸這邊,方便陳芸和謝奕一起和這個莫名其妙的「養女」熟悉下感覺。
因為家裡沒有小孩子,小初的衣服暫時沒什麼小衣裳,只能讓她穿著大些的丫頭的衣裳,周嬤嬤還為她把那頭細黃的長發給編成了一個雙環髻,兩邊嵌著藍寶和小鈴鐺,看著倒添了幾分可愛。
「小初,叫爹啊。」
謝奕也是第一次親近這麼小的女孩,之前他大姐的女兒小時候,謝奕還忙著在書院讀書,對於這個小侄女是有點陌生的,如今看著小初,倒是突然有點自己升了一輩的滿足感。
他總算是當爹了喂。
小初兩隻眼睛怯生生的看著謝奕,嘴巴閉的緊緊地,乖乖的站在原地。
「這是你娘啊,不叫爹的話,不然你叫聲娘?」
謝奕攬過小初僵硬的身體,想抱抱她,又不太會,之前一路上他都是半扛回來的,謝奕努力對著小初滿懷期待的笑著,隨手拿出腰間掛著的雙魚環佩,遞到小初的手裡,算是給她個玩具。
「小初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有新的爹娘了。」
陳芸看著小初沉默的拿著玉佩,剋制的摸了摸她的頭,也沒有強逼她開口說話,這麼小的孩子,乍然遇到變故,誰都會蒙一段時間的,況且過去在原生的家庭時,她過得也不好。
等到最新成型的家庭成員見面會結束后,謝奕依然還是有點興奮,他做了爹,阿芸做了孩子娘,以後他們就真的永遠會在一起,有了孩子牽絆,他們再也分不開了!
謝奕拉著陳芸手不住地在臉上摩挲,胸口的幸福感滿滿的。
「阿芸,你什麼時候再給我們小初生個弟弟妹妹啊?」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終於又周末了!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