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撿到八隻夏商
?風呼嘯的更為猛烈,明月躲進雲層,稍時雲卷翻滾,一場大雨落更是落了下來,夾雜著陣陣鼓點,這場雨來的毫無預兆,天空中更是電閃雷鳴,很快街道與高樓之間便升騰起了一層迷濛的霧氣,那雨打在人身上猶如刀鋒,生疼生疼的,不多一會兒,整座城市被大雨覆蓋。
秦淮安開著車在道上疾馳,夏商縮在副駕駛,二人身上多少都淋了點雨,髮絲和衣角都濕漉漉的,黏得難受。
秦淮安沒有送他回家,而是直接帶他去了自己居住的小區。等到了地點,躲在副駕駛上安靜一路的青年這才反應過來,猶豫著道:「這,這不是我住的地方。」
男人不由反抗直接拉著他走,說:「太晚了,今天先在我這兒睡一晚,明天送你回去。」
門一開,夏商被推進去,整個人還處在魂飛天外的狀態中。
睡一晚……
睡……
男神讓我跟他睡一晚!!
他恍恍惚惚的換了鞋子,恍恍惚惚的被按坐在沙發上,忽的一個激靈回過神。這時秦淮安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熱水,道:「你先去洗澡,換洗的衣服和新毛巾新內褲都在裡面。」
夏商霎時虎軀一震,對接下來的事抱著強烈的期待,他面上鎮定的點了點頭朝浴室走,卻又被人拉住。
秦淮安見他面無血色似是驚嚇過重的樣子,抓住青年的手又鬆開,心裡無端的煩躁了些,卻只是道:「衣服是我的,會有點大。」說著,就沒了下文。
夏商「哦」了一聲,輕飄飄的繼續朝前走,整個人陷入一種神思混亂的狀態,滿腦子都被某種名為淫、盪的思想佔據。
他洗完出來,衣服果真大了不少,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褲腿捲起了一截,露出精緻的腳踝,腰身更是大了一圈,夏商不得不提著走路。
秦淮安讓他吹乾頭髮,自己進去浴室洗澡。
這澡洗的時間格外長,夏商盤腿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他揚起指尖在耳朵上輕點了下,一種無人可見的波紋在空氣中迅速激蕩而開,他再聽去,耳邊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恍若近在咫尺。夏商正襟危坐,表情正經的像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那臉卻在不知不覺間就熱了起來。
忽然間,那邊水聲起了變化,這回是溫潤的水流滑入胸膛,夾雜著一種略微奇怪的喘息,低沉而沙啞,好像在刻意壓抑著什麼,男人的喘息卻越來越急促。
夏商震驚著臉,如果再不明白男人在幹什麼,他就是個傻子……他的耳多噌的紅透,溫度燙的驚人,偏偏那喘息尤在耳畔,他咬咬唇,終是不捨得將這聲音斷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似乎加快了動作,隱忍的粗喘聲越來越重,夏商抓緊了自己的衣袖,手心汗漬漬的,只聽見耳邊男人格外沙啞難耐的喚出「夏商……」而後一聲悶哼……
「嘩啦啦」的水聲再次響起,夏商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好像有一朵朵煙花在爆炸,他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通紅的耳朵,將滾燙的臉埋進了沙發里。
秦淮安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青年蜷縮在沙發上,眉目被碎發掩蓋,紅唇微張,呼吸平穩,看似是睡著了,只是臉上有些紅,秦淮安蹲下身摸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倒是有點著涼了。
他心裡的妒忌,怒火好似在這一刻都騰的被涼水澆了個通透,只剩下複雜的苦樂交織,他無奈的笑了笑,將青年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在房間里的床上,給他蓋好。
不遠處就是浴室,秦淮安想起自己乾的那檔子事,不由得揉揉眉心,當真是著了魔了……
他轉身離去,輕輕帶上房門。
室內一片黑暗與寂靜,床上的青年睜開一隻眼,暗搓搓的觀察門外的動靜,幾分鐘過去,待確信男人暫時不會進來,偷偷從懷裡摸出手機,躲進被褥點開論壇,噼里啪啦快速在帖子下面打上幾段話。
「大鳥銜菊花:啊啊啊啊啊捧大臉!擼主被男神領回家了!擼主現在就睡在男!神!床!上!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擼主怎麼能毫無痕迹的獻出自己的身體?!」
「2l:差評,一直蹲坑底等著樓主哭唧唧跑回家,沒想到卻被餵了一大口狗糧(敲碗)。」
「3l:這道題簡單,脫下衣服撲上去!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
「4l:樓上傻逼,沒看見樓主剛才跟別的男人說自己愛他愛的愛的死去活來時被那男神撞見,現在又主動獻身,這不自打臉!」
夏商一個一個瀏覽,耳尖還是紅的,他一本正經的研究,深覺自己受益匪淺。
後面就歪樓了,起因是有人說了一句:「樓主,姑娘家還是自重點,不然會吃虧。」然後就有人反駁了,一語道破真相。
「58l:請看樓主id!大鳥銜菊花!這絕逼是個男的啊!不是男的我直播吃翔!!!」
一群人吵的不可開交,夏商沒理,也沒機會理了,因為他聽見客廳里的腳步聲慢慢向這房間走來,夏商連忙把手機往枕頭下一塞,裝做熟睡的樣子。
門被推開,床頭燈光綽約,房間終於亮堂,秦淮安將手中的薑湯放下,又摸摸夏商的額頭,不放心的低下身子將臉貼了上去,二人呼吸交錯額頭相抵,秦淮安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感覺比剛才更燙了?
「夏商……」秦淮安低聲喊道:「起來吧薑湯喝了,不然明早會生病。」
青年聽見聲音,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眸子蘊藏著朦朧的水光,乖巧的跟鹿一樣,他困的厲害了,只能半睡半醒的喃喃:「秦先生……」
秦淮安呼吸一滯,壓下心底的躁動,將他半攬起來,一邊哄一邊強硬的將薑湯灌了下去,青年喝完,埋在他胸口胡亂蹭了幾下,邊蹭邊還埋怨似的:「難喝,不,不喝……」
說著呼吸又平穩了起來,竟是睡著了,秦淮安一顆心被他撩的跌宕起伏,柔軟的不成樣子,偏偏這青年毫無察覺。
他坐在床邊,就這樣沉默的注視著青年,動也不動,好像石化了似的。
青年在被窩裡縮成一團,寬大的上衣遮不住他的鎖骨,更是露出了半個瑩白如玉的肩頭,襯衫下不用想,便知道是春、光大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青年好似覺得熱了,張開口用嘴吸氣呼氣,隱約能見到殷紅的舌尖,他翻了個身子,背對著男人,一隻腿蹬掉了被子夾在兩腿間側睡著。
秦淮安正要給他蓋上,一眼望去,只看到了白嫩嫩的屁股……
白嫩嫩的……
又軟又滑……
他霎時僵立,臉色騰的變了,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大腦瞬間充血,脹痛的幾乎要爆炸。
這熊孩子竟然,竟然沒有穿內褲……
秦淮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這句話吞進肚子里,因為褲子的腰身大了許多的關係,所以青年一個大幅度的動作就滑了下去,恰巧又被他看見這一幕。
秦淮安伸出手將他的褲子提了上去,指尖有些顫抖,他又重新將被子給青年蓋好,這一番動作,青年又睡的不安穩了,秦淮安見他似醒非醒,沉聲問道:「為什麼不穿內褲?」
夏商哼哼了兩聲,沒應,男人又問了一遍,他才迷糊著回答:「太,太大了……總是掉,掉……」那語氣,別提多委屈。
秦淮安忍不住笑出聲,道:「是我的錯。」
這一問一答,很快重歸平靜,夏商閉著眼睛看似沉睡,腦袋瓜子轉的別提多快,他心裡有些鬱悶,都按照帖子里說的做了,單純不做作,誘惑不妖艷,怎麼秦淮安沒撲上來狠狠吻他,抱他,艹他?
他一想,臉上又紅了點,往被子上蹭了蹭,正要再想辦法,忽的感覺有人靠過來,男人的侵略氣息猛的接近將他籠罩,濕潤的觸感落到臉上,鼻子,耳垂。
秦淮安小心的親吻著身下青年,他不敢用力,生怕將他驚醒了,只得蜻蜓點水般的,最後在那微啟的紅唇上吸、吮了下,舌尖探進去一點又退出來,無比柔軟的道了句:「晚安。」
男人走後,夏商猛的睜開眼,將自己裹成蠶蛹般的一團。他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雙頰紅潤眼神蕩漾,想了想又沒有人可以分享他的快樂,將通訊錄里的名字翻了個遍,忽然看見一個號碼。
夏商舔了舔唇,沒有選擇這個號碼,而是向這個號碼的主人發送了郵件。
他一字一句的寫道:「教授,你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我所有的無所顧忌肆意妄為,皆是因為我心中無枷鎖。我至今也不認同這句話,甚至不屑一顧。」
「但我想,我好像找到這個枷鎖了。」
門外,秦淮安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一台電腦,他的雙手迅速在鍵盤上敲打,速度極快,那雙幽潭一樣的眼眸飛速的掃過屏幕上滾動的信息,那些資料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散發著藍光的屏幕上,幾乎囊括了夏商整整二十六年的人生,少年的照片一閃而過,笑的格外靦腆而單純。
在孤兒院長大到15歲,18歲步入娛樂圈,從15歲之前到18歲之後,他的資料都在這裡,而中間的三年卻是一片空白。
這三年,到底為什麼消失了……
秦淮安眼神晦暗莫測,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淮安吶……」對面傳來老人的聲音。
「爺爺。」秦淮安道,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十一年前,我真的是被警察救出來的?」
那邊似乎有些驚疑,頓了頓,道:「對,你怎麼想起來問起這件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秦淮安垂下眼瞼,說:「沒什麼。」
而另一邊,遠在千萬裡外的歐洲法國,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正幫她的父親調試化學藥劑,忽的看見父親手機震動了下,她熟練的拿起來看,臉上出現欣喜若狂的表情,飛奔著向另一邊的白大褂老頭跑了過去。
「夏!夏!」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我的上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