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97 弗蘭茨(6)
preventionofthievery.D文的搞事情「以後你就不用住學校,搬回這裡吧!」他瞥了瞥她,加上一句,「房租費全免。」
白尹心裡咯登了一下,最擔心的事兒還是來了。
又聽得他說:「當然,你若不想白住,就做點家務補償。」說完他還對她咧嘴一笑,露出那顆久違的雪白虎牙。
白尹嘴角一/抽,心中淚流。感情他想把她當成保姆使喚啊~!No,她才不要這樣咧!
她沒打算和他有過多的糾纏,纏來纏去最終累的可是彼此的心,這裡是他們納粹的天下,他們一個個瘋狂起來世界都為之震動。這要是惹弗蘭茨不痛快了,她會好過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她的腦子還沒銹到鐵血紅的地步。
再說,她跟尤利安保證過,不會愛上弗蘭茨。如果被尤利安看到,她與他住在一起,那真就跳進黃河……不,跳進萊茵河都洗不清了。
汗,你個白尹,什麼時候這麼怕尤利安了啊!她打斷自己,是的,她怕,他們都是納粹軍官,某一人變態也就算了,看到後世的分析,那些二戰時期納粹自己保存的檔案,隨隨便便翻出一個來,都可以令世人掉眼珠子,貌似這時期的「變態」可是一大群人!
不管黨衛軍、國防軍或是蓋世太保,在這個暴/力亂世,不隨大流的軍官都不會有好下場。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不想與他們任何一個有瓜葛,也不願意得罪哪一方,得罪的果子一定不好吃……
想著想著,她覺得自己太悲催了,她就像個夾心肉饃,哪邊都不討好,哪邊都不是她的容身之處。
「白尹!……小短腿?」大掌在她面前左右晃了晃。
「呃?你說什麼?」其他不行,裝傻已然成精,白尹毫不吝嗇地呆傻到底。
他支著額頭,不曉得是識破她的伎倆,還是相信了她的話:「我說,我們住在這裡,從今天開始。」
他舊話重提,她繼續白著張巴掌臉,條件反射下,白尹嗖地立起,拿上外套裝作沒聽見他的話,筆直走到門邊:「弗蘭茨,謝謝你的晚餐,我該回宿舍了,舍友會擔心的。」
她去拉門,「砰」,弗蘭茨大手繞過她,一下把門關死,斷了她的後路。
與此同時,門口站著的兩名崗哨兵,隨關門聲心肝跳了三跳,眼珠子偷偷摸摸往屋裡瞥。
「舍友?男的女的?」
白尹==:「當然是……女……」
「長官,」某人掐斷她的后話,「這是今晚執行任務的簽署令,請您過目、簽字。」
盧卡遞來一份文件,弗蘭茨慢悠悠接過,終於將焦點瞬移,那粘在白尹身上的視線冷淡的移向文件。他粗略看了一遍,又仔細確認了一下,便從胸袋裡掏出鋼筆快速簽下大名。
白尹看著盧卡朝弗蘭茨敬禮后,小心地合上文件夾,走到杵在門口的她面前:「白小姐,您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白尹抿緊嘴角:好?好你個大頭鬼……白尹差點朝他吐舌頭。
他微微一笑,白尹一僵,等他大步走出門外「啪」的一聲,才將白尹震醒。
她趕緊上前使勁拉門把,紋絲不動,徒手敲了敲,再用力拉門,依舊不動如山。白尹冏,肯定是被外面鎖死了。該死!白尹在心裡低咒。
屋內響起音樂聲,身後之人大步靠近,他扯過她掛在臂間的外套,輕輕一丟,人已圈住她的腰肢,貼上她不讓她逃離。
「我們跳舞吧!」
「弗蘭茨,我明天再過來……」
「不用明天,今天就待在這兒。」
「明天我們一起去看夫人和曼切麗阿姨好嗎?現在,請讓我回去!」她懇求他,帶著絲低啞的企望。
「我們先跳舞,放鬆一下。」他不由分說,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按在胸口,以他為支點,摟著她輕輕扭動身體,「小短腿……乖乖地待在這兒,聽話!」
白尹整個人就像有幾十隻毛毛蟲爬過,這樣的親昵貼身舞,令她暮地臉紅、心跳加快、渾身冷熱交替。
「在想什麼?」弗蘭茨將下巴輕抵在她的髮際。
白尹:「你不覺得這樣很……熱么?」
他摟緊她:「還不夠熱。」
「……可是,我……」
「噓!路上不安全,今天待在這裡。」他出聲警告,不容置疑。
白尹眼睛一亮,想到另一層面:「就一天是嗎?!」
「我還在漢諾威,你就安心住在這裡,算算時間你馬上要畢業了,有什麼想做的事嗎?」他很巧妙的岔開話題。
「……」苦逼著臉,白尹做鴕鳥狀,不想理會他。回不回復他不重要,白尹想著他也就隨口問問她畢業的事,他今天真正目的就是想把她困在這兒,白尹的火氣慢慢地拱上來了。
弗蘭茨了解她的性格,必定是他的話令她不舒服了,他俯下頭對著她小巧的耳墜,默默吻了下去。
白尹還在思考,他突來的親昵她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下意識躲避,奈何他鉗制著她,白尹躲不過,雙手握拳捶他的後背。他結實的胸腔里發出短促的笑聲,她的動作就像只貓咪,淘氣的撓著他,弗蘭茨反而覺得心裡發癢,不以為意的他,吻的更投入了,白尹的臉都變成了綠色。
街道上,槍聲乍響,接著是一輪男人的咒罵,女人的尖叫,只停留了幾分鐘,東西的落地聲,玻璃的碎裂聲,就像說好了一般,驟然全線爆/發。
白尹嚇了一跳,停止動作,恐懼的盯著窗外。
暗夜之中,火焰躥起,慢慢地燃紅了半邊天空。
弗蘭茨對上她受了驚嚇的烏溜溜的眸子,火光在她的瞳仁里翻飛,她的雙眸漸漸變的濕露露,晶瑩又透亮,非常美妙的色彩。
那是一雙不同與西方人熱情奔放的眼睛,有一種別樣含蓄、靈動、自由的美麗。弗蘭茨定定凝視她,糾結、膠漆、探詢,這一刻,無論外頭鬧成天翻地覆,他已管不得那麼多,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身上,他的目光定在她身上移不開半分。
外頭的「熱鬧」愈演愈烈,白尹千頭萬緒,起伏不安間,忽地想到今時今日,不禁心頭大駭。
在她眼前,閃過她曾經見過的歷史照片,以及珍貴資料:納粹迫害猶太人的場景——打、砸、搶、燒;納粹瘋狂地破壞圖書館,珍貴的書籍難以倖免,全部毀於一旦;還有那座關押了許多猶太人的教堂,活活燒死了哭喊著泣血的同為人類的猶太人……
就在這扇門外,上演著無所不及的反人類暴/行,白尹受不住地閉上眼睛。「水晶之夜」終究還是來臨了,剛才盧卡拿給弗蘭茨的那份文件,他所簽署的文件會是……這個命令的下達嗎?
弗蘭茨的職權何時變得這麼大了?由後背泛起的冷意,白尹禁不住抱住雙臂,想以此獲取溫暖。
「外頭的……暴動,是你簽署的?」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卻不敢用眼睛去看他的表情。
「呵呵,沒什麼好擔心的,黨衛隊會處理一切,很快就過去了。」
他說的輕鬆淡漠,聽者的她卻心驚膽寒。
當初她以為他是不同的,他說的那句「德意志的軍隊,只會保家衛國」的話,她一直沒有忘記。以為歷史會因某些軍人的不同,而變的「別具一格」、「不同凡響」。
現在看來,一切只是她一廂情願,一切只是她失誤的錯覺罷了。
白尹驚了驚,慌的迷了腦子,她臉上一白,迅速低頭走回廚房。見到桌台上夫人擺好的酸白捲心菜,白尹隨手一拿就走,突然,她被某男長臂一伸截了去路。
那人瀟洒的從她手裡,「偷」走了美味的捲心菜。
「你幹嘛?」
弗蘭茨看她一眼,淡然道:「端菜,就你那龜速,你是不是想把我們都餓死?」
「……」白尹鬱悶:臭毒蛇信子,弗金毛!
至此,弗蘭茨在白尹那兒,得了個「弗金毛」的響亮綽號。
準時七點,四人在長方形餐桌邊圍坐下來,安靜的吃起晚餐。
德國人很注重餐飲禮節,吃不打咯,刀叉輕放,白尹吃了幾日的德國餐,已漸漸接受,習以為常了。
湯、主菜過後,哈特曼夫人不僅泡上香濃的咖啡,居然還上了自製的甜品,平日里弗蘭茨不在,她們兩個女人也很少做需要花費很多時間與材料的奶油甜品。
大家開始放鬆的談笑,弗蘭茨起身點上壁爐,白尹則是詫異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白尹一直以為這漂亮的壁爐是做做樣子,拿來純擺設的,此時看來,這個壁爐非花瓶屬性,節日里它仍然是可以用的呢!
外頭的雪停了,地上一片純凈素白,輕淺的鋪了一層。白尹與他們聊了幾句,吃的有點漲胃,便端著什麼都沒加的黑咖啡,站到窗欞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量起那已是黑漆一片的,看不到事物景緻的院落。
聞著帶有點澀酸味兒的咖啡,白尹有片刻的失神,歷史與現實分離又重合,她迷茫的發起呆來。
屋裡燈火明亮,玻璃上映出走近她的人影。
這明顯的靠近,她怎會不知?白尹抿了抿嘴,翩然側眸:「聖誕快樂!」溫柔地送上祝福。
這樣的時刻,柔和的氛圍才適合節日的氣氛,不是嗎?逗嘴什麼的,二戰什麼的,送去千里之外吧!
「今天是23號,還不是聖誕,提前祝福——你確定?」他手執玻璃杯,輕晃著葡萄酒,一瞬不瞬盯著她。
她眉稍一跳,杏眼微眯,露出一絲他從未見過的慵懶之態。沒由來地,弗蘭茨的心房忽地與平常跳動的節奏不同了,突兀地飛躍了兩下,就像是沒駕穩的噴氣式飛機,搖晃著笨重的翅膀,上下抖動個不停。
白尹靠著窗檯,聲音不似以往少女的清脆,暗自透露著淡定的沙啞與鬆散:「是嗎?那麼德國人過生日,就可以提前預祝了嗎?」
她特意加重:「你希望,我對你提前『祝生』嗎?」
綠眸波光一閃,盪開一汪狡黠的笑:「不錯,沒在德國白吃糧食!」
「謝謝!哈特曼先生,請放心,您若過生日,我會如您『所願』,不管是之前或之後,都會如期送上祝福。」她垂首喝了口咖啡,頰邊掛了絲自己都未覺察的淺笑。
生日提前送祝福,這是德國人的一大禁忌,而聖誕預祝卻不是禁言。這個臭小子,是故意在她面前試探她呢!她可不會上他的當。
白尹摸了摸她的胃,脹感稍好了一些,喝苦咖啡有助於消食,不愧是白尹在21世紀解決吃撐的好方法啊!當然,在這個時代也同樣適用。
「吃多了?」看出端倪的弗蘭茨毫不避諱的問。
「浪費可恥。」白尹一本正經,她這表情配合語氣,活脫脫學了某德國人的模樣。
客廳里飄來音樂,收音機里唱著《DasMdchenunterderLaterne》(《提燈下的女孩》,又名《莉莉瑪蓮》),尤利安牽著哈特曼夫人,伴隨女聲輕柔的中性風格獨唱,踏著慢步在客廳翩翩起舞。
「來自中國積食的姑娘,可否有幸,邀請您共舞一曲呢?」話間,弗蘭茨從白尹手上取下杯子,他伸出右手,45度彎腰,極為紳士,微笑相邀。
「這主意不錯,」白尹離開給予她依靠的窗欞,將手放入他寬大的手心,「運動一下,消食又減肥。」
「減肥?」
纖細的手指剛觸到他,他條件反射就握牢了,環上她的腰肢,他俯/身幽雅的貼近白尹的耳畔,「在許多吃不飽的德國人面前,你說這話可是要被砍頭的。」
她抬眸瞅他,並用了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納粹當員還要做這種犯罪砍頭的事呀?你確定是砍頭嗎?不是用/槍崩了我?」她加重了犯罪、納粹以及/槍這三個詞。
明知她是故意的,從她小嘴說出來的諷刺味兒的調調,依然換來他不悅的慍色,覆在她腰間的手臂緊緊一收,連續三個大轉圈下來,她被他蠻橫的領舞晃的頭暈眼花。
混小子!心裡咒罵他,白尹暈著頭,額際不禁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全身都有些無力。
弗金毛,嫌你力量大是么?既然你力大無比,那麼就別怪她全身重量壓「死」他。
弗蘭茨的速度比先前慢了許多,走舞步的時候白尹多次踩錯節拍,踩在他的腳背上,他乾瞪眼,卻敢怒不敢言。一位高貴的紳士,是不會與女士計較,更不會在跳舞時,不顧及女士的面子,當面揭穿她的故意使壞。
「我們交換舞伴吧!」尤利安帶著哈特曼夫人,滑向他們這邊。
「我很樂意,尤利安先生。」白尹率先伸手,向尤利安投去了橄欖枝。
弗蘭茨環著母親舞到一邊,有些鬱悶,不時瞧一瞧尤利安和白尹。哈特曼夫人笑的瞭然與胸,安慰的拍拍兒子的手臂,話題岔開,引到了他在軍校的學習上去。
娃娃臉尤利安皮笑/肉/不笑:「呵呵,你們兩個真有意思,前一刻還溫馨無比,下一秒就水火四濺了。」
「他是天蠍,我是射手么!」一個水象星座,一個火象星座,當然水火不容了。白尹保持微笑的表情,他是不是蠍子她當然不曉得,不過嘛,能唬住面前這廝就成。
「……」??尤利安一臉懵逼。
「你和弗蘭茨是一個姓氏的,你們是親戚嗎?」白尹記得弗蘭茨的父母只生了他一個兒子,所以尤利安不會是弗蘭茨的親兄弟。
「不是。」
他帶著她劃了個下腰的舞步,幸好平日里白尹有事沒事在自己屋裡練一小會兒瑜珈,她身體的柔韌性就是這麼給練出來的,做這類動作對她而言輕而一舉、不在話下。
「不錯嘛!」起身時尤利安由衷讚歎。
「謝謝!」她噘嘴一笑,俏麗動人,尤利安眼神一閃,摟住她腰肢的手往下滑了一寸。
白尹一掌狠拍在他下滑的手背上,尤利安收手,眯眼一臉壞笑。
「好吧,不配合的女士,讓我來告訴你,我和弗蘭茨的故事。」
哈……他們果然有基情!真是一問不知道,問問YY棒!白尹不是個腐/女,但一樣可在腦子裡隨意將他們YY一通,到底誰會是攻,誰會是受來著……(# ̄▽ ̄#)
「我們倆的父親是好朋友,我比弗蘭茨大一歲,兩人從小……玩到大。後來我們的父親一同參加了世界大戰,弗蘭茨的父親帶著一身的傷回來了,同時,還帶來了我父親的軍號名牌。」(PS:當時還沒有一戰二戰之說,對話所指的世界大戰,就是指1914年至1918年的「一戰」。)
「軍號名牌?」
他點點頭:「還有父親的一封遺書。」
軍號名牌,等同與戰亡軍人的最後證明,白尹後知後覺地:「對不起……」
他聳聳肩:「後來,母親得了重病,延誤醫治,也離開了我。所以,我現在可是獨身一人,無牽無掛,除了弗蘭茨和他的母親。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我們親如兄弟,哈特曼夫人就像是我的另一位母親,她太仁慈可親了。」
「是的,她是一位可愛的夫人,善良的女士。」白尹抬頭靜靜注視尤利安,「這下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聖誕節都是與家人一起過的,而你卻和弗蘭茨一起過聖誕。」
他失笑,還以為她有什麼高論呢!「就這樣?」
「這樣挺好,我們中國的春節與你們的聖誕節一樣熱鬧,也一樣是與家人一起過的,熱熱鬧鬧、歡歡喜喜,總比一個人孤獨度過要好。人類是群居的生物,而獨居的人必定不會幸福。」
聽了她的話語,尤利安的眉梢眼角高高上挑,藍眸子閃著不知明的光彩,白尹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也不想了解他眼睛里藏著什麼意味深長的東西。
一曲結束,尤利安剛放開她的纖腰,眼神瞥閃間瞅到了弗蘭茨,他的雙手突然打轉前伸,抱住了白尹。
一頭撞入男性寬闊的懷抱,白尹著實愣了五秒,似乎感覺到只是朋友之間的擁抱,隨即瞭然,她大方回抱了尤利安。
「祝你幸福!弗蘭茨的中國女孩。」尤利安撇嘴,笑的很冷。
「我不是弗蘭茨的。」她哭笑不得,終於可以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說明事實,提出異議了。
他斜了眼,透著古怪:「你們不是戀人關係?」
「當然不是!」他哪只熊耳聽到他們是戀人關係噠?
漂亮的眉毛一展,他笑意深深:「那不錯!呵呵,祝你幸福,中國姑娘!」
白尹點頭:「願世界和平,我們才能幸福。」
說完這番大愛之話,白尹立刻汗毛倒豎了。
在納粹領導下的德國預備軍人面前,她能這麼自然的說出「和平幸福」,腦子一定是被今晚美好的氣氛感染了病毒。
好吧,也許她只是想提醒他,什麼樣的世界才可能保有幸福的權利,僅此而已,不做它求。
天色暗下來,白尹和弗蘭茨解決了盧卡(副官)做的晚餐,兩人對坐著喝咖啡,盧卡在廚房乖乖洗碗。
「調回漢諾威事情太多,沒有及時去找你,抱歉!」
「哦……沒事。」
白尹手捧咖啡,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了,盯著杯沿她漸漸出神。心裡默默的想:您老還是不要找我的好啊,省得彼此尷尬、緊張、不自在……自那日他表白至今,她都還活在雲里霧裡,她始終不敢相信他對她產生了超出友誼之外的感情。難道在他心裡,他們友誼的小船翻了?他認為船下的小河是愛河?呃……
「以後你就不用住學校,搬回這裡吧!」他瞥了瞥她,加上一句,「房租費全免。」
白尹心裡咯登了一下,最擔心的事兒還是來了。
又聽得他說:「當然,你若不想白住,就做點家務補償。」說完他還對她咧嘴一笑,露出那顆久違的雪白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