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審判辯解
?(女生文學)「都在幹什麼?」秀秀以為這一次她們死定了,正在驚恐之餘,卻聽見從門口的方向飄過來一聲怒喝。
一位身著鎧甲的青年男子手持利劍走進來,面前一群人讓出一條道來,只見那人從中向里走了幾步,見面前兩位女子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心生憐憫。
「怎麼啦?」那挨過打得士兵朝男子略為無理地道。
「郡守大人要審問她。」那青年男子朝面前的秀秀看了一眼,不冷不熱地道。
「不是說明天才審嗎?」士兵微怒道。
「這誰知道,我告訴你們,這可是琅琊王親自帶回來的人,你們可小心點。」青年男子指著一行士兵說道,士兵似乎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也沒放在心上。
秀秀終於鬆了口氣,眼下雖然後面可能還有危險發生,但總歸來說目前的危機是解除了的。
「你,跟我走。」青年男子瞟了秀秀一眼,走過來拉起她便準備離去。
「小蓮怎麼辦,她受傷了,需要治療。」秀秀低頭一臉憂慮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小蓮,朝那青年男子道。
「扶她起來,先送到醫官那,你再跟我走。」青年男子到底還是多了些慈悲,秀秀大喜,扶起小蓮,兩人便跟著青年男子走出了那屋子。
走到院子里的時候,青年男子見到兩位奴婢,便囑咐奴婢將小蓮送到醫官那裡,而自己則帶著秀秀來到一座大堂里。
秀秀起先有些害怕,可能是因為方才受到驚嚇的緣故,但待了一會兒也就不害怕了。那大堂里坐著一位老者,看樣子已經五六十歲了reads();。老者下面有七八個手持長戟的士兵。
朱紅的桌案上放了一卷卷宗,老者的身後有一扇木質雕鏤屏風,屏風後面似乎還有很大的空間,但卻不在秀秀目力所及範圍之內。
「犯人姓誰名誰,籍貫何處,報上來。」那端坐上位,身著一身大紅朝服的老者似乎輕輕拍了拍驚堂木,朝堂下的秀秀道。
「跪下。」那青年男子站在秀秀身後戳了秀秀左腿一把,秀秀一不注意便被弄得跪在地上。青年男子見她跪下這才離開走到左側士兵站一排的地方站立。
「可否借我一件衣服。」秀秀左右手抱著自己,自己的身體雖說不算完全暴露,但身為名門之後,多少還得有點羞恥心,在眾目葵葵下,秀秀實在尷尬,便朝郡守道。
郡守愣了愣,沒想到被審問犯人會有如此要求,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把本王的披風拿給她。」屏風後面,秀秀彷彿聽到了一個聲音,感覺有些熟悉,似乎是琅琊王的聲音。
不多久內侍便從屏風後面慢慢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件雪白絲綢鉗絨披風。內侍走到秀秀身邊將披風遞給她,秀秀趕緊裹在自己身上,她裹得很嚴實,似乎深怕那裡漏空了被人看到。
琅琊王司馬岳在屏風後面悠閑地寫著字,屏風後面有一寬敞後堂,司馬岳命人在後堂擺了一張書桌,內侍研起墨來,司馬岳自己則在書桌上較為優雅的寫出一個大字來。
其實在秀秀剛進門的時候琅琊王透著鏤空的屏風便已經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了,並未在意繼續寫著自己的字,等秀秀開口之時方命令內侍將放在一旁桌上的披風拿過去。
「小女,褚蒜子,又名褚雲秀,大人也可以叫我秀秀。祖籍...」說到祖籍哪裡的時候秀秀為難了,這些年她跟母親混成流民跟著一大批流民逃出來,在不少地方都曾落腳,後來母親死了,又跟著桓溫四處漂泊,現在,連秀秀自己都不知道她該祖籍何處了。
「犯婦還不回答?」郡守見她支支吾吾的,不明所以,問道。
「非小女不願意回答,實乃流民四處漂泊,祖籍何處無從說起。」秀秀答道。
流民之事本就是東晉大事,郡守自然也知道其事所以不為難秀秀,繼續問道:「江衡乃我朝廷命官,犯婦一介平民殺害朝廷命官知罪否?」
「奴婢不知罪,奴婢所犯何罪?還請大人明示」秀秀想著如果承認了殺江衡之事,必然是死路一條,所以她千萬不能認罪,否則便只有受死了。
「你..」郡守似乎微怒,定了定,繼續道:「你游到琅琊王所在船上,以你的身體力量,不可能是從岸邊游過來的,湖面那麼大,你只可能是在離琅琊王船隻最近的地方落水的,而最近的地方便是江衡所在花船。」
「口說無憑,郡守可有證據?」秀秀咬死了就是不認賬,氣的郡守吹鬍子瞪眼的,道:「你曾親自向琅琊王承認過此事,如何可以反悔?」
「好,即便你不認賬,那花船上的人如果見過你,必然認識你,本官已經將一干人等帶過來,你可要與他們當堂對峙?」郡守雖然被秀秀的無理氣著了,但到底當了這麼多年官,審個犯人還是有把握的。
「不用了,我承認。」秀秀心想那船上一干人等見過自己,真要對峙起來還不是一個輸子,索性承認了,即便承認在船上落水也不能說明她就是殺人兇手,她還可以繼續抵賴。
「既然你承認了,那你就是承認殺了朝廷命官了?」郡守又問。
「大人何故如此之說,殺人大事,大人可要拿出證據來,小女子雖然是在那船上待過,但並不能說明那人就是小女子所殺,船上那麼多人,大人可要查清楚reads();。」秀秀擲地有詞地道。
「好,傳老鴇上堂。」郡守也不跟她計較,過不一會兒老鴇便進入大堂,跪在地上一臉的惶恐,看見秀秀之後,更是恨不得殺了她似的眼神。
「大人,是她是她殺了江大人,於民婦無關啊。」老鴇指著秀秀,一臉憤怒,似乎是秀秀做了什麼導致她生意受損,甚至有可能都在此地混不下去了。
「你這婦人,說話可要有真憑實據。」秀秀反正是死撐著,朝那老鴇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我殺人了?」
「你....你找我上船說要親自服侍江大人,我還命人專門給你打扮了一番,你還能抵賴?」老鴇跪在一旁朝身邊的秀秀道。
「犯婦,為何要上船服侍江大人?」郡守聽那老鴇一言之後,朝秀秀道。
「啟稟大人,那江大人長相俊美,又有權有勢,我等一介小民,想要藉此巴結江大人,以圖榮升,難道有錯嗎?」秀秀仍舊在強詞奪理的狡辯。
「那江大人臨死之前最後見過的人便是你,你可承認?」郡守不慌不亂,問道。
「這....」確實老鴇知道那江衡死之前是進過她的房間,並且最終死在那間房的,秀秀開始暗恨自己有些魯莽了,竟然沒把此事考慮周全,那江衡時候應該直接把他沉到湖底了事的。
「我要見琅琊王,此事我需要跟琅琊王親自面說。」支支吾吾沉思許久,秀秀實在想不出什麼著了,眼下她只有賭一把,以死賭生。
「犯婦好大的膽子,琅琊王豈是你說見就見的?」郡守微怒,道。
琅琊王司馬岳將毛筆放在一旁的硯台上,仔細瞧了瞧自己所寫的字,嘴角微微拉升,道:「帶她來見本王。」顯然他是說給內侍聽的,因為他說的極為小聲,大概只有身邊的內侍才能聽到了。
說完琅琊王拿著自己寫的字便從後堂離開了。內侍走到前堂,朝郡守看了一眼,郡守會意,大概也聽到方才後面琅琊王的聲音了。
好在死者江衡也沒什麼家人,也沒人來告狀,因此此事倒還好處理,郡守退了堂,秀秀便被人直接領走了。
內侍帶著秀秀,順著後堂一路走進了琅琊王宮。標準的漢式建築里,大紅的走廊,深灰色內牆,不時還有一兩個身著鎧甲的衛士經過,大概是巡邏吧。
琅琊王宮規模不小,左右大概有三四千多平米,秀秀雖然對數字沒什麼概念,但到底還是知道這琅琊王宮一個「大」字的。
走廊中間一個巨大的假山,假山上飛流而下的瀑布,走過瀑布便看見人工造的胡泊,湖中長了些荷葉一排一排的泛著亮光。
湖中有一長亭,鏈接湖的兩側,秀秀便是從這長亭的一側走到另一側才過了湖泊的。穿過湖泊便是亭台樓閣了,一座兩層樓閣,也不知是誰住的,秀秀抬頭,只見上面寫了「知書苑」三字。
內侍帶著秀秀在那書苑底下右側的一排小屋裡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看樣子那小屋是為下人準備的,因此裡面才有貌似奴婢穿的衣服,秀秀此刻便換上了奴婢的衣服。
知書苑門口站著兩位著銀白色鎧甲的侍衛,侍衛持戟站立兩旁。秀秀便在那內侍引領下進了裡間。
這樓里倒也沒什麼人,令秀秀驚奇的是,這裡面居然一排一排放的全是書籍,秀秀抬頭順著樓梯望了眼樓上,心想大概樓上也都是一排一排的書籍吧,看樣子這裡是書樓。
沒想到這琅琊王還是個喜歡學習的文人,秀秀心裡想著,轉頭向里看去,一位身著白衣之人正將一張張剛剛寫好的毛筆字掛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