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
第九章夢
不知不覺又過了數個時辰，自己仍還是在琢磨前面幾句話，所觀不到全部內容百分之二三。
楚塵也感覺到耗時太長，遂決定將這玉簡內容刻錄下來，當下便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玉簡，抹去其中內容，剛想刻錄上去，卻發現自己神意無法驅動黑色玉簡上的文字。
無法兒，只得強行記下了，不過區區數千字，也非難事。一掃黑色玉簡上所有文字，楚塵一句一句認真記下，記完心中默念幾遍，確定自己再也無法忘卻后，隨即緩緩將玉簡放回原來地方。
過了片刻，第一層的功法玉簡已全部看完。畢竟記下凝虛經，也算收貨頗豐。
連通第二層位置在右處正中方向，極像閣樓階梯一般，但被一道黃色霞光所罩著。估計這就是傳功閣禁制，楚塵掏出金色令牌，往令牌上注入靈力，令牌發出蒙蒙亮光，隨後立於虛空，往著黃色霞光罩上發出一道刺目金光。
閣樓階梯禁制解除，光罩消失，楚塵走了上去，剛到二樓，適才光罩又成凝聚形，畢竟是宗門重地，此間禁制倒是玄妙無比。
第二層也是密密麻麻的擺滿各種類別的玉簡，不如第一層多，大概半數之數。
楚塵急忙湊上前一一拿起來看，此間法訣確是要比一層高深得多，不過離自己修鍊的淬寒訣仍是相差甚遠。
兩個時辰后已是全部看完，楚塵大感失望的搖了搖頭。
「不會吧，這小子連這裡的東西都看不上眼。」通幽殿某處的雲軒子一聲怪叫道。
須臾，楚塵又來到第三層入口，用令牌將禁制破去，隨後大步邁向樓上。
第三層造型場景與下兩層截然不同，只有兩排玉簡，皆放於兩行紫玉凹槽之中。玉簡顏色也與下兩層玉簡不同，皆是赤金之色，紋飾華美，看上去似乎要檔次很高的樣子。
玉簡數量十分稀少，倒也省事，楚塵行至右處，從第一個開始看起。看完放下，看完放下，如此循環往複，開頭幾處玉簡楚塵只是觀之一二，並未駐足觀看。
當看到一名為「瘋木噬嵐術」的玉簡時，楚塵停了下來，神色肅然的仔細看了一陣。
終於看到玄妙程度不下於淬寒訣之法訣，楚塵既是驚喜又是惋惜，驚喜乃前者，惋惜的是，此功法是木系功法，與自己冰系體質不匹配。
「這倒可惜了。」楚塵暗自嘆息道。這瘋木噬嵐術他也並非不能學，但礙於體質因素，學起來的威力要比玉簡上威力相差很多。
「或許今後有機會也說不定。」楚塵自語，決定先將此術記下，第三層玉簡也不能刻錄，楚塵花了一段時間將其記在心中。
隨後，又接著觀看下一枚玉簡，不禁又駐足觀看半響，此玉簡名「炎靈焚天訣」，亦是讓他大感興趣。
「只可惜是火系功法。」楚塵一陣懊惱，但也將此玉簡記下。
記完后，又接著看下枚玉簡。
接連看了數十枚，都沒看到自己心儀的法訣，楚塵心中漸漸焦急起來，又拿起一枚玉簡，上寫著「九幽亂劍陣」，楚塵不由眼前一亮，這還是自己在這第三層之中看到過的唯一劍陣法訣。
所謂劍陣，異於陣法卻又有些與陣法相像，一般陣法發動往往較慢，還需準備各種材料
而劍陣，其優勢在於，禦敵時可以隨意發動，且收發自如。
楚塵立即仔細看著玉簡之中內容，半響后，面色大喜。
這九幽亂劍陣絕對是他見過最神奇之法術秘訣，楚塵心裡想著這簡直就是：陰人於無形，能抗能打又能逃，極各種功能於一體的絕佳之術啊。心底不由暗暗佩服創此劍陣之人。
......
「通幽經都不選，你這傻子，那可是你大師兄成名之術！」雲軒子叫道，都快跳了起來。
通幽殿內室之中，天雲子身形一現，適才出去處理了下殿中事物，如今又回此地。
「怎樣？」天雲子淡然問道。
「看來師兄還是頗關心此事。可惜你的那傻師弟選了瘋木噬嵐術、炎靈焚天訣還有那九幽亂劍陣」雲軒子攤了攤手，無奈道。
「眼光不錯，不過對他而言，卻是沒用。」天雲子眉目一皺。
雲軒子急道：「且不說瘋木噬嵐術如何難修鍊，可那九幽亂劍陣絕對是個騙小孩的功法。我也曾見過此功法，上面卻是提到這劍陣修鍊到中高階需數萬柄一模一樣的飛劍，可笑！上哪去找這麼多飛劍，又有誰會傻到成天帶著數萬飛劍跑來跑去，這不是有病啊。就算有，這數量恐怕只有煉虛乃至合體期修士才能堪堪催動，更不用說是劍陣。」
天雲子聞言，瞑目端坐，深思一陣，暮然道：「此言差矣，師弟可知那九幽亂劍陣乃我之天宮創派師祖雲之天所留之物，師祖修為通玄，乃天璇東陸數萬年內唯一飛升修士。那劍陣雖無後人修鍊，但也不是我輩可以隨意揣測的。」
雲軒子一嘆氣，目含色疚道：「師兄所言甚是，倒是我心中憤懣，不由胡言亂語。」
天雲子嘆聲道：「師弟關心則亂，我又何嘗不是看著他長大的。不過可別忘了師尊所囑咐之事。」
雲軒子神色緩和，微微點頭，藏於楚塵衣袖中神識已然消散。
「你也不用擔心，我這『通幽令』便暫時放在小師弟身上，他要覺著所選功法不對，應會再去傳功閣另尋其他功法秘訣。」天雲子微有笑意道。
......
約一個時辰過後，楚塵便將傳功閣第三層玉簡全部看完，除了之前記下之前三部功法外，沒再看中其他法訣。楚塵心中也不在意，師兄也說過不可所學過雜，更何況這九幽亂劍陣自己也覺著足夠他折騰了。
隨後借著這塊金色令牌下了樓，踏入一層傳送陣中，光芒一閃，瞬息便到傳功閣外。
楚塵抬頭一看，已然是夜幕降臨，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他倒始料未及。
虛空之上，偌大的之天宮下，輕風清涼，月光皎潔，星辰璀璨，彷彿只手可摘。相比葭陰谷夜晚總是朦朦朧朧一片，只能依稀看到個月亮，之天宮夜色竟如此柔美十分，楚塵不由有些看的出神。
「師弟進去如此之久，不知到底選了何種功法秘訣？」右處暮然傳出一道聲音，正是那守門的青衣男子，此時卻只有他一人在此守門。或許是第一次見有人選功法選這麼久，一改冷厲之色，倒是有些好奇的看著楚塵。
「呃...嗯......我選了那...化形咒。」楚塵含糊其詞的隨便說了一個。
聞言，青衣男子一愣，這功法簡介他也看過，好像是說：此咒法能化為各種花草木石，完美的躲過敵人的追殺。
不由臉色有些怪異問道：「師弟為何選這功法。」
楚塵正迫不及待想回去研究新入手功法，隨即胡亂說了句：「保命最重要。」
「保命...保命......」青衣男子喃喃低語，突然猛地一拍手。
楚塵剛想走出去，卻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師弟所言甚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我等修仙之人，皆為長生，若是在長生之途慘死，豈不是前功盡棄。師弟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功法待下次閣中開啟，我也去看看。」
楚塵聞言，反是一臉驚訝的看了看那青衣男子，有些哭笑不得。
也無心逗留此處，楚塵便向著傳送陣方向走去。激活陣法，轉眼來到住處。
夜深人靜，走進內室，剛一坐在蒲團上，腦海之中便不自覺的想起凝虛經之中話語，隨即粗略的將凝虛經在心中讀了起來。一遍過後，楚塵也慢慢了解到這凝虛經到底是說何種神通術法。
說來說去，這凝虛經意在說明「以虛而化萬物」，以所謂的「虛」，這種莫須有的東西憑空化物，似乎實在不可理喻。不過在楚塵理解，這所謂的「虛」並不是虛空，更不是虛無，到底是什麼，心中似乎抓到住什麼，卻又感有些模糊。
經中雖然這樣說著，卻沒用提示任何修鍊之法，若是常人，肯定是覺得是一頭霧水。
楚塵卻有如本能直覺告訴他一般，這凝虛經大有深意，絕不是胡編亂造。然後又將這凝虛經從頭到尾又通讀了幾遍，不知不覺手指竟比劃了起來，不由緩緩起身，走出了內室。
夜色之下，楚塵口中喃喃道：「凝氣化虛，虛...神...禁錮......」嘴裡說的，手指卻是不停在動，還不時從手指激射出幾道靈氣相交映。
按凝虛經所言，這「虛」或許與禁錮中的某處加之與神識神魂有關，楚塵心中暗道。
「奪其靈，禁錮......厄靈」楚塵思慮著。凝氣經最後結尾處提到「厄靈」二字，厄靈是何物，楚塵大感疑惑。
「難道是奪走某處虛空靈力，加以煉化，再以神念築其型。」楚塵心中一動。
隨後又抬起雙指，對著虛空不斷注入靈力，神識控制著這股靈氣形成一面靈力罩，將罩中靈氣吸走，神識進入罩中，以神念上下壓縮。
「凝氣......凝氣化虛。」楚塵喃喃，卻不知怎麼個凝氣法兒，仍是找不到解決之法。
茫茫夜色下，楚塵在室外渡步，「凝氣......凝氣......」暮然感覺腦海中有道青光閃過，楚塵不由渾身打了個激靈。
「禁錮虛空，凝氣化虛。虛者，神也。虛之極，神意可化萬物。」
腦海中頻繁出現這幾句話，楚塵不由晃了晃腦袋，感覺一陣暈乎乎的，彷彿十分睏倦。楚塵大感詫異，修仙之人本不會有睏倦之感，可能是今日讀閱功法太多，神識消耗較大吧。走進內室，再過一會兒，實在感覺睏倦之極，楚塵忍不住倒地睡了下去。
......
他做了一個夢，如此遙遠的夢......
夢中，此間死寂無聲，空蕩蕩的黑暗宛如一張巨大的嘴，卻不知是吞噬，還是嘲笑。
如此黑暗，似是永恆......
不知何時，黑暗中竟泛起一道灰光，雖是光，卻散發出令人悸之的氣息。發光之物是一面青色古鏡，無柄，古拙粗糙，毫無光澤。二字分開，左右依稀刻著「嶷山」。
少頃，鏡中灰色光芒一盛，冰冷至極點的寒意卻是讓周圍的一切，旋轉、旋轉、旋轉，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