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夜生啃雞脖子、舔雞心

第3章 半夜生啃雞脖子、舔雞心

李發波也懶得跟村長廢話,他直直地盯著我,手裡接過混子遞來的鐵鎚:「夏雨,我現在就把話撂到這兒,你要麼把小狐狸給老子,要麼就陪老子五千塊錢,否則就把你爹的墓碑砸了,順道把你爹給請出來,讓他來評評理!」

「老子沒錢,老子就一條爛命!」

我嚎著又要上去跟他拚命,四叔死死拽著我,吼著說:「這五千我出!」

「叔,不能給!這狐狸是我抓的,他……」

四叔沒讓我把話說完,對著我吼道:「到底是狐狸重要,還是你爹重要?他都已經死了,難道還不讓他安生嗎!?」

我一時被吼住了,獃獃愣愣地看著我四叔。

從小到大,我從來不覺得這麼窩囊,那些嘲諷的笑臉和肆意的笑聲,就像是有人不停地抽著我的耳光!

我用雙手捂著臉,使勁地磨蹭了幾下,之後狠狠地瞪著李發波:「你等著,我這就去把小狐狸抓來!」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種方法,甚至離譜到想把村長家的小黑狗染成白色,唯獨除了錢,因為我真沒那麼多錢。

我是真的不想把小狐狸交出去,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真的有了感情。

回到家裡,小狐狸卻是不見了。我記得早上出門的時候怕它亂跑,就把它關進鐵籠子里,但是籠子已經打開,而且家裡門是上鎖的,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進來。

里裡外外找了兩圈,都沒發現小狐狸。

不知道為什麼,小狐狸不見了,我反倒是有種鬆了一口氣的解脫感。

我把家裡辛苦攢的三千塊錢拿了出來,但李發波那孫子死活不肯,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四叔幫我墊了兩千。

那狗日的拿了錢,得意洋洋地離開了,我轉頭對著四叔保證,那兩千塊錢會在年底之前還給他。

「傻小子,我是你四叔,跟我生分什麼?」

四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而我則是撓頭將整件事的經過跟他說了清楚。

他聽了不禁搖頭長嘆:「你呀,以後別跟那混子扯上關係,誰都知道他不是個東西,這傢伙為了幾毛錢都能燒人家茅房,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嗯。」

四叔是村裡第一個走出去的大學生,那個年代大學生可是個稀罕玩意兒。四叔在外面闖蕩了十來年,後來帶著我四嬸和小妹回來了。小時候聽我爹說過,四叔是個能人,在外面也闖出了自己的名號,只不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才帶著老婆孩子回老家。

別的不說,就是鄉長見著了四叔,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夏家村幾百號人,就他的話我聽。

回到家裡,我發現小狐狸竟然回來了,她就獃獃地蹲在門檻上,搖著著小尾巴。

我一個快步上前,就把它抱入懷裡,不停地揉搓著它可愛的頭,親昵地喃喃著一些私話。雖然辛苦攢的錢沒了,而且也覺得虧欠四叔,不過我也知道,那兩千塊錢我年底肯定能補上,而且小狐狸就等於是我的家人,有它在,也覺得自己這三、四年沒有休整的破屋子份外溫馨。

我用今天打的野兔和山裡的野菜煮了一頓菜肴,雖然我覺得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小狐狸卻吃得很歡。

小傢伙越來越膩我了,它乾脆就趴在桌子上,我吃一口,再喂它一口。而且,它還不吃肥肉,一定要我把肥肉咬開,它才搖晃著小尾巴津津有味地啃著。

「對了,我還沒給你起名字呢,就叫你小白怎麼樣?」

小傢伙抬起頭,那烏黑靚麗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到了,我不自禁地低下頭,在它的額頭上親了一記。

小傢伙跳到我的大腿上,之後便膩在了我懷裡……

連綿的雨下了一整夜,到了早上也沒消停,這樣的天氣,上山自然是不用想了。

早上起床,發現小白又玩失蹤了,它畢竟是野狐狸,估計是自己進山去開小灶了。

進不了山,我只能坐在家門,這人不能閑,一閑下來我就琢磨著怎麼報這個仇。

我當然不是為了錢,而是因為李發波這些人整我爹墳這件事,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這時候就見村長披著雨衣急急忙忙地從村口跑來,朝著四叔家走去。

不多時,四叔從山坡上的家裡一邊穿雨衣,一邊走出來。

還未到我家門口,就聽四叔對我喊:「夏雨,別愣著,快把雨衣穿上,李發波出事了!」

「出事了?出事了好啊,死了沒有?」

我剛一碎嘴,就被四叔狠狠瞪了一眼。

急忙跟上四叔的腳步,路上村長跟我們說了一下經過。

村長說,李發波昨天拿著我的錢,帶著幾個混子去外邊浪了一圈,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醉醺醺,但又跟他爹多喝了兩杯,之後就上樓睡了。

但是昨天半夜裡,李發波他爹聽見雞舍里有雞叫聲,當他拿著手電筒去查探的時候,發現有人在偷雞,於是大聲呼喊。這左鄰右舍很快就動員起來,並將雞舍包圍。

一開始人們還說這偷雞賊膽子大,在這麼多人的圍堵下還窩在雞舍里不出來。

可是,當人們打著手電筒接近的時候,卻是嚇了一大跳,那偷雞的人正是李發波,而且李發波並不是偷雞,他是在吃雞!

他用自己的牙齒硬生生地啃斷了雞脖子,挖出雞內臟,當著眾人的面,將流著血的雞肝、雞內臟給吃了!

「聽那隔壁的李三說,當時他整個人都被嚇蒙圈了,在燈光下,李發波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瘮人,而且那地面上的影子不像是人,倒像是一隻狐狸!」

村長繪聲繪色地說著,四叔擰著眉頭不說話,只是在快到李發波家門口的時候,特意轉頭看了我一眼。

「夏雨,等下你別說話,白狐狸的事情也不能提。」

「哦。」

我應了一聲。

此時李發波家門口的平地上站了很多人,他們彼此聊著,說的都是和李發波有關的話題。

有的說他招了邪祟,有的則是說這孫子壞事做得太多,得報應了。

剛進李發波家門,就聽到樓上傳來動靜聲,還有人呼喊著,一會學雞叫,一會學狗叫,總之越聽越不正常,而這聲音明顯就是李發波的。

剛上了二樓,這還沒進門呢,就問道一股濃重臊臭味,還真別說,跟山裡狐狸的尿騷味差不了多少!

我們捂著鼻子進入房間,就見李發波被捆綁在自家床上,好些人都站在旁邊,他老爹則是坐在旁邊不停罵他老娘,說都是她慣壞的,否則也不會就遭報應,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李發波他老爹看到四叔,就急忙站起身:「夏老四來啦,你快給我兒子看看吧,這兔崽子也不知道是吃了壞葯,還真是遭了報應,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神志不清,連我這個爹都認不出來了。」

村裡村外的人都知道四叔以前是干刑警的,而且官職很高,見多識廣,所以但凡有大事都會找他。

四叔沒有立即走上去,而是隔著兩米就那麼站著,靜靜地看著他。

不一會兒,四叔就問李發波他娘:「他有大小便失常嗎?」

他娘搖搖頭:「沒有。」

「你們上去按住他,我做一下簡單的檢查。」

說著,就有四個人上去死死按住李發波,這傢伙即便被按住,也死命地掙扎,嘴裡發出各種奇怪的嚎叫,那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能夠發出來的。

四叔翻了一下他的眼皮,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嘴巴,最後伸手用力捏住他的鳥蛋子,這孫子竟然跟沒事人一樣,仍舊撲騰著。

最讓人心驚的是,李發波的眼珠子在黑暗裡會泛光,那眼睛看上去也尖尖細細的,就跟狐狸眼一樣!

末了,四叔對著李發波他爹搖搖頭:「他這毛病我無能為力,你們要麼把他送到縣城精神病院檢查,要麼就到我們村,把楊半仙請來。」

聽到這話,李發波他爹急忙派人去我們村請楊半仙。

四叔所說的楊半仙是個外來戶,平時披著黃褂,舉著一根竹竿支撐起來的幌子,沿村給人算命、看相、測風水。

另外,據說他還有一現本事,那就是驅邪。

這個本事大家都說得很邪乎,不過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驅邪,更不知道如何驅邪。

約莫十來分鐘左右,一個氣喘吁吁的年輕人就帶著披軍大衣的老頭進來了。

沒有人知道楊半仙的年齡,他兩鬢斑白跟六、七十歲的老人一樣,但卻面色紅潤、皮膚光澤透亮,雖然說話輕聲細語,但走路的時候卻闊步穩健,他和年輕人一路小跑過來,對方氣喘吁吁,他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均勻舒暢得很。

楊半仙進來的時候,我恰好就站在門邊,他先是瞅了我一眼,輕「咦」了一聲,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從我身上溜過,轉而看向躺在床上的李發波。

李發波的老娘急忙迎了上去:「半仙,半仙吶,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我們家三代單傳,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啊。」

她這話,非但沒有引起別人的同情,反而好些人破口罵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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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狐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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