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張慧芳被她這句話說得心裡不由得發毛,她警惕的看著她,護緊了身後的孩子:「你……你什麼意思?」
溫晴莞爾笑了笑,緩聲道:「表姐知道我在裡面和哪些人住在一起嗎?」
張慧芳有些發怵的看著她,一時間緊張得忘記說話,溫晴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笑,緩緩道:「一個醫生,一個女暴徒,兩個殺人犯,還有一個殺人未遂。我和那個醫生是左右鋪,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會和我聊她的專業知識,比如,什麼地方,輕輕一碰,就能要人命。」
最後一段話,她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們幾個人聽得見,她的聲音輕緩而悅耳,卻聽得張慧芳心驚膽戰,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驚恐的看著溫晴,好像在看一個魔鬼一般,然後拉著女兒慌忙離開。
看著張慧芳落荒而逃的背影,溫晴嘴角勾起一抹輕蔑。
剛才那段話路菁菁也聽到了,心中不由得也有些害怕,她傾身向前,小聲詢問道:「晴晴,真有你說的那種,一碰就死的地方嗎?」
溫晴吃著蛋糕,笑得風輕雲淡道:「嚇嚇她罷了,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嚇一嚇她以後就不敢再來惹你。」
犯我者,必誅之。這個道理她在進監獄一個月後她就明白了,就算不能誅滅,也至少要讓對方怕你,懼你,有時候忍讓和妥協只會讓對方覺得你是個好捏的軟柿子,換來的不會是和平,而是一再的欺辱和傷害。
她剛進監獄的第一個月,身上除了露在外面的皮膚,其他地方几乎沒一天是完好的。監獄嘛,你一個新來的進去自然會被「前輩」欺負,教導你「規矩道理」,那時候她也以為忍一忍就過去,那一個月,她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所以,她爆發了。
那天,她拿著洗了一半的被單,死死的勒住了帶頭欺負她的那個女暴徒的脖子,晾衣用的鐵杆,一下一下的打在她身上,她就像是失去知覺一般,手上的力道從沒松過,獄警的拉扯著她的手,她也沒有鬆開過,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樣,死死勒著她,那個女暴徒被她勒到雙眼翻白,直到後來是誰用鐵棍打在她的腦袋上,腦袋開花,她才失去知覺,停下來。
可笑的事,在她躺在醫務室里昏迷不醒的時候,她還夢到付莫琛來看她,那個將她置於這悲慘境地的人,來看她了,醒來后,她臉上是濕的。
經過那次,沒人敢欺她,也沒人敢辱她,她之後的監獄歲月,過得還算舒坦。
想起那段回憶,此時溫晴心中並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恨,如果真要說出一個感覺,那就是感激,感激自己,教會了自己這個道理。
晚上,溫晴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山景,夜裡的山,別有一番美景,那種風吹過的沙沙聲,總能讓她的心靜下來。
一雙手臂後面將她的腰圈住,一個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那種專屬付莫琛的味道,瞬間將她包圍,身體不由得一僵。
「別緊張,只是想抱抱你。」付莫琛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他喝了點酒,嗓音也增添了一點沙啞的性感。
溫晴屏住的呼吸緩緩放鬆下來,沒說話,任憑他抱著。
「我聽說,你今天在外面受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