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看醫生,他們要懷孕
這天,兩人來到了一家私人工作室,工作室在老市區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古色古香的門庭,屋頂爬著很多爬山虎。
裡面的設計師一名入行50多年的資深老設計師,長得慈眉善目,他的兒子和付莫琛以前是同學,付莫琛那些定製西裝也都在這裡做的,所以和付莫琛很熟。
這次過來主要是來量溫晴的各項尺寸,設計師讓助手給溫晴量尺寸,然後他和付莫琛在一旁喝茶聊天。
老設計師斟好茶,端起一杯在嘴邊吹了吹,然後才喝下,嘆道:「想當初,我還以為你真在那場海難里死了,沒想到你小子命這麼大,居然還能活下來。」
付莫琛也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笑了笑沒說話。
「現在你也要結婚了,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老設計師感嘆不已。
「是。」付莫琛抬眸,看向不遠處正在認真量尺寸的溫晴,眉目間頓時柔和了幾分。
老設計師也注意到了他情緒的變化,不由得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溫晴量好了尺寸,朝著他走到他跟前,付莫琛就像是潛意識裡就會的動作一般,自然而然就伸手牽住了溫晴的手,然後挪了挪身子給她讓出一個空位來。
「量完了?」他笑問道。
「嗯,完了。」溫晴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下,兩人的手至始至終一直牽著不放,然後小聲在他耳邊,竊喜道,「量完的時候,那個美女還說我身材好。」
付莫琛勾唇道:「你身材一直很好,這我比誰都清楚。」
聽著他的話,溫晴不由得沒好氣道:「嘖,沒個正經!」
「我何時不正經。我一直是個正經人。」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說八道,看上去是那樣的嚴肅。
聞言,溫晴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呸!你說你要不要你的老臉?」
「我要你就夠了,要臉做什麼?」付莫琛又說道,惹來溫晴又是一個白眼。
老設計師在一旁看著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小互動,不由得佯裝不悅道:「我們這裡還有很多沒結婚的小夥子小姑娘,你們就別在這裡打情罵俏了,要是影響到他們的情緒,小心找你們賠償精神損失啊!」
聞言,溫晴不由得有些難為情,付莫琛卻沒有的不好意思,他扭頭悠悠看了一眼外面的人。道:「吃不到葡萄的人,難免會眼饞,怪不得我。」
「行了行了,你們要是量完了,就走吧,要是真影響到他們工作,我就漲價,作為精神賠償。」老設計師揮揮手說道。
聞言,付莫琛眉梢一挑,點點頭,牽著溫晴站了起來,道:「那行,我們走了。」
「走吧。」老設計師笑道。
「再見!」溫晴朝著老設計師擺擺手,然後隨著付莫琛一起離開了。
兩人牽著手,大大剌剌走過工作區,撒了一把狗糧,才離開了工作室。
上了車,溫晴靠在車窗,看著外面的街景,卻發現付莫琛拐了個彎,走向另外一個方向去。
她扭過頭連忙提醒道:「付莫琛,這不是回家是路。」
「我知道。」付莫琛用餘光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要先帶去去另一個地方。」
「去哪兒啊?」她不由得好奇的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賣著關子說道,然後開著車,最後來到一家醫院。
兩人下了車,付莫琛牽著溫晴的手,帶著她往裡走,溫晴看著這醫院的情況不由得有些困惑。
她站住腳步拉住付莫琛,付莫琛感覺到她突然停了下來,不由得回頭看她。
「你帶我來醫院做什麼?」她問道。
看她有些擔心的樣子,付莫琛不由得折過身走到她跟前,說道:「我打聽到,最近前兩天有個婦科專家在這裡坐診一個星期,所以特地帶你過來看看。」
「看我……」她明白付莫琛在說什麼,手不由自主就覆上小腹。
付莫琛點點頭:「對。想到你不想當媽媽么?」
「想,我怎麼可能不想。」溫晴連忙道,這一直是她心頭上的一塊好不了的疤。
付莫琛看著她連連點頭,輕笑道:「既然想當媽媽,那就隨我走。」
「嗯。」她點點頭,隨著付莫琛往婦科走去。
付莫琛從兩天前就已經提前預約好,所以他們並沒有排很久,就輪到他們。
醫生給溫晴檢查了一下之後,又給安排了一些掃描檢查,她查了好幾樣,醫生才開始看檢查結果。
「你的子宮受損嚴重啊,而且看上去已經很久了。」醫生推著眼鏡框,說道。
「嗯,已經有六七年了。」溫晴點點頭,如實回答道。
聽到這麼久,醫生不由得有希望驚訝:「六七年啊,怎麼等到這麼久,才想要來醫治。」
「當初醫生跟我說,我生得出孩子的幾率很低,所以我也就沒有去看醫生,但最近,我們實在想要個孩子,所以還是想要來試試。」溫晴垂著眸,有些落寞道。
「你這個情況確實很棘手,不過我醫好過幾個比你嚴重時間還久的病例,所以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治好的。」醫生看著她,笑了笑道。
聞言,溫晴不由得一喜,激動得抓著付莫琛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付莫琛知道她心中的激動,伸手搭在她的肩上。
醫生繼續說道:「我待會兒會開一些要,有吃的,也有用的葯栓,這個葯栓一松用上兩個療程,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就不要行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付莫琛眉間不由得一擰,這是要他禁慾的意思了?
「醫生,那一個療程,是多久?」他問道。
醫生抬眸看向他,推了推眼鏡,道:「一個月。」
她說完,沒燈付莫琛做出反應,她又接著道:「兩個月後找我複診,要是治療效果沒達到預想,那就要再加一個月。」
醫生說得風輕雲淡,聽的人卻不淡定了。
溫晴聞言卻忍不住偷笑。她抬頭看向付莫琛,幸災樂禍道:「我的老公,你要禁慾了,兩個月哦!」說著還豎起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看著她得意洋洋的兩根手指,付莫琛整張臉簡直難看至極。
「為了將來能夠有孩子,這位先生,還是忍一忍吧。」醫生又說道。
溫晴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語重心長道:「忍一時,兒女成雙啊!」
付莫琛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也沒說不忍,只是你自己說的,兒女成雙。你將來,一定要給我生一對兒女。」
溫晴看著他受氣斤斤計較的模樣,點點頭:「好啊!」
「只要忍過這陣子,兒女一對會有的。」醫生帶著笑意說道,然後將病例本子遞給他們,要單子上面還有一張醫生自己的名片,「我只在這裡待一周,所以一個月後的複診,你們就只能來帝都找我了。」
付莫琛接過病例本子和名片,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和地址,然後點點頭:「好。」
「知道了,謝謝醫生。」溫晴感謝的頷首道。然後才付莫琛離開了辦公室,然後去拿了葯,才離開。
之後的日子,付莫琛過得很是難熬,每天嬌妻在懷,卻動也不能動,只能幹看著。
溫晴這些天也常常壞心眼的逗他,比如現在,她特意不穿衣服,圍著一條浴巾就從浴室里出來了。
「老公大人~」她倚在浴室門框上,凹出一個她覺得很十分sexy的姿勢站在那兒,朝著付莫琛拋媚眼。
付莫琛拿著報紙在那兒看著,頭抬也不抬,說道:「你以為同樣的招數,我會中兩次么?」
溫晴看著他堅定不移看報紙的架勢,表情不由得一垮,眼珠子靈動一轉,無趣道:「你也太經不起逗了。」
聞言,付莫琛額頭不由得青筋一跳,他放下報紙,道:「天底下沒有幾個男人經得起這樣的挑逗。」
「不是我不想滿足你,但是這是醫生要求的,我也愛莫能助啊!」她聳了聳肩,十分無辜的說。
付莫琛看著她站在那兒幸災樂禍的樣子,沉默不語,溫晴被他一直盯著,盯得渾身不舒服,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肩,警惕道:「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付莫琛將報紙放在一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緩緩朝著她走過去。
溫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後退了一步,更加緊緊的抱住自己,說道:「你……你別亂來,爽一時兒女就全沒了,千萬不要為了這時的爽而放棄後面的兒子。為了咱兒子咱女兒,你要忍住!」
付莫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終於慢慢的走到她跟前,他伸出去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張俊臉湊近她,勾著唇瓣,溫晴嚇得連忙偏過頭,大叫:「兒子你不要了嗎!」
付莫琛看著她被嚇得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貼近她耳邊,道:「現在知道怕了?如果我真要對你怎樣。我覺得我真的會顧及那些?千萬別把你老公當成柳下惠,下次,我就真的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他說完,放開她,然後轉身走進更衣室。
待付莫琛走後,溫晴這才明白自己原來是被耍了,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付莫琛你耍我!」她站在那兒氣嘟嘟道。
話落,付莫琛的聲音從更衣室里傳來:「你逗我,我耍你,咱們扯平。」
溫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氣吧啦的男人。
……
由於婚紗是定製的,從開始到完成,需要3個月的時間,說一這段時間,他們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很著急,婚禮已經定好了日子,只要婚紗完成了,就不是問題了。
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很快就過了,付莫琛和溫晴兩人乘坐飛機,來到帝都做複診。
兩人當初離開帝都后,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會再來,卻也已經垮過了一個季節。此時已經入秋,天氣也開始涼了起來,之前他們在南方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在帝都,一出機場,一陣風吹來,溫晴忍不住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付莫琛也注意到溫度的變化,不由得問道:「冷么?」
溫晴抱著雙臂,點點頭:「有點。」
聞言,付莫琛立馬就將身上服外套脫了下來,給她披上,道:「穿上。」
「我穿了。萬一你冷呢?」溫晴拿著那外套,說道。
「你覺得我會看著你凍著嗎?」付莫琛低頭看著她說道,「你先穿著,待會兒我們去給你買外套。」
聽他這麼說,溫晴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點頭把外套穿上,道:「那好。」
兩人上午抵達帝都,中午休息了一下,下午才去了醫院。
醫生給溫晴做了檢查,告訴他們情況已經轉好了許多,只要繼續配合後面的治療,再過些時日就會好起來。
付莫琛也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葯栓還需要繼續用么?」
「葯栓可以停了。但是在床事上還是要適量,不能太過頻繁。」醫生看著他,忍住笑說,真沒見過他這麼急不可耐的男人。
聽見這個消息,他默默的吐了一口氣。
出了辦公室,溫晴忍不住道:「你說說你,你就不能矜持一點,你都沒看剛才醫生看你的眼神。」
「我都忍了兩個月了,還想怎麼矜持?」男人挑眉,理直氣壯道。
兩人拌拌嘴,溫晴一路只看著他,沒看路,險些和別人相撞,還好付莫琛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沒讓她和那人撞個人仰馬翻。
雖然如此,那人也被撞得後退了幾步,最後扶住了牆,才堪堪站穩。
「沒事吧?」付莫琛關切的看著溫晴,問道。
她勾唇搖搖頭:「我沒事。」
溫晴又看向那人,她似乎被撞得不輕,扶著牆緩了好一會兒。
「你沒事吧?」溫晴走過去,關心的問。
「沒……沒事。」那人低著頭,用毛巾圍住半張臉。擺了擺手。
溫晴聽著她的聲音,不由得覺得耳熟,那人轉身就要走,卻被溫晴給拉住。
那人感覺自己被溫晴拉住,頓時開始掙扎著要掙脫她的手,溫晴見狀,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將她拉了回來,叫了一聲:「小瓷?」
那人聽見她的交換,整個人愣了一下,掙扎得更加用力,溫晴連忙上前拉住她兩隻手。道:「我知道你是了,你跑也沒有用,你要是跑了,我就找你哥。」
聞言,陸景瓷猛烈掙扎的動作才立馬停了下來,溫晴來到她的面前,看著她,露出笑容:「小瓷,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醫院?」
陸景瓷縮著頭,擰著眉,別過去似乎不是很想告訴她。這時,付莫琛將一張檢查結果報告插進她們兩人之間。
溫晴接過檢查報告,一看,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那是一張彩超,一張子宮彩超。
「小瓷,你……你懷孕了?」她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她。
陸景瓷依舊是那樣一副樣子,只是眼裡蓄上眼淚。
「你又男朋友了?」溫晴問道,見她不說話,又問,「還是你已經結婚了?」
見她又不說話。溫晴頓時臉色就拉了下來,舉著結果報告道:「你要是再不說話,我現在就拿著這張單子去找你哥。」
「別……溫晴姐……」這下子,陸景瓷再也綳不住了,她連忙伸手去抓著那張單子,懇切的看著溫晴。
三人來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內,溫晴將單子放在她的面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小瓷,你怎麼會懷孕呢?」
「我……」陸景瓷張了張嘴,眼眶裡淚水不停的打轉,欲言又止。
「你交男朋友了?」溫晴再次問。
她搖頭。
「那你結婚了?」她又問。
陸景瓷繼續搖頭,溫晴頓時就不淡定了。
「那……那你既然沒交男朋友。也沒有結婚,怎麼會……會懷孕呢?」溫晴看著她,很是不可思議。
「我……我……」陸景瓷吞吞吐吐著,然後咬著唇低下頭,眼淚開始流。
猶豫了好久,她才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我……我跟人一夜情了。」
「什麼!」聞言,溫晴整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直不說話的付莫琛也不由得驚訝的看向她。
在他們的印象中,陸景瓷一直是那種規規矩矩的乖女孩,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這不是我故意的,那……那天我喝醉了,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我就……我就發現自己被人……」她說道,抱緊了自己,眼淚不停的流,啪嗒啪嗒全都滴在桌子上。
聽著她的解釋,溫晴不由得瞠目結舌,居然是這樣,她這是被一夜情了?
她驚訝了很久,才緩過來,她握住陸景瓷的手,說道:「那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陸景瓷抿了抿唇,然後點點頭。
「你那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溫晴問。
陸景瓷抬起頭。然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告訴你哥,讓他拿主意?」溫晴想了想,說道。
「不……不行,不可以,不可以讓我哥知道。」她連忙搖頭,生怕溫晴下一秒就會將這件事告訴陸景潯。
「那……你這樣也不行啊,總不能讓他把你那樣白白睡了吧?」溫晴有些氣惱道,「不知道是誰那還是一回事,既然知道了是誰,那就一定要讓那人負責,就算最後他不能娶你,也至少要他給你賠禮道歉。」
陸景瓷流著淚,吸了吸鼻子:「算……算了。」
「這怎麼能算了,小瓷……」溫晴看著她道。
「那個人,我們陸家惹不起,我怕他一生氣,會對陸家做什麼。」她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溫晴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簡直難受至極:「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要怎麼辦?難不成,你還打算把孩子生下來?」
「不……」她搖搖頭,說。「要是爸媽知道我做了這樣的事,我會被他們打死的,我找個機會,然後把孩子打掉。」
「打掉?」
「嗯。」陸景瓷點點頭,吸了吸鼻子,「溫晴姐,你就不要為我操心了,這件事我知道怎麼處理的,但是我求你,一定不要告訴我哥,一定不要如果我哥知道了,他那麼疼我,一定會去找那個人,到時候,就無法收場了。」
她抓著溫晴的手,表情是那樣的懇切,哀求著她。
溫晴看著她,也實在不忍心不答應,只好點點頭:「那好吧,我不會告訴你哥,但是如果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你就一定告訴你哥,聽見了嗎?」
「嗯,我知道了。」陸景瓷從善如流的點點頭。
溫晴看她哭得整個臉都沒法看了,從包包里,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說道:「擦擦吧。」
「謝謝。」陸景瓷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
她站起來,說道:「那我就先走了,溫晴姐。」
「好,路上小心。」溫晴點點頭,然後看著她離開了咖啡廳,在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你說,小瓷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她一隻手支著下巴,嘆息了一聲,說道。
付莫琛聞言,不由得輕笑一聲:「我怎麼會知道?」
溫晴扭過頭來看向他,擰著眉道:「小瓷這樣子,還沒結過婚,就懷孕,真的是……」
付莫琛看著她情緒有些激動,不由得按住她的手,說道:「好了,每個人的人生經歷都不同,會發生這樣的事,自然也有它發生的道理,你和我在這裡糾結煩惱也沒有用。」
「雖然你說得沒錯,可是……」
她還想說什麼,卻又被付莫琛打斷了:「好了,這時她自己的事許久讓她自己去解決吧,咱們很快就要離開帝都,也沒辦法幫上什麼忙,人各有命,你就別在操心吧。」
他說完全牽起她的手就往前台走去,結了賬,然後才離開。
……
一個月後。
這天,是溫晴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天,因為她要在今天嫁給付莫琛了。
這一天她早早就被於曉筱他們給拉起來,然後梳妝打扮。
其實她昨夜壓根就沒什麼睡,因為實在是太激動,激動到她睡不著,天知道她等著一天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