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夕張

「提督，你回來了。」

「回來了。」

「夕張回來了。」

「夕張？」早上去川秀，下午回到鎮守府，剛剛走進咖啡廳，把大包小包雜誌、漫畫放下，聽到聖地亞哥的話，蘇顧是有點懵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聖地亞哥雙手在白色圍裙上面擦了擦，說道：「她現在在廚房修冰櫃。」

從大廳走到吧台，穿過過道走進廚房，蘇顧看到被拆開的冰櫃，還有蹲在冰櫃的旁邊，拿著一根銅管的不認識的紅髮少女。少女戴著紅框眼鏡，穿著一件白大褂，沾了不少的污漬，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夕張了。

「夕張，修得好嗎？」所有的字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不認識了，突擊者一臉呆萌的樣子。

「沒問題。」夕張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小意思啦。」

蘇顧看著放在地上的黑色圓形壓縮機，到底是工科生，他還是認得一點，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零件，心想把一個傢具又或者是什麼東西拆開，一點問題都沒有，就算是裝上去也不難，難的是裝上去以後不要發現旁邊還遺留了什麼零件。

靠在櫥櫃圍觀的聖胡安看到他，喊了一聲：「提督。」

蘇顧應了一聲。

紅髮少女沒有聽到，她看起來相當專註，擺弄著一個個零件，這裡摸摸那裡敲敲，還是放下手中的銅管，找什麼東西的時候看到了蘇顧，抬起手打招呼，沒有太多的激動：「啊，提督，好久不見了。」

「嗯。好久不見。」

蘇顧剛剛說完，還沒有想好說一點什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原來哪裡工作？只見夕張收回視線，不再關注自己，嚷嚷著：「焊槍哪裡去了？」

為蘇顧解惑的還是瑞鶴。

「夕張回來有一個小時了吧。」

「我們本來在聊天，突擊者突然跑過來說冰櫃響得越來越厲害了，拜託她去看一看……人家可比你厲害多了，一樣就看出毛病在哪裡？」

遊戲玩歷史梗，現實也講究歷史，某種意義上殊途同歸了。

蘇顧心想夕張的設定是科技達人，來源輕巡洋艦夕張號本身作為實驗船出生，設計風格太多實驗性設計，因此只建造了一艘，沒有同型艦。實驗驗證了許多新技術和設計思路，為二戰日本後期的巡洋艦設計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以前在研究所作研究員，屬於艦娘總部的研究所，得知鎮守府的原因是看到雜誌……」

瑞鶴沒有說完，夕張把壓縮機裝回了冰櫃，站起來，拍拍手：「研究所的工作太多了，根本沒有空看雜誌看報紙，還是有人拿了一個燒水壺過來，叫我們研究一下，說是來自深海旗艦深海龍驤號的燒水壺，這才看了一下雜誌，原來提督早就回來了，重新建立了鎮守府。」

「研究出什麼了嗎？」蘇顧聽說了燒水壺的事情，他有點好奇問。表面上看這是一個吹風機，其實它是一個刮鬍刀。

「大家辛苦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實驗。」夕張的表情相當難看，「只是一個普通的燒水壺，用處是泡麵。」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悲慘的事情，夕張說道：「在研究所的時候，天天吃泡麵。」

蘇顧問：「沒有食堂嗎？」

「有。」夕張說，「不過從實驗室過去要走十分鐘的路。」

「不能叫人送嗎？」

「研究到關鍵時候，你叫我吃飯？等到想吃的時候，飯已經冷了。」夕張蹲到地上，繼續搗鼓冰櫃，「還是泡麵方便一點，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三分就泡好了。」

「說真的，真的搞不懂。」瑞鶴開口，「深海龍翔哪來的燒水壺？」

「這就不知道。」夕張說，「說不定哪裡買的。」

「深海旗艦有智慧我知道，難道她們還會買東西？」瑞鶴說，「買東西直接搶，還是付錢？」

「我只是隨口說一下，對於我們來說，深海艦娘還籠罩在一團迷霧裡面。」

瑞鶴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深海大和會不會抱怨手下不中用，一點艦娘都對付不了，每次都要加班？」

「或許。」

銅管全部焊上，夕張修得差不多了，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站在插座旁邊的朱諾插電。

朱諾給冰櫃插了電，冰櫃運行了一會兒，沒有異常的聲音了，她欣喜道：「好了。」

「那我把蓋子上好了。」夕張又蹲到地上，撿起十字螺絲刀和螺絲。

夕張把冰櫃徹底裝好了，還用抹布擦了擦，一口氣推到原來擺放的位置，女孩子是一種神奇的存在，可以給飲水機換水，可以擰不開瓶蓋：「還有什麼需要我出馬嗎？」

「我我我。」馬漢不知道從哪裡轉了出來，她高舉著手，喊「夕張姐姐。」

夕張咳嗽一下：「請叫我博士。」

「博士姐姐。」

「嗯。」

很早以前就想了，一直沒有辦法，後面忘記了，直到蘇顧給奧丁做了一個巨神手套，心思又活絡了起來，馬漢拿出自己的小摩托車：「能不能幫我把阿爾弗雷德組裝成變形金剛。」

夕張問：「你準備了多少錢？」

「啊，還要收錢嗎？」

「當然了。」夕張自然是開玩笑了，雖然說美日不對付，大家都是姐妹，沒有道理求上門來了拒絕。

馬漢掰著手指數自己有多少零花錢的時候，隼鷹說：「倉庫裡面有幾颱風扇壞了。」

瑞鶴說：「我記得某人修了，修不好。」

「瑞鶴你閉嘴了……我還是修好了兩台的吧。」蘇顧心想只是線路出了毛病，接線是小意思，開關壞了也沒有關心，修一修就好了，只要不是電阻壞了，甚至就算是壞了，扔掉電阻不要就好了，大不了不能調檔，如果是電機和電容出毛病就沒有辦法，「夕張剛剛回來，先休息一下吧，不用那麼著急的。」

原本只是順口一說，沒想到啊，夕張幽幽說：「變成修理工了。」

蘇顧心想，所有應屆生都應該知道的事情，不要隨便在工作單位透露自己會修電腦。

沒有在咖啡廳，反正不需要冷飲和空調了，而是回到居酒屋，這裡日系比較多些，大家坐在一起。

瑞鶴好奇問道：「夕張你在研究所，有沒有搞出什麼發明？」

「沒有。」

「什麼啊，沒有啊。」瑞鶴化身財迷，「我還以為你能有點發明，然後註冊專利，以後每一個產品下生產線，收一點專利費。」

夕張說：「我在研究所，有發明也是屬於研究所的。」

蘇顧問：「夕張，要不要給你在鎮守府弄一間實驗室？」

夕張回答：「我剛想要說。」

陸奧想了想：「還是不要建在這裡吧，這棟樓，車庫那邊有小房子可以做實驗室。」

「放心吧，我又不是什麼瘋狂科學家，沒有一點下數，什麼都敢玩，不會搞出什麼大爆炸啦，然後把一整棟樓都炸塌的。」

愛宕翹著二郎腿，相當優雅，她面無表情問道：「夕張，這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哈哈，是別人，不是我。」夕張說，「沒問題啦，至少我現在手上的幾個課題很安全。」

蘇顧問：「什麼課題？」

「基本都是有關艦娘的。」夕張說，「研究艦娘的艦裝，有沒有可能改造，提高威力。或者乾脆把主炮改造成為飛彈、導彈什麼的，裝彈速度翻倍，攻擊頻率翻倍，威力也翻倍，甚至可以追蹤目標，彈無虛發。」

瑞鶴說：「回天魚雷？」

「不是那種垃圾東西。」夕張說。

一種直接由人手直接操舵的魚雷，日本海軍於大戰最後期的特攻作戰中使用的自殺式兵器。就算是腦洞那麼大，一樣無可奈何花落去。回天魚雷，無力回天。

「那麼你們成功了嗎？」蘇顧想到許多人民幣遊戲中裝備強化的問題，強化就算了，還會強化失敗，深惡痛絕。

「暫時沒有。」夕張盯著蘇顧，「還需要那麼一點資源，包括時間。」

蘇顧說道：「夕張嘗嘗這個松茸，很鮮的，很貴的。」

夕張說：「不知道提督有沒有發現，深海旗艦的活動變得越來越頻繁，同時她們也越來越強大，數量也越來越多。像是深海龍驤近幾年出現的，還有深海大鳳也是，而且一個比一個強大。一個嚴峻的問題，如果我們艦娘不努力變強，總有一天會被深海艦娘打翻在地。」

「你的口吻我有點很熟悉……你們就是這麼騙經費的吧。」蘇顧想了想，「你也屬於鎮守府吧，不要騙到自己的頭上。而且我們只是小小鎮守府，根本沒有什麼錢和資源，你應該找艦娘總部啊，想怎麼騙怎麼騙。」

「是啊。」夕張禮貌性尷尬一下，努力解釋，「我主要是考慮，如果有艦娘總部出資，成果不是要被她們分走嗎？」

「我不在意的，研究成果什麼的。」

「你是不信任我吧。」

「沒有。」蘇顧岔開話題，「還有什麼課題嗎？」

「提督建造艦娘，完全就是看運氣。」夕張說，「有沒有什麼辦法穩定建造艦娘？不像現在，有些非洲提督十幾、幾十次不出。再進一步，能不能保證每次建造都出現稀有強大的主力艦。到最後，想要建造什麼艦娘就什麼艦娘。」

「這種東西也研究嗎？」蘇顧蹙起眉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如果你們研究成功了，那些弱小的驅逐艦不是再也沒有出現的機會了？」

「這是科學研究，沒有什麼大不了。」

夕張收起了雙腿，蜷縮在椅子上面，雙手抱膝：「就像是你們人類研究，人工授精，讓不孕的人受孕。生男孩、女孩。有什麼辦法生出更出色、聰明、漂亮的孩子。可以的話，儘可能避免出現殘疾的孩子，及早發現，及早打掉。真正瘋狂的研究，我聽說有一家研究所，研究人類和艦娘，試圖讓人類擁有艦娘的力量，最終的目的是創造出神。」

蘇顧心想，這個世界科技發展緩慢，很多原因就是由於艦娘出現，超自然的生命吸引了那些科學家。在沒有神秘的世界，牛頓晚年還研究神學，這裡便不說了。

瑞鶴問：「說了那麼多，你們成功了嗎？」

夕張失落：「沒有，沒有成功，一點進展也沒有，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

瑞鶴好笑了起來，她就是那種只知道要成果，沒有成果就是浪費的那種人。

夕張頓時不滿了，她看了瑞鶴一眼：「怎麼讓你這樣的平胸變得豐滿起來，我們已經有研究了，快出成果了。」

蘇顧心想，不會是注射硅膠吧。

瑞鶴一捶桌子：「我平？你還不是差不多嗎？」

「你說什麼？」夕張橫眉豎目，就算是科學家，到底是女孩子，沒有不在意的。

科羅拉多大峽谷赫赫有名，所以科羅拉多有著相當誇張的身材，高山深溝。夕張蜜瓜是相當出名的，甚至被譽為「全世界最好的水果」，貨比貨得扔，夕張的胸部完全不夠蜜瓜的等級，是相當貧瘠。

赤城根本不管這種事情，她坐在吧台邊吃得開心，各種點心、壽司。

陸奧站出來：「不要吵了。」

夕張和瑞鶴一齊轉向她，視線落在她的胸前：「你滾啊。」

還是蘇顧打圓場，轉移話題：「夕張你的研究室需要什麼東西，報上來，到時候好採購。」

夕張說：「一下子說不清楚，不知道川秀有賣嗎？」

蘇顧本來就是卡著點回來，很快到了晚餐的時間。

走在走廊，瑞鶴看著夕張的背影，她相當記仇，到現在還沒有忘記，嘀嘀咕咕個不停：「神氣什麼，肯定是裝了好幾層胸墊。」

蘇顧聽到了，他說道：「說實話，鎮守府真沒有幾個比你還平的，你應該討好夕張，說不定什麼時候真研究出什麼豐胸的葯。」

瑞鶴看了蘇顧一眼：「我要去問問夕張，有沒有研究一種葯，讓男人更加……」

蘇顧還是有點自信的，他按住瑞鶴的頭：「今天晚上要你好看，不要求饒。」

瑞鶴扮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