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感動

領導的住房就是不一樣，94年這會兒，在我們千江市能住上4室2廳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蕭敬一付傻比相在蔣秋雨家參觀著，整個過程中嘴就半張著，靠，這年頭兒就住這房子了？

他奶奶的，要說這未來的老丈人沒貪污受賄，打死人也不信啊，當官就是好。

「好了，別轉了，我頭都暈了，飯弄好了，快來吃啊。」蔣美女在餐廳那邊叫我。

「哎唷，讓大小姐見笑了，咱這小百姓出身的，沒見過這麼大屋子，哎，看完你們家我真不想回我那個狗窩了，這差距咋就那麼大呢？」蕭敬邊說邊進了餐廳。

蔣美女圍著圍裙還真有幾分主婦的形象，餐桌上赫然擺著兩碗泡麵和午餐肉、咸雞蛋等。

「這是我爸單位分的房子，市政府統一對副處級以上的住房待遇新調整的政策，我們搬進來才三個月，以前也很一般啊，兩室一廳的那種，喂，快吃，別楞著。」

「他奶奶的，當官就是好，我這輩子是別指望當官了，哎，命苦啊。」

「我說你能不能不說髒話？這是一個人沒素質的表現，咱們可以沒文化，但是不能沒素質。」

他微微一楞，愕然望向瞪著自已的蔣美女，有道理，當流氓也得當個有素質的流氓，講文明的流氓，「我、一定改這個說髒話的毛病，你說的對，以後我就是當流氓也得有素質啊。」

「哎呀，我真是服了你蕭敬了，你怎麼對自已就沒點信心呢？人都往高處走的呀。」

「大小姐，我這不是盡量不往低處流嗎？但是……算了，不說這些，咱們吃飯，嗯，真香。」

蕭敬開始風捲殘雲的收拾桌面上的『敵人』，什麼午餐肉、咸雞蛋、小泡菜統統殲滅。

十分鐘之後盤盤碗碗都清光了，「誰娶了你這輩子有福了，我好幾年沒吃的這麼飽過了。」

蔣秋雨聞言不由臉蛋一紅，太誇張了吧，「你是損我呢吧？這泡麵澆點水，雞蛋剝剝皮，我可啥也沒幹，不過我發現你挺會拍馬屁的，我媽就說過，這也是一門學問。」

「那是，看你臉蛋紅紅的，心情那麼好，一看就讓我給拍爽了，是不，美女？」

蔣美女朝他翻著白眼，神情倒也嫵媚，「蕭敬，我發現你變了，以前你都不敢看我，對不？」

「以前啊？嗯，那不是不敢，實在是因為大小姐太耀眼了，我活了這麼大就沒過比你更靚的MM了，知道不，我下了一萬個決心開始追你，我就是不想讓我將來遺憾，給我機會不？」

「你真討厭，」蔣秋雨羞的滿臉通紅，慌忙轉身收拾桌子去了，但神情沒表現出多大的惱恨。

蕭敬發出一聲剌耳的乾笑，望著她美好的身段沒入廚房才轉身起來繼續參觀豪宅去。

在一間書房蕭敬看到了一個羅盤，這玩意聽說能看懂的人不太多，除了專業人士。

他不由讓它吸引了過去，心中想著自已的『重生』，如果說這種神奇的遭遇也是宇宙中某一種秘不可測的力量造成的，那麼這種力量有可能藏在這小小羅盤中嗎？

它蘊含著華人幾千年文化的精髓，當然，就自已這點文化想看懂它，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喂，你對這羅盤很感興趣嗎？一付那麼投入的樣子。」蔣美女不知時出現在身後。

蕭敬心中一抖，好象自已的秘密給她發現了似的，忙道：「不是，只是聽說這玩意挺神奇的。」

「嗯，就是挺神奇，不過你連數理化都不想學，對這易學怕是更沒興趣吧？」

「誰說的？那要看它吸引不吸引我了，各人都有個愛好嘛，你說是不是，嘿……。」

「我爸的業餘時間就喜歡研究它，以前老爸認為它是迷信，現在才知道它也是一種文化。」

「哈，大小姐，在這點認識上你爸就不如我了，我早知這玩意神奇了，能不能讓你爸教教我？」

蔣美女突然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你沒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呢？」

蕭敬老臉一紅，嘆了口氣，「真沒面子，我知道我和你老爸有點差距，用不著這麼過份吧？」

「你也知道過份啊？沈美麗哭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想呢？這就是自尊，我當你沒有呢。」

這個美女真厲害，蕭敬多活了十三年對著她都覺的費勁，換在以前，簡直不是一合之將。

「我，一定改，以後要是再讓沈美麗哭一回，我、我、我就陪她哭一回，行不？」

蔣美女忍不住一笑，天地不由為之一暗，媽的，這也笑的太燦爛了吧，受不了啦。

「蕭敬，我知道你本性善良，只是被社會腐蝕的厲害，你要是能離開那些混混們，我相信你還有希望，就算不為這個社會做點貢獻，至少你也別為它添亂，你說是不？」

「大小姐，我知道你心裡看不起我，我就是社會上那堆兒垃圾，但這影響我喜歡你嗎？」

「你……。」蔣秋雨雪齒咬著下唇，俏臉又飛上了紅暈，因為她聽到了我的表白，此時的她芳心就如小鹿一樣狂撞，本對蕭敬那絲模糊的感覺，在這一瞬間變的清晰起來。

「蕭、蕭敬，我們還小，我們還有學業，我會當你是朋友，將來……。」

「放心吧，我不會纏著你的，你看我是那種爛泥樣兒的男人嗎？不說這些了，該上學去了。」

不知不覺都一點半多了，該是去學校的時候了，蔣美女也不在說話。

一路上兩個人都顯得很尷尬，在離學校還有一里多遠時蕭敬就停下了車子，然後讓她自已騎著去學校，省的引起誤會，蔣美女流露出感激的眼神，他奶奶的，這算哪門子事？

下午，蕭敬真的向四眼沈道了歉，但她卻誤以為這是蕭敬對她的進一步侮辱，冤死了。

結果，這位忍了很久的恐龍終於發怒了，一口氣衝進三樓語文教研辦公室找到了班主任。

於是，下午的第二節自習課成了班會現場，討論誰和『壞蛋』坐同桌的問題。

在某位同學的建議下，給蕭敬設一雅座，放在教室的最後面，反正也不學，後邊去玩吧。

所有的建議都是以紙條的形式出現的，蕭敬恨的牙根直癢，哪個傢伙提出這麼損的主意？

就在眾多同學表示同意讓蕭敬進駐『雅座』的時候，蔣秋雨發表她的看法。

「老師，這樣不妥，蕭敬同學還是我們中的一員，我們不能將他置於不顧，在這種時候他更需要的是幫助，如果沒人願意和他坐同桌的話，我可以和他坐一起，我願意幫他。」

「好，非常的好，」老師首先鼓起了掌，然後做了總結性發言，「蔣秋雨同學一直是我們班上的尖子生，這不光因為她的學習成績好，更因為她有愛心，她是大家學習的榜樣，是的，我們有義務幫助每一個同學，讓他們重新找到自已的位置，而不是把他們拋棄。」

這一刻蕭敬心裡升起了一股溫暖，終於明白班主任為什麼這樣器重蔣秋雨了，她就是與眾不同，應該她的家庭教育有不可分割的關糸，不是每一個同齡人都象她這麼懂事的。

蕭敬的頭一直低著，在感激之餘，突然發現有一道目光扎的側背生疼，他心中忽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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