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了

「我砍、砍、砍……。」醫院裡，躺在病床上的我仍在夢中喊著砍人。

「砍什麼啊，哎，這孩子咋傷的這麼重了？我看是讓那個傢伙打傻了，他爸，你明天再去學校找他們老師討公道去，什麼破學校，讓孩子們這麼打架，真是的……。」

這、這、這不是我老媽的聲音嗎？到學校找老師？這、這是哪跟哪呀？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恰巧聽到我老爸的說話，「找什麼啊，人家不來找咱們就偷笑了，那個傢伙比小炮慘多了，聽醫生說還沒過危險期呢，哎，又得一堆錢，這個小兔崽子。」

我茫然迎著老爸瞪過來的怒怨眼神，心頭劇烈的搏動著，我還活著啊？不是吧？我的手用勁掐我的大腿，疼哦，不是在做夢啊，再來一把，哎唷……疼的我直叫喚。

「你瘋了咋地？兒子，腿癢了也不能掐啊。」老媽伸手過來將我虐待自已的手抓住。

天哦，我怎麼沒死嗎？嗯？怎麼回事？不對啊，怎麼老媽這麼年輕？老爸也是，這……。

我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我眼神充滿了驚恐，不會是『從前』一直活在夢中吧？

「兒子，別怕，媽媽在呢，」老媽嘆氣，「哎，看把孩子嚇的，你還瞪他？滾一邊去。」

老爸應聲『滾』到了一邊去，老媽在家從來都是一把手，她說話就是聖旨。

……

兩天之後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了，對我來說這就是『重生』，我不再懷疑這是一個夢了，因為我對『生前』的那段記憶太猶新了，我竟然――回到了十三年前。

我，學名蕭敬，小名阿炮，小名是爺爺給我起的，因為我從小就壯實無比，老媽一直嫌難聽，老和老爸嘮叼這個事，有一次老爸不耐煩的揪出我的小**說『咱老爸說錯了嗎？你見過這麼細小的槍嗎？這分明就是一門炮嘛，這才叫名符其實啊』。

雖然是開玩笑的話，但老媽還是罵老爸是『流氓思想』，兒子沒學好全怪他。

事實上我現在是全班倒數前三名的學生，老媽說：不是你老爸教導有方你也不至於有今天。

初一的時候就學會了抽煙，但是由於家裡在經濟上控制的極其嚴格，所以老是撿『大哥們』的煙屁股抽兩口，到初二的時候才正式成為一名合格的煙民，並開始喝酒。

還是因為沒錢，所以喝的酒都特爛，幾乎是酒精對的白開水，那時候不是要享受，而是要滿嘴噴出的酒味，向那些迎面走來的MM們展示『男人味』，老子喝酒了，是男人了。

回想當時那麼幼稚的心態和無知，自已都覺的臉紅，哎，當時那感覺真就是特牛（一傻比）。

怎麼也想不到我還有機會『重新』走進學堂，老天爺還真照顧我。

……

一下回到十多年前，什麼都適應不了，走在街上一看，我操，這落後十多年就是不一樣啊。

這街面還是以前那麼亂，小商小販堆在馬路上，一到高峰期整個兒一個走不了。

那昏黃的路燈，連那電線杆子都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滿街的汽車都降了好幾個檔次，212（北京吉普）還真多，在我們這桑塔納這陣兒成主流車型了，實惠又實用，政府和企業少不了它。

我很是鬱悶的望著這個時期的一切，心裡卻知道自已比別人多了十多年的經歷。

而這十多年所經歷的一切放在此時那真是寶貴的財富啊，怎奈咱這個人豬頭腦子沒記性，『生前』就在流氓堆里混了，別的沒怎麼接觸，真他媽的算是白活了，但是即便如此，憑著那誰人也不曾有過的經歷還是要比現在的人強好多呀，至少有好多發生在這個城市和身邊的事咱就要比別人清楚，那也算是未卜先知的『神力』了，甚至國家大事也記得一些。

最最主要的是以前所走的那條『道』的記憶太深了，因為自已不學無術走上了邪路，回首那段日子的年少無知不由暗然苦笑，但『當年』的哥們義氣和熱血豪情即使是現在想來也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好多張熟悉的臉孔在腦海一一閃過，也許以前是忠奸難辯，現在絕對能洞悉一切，因為我擁用一雙透視了未來十三年的眼，可惜它的視角太狹窄了，否則……

當然，我沒想著要成為當世的一代人傑受億萬人的矚目，我只想在我的領域裡重新發展出一片新的天地，現在好好的回想一下，當年的遺憾還真不少，那也正因為這些遺憾造成了被人民警察送去『重生』的一原因；個性太強，死要面子，寧折不彎；耳根子軟，易輕信人言，脾氣暴，衝動異常，這些都是很致命的弱點，難怪人家背後說『炮哥就是炮哥，名符其實』。

性格只是造成遺憾的一個根本原因，回想起以前的種種，自已就想抽自已兩個嘴巴子。

喜歡路見不平，喜歡義氣當先，為此熱血直冒，還不言悔；最他媽傻比的就是當年沒開了那一竅兒，哪一竅兒呢？我居然把『色字心頭一把刀』奉為了座右銘。

結果讓無數暗戀『炮哥』的美眉紛紛被別人挑於槍下，因為我把精力全浪費在轟『名』上了。

是的，直到今天也得承認，當年兄弟們那崇敬的目光，再加上一聲『炮哥』，我什麼也忘了，雲里霧裡牛的不知道身在何處，誰他媽的說當老大舒服？我當年真累啊，就因為咱傻。

記得初二的時候班裡就有MM主動示好了，都說女孩子開心早一些，這話一點不假。

當然，不是說男孩都是反應遲鈍的，事實上有不少傢伙早就開始泡MM了。

只是咱自已豬頭腦子不開竅，甚至自命清高，而且被漂亮女生盯著還會臉紅，我操，臉嫩。

嫩的到高中了我的小弟弟還沒開花呢，前兩天在醫院那個中年護士長還說『這孩子包皮有點長，冠狀溝容易積垢，長此下去會引發**炎，將來性生活也受影響，不如……』

『哎唷阿姨，千萬別割我的皮皮哦，我勤打掃衛生不就行了嗎？雖然那個環切術是個小手術，但萬一拿不準尺寸割多了的話那我以後就成『歪哥』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也是重生之後，換在『生前』我哪敢和中年婦女搭訕兒，尤其在這種問題上肯定不敢發言。

此一時彼一時嘛，我終於勇敢的保住了我那零點幾兩皮皮，事實上割了確實影響美觀（生前被割了一刀，造成了我的遺憾之一，因為分寸沒把握好……我操，歪了點，遺憾啊）。

以前錯過了不少美好的東西，嘿嘿嘿……上天居然給我『補』的機會。

94年國慶節之後，我又邁進了闊別『多年』的校園，當時這心中真是感慨萬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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