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撿到十二隻夏商

12.撿到十二隻夏商

在夏日帶來的炎熱暑氣中,三個月時光轉瞬即逝。

X市,深夜。

劇組最後一場戲殺青,伴隨著陣陣激動人心的歡呼聲,胡斐拍了拍手,哈哈大笑:「收工!!所有人回酒店拾掇拾掇,待會兒我老胡請吃大餐!」話音剛落,更加亢奮激烈的歡呼在這一片小天地傳開,還有人器材也不顧了,脫下外套就拋了出去,個個光著膀子嚎了幾嗓子。

夏商也心喜,最後一幕要求他在秦淮安背上死去,他顧不得什麼,死死摟了一把男人的脖頸,開心的叫道:「殺青了!」然後噌的從男人背上跳下來,帶著滿身的紅色「血跡」就沖著遠處的遙望跑了過去。

遙望沒處躲,被他抱了個滿懷,他一米六的個子,夏商兩隻手錮住他,就跟架小雞一樣將遙望抱離了地。

遙望懵逼著臉,眾人大笑,待夏商放下他,只見他身上已經多了一塊血淋淋的痕迹。

遙望抓狂:「我今天剛換的衣服!」

夏商無辜的聳聳肩,在一片雞飛狗跳中,眼珠子轉了轉,「唰」的一下又跑回靜靜站立的秦淮安身邊,張開雙手抱住男人,又狠狠的拍了幾下男人的肩膀,男人已經被「血跡」浸染的後背瞬間又多了幾個血手印,他的軍裝也髒的不成樣子,夏商看著秦淮安恍若未覺的模樣,大笑著捂住了肚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淮安雲淡風輕的望著他:「好玩兒?」

夏商笑彎了腰,連忙擺擺手:「不,不好玩兒哈哈哈哈……」

眾人也憋紅了臉,秦淮安似笑非笑,夏商見情形不對,立馬轉身要溜,卻被一隻大掌拎住騰空而起抗在了肩上,夏商驚愣,全身的支撐點都在了男人**的肩膀,他嚇的求饒:「秦哥,哥我錯了!哥!我錯了還不行!」

男人不顧他的叫喊,扛起來就大步向前走,幽深的星眸里閃過笑意,道:「殺青!」他並不喜歡血紅的顏色,正如同他不喜歡深水一樣,但有青年在,好像一切都不是問題。

沒有人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反倒向在男人肩上哀嚎的青年投去了同情又幸災樂禍的目光。

待回了酒店收拾又趕去吃大餐,一群人足足嗨到了凌晨兩三點,胡斐一人喝趴了整個劇組,最讓人震驚的是遙望,全場就聽見他跟胡斐大著舌頭稱兄道弟,你灌我我灌你,灌到最後兩人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哭了起來。

胡斐:「我再也不說你娘炮小矮個了。」

遙望:「我再也不說你長的像熊一樣又臟又丑了。」

兩人對視一眼,抱頭痛哭。

夏商:「……」

他其實喝的也不少,但好歹腦子還清醒,走起路來有點頭重腳輕,他內急,晃晃悠悠的開門出去找廁所。結果廁所沒找到,夏商的路痴屬性再次發揮到了極致,直接往相反的方向走到了陽台。

夏商站在門口,深夜的風吹得他打了個寒顫,他的反應有些遲鈍,好像機器卡帶了一樣,怎麼也想不起自己要往哪兒走,一轉身趴在欄杆上吐了個天昏地暗。

有人安撫的順著他的脊背,面前多了一杯溫水,夏商接過喝下去,溫潤的水流滑入喉嚨,這才覺得好了些。

秦淮安拉住他站不穩的身子,皺眉道:「我先送你回酒店。」

夏商看了他幾秒,才慢騰騰道:「他,他們怎麼辦?」

秦淮安回答的特冷酷特無情:「扔在這兒。」

夏商愣了半天,不知想到了什麼,嘻嘻的笑了。

這兒離酒店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這一段路偏僻的很,又是深更半夜,好不容易攔了輛車,夏商抱著路燈死也不撒手,吵嚷著要走路,秦淮安被他搞沒了脾氣,把他手指一根一根的從路燈上掰下來,夏商又像樹袋熊一樣扒住他,晶瑩透亮的眸子眼巴巴的望著。

秦淮安揉揉眉心,道:「你喝醉了。」

夏商抬頭望著光禿禿漆黑一片的夜空道:「好大的月亮。」

秦淮安:「……」

計程車絕塵而去。

秦淮安摸摸他的臉,無奈的笑了,他正要將青年扶起來,就聽見青年又說了一句:「今夜月色真美。」

他的心臟猛的一跳,隨後「撲通撲通」轟然如擂鼓,一股燙人的溫度迅速升上他的耳根,他低頭望著青年的眼睛,那雙眸子朦朧又清亮,好似只看得見他一人。

秦淮安不知道,夏商到底明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這個再經典不過的愛情名句……

青年說完,踉蹌著站直了身子,乖巧的拉著他走:「秦先生,我,我帶你回去。」他高興的時候,會喊「秦先生」,平時經常喊的是「秦哥」,若是生氣了,便連名帶姓的叫。

秦淮安握緊的手又張開,手心汗濕了一片,果然……他完全不懂。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兩個人彼此熟悉,尤其還在整日整夜親密接觸的情況下,但實際上,二人之間幾乎沒有一點實質性的跨越。秦淮安怕自己嚇到了他,本想溫水煮青蛙,無奈夏商是個沒心沒肺的。

六月的涼風吹去了几絲醉意,溫暖的路燈倒映出二人重疊的身影,夏商理智回歸了些,低頭踩著男人的影子,心中有點小雀躍。

然而此時秦淮安卻是心煩意亂,他伸手去摸口袋裡的煙,卻摸了個空,緩緩呼出一口氣,目光在身旁安靜的青年身上,怎麼也挪不開。

他笑,乖巧的時候是真乖巧,鬧騰的時候是真鬧騰。

秦淮安停下腳步,揉亂了青年的頭髮,夏商抬頭懵懵懂懂的看著他,他道:「我背你。」說著就蹲下身。

像盛言信背起沈孽那樣,男人背起青年,穩穩噹噹的朝前走。

喝醉的夏商聽話無比,男人問什麼他答什麼,男人不說話了他就傻呵呵的笑,秦淮安問他:「今天這麼高興?」

夏商蹭著他的脖頸,點點頭,在心裡補上一句:跟你在一起,所以很開心。

秦淮安耳朵發熱,說:「回去之後,你打算如何?」

他說這話沒指望喝醉的夏商回應,沒想到夏商想了半天,慢騰騰道:「去,去跟公司解約,然後……」

「然後什麼?」

夏商沒有回答。他將下巴擱在男人肩上,雙眸在夜色無邊中好似凝結了一層輕飄飄的雲煙,他忽然想起最後一場戲中,沈孽也是一個如塵煙般的男子,他死之前仍舊是笑著的,美好又殘忍。夏商忽的問道:「秦先生,沈孽是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秦淮安腳下一頓,道:「為什麼會問這句話?」

夏商趴在他肩膀上說:「他愛盛言信,活著的時候不擇手段讓他愛上自己,即便是死了,也要盛言信永永遠遠都忘不了他。」

秦淮安繼續往前走,笑:「這世上,並沒有簡單的好壞之分。」他頓了頓,道:「在盛言信眼裡,無論沈孽是何種模樣,他都愛他。」

「是這樣嗎……」夏商摟著男人脖子的手忽的緊了緊,愣愣的重複了一遍:「是這樣嗎……」很多時候,他跟沈孽,並無不同。他們同樣殘忍,同樣視人命為草芥,同樣被困在籠子中,同樣的心在黑暗中生活了很多年。後來沈孽遇見了盛言信。

而他遇見了……秦淮安?

夏商低低道:「秦先生。」他又改口叫了一遍:「哥,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這種話。」

青年的聲音落在秦淮安心裡,只覺得一顆心軟的不成樣子,男人應了一聲,道:「以後還會有很長很長時間,我慢慢告訴你。」

他忽的停下腳步,路燈的光芒在他腳下形成了一個黃昏色的光圈,他堙深的瞳孔投射下一片陰影,偏頭望見青年疑惑的眼睛。

「夏商,」男人用頭輕輕抵了下青年的額角,彷彿商量似的道:「回去之後,跟我好不好?」

夏商似懂非懂。

秦淮安繼續誘哄的語氣:「我幫你解約,你簽在我名下,所有的事情我都幫你解決。」

夏商結結巴巴:「你,幫我解約?」

秦淮安將他放下,沒等青年反應過來又將他抱起進了一旁黑乎乎的巷子,壓在牆上,額頭抵著額頭,道:「對。」

在這樣偏僻隱晦的地方,這樣近的距離,路上極有可能走過一兩個行人,他們卻以這樣羞恥的姿勢說話。

夏商腦子有些短路,他身子緊繃,雙腿緊緊鎖住男人的腰才能保證自己不掉下去,男人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黑,都要引人沉淪,他低喃道:「你要包養我?」

話剛說完,呼吸已經被掠奪,男人迅速用舌尖頂開他的牙關,鑽進去盡情瘋狂的吮吸掃蕩,夏商的舌頭被吸的發麻,被迫仰起頭承受男人的侵略,眼角滲出生理性的淚水。

足足吻了十多分鐘,秦淮安才放開他,勾起青年舌尖輕咬了下,雙眸發紅聲音嘶啞,道:「包養你一輩子。」

夏商趴在他身上喘著氣,眉梢含情,秦淮安撫的摸摸他的臉,湊近輕啄他的唇角,鉗制著青年的雙手毫不退讓一步。

他低沉沙啞著聲音,握著夏商腰的手大力的好像要死死揉進自己懷裡。

「你還愛著瞿書城?」

夏商的身子顫抖了下。

秦淮安扣住他的下巴,青年的迴避讓他心中隱隱作痛,他注視著青年慌亂的目光,無比強硬道:「從今往後,你只能看著我一個人。」

「只有我一個。」

溫水煮青蛙不行,他已經快要瘋了。

青年慌亂無措的看著他,眼角滲出一滴淚水,秦淮安眼中閃過痛苦之色,低頭細細密密的吻他,一邊吻一邊道:「我會對你好,夏商,我會對你好……你看看我,答應我好不好……」

夏商偏頭,將臉埋進男人的脖頸。

似是過了許久許久,秦淮安感覺到肩膀上有溫熱的液體滑過,他抱著青年的手緊了緊,心臟好像被一雙手攥住,他聽見青年悶悶的小聲回答了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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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說我有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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