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沈定澤坐在真皮沙發上,他隨手一扯,就把孟若妤扯進了自己懷裡,他拿出紙巾,慢慢的細細的擦著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不放過,似乎真的非常嫌棄她的手被人碰觸過。當他擦過她的手后,用紅酒洗她的手,洗了后,再用帕子擦凈,這才終於滿意了,拿起她的手聞了聞,「剛才邵嘉明和你說了什麼?」
「他說在你身邊待著太危險,讓我離開你。」孟若妤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十分曖昧的模樣,也不介意這裡的人會如何看待他們。
「然後呢?」沈定澤端起一杯紅酒,不停的搖晃起來。
「我告訴他,讓我離開你,除非我死。」
沈定澤手上的動作停了,「你應該去唱戲。」
孟若妤搖頭,然後趴在他的肩膀上,「這不好,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喜歡聽戲了。」
「那演戲?」
她抬起頭,正了身體,正面對上他的臉,對他眨眨眼睛,「如果演戲能讓你快樂,那我就演戲,你的快樂最重要。」
沈定澤按下她的頭,吻在她的嘴唇上,刻意似的舔了舔,「沒有抹蜂蜜。」
孟若妤笑了,在他停下的時候,她主動吻上去,不算吻,應該算舔,將他嘴角沾上的紅痕全都舔凈,留下她濕潤的液體,「留下這些痕迹,對你來說不好。」
沈定澤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弧度,許久后,拿起紙巾,擦去她嘴唇上殘缺的紅色痕迹,瑩潤的紅色除去,素色的嘴唇少了一抹驚艷和水潤,唇瓣間的小小溝壑像是缺水的溪流。他捉住她的唇,又狠狠的吻了上去,似乎要為那缺水的溝壑舔上水。
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周成毅和邱雲霜神色各異,周成毅無法判斷沈定澤這是不是故意在捧殺孟若妤,不過看沈定澤對孟若妤的態度,也只是當做一個玩意兒而已,一旦孟若妤真有什麼事,他一定不會出手,這個男人有多心狠,大家都明白。但周成毅卻覺得這也沒有什麼,只要孟若妤留在沈定澤身邊,憑著她的觀察力和謹慎小心,就能夠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像今天這般。邱雲霜則是氣得發抖,臉色難看不已,彷彿親眼看到自己丈夫背叛了自己。
過了一會兒,酒會上陸續有人散場,沈定澤才起身準備離開,而他離開,自然是主人家親自送他出去。
沈長水親自開車,孟若妤和沈定澤坐在後面。
沈長水看著觀後鏡中的兩人,那兩個人緊貼在一起,嘴裡說著**的話,動作曖昧不已,簡直可以稱得上放浪形骸。沈長水眼神再次暗了暗,因為他又想起了孟瀟瀟,那個女生一定不會做這種事,但他又似乎能夠理解沈定澤,或許沉醉於這樣的溫柔鄉中,能夠讓沈定澤忘記一切絕望。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絕望的無非就是死別,再無可能,或許這樣也好。
沈定澤的手還在從她露肩的地方伸進去,在她胸前的柔軟上輕輕揉搓,嘴則咬著她露出來的光潔肩膀。
「他們去哪裡了?」她輕輕喘氣。
「你倒是關心他們。」
「我只是不適應,你身邊很少這樣只跟了一個人。」
沈定澤笑了笑,「不該你知道的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知道了?」
孟若妤埋進他懷裡,再也不出聲了。
回到長生堂,孟若妤跑去和秦嫣聊天,她們兩個經過那次的「逛街」竟然有了奇怪的女人之間的友誼。沈長水和沈定澤則去到書房裡。
沈長水照常向沈定澤報告他所查找的一切,然後有了一定的猜測,長生堂內部肯定有叛徒,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查到了蛛絲馬跡,能把一些人揪出來。
沈長水深呼吸一口氣,打量著沈定澤,雖然沈定澤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不同了,以前他身上有一股兒死氣,就像是荒無人煙的絕境之地,寸草不生,死氣沉沉,如今他身上是一種冷,像是初春前的雪,冰涼卻帶著某一種希望,「你對孟小姐有些特別。」
沈長水適可而止,因為這是沈定澤的私事,不該他過問。
「哪裡特別?」沈定澤挑起眉頭,疑惑的語氣很少,似乎只是配合的詢問著。
「不知道,就是很特別。」
沈定澤笑了笑,「那是因為她本來就很特別,難道你沒有發現?」沈定澤的眼神透露出了幾分古怪,「她不特別,會讓你這麼注意她?」
沈長水想了想,「既然孟小姐不是孟瀟瀟的姐妹,她的身份就有些奇怪了,我覺得她背後存在著某些奇怪的東西,雖然她的背景乾淨得找不出任何紕漏。」
「行了,現在不需要管這些。」沈定澤語氣淡淡的。
沈長水不知道他是因為覺得不重要,還是他有所猜測和打算了,只得點頭,不用再花時間在孟若妤身上,他已經從沈長木那裡得知了,沈定澤不讓人跟著孟若妤,或許是沈定澤真的有所打算。
「嗯,現在只需要等他們帶回來的消息。今天的事情是臨時決定,我們的人早已經埋伏好,只等著邵嘉明出現,今天邵嘉明插翅難飛。只是如果邵嘉明出事了,不知道又會派什麼樣的人來,如果這一次引起了上面人的不滿,或許會帶來□□煩。」沈長水如今也是憂心,除不掉邵嘉明,邵嘉明肯定會不停折騰鬧得你死我活,除掉了邵嘉明,之後的事情也處於某種未知的危機當中。
「如果邵嘉明提前有所準備呢?」沈定澤嘴角翹著,看著自己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
「這怎麼可能?今天的事,只有我和葉青提前得到了消息,就連他們三個人都不曾得知,是到了酒會現場才被通知……」
沈定澤終於抬起頭看著沈長水,「想要提前做好某些事,必定需要提前安排,在安排的過程中,自然有人能看出蹊蹺,被人猜到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在事情沒有得到具體結果時,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按照我們預想的方向發展,但今天之後,有些人也該付出代價了。」
沈長水知道,這指的是某些背叛長生堂的人。
「我去接應他們。」沈長水捏緊拳頭。
「不用,你在這裡等著吧,很快就會有結果。」
沈定澤走出書房,背挺得更直了一些,每當他遇到什麼不快和挫折的事,他都是如此,讓自己更加堅毅,那些會傷害他的事出現,似乎只是為了讓他給自己加一層堅毅厚實的外殼,讓他更無堅不摧。
他察覺到了什麼,向右邊看去,看到孟若妤站在那裡,一直看著自己。他對她招招手,她很快向他跑過來。
兩個人一同走進電梯裡面,孟若妤有些納悶,「你不等他們回來?」
「不等。」
「為什麼?」
沈定澤捧著她的臉直接吻向她,「你在車上都這麼撩撥我,我怕你等不及啊!」
他的眼神邪魅,她分不清楚他說的話是真還是假,只得順從他。不大的電梯裡面,吻聲潺潺,曖昧流動,空氣里流動著炙熱的氣流。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沈定澤將她攔腰抱起來,她雙手纏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開口,「你別難過,紀承歌。」
他身體僵硬起來,目光射向她,腳步再也無法前行,「你叫我什麼?」
「紀承歌啊!」她抱緊了他,「你上次希望我這麼喊你,我沒有滿足你,但今天可以,今天我滿足你,哪怕你把我當成別人。」
沈定澤眼神暗淡了下來,自嘲似的笑起來,他剛才在期待著什麼呢?
「為什麼今天可以?」
「因為你在難過啊,所以我在安慰你。」
「難過?」
「嗯,第六感告訴我,你在難過。」
「你的第六感沒有錯,我確實在難過,因為他們背叛了我。不過你讓我如此感動,不僅用身體安慰我,還要用語言安慰我。」他打開房門,「怎麼辦,我好像突然之間不能把你當成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那你打算怎麼對我?」
「如果你背叛我,我就弄死你。」
孟若妤笑了起來,她被他粗魯的丟在床上,看著他脫下衣服后,又撕扯掉自己的衣服,「怎麼弄死?在床上弄?」
沈定澤壓在她身上,挑著眉頭,「這不是弄,這是干。」
「那你只能幹不能弄了,因為我不會背叛你,永遠都不會。」她與他吻在一起,身體交纏。
她覺得吻才是人與人之間最親密的接觸方式,比身體的糾纏更親密,好像靈魂都因此更接近了對方。
這一場歡|愛來得很迅猛,結束得也很快,很快孟若妤就趴在床上看他出去準備洗澡,她猜他很快就會下去,還有很多事都等著他去處理。
「沈定澤,如果我真的背叛你了,你會怎麼對我?」她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沈定澤幾乎□□,他站在原地,沒有回頭看她,「你不是說你永遠都不會?」
「萬一呢,萬一我背叛你了呢?」她想了想,「你得把後果說出來,這樣我才會感到害怕,不敢背叛你。」
沈定澤緩緩轉過身,一步一步向她走來,他的表情很嚴肅,還透著幾分莊嚴的味道,「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這麼對你。」
他的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槍,他將她從床上扶起來,讓她坐著,搶指著她心臟的位置。
孟若妤慢慢的低下頭,看著槍指著的地方。
突然之間,她眼淚刷的流了下來,滴在了他拿著槍的手背上。
「這麼害怕?」沈定澤收回了槍。
「是啊,我害怕,所以我永遠不會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