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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段許攔陽真的沒唱歌了,只是窩在沙發上跟季夏一起玩擊鼓傳花。「花」是一張撲克牌。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終於有一次,鼓聲停的時候,撲克牌正好傳到許攔陽跟季夏之間。許攔陽遞給季夏那一瞬間,配合著有人在群魔亂舞地飆《青藏高原》最後一句高音,季夏手一抖,那張牌慢悠悠地掉在了季夏的腿上。

一群人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是兩個人其中之一,都湊過來看到底是誰。

許攔陽悄悄伸出手,夾住撲克牌的一個角,往自己這邊拉,想拉到自己腿上。

季夏很快就領悟了許攔陽的念頭,她伸手蓋住許攔陽的手,阻止了許攔陽的包庇行為,然後撿起那張牌落落大方地站起來,道:「是我。」

許攔陽抬頭朝季夏看,季夏拍了拍她的頭,示意沒什麼事。

都是有分寸的朋友,也不知道許攔陽在擔心什麼。

見是季夏,大家都笑了起來:「今天這遊戲的目的就是為了整你,沒想到花了這麼多局才實現!」

季夏笑了笑,說:「看在你們這麼辛苦的份上,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你們決定吧。」

「喲嚯,」阮玫吹了個口哨,道:「底氣挺足的么,要麼就跟許攔陽親親?」

江小言跳出來攪局,道:「不行不行,剛剛我看到現場了,再來一遍不划算,還是問真心話吧!」

除了陸仁甲的人全都十分詫異,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們怎麼不知道?!」

陸仁甲神叨叨地做了個抽煙的手勢,道:「你們啊,還是太嫩了。要我說也選真心話吧。我對你們戀愛過程很感興趣啊。」

被旁邊的人一把打掉手:「沒煙莫裝逼。」

這群人就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糾結了五分鐘,就差個投票表決了。最後還是沒分出個勝負,他們轉頭問許攔陽:「要麼還是你決定吧?反正不管選哪個都跟你有關。」

許攔陽看了季夏一眼,道:「那就真心話吧。」

阮玫嘖嘖嘖,「護得真緊。」

許攔陽給了她一個「你不服?」的表情。

這樣被一錘定音,那群人也就不糾結了。阮玫問:「你們一周ML幾次?」問完還斜眼看了許攔陽一眼,道:「這個程度可以吧?」

許攔陽但笑不語。季夏笑容崩了崩,最後還是穩住了,答:「還沒有過……」

一群人表情都變了,直接看向許攔陽,十分不可置信的樣子。

許攔陽大爺似地窩在沙發里,道:「不行嗎?」

眾人又是一陣嘖嘖嘖,卻沒再說什麼。

季夏看出來大家對這個結果比較吃驚,大概是因為許攔陽的印象不像是那麼純潔談戀愛的人。她覺得有點彆扭,想問問許攔陽,但是又不太有立場。

跟前任ML過是很正常的事情,去糾結這種事就是純粹自找沒趣了。

這個遊戲慢慢玩著,後來季夏再也沒有中過,反倒是其他人被整的很慘。

KTV完了之後是吃飯。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某飯店去了,又是拼酒聊天不亦樂乎。

席間不斷有人朝季夏進酒,叫嫂子的叫姐夫的什麼都有。季夏不算特別能喝,不過看著大家開心,也都喝了一點。

氣氛實在是太好了。

大家並沒有太敢灌季夏,對許攔陽可就不客氣了。一杯接一杯,白的啤的,一副不把她灌倒就不罷休的架勢。許攔陽後來實在不行了,趴在季夏肩頭裝睡。季夏摸了摸許攔陽的臉,熱乎乎的像個小火爐。

見許攔陽倒了,大家隨即作罷。飯也快吃得差不多了,於是各自散了,都在找人來接自己,或者直接打車。

這群人里除了許攔陽跟江小言,大多數不是本市人,只是為了這次聚會趕回來的。季夏看著江小言把他們一個一個送走,覺得挺感慨的。

都畢業這麼多年了,還能因為一個聚會到得這麼齊,不僅是感情深,也是運氣好。

送完了其他人,江小言進來拍了拍許攔陽的肩,道:「該起來了。」

許攔陽頂著富士紅蘋果一般的臉,從季夏肩上爬起來了。她問:「都回去了?」

江小言眯著眼道:「這波醉裝的,我給滿分。」

許攔陽揉了揉眼睛,說:「我真醉了,再喝下去指不定禽獸成啥樣子呢。」

江小言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喝的比你多多了好嘛!」

許攔陽站起來,的確有些搖搖晃晃的。她對江小言道:「你怎麼過來的,要不要找代駕把你送回去?」

季夏一見不對,也連忙站起來,扶住了許攔陽。這醉悠悠的,指不定什麼時候真倒地上了都不知道。

江小言搖了搖頭,說:「我沒開車過來,有人來接,就不用你擔心了。」她看了看季夏跟許攔陽,道:「倒是你們,怎麼回去?打個的士?」

季夏道:「也只能這樣了。那小言姐是在門口等嗎?我們一起走吧,去下面攔車。」

江小言醉的沒有許攔陽厲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兩三句話結束了戰鬥,便對季夏道:「行吧,一起下去。」

季夏架著許攔陽,有些艱難的樣子。好在這裡熱鬧,很快就攔到了的士。季夏把許攔陽塞進了後座,自己也坐了進去。

江小言在外邊揮手,道:「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季夏揮揮手,說:「嗯,你也一樣。」

江小言一個手還沒擺完,就朝前邊跑去了,一邊跑一邊對季夏說:「接我的人來了,拜拜拜拜。」

季夏笑著說好。

等計程車駛過那輛車的時候,季夏只看到了一個側臉,大概是個女人的模樣。

許攔陽一上車就睡死了。季夏覺得有點為難,還好剛剛裝了會醉,這要是不裝醉,今天只怕都不能回去了。

司機只願意開到小區門口,不願開到樓下,季夏挺生氣的,早這麼說也就不會上這輛車了啊。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總不可能現在下車再換一輛。

因此現在季夏對著自己小區的門,十分無奈。

保安從保安室里探頭出來問:「喲,喝醉了啊?」

季夏點點頭,欲哭無淚。

還在許攔陽很瘦,喝醉了也不吵不鬧的。

季夏把許攔陽抗回了自己的公寓。

陳與禁肯定不可能照顧許攔陽了,與其在許攔陽那邊把她伺候好了再回來,不如直接回自己家。

把許攔陽扔在卧室的床上之後,季夏先給陳與禁打了個電話,給江小言發了個簡訊,隨後到衛生間稍微擦了擦脖子和臉,換了套比較寬鬆的衣服。

待會要給許攔陽擦身子,雖然肯定是要再洗一次澡的,不過現在一身酒味,不太舒服。

拿著毛巾一到卧室,季夏就嘆了口氣。

許攔陽已經睡死過去了,趴著把腦袋埋到枕頭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呼吸的。

季夏走過去把許攔陽翻了個身,沒想到睡著的許攔陽還挺倔強的,剛剛翻了一半,手一甩,就又回去了。

季夏只好再來一遍。

這樣重複了四五次,許攔陽還是跟個不倒翁似地又恢復了初始狀態。

季夏嘆了口氣,只好開始扒許攔陽的衣服。

可不是我故意的,扒了衣服好擦身體啊。

翻個身那麼難,扒衣服倒是簡單。許攔陽哼哼了兩聲,就順從季夏的動作了。

季夏一邊扒一邊心累,早知道就慫恿許攔陽穿前面有拉鏈的了。套頭的真的超難脫……

許攔陽哼了一聲,季夏還在想是不是她哪裡難受了,結果下一瞬間就被許攔陽一胳膊按在了床上。

季夏推了推,沒有推動。

許攔陽蹭了蹭,上半身朝季夏那邊挪了挪,頭枕在了季夏的鎖骨上。

因為換了身衣服,季夏現在脖子那裡空空落落的,被許攔陽的頭髮一蹭,癢極了。

季夏叫了一聲:「許攔陽?」

許攔陽迷迷糊糊應了,卻沒有更清醒的趨勢。她的手臂動了動,摸到了季夏的手腕,攥住了。

季夏這樣子意識到,自己出於一個極端被動的狀態。她另一隻手搖了搖許攔陽的腦袋,試圖把她搖醒。

可,正如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也叫不醒一個喝醉的人。

許攔陽不耐煩地哼了哼,隨後頭扭了扭,換了邊。

似乎是意識到身下的不是床,而是什麼柔軟的東西,許攔陽微微抬起了上身,看清楚了身下的人。「季夏?」

季夏看見她睜開了眼睛,還叫對了自己的名字,以為自己終於脫離了苦海。

可接下來,許攔陽的頭又砸了下去,砸在了她的鎖骨上。

溫熱的氣息,帶著酒臭味。季夏一邊皺眉一邊悸動。

癢。

許攔陽笑了笑,呢喃道:「呀,是你呀,真好……呵呵……」

季夏試探道:「許攔陽?」

許攔陽又笑了笑,隨即伸出舌尖,舔了舔。

季夏眼睛立刻睜大了。麻癢自腰那裡傳來,慢慢地蔓延了整個身體。舔舐來得太突然,柔軟的舌頭,溫柔的遊走。

季夏又推了推許攔陽,另一隻手卻也被禁錮住了。

力氣很大,季夏都快要覺得許攔陽是在裝醉了。

那條不安分的舌頭繼續在活動,靈活得不像是個意識不清的醉鬼。

季夏揚起了脖子,不自覺地想起了剛剛被問的問題:

「你們一周ML幾次?」

——「還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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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爛尾引發的桃花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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