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碧血橫刀巧屠龍
在這一片新奇的土地,該隱見識了什麼是別樣的修鍊體系了,而這個修鍊體系的根本理論是以地,水,火,風為依託,衍生而出的,其中的各種修鍊之法不下百種。而這些修鍊的手段也更是新奇無比,和道家的聚斂元神的修鍊之法不同,在這裡這些人是以人腦運行,而後有電,可以為源的理論而進行的。
人之大腦,乃是全身之司命所在,關鍵無比,無時無刻不在統領全身,所以無時無刻不在運行,人體本身的生物電流,就是其中的根基,生物電流的運行,總是會有所保留,外泄,放射,這些放射在大腦之外的電,便是精神力。
這一番修行理論下來,似乎正好和中土的諸多修鍊法門背道而馳,一內一外,各有千秋了。就連那破魂力的修行法,也是一般的獨特,並非靠氣感引靈氣運行於經絡,而是依靠了經絡的伸縮摩擦,產生出一種力量,附著在經絡之外,用時便瘋狂而出,威力驚人,但卻桀驁不馴,缺少了一種如臂使指的感覺。
兩個多月的修鍊下來,該隱因為身兼兩家之長,所以多有感悟,理解的可是比一般人深刻的多了,而這種全新的修鍊體系,也讓他有一種深深的嘆服之感……
若是沒有大毅力,大智慧,怎麼可能創造出這樣神妙的修鍊辦法?只是該隱卻是不知道,這些修鍊辦法,乃至於理論,先前在洪荒時候,也都是中土之人。當年的修鍊者修真煉道,各有千秋,並非是有那麼明確的修鍊體系的,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隱秘,這些人才到了西方,而那中土之人也忌諱甚多,不敢亂說。
地,水,火,風四者,為東南西北,上下前後,是為宇宙根本,地,水,火,風齊全,則可以成為一個完整的天地。而傳說中,還有一第五元素,神秘莫測,具有創造之力,但卻從來沒有人能修鍊出第五元素的。
西方的蠻荒之地,修行者亦有眾多。
這些人以地,水,火,風為基礎,修鍊出土系,暗系,冰系,水系,雷系,火系,風系,空間系八系法術,爭奇鬥豔。而這些創始之人,也可以說無一不是驚采絕艷之輩,該隱的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上布滿了汗水,粘在身上。
自來這裡學習修鍊以後,每日來,該隱便是一日分成兩半,上午學習破魂力,鍛煉武技,下午則是鍛煉自己的精神力,琢磨其中的妙用,一連兩月下來,竟然也是小有成就,精神力可以在身體的周圍形成一個方圓三丈的感應空間,三丈之內,秋毫畢現,無可隱瞞。三丈之內,法術通玄,威力倍增。
而他的破魂之力,卻也是非同尋常,雖然附著在經脈中,但一旦是釋放出來,那聲勢也是一場驚人的,驚天動地不敢說,但那種震懾卻是少不得的,行動之間,如同虎跑龍吟,氣勢經天,這也正是破魂力的特點所在。
此刻,艷陽高照。
該隱的身體顫抖,不停的摩擦,生出破魂力來。他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燒開水了的鍋爐一樣,一陣陣的熱氣蒸騰,汗水浸透了衣裳,但他卻絲毫都不在意,修鍊之路,本來就是辛苦,而他為了給自己的兄弟報仇,吃的這一點點的苦,又算的什麼?更何況,他根本就是一個比普通人要強的妖怪?
雙目通紅,氣貫瞳仁,該隱的雙目圓睜,慘白的面色之下,給人一種特別詭異而滲人的感覺,他就好像是一隻猙獰的惡魔,正在死死的盯著你,讓你的心中發毛,不敢直視,不敢去面對,更不敢反抗……
肺葉極限的擴張,收縮,給他提供了充足的呼吸,清新的空氣充滿了肺葉中的每一個小泡泡,然後通過血液流到全身。他一邊感受著這些變化,心中一邊想道:「我這樣兩個多月的修鍊,師傅說我已經超越常人的數百倍苦功了,這樣練下去,只怕也沒有多少效果。最好的提高修為的辦法,莫過於是生死之間……」
經歷了幾次生死以後,該隱明白,只有在最危險的關頭,他的潛力才能更快的挖掘出來,只有在格鬥的生死邊緣,他的本領才會快速的提高。也唯有親身的經歷這些困苦和危險,他才能更快的為自己的兄弟報仇。
並不是不能等,而是該隱等不下去了——仇恨,就好像是一隻魔鬼,日日啃食著他的心,心中的煎熬一日高過一日,讓他的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扭曲了。那種仇恨,高於泰山,重若千鈞,怎是一個生命可以承受的?只是,他為何不能無情?真正的無情之人,豈非不會因情而生苦?
該隱用力的甩了一下腦袋,將這些念頭給甩了出去,但心中的那一絲仇恨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甩脫的。他也只能苦笑一下,這世間,有什麼是比仇恨更能蒙蔽一個人的心的?就在他自己感慨的時候,一個清脆可愛的童聲道:「該隱哥哥,你又是搖頭,又是愁眉苦臉的,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姬麗雅穿著一身藍色的長裙,小臉俏麗而可愛,一頭金黃色的波浪一般的頭髮被發卡卡住,披散在腦後。姬麗雅年歲還小,自然不知道世間的險惡和人情世故了,而他的爺爺能夠收下該隱做徒弟,姬麗雅卻是最高興的。
因為,這裡不孤單了——
以前在這個孤單的古堡中,只有姬麗雅和爺爺兩個人,其餘的奴僕,奴隸也都是一些只有軀體,沒有靈魂的死人而已,這些人並不能算是生命,他們僅僅就是沒有意思,聽他爺爺指使的亡靈而已。魔法雖然神奇,但是孤單和寂寞,卻不是這些東西能夠填補的——而實際上,姬麗雅也沒有她表現的那麼小。
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有那麼高深的魔法?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叫那個老人爺爺?這個不是無法讓人相信,而是太不可思議了。人世間的事情有很多本來就是看不透的,如果姬麗雅不和該隱說,他也不會知道。
他的師父,也就是姬麗雅的爺爺本身就是從中土來到這裡的……那,還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段歷史對於該隱來說也並不陌生,武王伐紂,耳熟能詳。而這個老人,就是曾經在紂王帳下一個擁有術法的將領,後來在大勢已去之後,就帶著自己的孫女來到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生根發芽。
浩瀚中土,修士無雙,而修鍊之法,也並非就是道家一門獨大的,除了鴻鈞道之外,也還有殭屍道,還有巫道,而另外的,還有一些奇異的術士,這些人或者是有天生的本領,或者是後天修鍊所得,但卻和所有的人都不相同。
該隱的師父正是術士中的一員,而所謂的精神力,破魂力的修鍊辦法,也正是術士的一些手段,當年武王伐紂,術士何其多?但後來卻銷聲匿跡了……這些人不是被崑崙門下殺了個乾淨,就是遠遠的逃離了中原的戰場避難,對於這些商國之臣來說,投降並不能換來他們的生命——而他們的心中,也還有更為寶貴的忠貞。
他們忠於自己的國家,不會背叛,不會投降敵人。他們是一群有些固執的英雄!姬麗雅的父親,母親,還有她爺爺的兄弟,還有他們家族的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死在了最後一戰中,而他的父親則是和紂王一起,焚毀在了皇宮中。
姬麗雅一家忠貞,父親寧願死,也要護衛紂王,其情可嘆!
他的爺爺叫姬鍾,當年也是有名的術士,一直以來,都是以拱衛大商皇宮而為榮譽。大商皇宮牢固不可破,正是因為這一群術士才有的功勞,只是姬鍾卻不能死,因為他還有一個牽挂,那就是姬麗雅了——這個,可是他們唯一的後代了。
他不能死,因為孩子。
那一天,他默默的看著朝歌的皇宮中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那一天,他流著淚,看著一個在大火中滅亡的王朝……紂王是死了,可紂王卻沒有投降。紂王有他一直以來的驕傲——他征戰天下,建立不世武功,若非兵臨東南,對齊地用兵,怎麼會因為後方空虛,而給了西周這樣的亂臣賊子以機會?
哼哼,以大商國力,國內的術士多如牛毛,如果不是國內空虛,那西岐即便是真的有了姜子牙,有了元始天尊,也不見得他們就能奈何的了紂王多少。但一切卻都是事實,大商是滅亡在他最為昌盛的時候的。
紂王還來不及看看他建立起來的不世武功,就已經因為西岐的叛亂而走上了滅亡——在歷史上,這的確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朝代。
姬鍾看著和自己一樣的術士死去了無數,他只能黯然的離開了中原,來到了這一片陌生的土地。在這裡紮下了根,和孫女相依為命。不過姬麗雅也是因為在趕路的途中,被一些修士截殺,才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無論怎麼樣也長不大了,永遠都保持了現在的這個樣子,看的人好不心疼。
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該隱怎麼忍心把自己的苦楚來告訴她?該隱做出了一臉的笑容來,說道:「小姬麗雅,哥哥就是累了,天曉得,練了半天的功,全身上下都是汗,可是臭的很呢……小姬麗雅,是師傅讓你來叫我的嗎?」
姬麗雅道:「是啊是啊,該隱哥哥,你真的好聰明!來的時候我爺爺還說的,你特別的適合修鍊術士之法,甚至於有朝一日,都可以參悟出地,水,火,風來,若是能夠再進一步,悟明白第五元素,那前途當真不可限量,即便是去了地仙界,也可以有一席之地,讓人不可小視,呵呵……」
姬麗雅一邊說,還一邊踢踏了一下自己白生生,胖嘟嘟的小腳丫,說不出的可愛。姬麗雅一般並不喜歡穿鞋子,而是喜歡這樣光著小腳丫,該隱也很習慣這個可愛的小丫頭,一見到他,自己的心中有多少的煩惱,也都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姬麗雅的身體一直都是懸浮在半空的,距離地面大概有一尺多高,這樣一來,她看人就不必仰視了,精純的精神力遍布在姬麗雅的全身,別看她似乎就是一個小孩子,但是那修為卻是半分都不含糊,這樣的懸浮之術,停留半空,虛空漫步,如同鴻毛一般輕巧,隨心所欲,那是需要相當高明的控制能力的。
該隱笑道:「呵呵,飛升地仙界嗎?我可沒有想那麼遠,以後只要能為兄弟們報仇,然後神仙不管,妖魔不來,讓我自個兒逍遙,那就好了……小姬麗雅,你不明白的,這個世間,可並不由得我們,唉……走吧,去找師傅!」
姬麗雅無憂無慮,自然無法明白該隱為何嘆氣,只是笑一笑,便跑在前面帶路。一根金黃色的魔法杖在身前一晃,人就飄飄的飄走了。該隱快速的跟了上去,一直去了一間偏廳當中,姬鍾依舊是一臉的滄桑,慈悲,花白的頭髮卷著,坐在一個方方正正的檯子上,似乎感覺姬麗雅和該隱來了,才是睜了一下眼睛。
姬鍾道:「該隱,你很不錯,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就將術法修鍊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呵呵,看來這些東西還是適合你的。所謂術,非戰鬥不可成,而你現在修鍊的小有所成,再這樣的練下去,估計也難有效果了。」
該隱聽的心中一喜,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激動道:「師……師父,難道說徒兒可以出去歷練了嗎?還請師父明示!」日日在院中練功,難免的會生出一些煩躁的感覺來,縱然是該隱一心的修鍊,想要為兄弟報仇,可那種厭煩的感覺還是會有的。他也想多出去走動一下,好了解了解各地的情況。
姬鍾一笑,臉上的一些褶子都深了幾分,說道:「不錯,不錯,正是要你出去歷練一番。你要知道,在這裡和中土的形式並不同,所以出去以後,一定要多了解一下各地的情況,然後也好找一些人來鍛煉一下身手。」
該隱道:「弟子明白!」
姬鍾「恩」了一聲,吩咐道:「在這裡,有一些強大的術士存在,出去以後,要千萬小心,不能輕易的得罪人。那些人可能有的來的比我們還早的,早已經在各個國家中有了深厚的背景,實力雄厚,不要輕易的招惹。還有就是一些大蜥蜴,也要小心一些,那些蜥蜴都是洪荒生物,很是難纏……」
該隱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師父,那些蜥蜴很厲害?」
「那倒不是,哼,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而已。在這個蠻荒大陸上,逞一下威風,騙騙凡人而已,別的本事沒有,卻自詡為『龍』,簡直就是井底之蛙,只是西海龍族也不理會,咱們能不對上這些畜生,就別對上的好!」
姬鍾很是不屑,也有些無奈,畢竟這些生物都是來自於洪荒時期的,你說它不厲害,卻有些本事,但和真正的龍比起來卻差的是天地之別,是以這些跳樑小丑,那些龍族之人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他們呢?不過華夏之人,都是龍的傳人,一聽到這樣的蜥蜴,居然冒充是龍,自然義憤填膺!
該隱不是炎黃子孫,卻也是華夏出來的小蝙蝠,對於他們來說,龍那也是絕對的王者,統領天地間的一切生靈,他們也不能例外。所以這些大蜥蜴的詬病,也讓他氣憤不已,心中暗自道:「若是出去有機會,說不得要殺上幾隻蜥蜴,這樣才能解氣……」
姬鍾老於世故,怎不知該隱想法?他道:「該隱,你外出歷練,我卻要給你一件兵刃,這樣以後行動起來也是方便。這把刀,乃是殺那些蜥蜴的不二兵刃,既然它們妄自菲薄,自稱為龍,那你我師徒,便要屠龍,你看——殺血驚天,寶刀屠龍,這把殺血刀,你便拿著用吧,雖然凡鐵,但殺的多了,也有了一些靈性!」
姬鍾取出一把三尺長刀來,刀身血紅,上面是一道道的古怪紋路,就好像是人身上的血脈一般,都會呼吸,不停的流動。這一把殺血刀一出,登時就似乎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窒息之感,殺血刀出,當者睥睨!
「好刀!」
該隱的心下暗贊。
以他看來,這把刀的殺氣凝重,內中似乎還有魂魄嘶吼,不甘心被刀把持,這樣的一把刀,也不知道殺了多少的人,才成就了這樣的刀。該隱恭敬的用雙手接過刀來,定聲說道:「師父放心,徒兒一定將那些畜生殺的怕了,不再玷污我華夏之圖騰信仰……」
姬鍾道:「該隱,你能這麼說,我便放心了。如此,那咱們就先去用飯,然後你就走吧,等歷練之後,感覺自身有了進步,就可以回來……姬麗雅,你來爺爺這裡來,陪爺爺說一些話,讓你的該隱大哥去準備一下。」
姬麗雅看了看該隱,想到該隱就要走了,心中卻是不舍。兩眼水汪汪的,央求姬鍾:「爺爺,能不能不讓該隱哥哥走啊。該隱哥哥一走,這裡又就只剩下爺爺和姬麗雅了,那種感覺好孤單,好可怕……爺爺,姬麗雅以後再也不想過那種孤單的日子了,爺爺,求求你……」姬鍾卻是苦笑了一下。
他輕輕的摸索著姬麗雅的長發,說道:「姬麗雅啊,你該隱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他這一次也不是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放心吧姬麗雅,等你哥哥走了,爺爺帶你去一些別的地方玩兒,等你哥哥回來以後,咱們再回來……」
是啊……孤單,誰能領會那種孤單呢?
但該隱要歷練,這個是必須的,老人不得不硬下了心腸來,拒絕了姬麗雅。姬麗雅有些失望,靜靜的靠著爺爺,也不說話,但心裡頭卻是委屈極了。她的心性,可還是一個孩子呢,怎麼能夠了解哪些大人的世界?
一頓午飯,不歡而散。
但姬麗雅卻也有理智,並沒有哭鬧,只是要該隱早些回來。該隱的心中卻是沉沉的,換一個人也許不會有這種那種的感覺,但姬麗雅的純真,卻讓他非常重視和姬麗雅的承諾——對待善良的人撒謊,是一種罪孽,對一個善良人的諾言無法兌現,那也是一種罪孽。這種罪孽啃食的,永遠是自己的心。
有的人無情,但卻沒有誰是真正絕情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該隱帶著那把殺血刀離開了古堡,踏上了他的歷練之路。
鄉間的小路上,走過來一個黑衣男子,這個男子的臉色蒼白,背著一個長條形的布包。這裡是西方的鄉村,安逸而寧靜,乳白色的石頭砌成的房子中,不時的走出一個穿著灰色粗布的男人和女人,地頭上也有個別的人證拄著一根棍子,滿是希望的看著大片的田野。這裡是一個小鄉村。
鄉間的小路蜿蜒,起伏的山丘就好像是水面上鼓起來的水泡一樣,線條柔和,坡度平緩,這裡本來就是一派平原的風光。該隱第一次見識了這裡人的生活,他們的耕作技術相當的落後,但這裡的環境卻相當的好。
這個豈非本身就是矛盾的?
在這裡,現在主要是有希拉,古秦兩個大國,他現在所在的這片土地,就是希拉的地盤,這裡的人似乎都充滿了希望,對於一些天文,數學非常的有研究,他大體的了解了一些這些個國家之間的關係和內容之後,也就對此不關心了。當日他離開師傅的古堡,一路飛行,竟然就直接到了希拉這個地方,速度也是驚人。
他找到一個人,問道:「這位朋友,我是從外地來的,今天可以在你們這裡借宿一下嗎?」那人看他的臉色蒼白,似乎是趕了不少的路,說道:「哦,當日可以了,要知道在這個村子里,我馬克是非常非常的熱情好客的,您看,一個晚上一個銅幣如何?這樣的價格是不是非常公道?」
他正說的激動的時候,就聽一個剛剛路過的絡腮鬍子道:「得了,馬克,你這個是要敲詐嗎?你這個貪婪的傢伙,連奧林匹斯山上的神都不會饒恕你的,這位朋友,不如你就來我的家裡住吧,不要相信這個貪婪的傢伙……」
該隱一看說話的這個絡腮鬍子,身高大概有一丈,皮膚很白,但在胸口的地方和腹部則是長滿了長長的紅褐色絨毛,皮膚下的肌肉不老實的盤踞著,更是可以看出其中蘊含的龐大力量,那一雙胳膊看起來好像是比支撐房子的柱子都要粗,直徑怕是不會小於一尺,而這個人的下半身卻是有些短小。
只是這些特徵,就讓該隱判斷出來了……「這個人好強壯的身體,這樣上身粗壯,下身短小,卻是一個力士,當真難得!」所謂的力士,都是力大無窮的人,而這些人的力量並非天生,而是後天培養出來的。
這些力士力氣大,如同蠻牛,但卻也有他們的缺陷,那就是速度上跟不上別人,行動不夠靈活。但所謂的一力降十會,便是這個道理了。這樣的人若是組成了軍隊,以泰山壓頂的威勢衝鋒陷陣,那可是當者睥睨了。其實現實上,還真的就是如此,而在各種的傳說中,似乎比這個還要玄乎一些。
歷朝歷代,各個大國的皇宮之中,也都不缺乏這樣的力士,比如說是紂王的身邊。除了那些厲害的術士之外,就數力士了,而後來武王伐紂的時候,也正是紂王在危機來臨的時候,果決的派出了自己三百力士,才讓西岐無奈的退去,一直退到了自己國家的都城之下。若是沒有闡教金仙的幫助,他們已經敗了。
歷史上的武王伐紂本來就不是一次公平的戰鬥,對於凡人來說,他們不過是一些可憐的棋子而已。紂王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神仙,他的命運里充滿了一種悲劇的色彩,他的人生豈非也是一場悲劇?
這些遠的也就不說了,單說這裡希拉,在五百多年之前,因海倫而發生的那一場「特洛伊」戰爭就是如此。一個經不起推敲的木馬計,在荷馬的手下成為了千古絕唱,這位兩百多年前的盲詩人,用它的口,吟出了一曲絕唱,可以說希拉的人對這些詩句那是耳熟能詳的,對荷馬也是耳熟能詳的。
希拉的教育事業發達,那些孩子們從小就要學習數學,天文,幾何,音樂,詩歌等等,他們從小就培養出了一種學習的氛圍,在學校中,大家都是學生,也都是老師,可以為了一個問題爭執的面紅耳赤!
但是他們爭論的東西卻很少是音樂和詩歌,更多的是數學,天文和幾何,對他們來說,只有前面的那幾樣東西才是實實在在的學問,而音樂和詩歌不過興趣而已——這也同時奠定了整個西方,乃至於是千年以後的學習氛圍。而此時此刻的東方,則是朝著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在發展著……
該隱笑呵呵的道:「這位大哥好強壯的身體……」
那壯漢哈哈一笑,說道:「不客氣,別人也都是這麼說的,我認為我的身體真的可以進軍隊的力士營了,我也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你要知道,這個可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呢,朋友,你別聽馬克的,他是一個貪婪的傢伙,你住在我的家裡,我保證,我不要你的一分錢,真的,我的名字在這裡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有信譽,誠實的人……」
那個馬克一臉的鬱悶,嘀咕道:「哦,巴斯達,你又來壞我的聲音,我的錢沒有了,你要陪我,神是不會怪我的,一個人有一種性情,我的本性就是貪婪的,你必須要賠償我的損失,巴斯達,雖然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但我卻不會饒恕你!」
說完,馬克轉身就要走,卻似乎被什麼東西驚嚇到了一般,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那條惡龍又來了,你們快看……」那顯然是一個可怕的東西,馬克指著天空的一個黑點,手指不停的顫抖,該隱也是一眼看去,雙目驟然收縮……這個,就是那些所謂的龍了嗎?該隱的身體也是顫抖,但其中蘊含的,卻是興奮和憤怒。
巴斯達則是雙目一瞪,哼道:「又是這個惡龍,它已經好幾次來這裡洗劫我們的村子了,可惡,我們這裡可沒有亮晶晶的寶石給他。該死的惡龍,馬克,你快去叫村民跑,我們要想辦法阻止它,這些該死的傢伙……」
該隱道:「這些蜥蜴,不,惡龍他們要來幹什麼?」他的目力超越常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所謂的惡龍,不過就是一些大型的蜥蜴而已,這一頭來這裡的蜥蜴一身的土黃色角質,身上被分割出了小小的方塊,就好像是鎧甲一般,長長的大嘴,獠牙,眼如銅鈴,身長兩丈,那樣子看去,分明是……分明是像鱷魚而多過龍的。
巴斯達道:「這些龍喜歡亮晶晶的寶石,所以它們就到處搶奪一切亮晶晶的東西,我們的房子都不敢弄出亮的來,所以只能用石頭做。晚上也不敢用燈照明,這些可惡的傢伙,一切亮晶晶的東西,它們都想要……」
該隱從背後取下了長長的包裹,褪去了外面的布,露出一把血紅色的大刀來,刀長三尺,寒光凜冽,修長而白皙的缺少幾分血色的手,輕輕的從刀身上撫摸了一下,該隱輕聲的說道:「殺血刀啊殺血刀,屠龍便在今日了。我雖然修鍊日短,但在中土卻早有了根基,兩家之長具備,想來不會辱沒了你,也不會被龍所屠吧!」
長刀一拖,該隱的目光突然間變成了血紅色的,凌厲無比,一股磅礴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瀰漫開來,一道紅光從他的身上衝天而起,就好像是一柄參天的巨劍一般。氣勢如虹,虹貫日月,發飛揚,衣獵獵。
那一個黑點逐漸的近了,該隱則是展開了自己那一雙接近兩丈長的翅膀,在背後微微的煽動了一下,便鼓起一陣狂風,朝著那隻大蜥蜴飛了過去,速度快的如同閃電一般,只是在地面留下了一道殘影,半晌才是散去。該隱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怪笑,聲波陣陣,充斥在了空氣的各個角落裡。
凡各個種族,天生都有屬於自己的異能,天賦異稟,而那蝙蝠,就能夠通過頻率極高的音波定位,攻擊,判斷能力極強。該隱迎敵之前,就通過回聲來判斷對方的意圖,行動,方法詭秘不說,也算是多出了一種感知的手段。
雙耳微微一動,該隱就將那些高頻率的聲波在腦海中反映出了一幅圖畫來,那種圖畫沒有顏色,純粹的就是靠著聲音的遠近,高低感覺出來,然後轉化出來的圖像,該隱對此卻是異常的信服,在他的眼睛的印證下,看著那一個巨大的蜥蜴快速的接近過來,他便是殺血刀一橫在前。
千里殺血,一刀在前。
退無可退,決敵於空。
一股決然的意念在心中翻騰,不休,頭頂上一道血紅的光柱衝天而起,直上九霄,該隱的雙目中血光連閃,破魂力磅礴,幾乎要裂體而出。他此刻瘋狂而冷靜,瘋狂的好像洪荒時候的野獸,冷靜的如同九天的明月,手,緊了緊手中的刀!
殺血刀,屠龍刀,興奮長鳴,一股豪氣在胸,油然而生,該隱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大膽的畜生,今日便讓你命喪於此,看爾等以後還敢放肆,肆虐人間!」他的聲音在真元鼓盪之下,轟隆隆的猶如雷霆一般,天地震動,空氣顫抖,一下子竟然是萬籟寂靜,無聲無息,該隱的目光鎖定了對方,手更緊。
他的刀,卻是更加的興奮了起來,那其中無窮無盡的殺氣沸騰了起來,似乎已經為即將要飲血而感覺到興奮了。該隱的周身氣血沸騰,游弋,破魂力蒸騰的如同煙霧一般,頭頂上的紅色光柱竟然一下子粗大了三倍,而其中的血紅色也更加的純粹了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用琥珀做成的一根柱子一般。
該隱頭頂的紅色柱子,卻是不同的修行破魂力的人,有不同的顏色,但無一例外的都有這麼一根柱子,溝通天地,而這根柱子,便被人稱之為圖騰柱,修為低的人,能凝聚出圖騰柱已經不易,而修為高的人,則可以將心中的圖騰刻畫在上面,一旦圖騰柱最後凝結完成,猶如實質,那麼這個人的修為也真的是通天徹地了。
該隱親眼見過他師父的圖騰柱,那圖騰上是白玉一般的顏色,圖騰是一條龍,身體隱蔽在雲端,而且還不停的運動,威風凜凜,端的是厲害無比。而姬鍾更是曾經告訴該隱,圖騰柱的境界有四:
一,氣沖霄漢,在頭頂匯聚出一道毫光,這個便是第一個境界,圖騰柱初成,無多少威力,但卻也是力量的一種表現。二,便是圖騰柱化為實質,通體如同琥珀一般,也就是該隱現在能夠到達的境界了。三,則是刻畫圖騰。四,則是將死的圖騰轉化為活物,如同是他的師父姬鍾一般。
至於這之上,應該還有其他的境界,只是那些境界姬鍾也不知道,更沒有達到過,也不好和徒弟信口亂說,但是僅僅如此,也都可以知道這個破魂力修行的可怕來。該隱的圖騰柱因為氣勢激發,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更是出人意料。
對面的那隻蜥蜴飛的極快,肥胖扁平的身體上布滿了土黃色的疙瘩,就好像是用墨斗畫出來的一條條線的棺材一樣,它卻也被該隱放出的氣勢嚇了一跳,身形在半空一頓,翁聲道:「對面的爬蟲,你難道要來觸怒無上的龍族的威嚴嗎?卑微的爬蟲,你會因為你的無知而付出代價的……」
該隱哼了一聲,喝道:「找死,一隻蜥蜴,也敢妄自稱龍!」聽那條龍混雜了精神力發出的聲音后,該隱一怒,長刀橫出,一道血光橫貫長天,他的身影如電,在虛空中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而人則隨刀而走,隱遁的無蹤無極,一柄血色長刀,在天空中劃出了無數的半月形刀光,朝著那蜥蜴的大頭罩了過去。
這一下來的驟然,該隱的身法迅捷,用的又是那老人姬鍾傳授的一套「追風逐月刀」,講求的更就是一個速度,以速度換力量,以速度破敵,在該隱這個本來就是速度見長的人手中,更是得心應手。
「吼——」
一連數刀,力氣雖然不大,但卻刀刀到肉,那蜥蜴的速度太慢,身體龐大,動作自然跟不上該隱,一輪攻擊下來,一片片沾染著鮮血的泥巴一樣的角質鱗甲便從身上剝落了下來,這個也是它的身體真的結實,否則就這幾下,也足夠的要它的命了。該隱則是在幾刀甩出之後,迅速的後退,和對面的那隻蜥蜴拉開了距離。
這頭蜥蜴,肉身強悍,出乎於該隱的預料,他這幾刀雖然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而放輕了力量,可那一刀下去,將山石一刀兩斷的能力還是有的,可砍在這些洪荒大蜥蜴的身上,卻緊緊是弄出了一些皮外傷,掉了一些鱗片。
他的心中暗自駭然,心道:「以前倒是沒有聽說過,世界上肉身還有這麼強勁的,這些蜥蜴,果然不愧是異種。雖然比起真正的龍來,太過於弱小,但在這個世界中稱雄,卻也足夠了,要對付這個傢伙,卻是不容易!」
他一邊思考對策,一邊卻絲毫不敢大意的觀察對方的那頭蜥蜴,注意它的每一個動作,這個傢伙乃是洪荒異種,一不小心,那自己怕是屠龍不成反被屠了,該隱怎麼可能冒這個險?將殺血刀回護在自己的身前,該隱也不主動進攻,只是雙目盯著那頭蜥蜴,注意它的變化,而那頭蜥蜴則是被他看的有些不耐煩了。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