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王莊 附結局
其實,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很同情胡閨的遭遇。但是,法律就是法律,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要你跨過了這條界線,那麼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師傅一直覺得是自己對不起瞎子爺爺一家,於是答應了胡閨。等到胡閨辦完了父母的身後事,再將他抓捕歸案。雖然,這聽起來有些荒唐。但是,我們警局多少也是講人情的地方。以師傅在警局的威望,只要跟咱們局長打個招呼,立馬就能走通了。
「阿勇,你陪著胡閨一起去。一來,可以幫些忙。二來,也合乎程序。我們做下屬的,總不能讓局長為難吧。」師傅回頭又對勇哥說道。
勇哥點了點頭,這種打插邊球的事情,他個人是最了解不過了。案件了解后,師傅叫我辛苦一點。連夜把結案報告給寫出來。明早交給局長后,我們幾個就能動身前往王莊了。要將這個案子寫成結案報告,倒是難不倒我。可我擔心的是,明天我們幾個出去,是瞞不住縣令的。她也知道專案組調查命老集團的事情,可上頭又沒安排她一起辦案。上頭可能有上頭的考慮。而從理性考慮,我也不希望她跟著一起去。因為,這次行動的危險係數太大。很有可能,去了就回不來了。
這時候,我承認自己對縣令充滿好感。我打心底里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險。因此。我必須為明天行動編一個理由。但是到底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讓她不會產生懷疑呢?
我很苦惱,師傅也一樣。他和我一起走到外面,點著了一根煙,然後又對我說道:「小梅,你是在擔心縣令吧?」
我聽完,點了點頭,然後告訴他道:「縣令知道后,一定會要求跟我們一起去的。」
師傅吐了一口煙,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收你們兩人做徒弟,就是看重了你們和我有著一樣的脾性。那就是倔,一旦脾氣上來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縣令知道我們要去王莊調查命老集團,那是一定會跟著去的。」
「師傅,這次行動太過危險了。你一定要想辦法勸阻縣令啊!」我很擔憂的看著師傅,這個時候或許也只有他老人家能夠說動縣令了。
師傅聽完,嘆了口氣,說了一聲:我試試吧。
接下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是時候回家寫結案報告了,要不然連收拾行禮的時間都沒有了。可就當我走到警局大廳的時候,縣令卻姍姍而來。她看到我,就笑著問道:「小梅,你這是要回家嗎?」
「嗯!」我點了點頭,但卻不敢正眼看她。或許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就怕她問起我明天的事情。
「這麼快就把案子給破了?」縣令接著問道。
「是的,我要回去寫結案報告。」我又回答道。
「哦,那你別寫得太晚了。」縣令說著,走了進去。可她沒走幾步,又回過身來,把我給叫住了。
「小梅,我忘了告訴你了。我今晚回來是向局裡請假的,我老家出了一點事情。我要回去處理一下。」
「出了什麼事情?」我很關係的問道。
「也沒什麼,只不過我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局裡了。」縣令說話的語氣有些沮喪,我聽得出來。她家裡一定出了什麼大事。要不然,像她這麼一個熱愛工作的人,是絕對不會請長假的。
「哦,如果你這邊的事情辦完了。局裡也不忙的話,可以來我家玩玩。我家就在王莊,你來了我叫我爸殺豬給你吃。」令我沒想到的是。縣令竟然還向我發起了邀請。而令我更加沒想到的是縣令的家竟然在王莊。
「哪……哪個王莊?」我立馬問了一聲。
縣令聽完,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了幾圈,然後把她家的住址很詳細地對我說了一遍。我聽完,基本可以確定她的家,就是我們要去跟專案組匯合的王莊。既然,天意如此。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於是把專案組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縣令聽完,也沒怎麼激動,她只是說王莊自己很熟。到了那邊如果需要幫忙,儘管說就是了。縣令一向在意關於命老集團的任何事情,但是這一次卻表現得如此淡定,很顯然她手上有著更加棘手的事情,以至於讓她根本分不開身來。
局長批了縣令的請假單,並允許她第二天跟我們一起坐警車回去。我們開著警車疾馳了大半天,終於下了高速。然後,又往國道開了2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王莊所在的鄉鎮。縣令說,要去王莊就還得翻過一座山。這一天趕路挺辛苦的,到了家裡。讓他爸爸給我們燒一大碗土家豬肉。
我們早就聽說縣令家的豬肉是原生態的,好吃又健康,所以在食物的刺激下頓時就沒感到那麼疲累了。我們一口氣上了半山腰,這時只見一縷炊煙飄來。縣令見了,用手朝那個方向一指,很高興的說道:「那炊煙升起的地方,就是我的老家。」
我們循著炊煙,大概又走了一個半小時,終於來到了王莊。站在寨門外迎接的人是王村長。他見了我們微微一笑,歡迎我們道:「遠道而來,一定餓壞了吧?飯菜已經準備妥當,各位請隨我來吧。
王莊並不大,我目測了一下大概就100來戶人家。進村的道路一條鋪砌平整,寬約半米左右的步道,兩旁栽種著奇異的果樹。果樹上正好結了沉甸甸的果實,我掃了一眼,不由發現果子的顏色光鮮亮麗。一陣風吹過,帶來了一股淡淡的果香。
走了大半條步道。我忽然感到了有些心悸,眼睛里似乎籠罩了一層薄薄的煙霧。
「怎麼了?」縣令發現我身上出現異樣,便關切的問了一句。
「走了一天了,可能是累壞了。」王村長,微微一笑,說道。
我從警校畢業。接受過嚴格的體質訓練,即便是到了西藏高原也能適應過來。所以,身子出現不適定有其他原因。
「對了,王村長。兩旁種的都是些什麼果子啊?」師傅也留意到了兩旁的果樹,不由得問了起來。
「哦,這些是千層柏,種了都有一百多年了。」王村長若無其事的解釋道:「當它結果的時候,我們村子里的人就會用來泡酒,那味道可是清爽無比啊。」
他說完看了一眼縣令,縣令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原來她從小就喝酒,怪不得酒量會那麼好了。
「不對吧?」李醫生聽了,忽然間停下了腳步。他側身對著王村長直視,口中又說道:「千層柏果實的顏色應該呈青綠色才對,可這些果實的顏色也未免太妖嬈了吧?」
「這位警官果然見多識廣,但你有所不知的是,我們村子里的土質含有多種稀有礦物質。前幾年電視台的人已經來報道過了,在這些礦物質的作用下,才培育出了與眾不同的果實。」王村長微微一笑,對我們解釋道。
「千層柏的果實雖然沒毒,但過量實用會引起神經中樞的麻痹,從而出現幻覺。」李醫生又接著說道:「用這種果子泡的酒,只怕喝不得。」
「誰說喝不得的?」然而,就這時街道盡頭突然走出了一名老者。這老者面如刀霜。看起來是從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
「哦,是老楊啊。」王村長見了,向那人打了打招呼。
這時候,縣令搶先一步跑了上去,和那人擁抱在一起。只聽到她口中很大聲地叫了一句:「爸爸,我回來了。」
不錯。那人就縣令的爸爸。村子里的人都叫他老楊。但是這老楊卻不怎麼待見我們,瞪了我們一眼,然後冷冷地問縣令道:「縣令,你一個人回來就是了。怎麼把他們都帶來了。」
「說來也奇怪,我們這個小小的王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有那麼多警察前來呢?」王村長也感到很奇怪。不過。也怪不得他們。因為,專案組的人加上我們,警力確實多了一點。
可是,我也奇怪,為什麼專案組的同事沒來跟我們接頭呢?正當我要問的時候,只聽李醫生搶先問出口了:「王村長,早來的那一批警員呢?」
王村長頓了頓,然後有用手指著村后說道:「他們去後山了,2天前走的,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縣令聽了說,從這裡出發到後山最多也不過四十來分鐘的路程。專案組的人兩天沒回來,說明他們一定遇到了什麼情況。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師傅點了點頭。讓縣令上前帶路。我們一路小跑,大概半小時不到就上了後山。事實上,後山很空曠。除了一些尋常的植被之外,便找不出任何特殊的景物。而最令人感到稀奇的也就是那一邊人工湖。縣令說,這水是從地面湧出來的,大概有百來年的歷史了。從她爺爺輩就存在了。你別看這水很淺。但千萬下不得的。因為,水很冷,就算是一個游泳高手,跳下去后也會抽筋。
我們幾個蹲著湖邊往水底看去,我眼尖突然發先水底有個箱子,這箱子里有我們和專案組聯繫的暗號。
「一定是專案組的人留給我們的。」我說著。想要跳下去。但卻被縣令給拒絕了,縣令說要跳也該有她來跳。畢竟,她從小在這裡長大,熟悉環境。而且,她的水性要比我好很多。
她說完便撲通一聲跳了下去,她不虧是個武術冠軍。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給搞定了。但上來之後還是不由得打起了哆嗦。我見狀趕緊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讓她給披上了。
她把箱子給了師傅,師傅打了開來,先是抽走了一層油紙,然後拿出來了一支錄音筆。他按下了開關,把聲音放了出來。
「幾位,我們等不到你們,因為時間倉促只好先行離開了。本次,我們拿下了命老,接下來將採取進一步行動。具體的事情,兩天後,我們會發到小梅的郵箱。到時候,一切都會明白了。」
這是專案組的人想告訴我的事情,我很好奇,他們要發什麼內容給我。難道是關於命老的真實身份?
就這樣,我等了2天。終於在那個晚上等到了郵件,郵件上說,命老真實的身份其實是我的爺爺。他曾是一名優秀的器官移植專家,後來被幕後的大勢力招入麾下,研究如何利用器官移植來延長生命。這個計劃一直持續了幾十年,但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十幾年前,我爺爺把自己的大腦給冷凍了起來,就藏在王村的那個湖泊中。
幕後大勢力知道計劃失敗了,便要把和計劃相關的人和事情全部毀滅。於是。他們也開展了消滅命老集團的行動。他們內部有些人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我們刑警。於是,就有了主動送上門的案子。
其實,我的父母也是命老集團的一員。他們之所以消失,是因為受到了大勢力的威脅,不得不去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避難。而他們在走之前把秘密告訴了專案組,專案組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爺爺的大腦。大腦只是被冷凍,其記憶細胞並沒有死亡。專案組藉助科技手段,仍然能把記憶給導出來。
但是,他們最終只給了我那些受害人的信息。關於那個幕後的大勢力卻閉口不談,此時我也能理解,或許是因為涉及面太廣。一時間,根本無法連根拔起。我們目前迫切所要做的就是,早點拯救那些還在危險中的活體,也就是受害者。把無辜的生命救出來,這才是最關鍵,也是最務實的。
最後,他們向我發起了邀請,希望我能和他們一起前去拯救那些受害者。
我欣然前往,因為這是我的使命。經過十三個月的努力,我們把知道的受害者全部救了出來。然後,我又回到了屍案組。師傅成功退休了,勇哥也跟陳瑤結了婚。而周胖沒有追到縣令,反倒是我得了便宜,跟縣令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最終成了一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