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沈硯蹙著眉頭,表情迷茫又不安,他以為剛剛那句話讓閆宿不高興了,所以把他一個人扔在這了,哪怕閆宿說那個圈可以消除一切氣息,可是他還是害怕一個人在這裡。
閆宿回來就看到站在那裡一臉不安地尋找什麼著的小孩,於是快步走上去:「再找什麼?」
突然聽見聲音,沈硯一下子轉過身看著他:「去哪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見沈硯眼眶微紅,閆宿心裡一顫,想到自己突然離開,嚇到小孩了。
「我下次不會了,你看這是什麼?」閆宿張開手,就見一隻小鳥出現再他掌心裡。
「怎麼會有鳥?」沈硯驚訝的看著趴在閆宿掌心內老老實實的小鳥,他在這裡只見過烏鴉,而閆宿掌心內的這隻鳥顯然不是烏鴉。
「這是引魂鳥,這隻還是雛鳥,喜歡嗎?」閆宿沒有說他怎麼弄來的這隻鳥,只問沈硯是否喜歡。
沈硯自然是喜歡的,儘管這個鳥的名字不怎麼好聽,但想到這鬼界里本身住的就是鬼,哪裡還能有什麼太好的東西,而且這鳥長的小小的,看著可愛又乖巧,沈硯忍不住戳了一下它的小腦袋:「送我?」
「嗯。」閆宿將小鳥放到沈硯手上:「這鳥已精氣為食,你每天給它喂點你的水就行了,不用多。」
「我知道。」沈硯將小鳥捧在手裡,小小的一隻,雖然灰了吧唧的,但是毛茸茸的簡直好摸的不得了。
閆宿見他喜歡,之前的歉意消下去了一下,低頭去看地上的鬼火:「你那東西還吃嗎?」
聽這話才想起來自己是來烤地瓜的沈硯,連忙將手裡的小雛鳥放到閆宿手裡:「你幫我拿一下。」
然後就蹲迴圈里,用樹杈將火堆里兩個黑糊糊的地瓜扒拉了出來,弄樹枝戳了戳,轉頭看著閆宿:「好了。」
「那你趕快趁熱吃吧。」閆宿在一旁坐下來,沈硯拿起一個,小心地吹了吹,拔掉上面的皮,裡面金黃色的地瓜肉就暴露了出來,那味道香的沈硯簡直快哭了。
從來不知道一個地瓜就會讓自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沈硯想著這感覺簡直像是過年。
而且這種背著別人偷吃的感覺,實在不要太好。
看著面前的小孩,喜滋滋的吃著地瓜,閆宿深色的眼中閃動著滿滿的寵溺,只不過沉浸在地瓜美味中的沈硯沒有看到。
兩個地瓜很快就被沈硯吃完,捂著嘴大了一個飽嗝后,沈硯笑嘻嘻的看著閆宿:「我們回去吧。」
閆宿將手裡的小雛鳥還給沈硯后,將地上的東西消除了。
看著閆宿如此簡單的就把「犯罪現場」破壞了,想著以後幹什麼都有這麼一個後盾,沈硯覺得自己剛才的賭注下的挺值的的。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府中,沈硯走在閆宿的身側,一手捧著小雛鳥,一手摸著小雛鳥的腦袋,對閆宿問道:「你去書房?」
閆宿點頭,以前在軍中每日這個時候若不出操,他就會在書房看書,自從當了鬼之後,就改成狩獵期之外每日這個時間就只是在書房看書
「那我去……」話還沒說完,沈硯就看到從前面走過來的侍女鬼,幾日沒見對方,侍女鬼依舊那副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沈硯沉默的站在閆宿的身旁聽著閆宿對著侍女鬼道:「什麼事?」
侍女鬼低著頭:「蝶舞過來,想要見您。」
聽見侍女鬼口中的這個名字,沈硯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表情的閆宿,儘管閆宿的臉上一項都沒什麼表情,但是這一刻沈硯不知道怎麼,他就是覺得閆宿因為這個名字而不高興。
而這個名字,很明顯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沈硯故作自然的摸著手裡的小雛鳥,小心思卻轉了起來。
「我有事要辦,你替我回了吧。」閆宿幾乎沒有多少猶豫,顯然見與不見根本不需要考慮。
然而侍女鬼卻突然抬頭看著閆宿道:「將軍,蝶舞已經知道錯了,您就不能原諒她嗎,她畢竟是您的……」
「夠了!」閆宿厲聲打斷,表情是沈硯沒見過的冷漠。
侍女鬼識相的沒有再開口,然而也沒有因此而離開,顯然還是希望閆宿能夠改變注意。
「你最好認清楚你的身份,我不希望再有下次。」閆宿說完看向一旁的沈硯。
沈硯:「!!!!」
「你回房還是?」
「我去小廚房。」沈硯連忙道,就見閆宿點點頭,轉身徑自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沈硯悄然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侍女鬼,覺得氣氛異常的尷尬。
而這時侍女鬼卻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小雛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是將軍送你的?」
「啊,是。」沈硯點點頭,摸著小雛鳥的頭,看著侍女鬼:「怎麼了?」
侍女鬼抬眼看了他一眼:「沒事,奴婢告退。」
說完再不理會沈硯,徑自走了。
沈硯看著侍女鬼的背影,以往侍女鬼對他雖然不算熱情,但也不似這般冷漠,看來她是真的不喜歡他啊!
不知道到底哪裡得罪了她!
沈硯想不出來索性不想,捧著小雛鳥一路來到小廚房,看到吳是非蹲在外面喝湯,沈硯頓時就有一種偷吃的負罪感。
看到他,吳是非勾起唇角,笑的很是不懷好意:「哎呦,才起啊,日上三竿了都!」
沈硯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你啊,白日宣淫,看,這是什麼?」
將掌心裡的小雛鳥伸到吳是非面前,語氣里難掩炫耀的意思。
然而吳是非看了看他手裡的小雛鳥:「這是要給我們加餐啊?」
「加什麼餐,這麼可愛,你捨得吃?」沈硯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把手縮了回來,警惕的看著吳是非。
吳是非起身笑道:「將軍送你的?」
沈硯點點頭。
「哎呀,這就來炫耀來了,看來將軍很寵你啊!」吳是非打趣地看著因為他這句話而瞬間紅了臉的沈硯,臉皮那麼薄還敢秀。
「就是一隻鳥有什麼寵不寵的。」沈硯嘴硬的不承認,其實閆宿送他東西,尤其還是知道他秘密之後,天知道他有多開心。
聽沈硯這話,吳是非知道閆宿多半是只送了東西,卻並沒有解釋,不過這話也不該由他來說,吳是非只當沈硯是不好意思:「那行,不就一隻鳥嗎,你送我得了,我也挺喜歡的呢!」
「那可不行,你想要讓你家樓蕭然給你抓去。」
「那你是承認這鳥是你家將軍送你的定情信物了唄?」
「……我說不過你,我不和你說了。」沈硯捧著鳥轉身,覺得自己來這邊找吳是非聊天簡直就是找虐。
望著沈硯逃一般的離開,吳是非笑著將碗里最後一口湯喝了,好運的傢伙。
這地方沈硯也沒地方去,轉了一圈就往回走,想著回去給鳥做個籠子。
可是剛拐過花園,就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站在他們院落的門口看著裡面,沈硯好奇多看了兩眼。
而這兩眼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轉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沈硯愣了一下,只見這鬼姑娘眉目如畫,溫婉賢淑之感,他沒想到對方長得會那麼好看,然而這個好看的鬼姑娘看著他的目光卻充滿了敵意。
沈硯眨了眨眼睛,心裡的那點不解很快就有了答案。
「你就是這府上剛過門的人類?」
沈硯聽見對方不算禮貌的問題,心想你活著的時候不是人類?
「你是誰?」和對方一樣,沈硯對這個鬼姑娘的身份也充滿了好奇。
「我是蝶舞,是閆宿將軍未過門的妻子。」好似深怕面前的沈硯不知道似的,故意將妻子兩個字說的很大聲。
剛剛還好奇蝶舞是誰的沈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見到了真鬼,不得不說閆宿是個有福氣的,這姑娘長成這樣,放在哪都會有很多人喜歡,不,鬼也會喜歡。
可是沈硯卻喜歡不起來,原因簡直太簡單了,這鬼姑娘顯然對他充滿了敵意,所以他為什麼還要去喜歡對方,更何況他們可是情敵啊!
「你也說了你是未過門,既然是未過門的又怎麼能算的上妻子?」一句反問讓蝶舞原本就蒼白無血的臉色近乎透明,看著沈硯的目光也越發的兇悍。
見她這樣,沈硯心裡卻有些不安,暗道自己是不是挑釁的太過火了,把這鬼惹急了,他打不過怎麼辦!
真是意識到的有點晚了,早知道他就不出聲了。
沒有就自己這麼慫會不會不太好而做什麼深究,沈硯只想著可千萬別動手,他不想打鬼也不想被鬼打,他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好不好?
顯然蝶舞卻並非這麼想,原本就兇悍的目光在看到沈硯手中摸著的引魂鳥時,頓時凶相畢露,周身翻湧出黑色的陰氣,沈硯當下就知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