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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手上切著牛排,抬頭略有些不解地看她:「吃飯啊,來餐廳還能幹什麼?」
「……」郗麟靈都已經吃完一塊牛排喝完小半杯紅酒了,依舊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會坐在這裡跟女人一起吃西餐,而纏在她腰上的白螣,自始致終沒有露面,就連桌上擺著她最愛喝的飲料她居然都沒有露面。郗麟靈想,白螣大概是真的很忌諱對面這個女人。
「我跟你說妹妹。」那女人嘮嘮叨叨地,一邊吃牛排一邊用一副十分不滿的語氣道:「我真的不是壞人,就是想讓你家的小黑蛇給我幫個忙,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同為珍稀動物,應該英雄惜英雄的,這麼避著我讓我很難過。難得遇到一個同道中人,這麼不給面子,姐姐我很傷心呀。」
郗麟靈翻個白眼,這女人連個自我介紹都沒有,就成了她們這根繩上的螞蚱了?糊弄誰呢?還拉同情票,還珍稀動物,這都什麼跟什麼。「姐姐啊,你是不是應該先作個自我介紹?」
女人一愣,抬頭看她,抬起手裡的餐刀對著她點了點表示贊同:「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先認識一下。我是白澤,就是你們崇拜的那個白澤,不過不要叫我白澤,叫我羽思禪。」
郗麟靈已經不想對這個自戀的女人多做評價,也不想問她為什麼要用別名,她只是覺得白澤這名字有點耳熟,正要問清楚,一直窩在她衣服里裝死的白螣突然有了動靜,從她衣擺處滑落下來,爬上旁邊的坐椅,身子一轉變回人形,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神情嚴肅地看著那自稱白澤的女人:「你是白澤?」
那女人見白螣現了身,露出滿意的微笑:「捨得現身了?」
白螣沒有理她的調侃,神情依舊嚴肅:「你找我做什麼?」
「我本來是想跟你聯手,畢竟你很厲害,可是沒想到你居然變得這麼弱,你的元神怎麼會……唔!」羽思禪話沒說完,白螣突然抓起桌上的小羊排塞進她嘴裡,有意將她沒說完的話打斷。羽思禪惱火地把嘴裡的東西拿出來,沒好氣地吼白螣:「你幹什麼?!」
白螣沒有理她的惱怒,把話題繼續下去:「為何要與我聯手?」
羽思禪翻個白眼,似乎看出她有所顧忌,也就不再糾纏她的元神一事,啃一口手上的小羊排,含糊著道:「有人要逮了我去練葯,也不知道是哪個傻帽說吃了我能長生不老起死回生,最近有個莫名其妙的門派到處追殺我,我一個人打不過呀,就想找個幫手,剛好前幾天看你渡……」說到這裡,羽思禪看一眼對面的郗麟靈,把後面的話咽回去,換了種說法。「咳,聽說了你的事情,覺得你跟我是一路人,就找來了。」
郗麟靈聽到羽思禪的話,剛喝進嘴裡的紅酒差點噴出來,如果她理解的沒錯,羽思禪的意思是有人要抓她去燉了吃掉?!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羽思禪,越看越覺得反胃,乾脆放了高腳杯,認真聽那倆人說話。
白螣說:「我也聽說過吃了你能起死回生。」
羽思禪翻她個白眼:「你也是傻帽。」
「原來不能嗎?」
「當然不能!這世界上哪有什麼起死回生之術,那都是貪婪之人的妄想!」郗麟靈和白螣聽到羽思禪那憤慨激昂的話語,對視一眼后沒有接她這話,她們以為羽思禪大概沒看出來坐在對面的郗麟靈便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正想把這話題跳過去,卻又聽羽思禪話鋒一轉,看著郗麟靈疑惑道:「不過你為什麼會活著?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個死人吧?」
郗麟靈心裡緊了緊,雖然她已經接受了自己死過一次的事實,但被人說是死人,總還是會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確實不知道答案,只好看向白螣,把這她無法解答的難題丟給白螣。
白螣伸手拿過桌上的飲料,給自己倒上一杯。「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反正她就是活了。」喝下一口飲料后,白螣看向羽思禪:「你不是通古今曉未來什麼都知道嗎?你給解釋解釋?」
羽思禪翻出一個迄今為止最大的白眼:「這也是你們妄想出來的,我要真能通古今曉未來,還能落得現在這副田地?」
白螣的眼神里露出一絲嫌棄:「那你這個上古神獸到底有什麼作用?人間界可是把你當成祥瑞來崇拜的。」
「關我屁事!他們要崇拜就崇拜,沒事瞎掰什麼不切實際的功能給我?還有那麼多傻帽一口咬定吃了我能起死回生,追在後面把我往死里打,要抓我回去煉藥,我招誰惹誰了?!」
聽羽思禪那委屈又氣憤的抱怨,郗麟靈和白螣又對視一眼,突然覺得這人有點可憐。白螣乾咳一聲,跳過這個有些無奈的話題:「所以,你想跟我聯手對付那些追殺你的人?我憑什麼要跟你聯手?他們又不抓我,我沒必要趟這渾水。」
羽思禪聽她這麼一說,皺著眉疑惑地看了她半天,隨後才用一種十分懷疑的語氣問她:「他們沒有來殺你?」
白螣對羽思禪這態度也很極為疑惑,怎麼好像她應該被追殺嗎?「沒有。」
「這就奇怪了。」羽思禪托著下巴,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白螣沒管她那奇怪的反應,淡然道:「總之,我們並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雖然你的處境確實讓人憐憫,但我沒有與你聯手的理由,你還是另尋去處吧。」
「別呀!」羽思禪一聽白螣不願跟她聯手,也顧不上自己的疑惑,抓著白螣的胳膊哀求道:「你不能見死不救呀,好歹我們都是上古神獸,如今只剩我倆,我們應該互幫互助共創美好未來不是嗎?你怎麼能不管我,我們如此同病相憐,同為瀕臨滅絕的珍稀物種,該團結一致抵抗外敵才是呀!」
「……」白螣無語地看著羽思禪,珍稀物種?
一直在邊上聽這倆人說話的郗麟靈抓到一些關鍵詞,也解開了她自己最開始的疑惑,羽思禪說她是白澤,她聽著覺得耳熟,那是因為白澤一名跟她在書上看到過的那個傳說中的神獸白澤同名,而聽過羽思禪和白螣的對話后,她已經能確定,羽思禪就是那個白澤!如果放到以前她肯定是不會相信,也根本不會往那方面想的,但白螣這個神仙都有了,有神獸好像也不算什麼。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羽思禪說白螣也是上古神獸,還說什麼只剩她倆,神獸和神仙是一樣的嗎?都帶個神字,大概是一樣的吧。她看看白螣又看看羽思禪,問道:「螣也是神獸?哪一族?」
白螣覺得羽思禪只是在胡言亂語,她不過就是生於螣山的蛇妖而已,頂多只是有些道行。「我不是神獸,別聽她胡說八道。」
羽思禪一臉不滿地想要反駁她,但看了一眼邊上的郗麟靈后,又閉了嘴,什麼都沒說。
白螣看一眼還抓著她胳膊的羽思禪,湊近一些,用郗麟靈聽不到的聲音對羽思禪道:「你也看出來我現在的境況了,我沒了道行,你還覺得我能幫你嗎?」
羽思禪聽她這麼說,似乎也終於意識到最重要的一點,為難地看看她,又看看郗麟靈,最後終於放棄了一般,鬆開她的胳膊,滿臉惆悵地繼續吃東西。
雖然不知道白螣跟羽思禪說了什麼,但郗麟靈知道那倆人談妥,看羽思禪那一臉心如死灰的模樣,她覺得她大概是接受了白螣不願意與其聯手一說。
之後三個人都沒有多話,羽思禪一直低頭吃東西,神情落寞,完全沒有之前那神采飛揚的勁頭,看得郗麟靈都覺得心裡不太好受了,畢竟她也正處在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境況之中,很是能理解羽思禪的心情,只不過她也覺得白螣沒有幫羽思禪的義務,那種聽上去就很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沾的好。
吃過飯後,羽思禪說要送她們回家,不知道從哪兒開出一輛豪車,讓郗麟靈看得目瞪口呆,再看看身邊的白螣,實在有些感慨,同為神物,瞧瞧人家羽思禪在人間界混得風生水起,吃著大餐開著豪車,她家這位神仙大人卻還要她養活,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過白螣沒有讓羽思禪送,說她們還是各走各的陽關道,不要過多牽扯才好。羽思禪無奈地望她們一眼,開著豪車揚長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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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羽思禪的話,白螣也算是得到一些啟發,她聽從羽思禪的建議,在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故作無意地問起郗麟靈死事的情況。郗麟靈自己是沒有記憶的,只把郗郝月告訴她的那些事情說給白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