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金國使臣

27.金國使臣

宣和四年四月末,童貫大軍剿滅方臘叛軍,凱旋迴京,當今聖上趙佶大喜,為童貫加官進爵,一時風光,朝中無人能及,而後又傳來高俅高太尉征討水泊梁山失利,久攻不下,兩相對比,更加顯示出童貫的不世之功。

童貫本和蔡京一丘之貉,兩人狼狽為奸,當年蔡京為相之時,靠著他的多次提拔,童貫方有今天,時民間稱之為公相和媼相,如今童貫得勝回朝,蔡京頓時實力大增,童貫也無數次在皇上面前提到蔡京的忠心耿耿,再加上朱勔的極力推薦,一時之間,朝中大臣紛紛上書,奏請皇上重新啟用蔡京。

趙佶本就對蔡京寵信有加,之前因為修建艮岳和花石綱的事情,天下民怨沸騰,不得已讓蔡京辭去官職,而後身邊大臣皆不如蔡京深得聖之心,已經有些惦記,於是對與童貫和朱勔的奏摺,雖未准奏,隱約也透出些默許,更是私下裡去了蔡府幾次飲酒尋樂。

這日,皇帝又微服前往蔡府,臨行前拗不過安德帝姬和康王趙構兩人的死纏爛打,說要去蔡府觀賞院子,又說蔡府的廚子天下聞名,皇帝本就最疼愛兩人,只能帶著兩人一起前往。

皇帝御駕駕臨,蔡府張燈結綵,擺設極盡奢華,珍饈佳肴擺滿桌,西域葡萄美酒滿杯盞,蔡府中凡是有頭有臉的人作陪一旁,極盡阿諛奉承,謝凌坐在一旁,眉頭緊鎖,看著正中那位醉醺醺左擁右抱的人,心中一陣鄙視,天下百姓受苦受難,燕雲十六州等待收復,這個皇帝除了會任用奸臣,就是飲酒作樂,可嘆百姓水深火熱中。

「帝姬,可是覺得悶了,凌兒,陪帝姬去園中走走,欣賞下風景。」蔡京的聲音響起,謝凌本想拒絕,看著安德帝姬已經嬌羞滿面的起身,只能清冷的說道:「帝姬,請。」

天上明月如鉤,園中早已掛滿琉璃燈盞,照的一草一木皆熠熠生輝,兩人並肩而行,一路無言,安德帝姬偷眼望向旁邊的謝凌,見他一身月白色的長袍,玉樹臨風,似乎能與天上明月一爭清輝,秀眉鳳目,清雅絕倫,連忙低頭,臉上有些發燒。

「我可否和九哥一樣叫你鳳鳴。」安德帝姬輕聲問道。

「帝姬隨意。」謝凌的聲音依舊清冷。

「帝姬聽得太見外了,你叫我安德吧。」安德帝姬聲音有些羞澀。

謝凌停步,轉身面向安德帝姬施了一禮,正色道:「帝姬乃是金枝玉葉,君臣有別,微臣不敢造次,還請帝姬恕罪。」

安德帝姬怔了怔,只是她向來深得皇帝的寵愛,比起其他帝姬更是大膽許多,於是試探的說道:「聽九哥說,鳳鳴父母雙亡,從江南來到京城,不知家眷可曾一起來京?」

「微臣尚未娶親,何來家眷?」

「哦,那鳳鳴定親了嗎?」安德帝姬心中一喜。

謝凌望著天上的明月,心裡忽然想起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聖人有雲,君子必當擔其責,明其心,承其義,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必將會以三媒六聘娶你為妻。」良久,緩緩搖頭,「尚未。」

安德帝姬垂首,「鳳鳴連中三元,天下聞名,爹爹和九哥更是對於你的才華讚不絕口,爹爹曾經說過,蔡府一門儘是飽學之士,不知誰有福氣能夠嫁入蔡府,尤其是嫁給狀元郎?」

這話說的頗為明顯,謝凌也不好再裝傻,淡淡一笑,「微臣的堂兄們皆是國之棟樑,想必皇上更是青睞,至於微臣,微臣自小讀書,很喜歡一句話,胸懷天下,何以家為?微臣只想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其它的,不作別想。」

安德帝姬臉色一滯,欲言又止,只能笑笑,而後兩人一路無話,安德帝姬失望自去不表。

蔡府的消息向來四通八達,於是皇帝帶著安德帝姬和康王前腳離開,蔡京就把謝凌叫到了書房,咬牙切齒的望著謝凌,正要發火,驀地見到他俊秀的容顏,酷肖自己的女兒蔡珍,心中一軟,語氣放柔,「凌兒,什麼叫何以家為?安德帝姬對你頗為中意,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她畢竟是帝姬。」

謝凌搖搖頭,「翁翁,凌兒並不想娶帝姬,凌兒只想一身所學用於天下百姓,並不想這麼早成親,換成任何人,凌兒都會這麼說。」

蔡京大怒,他在別人面前喜怒不露於色,但是對於這個疼愛的外孫,壓根控制不住,此時聽他之言,意思就是不要說娶帝姬,任何女子他都不想娶,這明明就是想斷了謝家和蔡家的香火,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忽然想到那個絕色少年,蔡京一時忍不住,怒道:「難怪你向來不好女色,原來你真的…真的有斷袖之癖。」

謝凌眉頭一皺,正要出言反駁,猛地心中一動,翁翁這話說的有蹊蹺,他向來心思聰敏,聞言立刻裝作茫然的樣子,「翁翁此話何意?凌兒不明白,何為斷袖之癖?」

蔡京越發生氣,看這樣子,居然還裝傻,他本不想將黃小乙之事告知謝凌,只是如今氣的七竅生煙,也顧不上什麼,「哼,你還在裝傻,不要以為你和黃小乙的事情瞞得過我,我自然可以查到。」

謝凌心中有些明白,難怪那天小乙那般對待自己,原來是翁翁逼迫於他,他心中恍然大悟,臉上卻是越發迷茫,「翁翁,凌兒真的不知發生何事?」

蔡京見他不似作偽,心中怒火稍減,嘆了一聲,「凌兒,官宦子弟養些孌童原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你娶了帝姬,什麼樣的女子或者孌童不能納入府中,這些低賤之人本就是玩物,沒必要為了玩物自毀前程,這黃小乙,我本想將他帶入府中就給你做個小廝算了,只是他卻攀上了金…算了,這個不說了。」

謝凌終於明白髮生何事,難怪那天黃小乙這般表情,想必翁翁不知如何羞辱他,他這般清傲的人,如何能受得了,想到這裡,心中一痛。

只是萬萬不可觸怒翁翁,若是護著小乙,翁翁必定認為自己對他深愛不已,坐實斷袖之癖,他知道翁翁心狠手辣,這樣一來小乙命不久矣,看來還是來個以退為進,想到這裡,他低頭斂去眉間怒意,抬頭微微一笑。

「凌兒知道翁翁心疼我,翁翁確實冤枉了凌兒,凌兒並不是斷袖之癖,只因為那黃小乙說話有趣,凌兒和他走得近罷了,若是翁翁不喜歡,凌兒不睬他便是。」謝凌笑著說道,神情平靜。蔡京面色稍緩,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凌兒願意娶帝姬,您知道凌兒向來以天下百姓的安康為己任,凌兒上次敬獻的治國十策,皇上並未看完,若是凌兒娶了帝姬,凌兒面見皇上的機會多了許多,終有一天,皇上會聽取我的治國十策。」謝凌滿臉微笑,似乎前景一片明亮的感覺。

蔡京只覺得頭嗡的一響,他千算萬算唯獨忘記了這個外孫的脾氣,治國十策?別開玩笑了,他陪伴趙佶多年,這鳥人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明白,蹴鞠馬弔書法繪畫除了治國,吃喝玩樂勾欄青樓不管百姓,讓他聽取治國十策還不如改朝換代來的快點。

絕對不行,若是謝凌娶了安德帝姬,以他的脾氣一定屢敗屢戰屢敗屢戰,終有一天會消了皇帝愛惜帝姬的那份心,到時候關入大牢流放不毛之地,蔡府一定會被牽連,絕對不行,蔡京當即打定主意,往往不可讓皇帝將安德帝姬指婚謝凌。

嘴上卻說道:「我明白凌兒關心大宋和百姓的一片心,此事容后再說,你先去吧。」謝凌笑了笑,轉身離去。

不久后,因著之前所訂立的海上之盟,金國約宋攻遼,特派使臣來京,皇帝和眾臣為了迎接使臣忙的焦頭爛額,自是無暇顧及帝姬之事。

這一日,黃曉曉剛到聽濤軒,便看到掌柜拿著一張帖子哭喪著臉,見到黃曉曉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就開始哭訴,「小乙啊,你要進宮了。」

黃曉曉嚇了一跳,「什麼進宮?」

「你有所不知,金國使臣即將來京,聽說還是個什麼王爺,楊太尉為了討好使臣,嫌棄宮中教坊曲目沒有新意,稟了官家,下旨要從京城選取一些有名的藝人去宮中獻藝,你作為霍先生的關門弟子,又是京城小有名氣的說書人,自然被選在內。」掌柜的想著這幾天的銀子要飛走了,臉色越發難看。

黃曉曉一臉懵逼,心中簡直欲哭無淚,卧槽,這都什麼事啊,自己這是流年不利吧,簡直是集所有倒霉事情於大成,自己是得罪了諸天所有神靈是吧,尼瑪讓老子去是吧,行,勞資就專講噁心段子講到他們噁心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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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放開那個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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