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那個喜當爹的世界(十九)
喵,這裡是防盜章,一小時以後替換23333「老師這裡的藏書堪比宮裡的藏書閣了。」太子晃蕩了一圈,居然靠在喬越藏身的屏風上。喬越已經能通過隙縫看到穿著一身騷氣明黃的高大男子,要是他一用力,屏風翻到,他不死也傷啊。
喬越想著,要不自己悄悄挪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剛以蹲著的姿態挪動一下,發麻的腳就徹底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
「撲通」一聲,喬越齜牙咧嘴。
太子立刻警覺地問:「什麼聲音?」
喬越趕緊往前爬,被抓到了,不管是對南墨流還是對太子都交代不過去。
「沒什麼,太子殿下,我書房裡的東西年久失修,自然不能跟皇宮裡比。剛才你靠在屏風上,屏風上的掛件不小心掉了而已。」南墨流淡淡上前,站在喬越所處的屏風那邊,輕輕踢了他一跤,警告他不要亂動。
喬越只得乖乖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抬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面無表情的英俊男子,心裡拔涼拔涼的,完了,這下把臉都丟光了。
好不容易太子終於要走,兩人一前一後的腳步聲走出去,「吱啦——」門被關上。
喬越從屏風後面爬出來,幸好沒有出現被兩個人同時抓包的尷尬局面。
還沒慶幸完,門又「吱啦——」被人從外面推開。喬越趴坐在地上,看著南墨流面無表情慢慢走近。
伸出爪子揮了揮:「嗨,師父。」
南墨流一聲不吭,走到喬越面前將他拉起,喬越的腳還麻著,不能隨便動彈:「不行不行,動不了。」
他又什麼都沒說,將喬越懶腰抱起,喬越順勢勾上南墨流的脖子,南墨流將他放在屏風后的躺椅上。
喬越臉紅地放開環著南墨流脖子的手:「謝謝師父。」
額頭迎來一擊敲打:「不知你在想什麼,在書房就在書房,鬼鬼祟祟躲什麼,也不嫌丟人。」
這是南墨流對喬越說的第一句重話,看來喬越是把南墨流給氣慘了。
「師父——我這還不是聽到你們的腳步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先躲起來再說了。」喬越那是典型的做賊心虛心裡,但是他會說嗎?那肯定不會啊!
南墨流氣極反笑:「我看你是做賊心虛。」
「我做什麼賊了,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閑的無聊了,到師父書房裡看書來了。」
「哦?你不是最討厭看書的嗎?」
「我……呃……馬上要考試了,我想勤奮一下,不好嗎?」
「我倒是不知道我家越兒什麼時候這麼勤奮了,你不是一向只對吃感到勤奮嗎?」南墨流戲謔道。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這大夜朝的生活太單調,除了吃,還真沒其他有意思的活動了。
喬越乖乖閉了嘴,乖乖認錯:「師父,我錯了。」
「太子殿下年輕頑劣,你以後還是少跟他接觸為好。」南墨流的大手在喬越腦袋上拍了拍。
喬越驚訝地抬頭:「咦——」其實南墨流早已看穿一切啊。
————
第二天剛來到學堂,喬越便被太子堵在茅坑裡。
「太子,這裡是茅坑,有什麼話咱們出去說可以嗎?」被一個男人在茅坑裡逮著,喬越都快崩潰了。
「哼,出去說。」太子挑起好看的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從剛才開始就使勁在躲我,頭都不抬一下,屁股跟粘在椅子上似的動都不動一下。我要是不在茅坑裡逮你,你還不得更來勁啊。」
「真沒這事啊,太子,我平白無故地,躲你幹什麼?」喬越弱弱地賠笑。
「別廢話,有沒有搞到題目?」太子伸出修長的手。
「這個……」喬越想了想,從袖子里抽出從南墨流那裡抄來的紙:「這事我潛入師父的書房找來的,也不知道跟考試題目有沒有關係。」說完,又輕輕跟了句:「我又看不懂。」
「哦?我忘記了,你是傻子嘛。」太子不忘嘲諷喬越兩句,才打開白色的宣紙。
「清河依舊故,城木寸草心。土門壁甚堅,願得杏園度。」太子冷著嗓子念出上面的詩句,忽然自嘲一笑:「呵,虧我父皇三番兩次想請南墨流出山重入仕途,他偏偏不願意。現在出的題目,還那麼關心百姓民生,我看也不過是道貌岸然之輩。」
「不許你這麼說。」聽到太子如此貶低南墨流,喬越立馬來氣。
太子抬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喲呵,你還想為南墨流出頭,你也不看看自己,被個人堵在茅坑裡能耐死了是吧?」
「不敢。」喬越頓了頓,繼續說道:「肯定沒有隻會把人堵在茅坑裡的太子能耐。」
「……你說什麼?!」
乘著太子發火的空擋,喬越一低頭彎腰,如泥鰍一般打開茅坑門開溜:「忽然覺得沒有尿意了,這麼高檔的茅坑還是太子殿下慢慢享用吧。」
「喬越,你給本太子站住!」
我給你站住才是傻子呢,喬越在心裡回答,下面的課也不上了,直接跑出學堂,老王坐在門口百無聊賴,一見喬越出來,忍不住問:「小王爺,今兒怎麼這麼快下課了?」
喬越嚴肅地看著老王:「老王,你聽到過一個詞,叫逃課嗎?」
「……」老王一臉懵逼。
「小王爺,你是要逃課?」
「喬越,你給本太子站住,要是被我抓到了,有你好看。」太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喬越趕緊爬上馬車,催促老王:「快走快走,老王,你也聽到了,不是我想逃課啊,是有人逼我逃課啊。」
老王一聽事態如此緊急,趕緊上車:「駕!」
調轉馬車頭,噠噠地跑了。
「小王爺,那我們去哪呢?」老王徵求喬越的意見。
喬越想了想,還真不知道去哪:「要不……我還是去找師父吧。」
「今天大夫子有事,不在府中。」
「啊?……哦。」也是,南墨流也不可能像個閑人一樣天天待在府里。喬越不知道的是,南墨流就是個閑人。
「不過,大夫子說了,小王爺想去,隨時都能去。」老王補充:「那我這就帶小王爺去南府。」
還來不及阻止,老王已經調轉馬車方向。
再次來到南府,開門的仍然是阿離。見到喬越,沒有多問,直接讓他進來:「大夫子一會兒就回來了,小王爺您是去正廳等他,還是去書房等他?」
想來阿離肯定也知道昨天他擅闖書房的事了,明明說好的去客房,卻溜達到書房去了。喬越明白阿離有種被騙的感覺,幸好南墨流什麼都沒說,不然估計阿離也跟著遭殃。
自知理虧:「還是去正廳等師父好了。」
阿離點點頭,將喬越帶到正廳,為他端來茶水點心,便退下了,獨留喬越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這古色古香的正廳里。
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喬越就後悔了,來什麼南府啊,說不定師父只是客氣一下,說他以後想來便來。也不想想看昨天自己在這又吃又喝又睡的,說不定南墨流早在心裡嫌他了。
算了算了,乘著南墨流還沒回來,他還是趕緊告辭算了。
可這一聲不吭就走也太不禮貌了點,喬越尋思著他該用什麼借口溜呢?就在喬越想了許多借口都被一一否定的當口,南墨流從門外走進來。見到喬越,一點都不意外的模樣。
喬越想,不用溜了,直接等著人家趕好了。
「師父——」弱弱地叫了聲。
氣定神閑地走到喬越身邊,拍拍他的頭:「逃課?」
喬越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冤枉啊,是太子要追殺我,我為了保命才逃課的。」
「哦?太子為何要追殺你?」
「這個……」他總不能說他被太子在茅坑裡圍堵了,然後又把太子一個人推進茅坑裡管自己跑了:「這個,太子殿下一向不是很喜歡我,我不小心惹怒了他,他便揚言要我好看。」喬越真真假假地說了些:「我發誓,我真沒有去招惹他。」
南墨流漆黑的眼眸看著喬越,輕不可聞地嘆口氣:「你從以前就害怕太子,但也沒跟太子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過。罷了,等明天去了學堂,我會幫你跟太子化解過節。」
喬越想,他跟太子的過節,一時半會兒真解不開。那太子就是個變態啊,跟變態能說得清嗎?
夏景深見到喬越,腳步慢下來,臉上還是如冰霜一般,身後的助理非常有眼色地上前:「抱歉,喬總監,夏總今天……」
還沒等助理說完,夏景深已經打斷他的話:「進來。」
明顯是對喬越說的。
喬越眼睜睜看著夏景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沒有立刻跟隨進去,回頭看了助理一眼,只見帶著金絲框眼鏡的助理憐憫地看著他,又帶著幾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