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疑雲再現(重要!必看!)
看到了爹地,星星也驚訝的捂住了嘴。
好意外,真的好意外!平日里爹地來接她放學的次數都不多,更不要說是中午時間來看她!
她今天,竟然在學校,同時看到了爹地和媽咪!怎麼辦,她感動的想哭!
「你……。」辛瀾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忽然的靠近,令她全身僵凝,心臟好像跳出了胸口一樣,緊張。
顧非寒目光凌厲的掃過那一圈男生,平淡的問:「星星,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
星星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他徑直走到了為首的高個子男生面前:「傳媒大亨許正勝先生的二公子,幸會。」他伸手。
身後的一圈男生早就在顧非寒過於懾人的氣場中,一個個都嚇傻了。只有為首的這個男生還算平靜,年紀雖小但也沒有絲毫怯弱,冷冷的伸手。
顧非寒笑說:「這段時間忙,好久都沒能拜訪許先生,麻煩二公子你替我問候他一句。就說我顧非寒改日帶著妻子請他一起吃頓飯,希望他務必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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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星星悶爽到不行。
「爹地,你剛剛真是帥呆了!」她滿臉崇拜的抓緊了他的衣服:「你不知道剛剛那群臭男生,平時一個個有多拽!結果一看到你,一個個嚇到臉都白了!特別是那個為首的許君昊,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他剛剛最後那個臉臭的啊……哈哈哈……。」
顧非寒將女兒抱起來,搖搖頭:「看來真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學校遇事不要太衝動,小心樹敵太多,爹地也護不了你了。」
星星嘴一撅:「根本就不是我要故意惹事的好不好?明明就是那群臭男生欺人太甚!不信你問媽咪!」
或許是剛剛叫的太順口,媽咪兩個字就這樣脫口而出。
察覺到了顧非寒掃過來的目光,辛瀾微微一愣。
顧非寒將她放了下來,轉身說:「剛剛謝謝你。」
辛瀾擺擺手,「沒事沒事,星星這孩子我挺喜歡的,能臨時充當一下她的媽咪,我也很高興啊。」
她注意到,他的眼神有著一瞬的黯淡,是自己說錯什麼了嗎?
氣氛,忽然間僵凝了下來。踟躕、不安。
尷尬之中,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於是低頭從包里掏出那個粉色的手機,遞還到星星手中。說:「星星啊,真不好意思,昨天下午我走時不小心帶走了你的手機。今天是特地過來還的。」
星星拿過手機,笑容甜甜:「沒關係的,媽咪。」
「咳咳……。」辛瀾咳嗽,這*還真是媽咪媽咪的,叫的越來越順口了。
忽然:「好奇怪哦……。」她好奇的仰頭問:「爹地,你很少到學校來看星星的,今天怎麼忽然來了?」
「難道……。」她轉了轉圓溜溜的大眼睛:「難道是因為爹地知道,今天媽咪會來,所以特地趕過來的?」
出乎意料的,顧非寒竟然沒有否認:「嗯。」
「噗……。」咳嗽過後,辛瀾又差點噴出來。下意識的抬頭看他,卻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
黑曜石般的眸子,如深沉的海水,層覆洶湧而來,不過一眼的對視,就令她緊張到無措。
他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手錶:「既然都碰上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我……。」辛瀾剛想拒絕。
他又說:「辛小姐,應該不趕時間吧?」
一句話就能將她活活堵死。
她笑了笑,咬牙:「不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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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選的是一家川菜館,走進去時,辛瀾很是歡欣雀躍,因為她最愛的就是夠辣夠重口味的川菜了。
不過顧非寒看上去卻是胃口缺缺,吃的東西極少。
中途他去洗手間,辛瀾忍不住問對面滿嘴油光的星星:「你爹地不愛吃辣嗎?」
星星一邊啃雞腿,一邊點頭:「爹地胃不好,從不吃辣。」
辛瀾疑惑:「那他為什麼要選這家餐廳?」
「因為媽咪最愛吃辣啊!」星星回答的很快。
辛瀾一梗,她想起第二次見他時,他就是在一家餐廳的洗手間外吞葯。
難道當時他吃的是胃藥?
看來,他真的很*,很愛他的妻子。
不知怎麼的,她想起了昨晚在手機上看到的照片,忍不住問:「星星,你手機上原來有照片嗎?」
「有啊!」
辛瀾咯噔一下,真的有!看來昨晚看到的那一切,並不是虛幻的假象,那些照片確實存在過。
「是什麼樣的照片?」她乾澀的問。
星星想了一下:「有我的、媽咪的、爹地的,還有我們的合照。」她頓了頓:「媽咪昨天應該看過了吧?」
她確實看過,那個照片上的女人很像自己。準確說來,和自己的確是一模一樣。像到令她悚然。
她又問:「你爹地和你媽咪是怎麼分開的,你知道嗎?」
星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當年我還小,不懂。等我意識到時,他們已經分開了。」
辛瀾還想問什麼時,顧非寒已經回來了。臉色有些蒼白,明顯剛剛又吞過葯。
他剛一坐下,辛瀾脫口而出:「一日三餐好好吃,不要因為忙就忘記了。還有這種川菜館,油多鹽多,對身體不好。下次我們換個地方吧。」
他一愣,半晌低笑起來:「好。」
辛瀾窘迫的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說這些。就好像心裡有一道聲音,急欲破胸而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說出了口。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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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顧非寒開車將星星送回了學校,好讓她繼續上下午的課。
辛瀾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一蹦一跳遠去的歡快身影,忽然出聲:「星星……。」
星星奇怪的回頭:「媽咪,你叫我?」
在顧非寒打量的目光中,辛瀾微笑的蹲到了她面前,說:「你的辮子好像有點歪了,媽咪幫你重新綁一下。」
星星不疑有他,甜甜點頭,「好。」說完就背過身去。
辛瀾蹲在她身後,將她扎的很好的馬尾辮鬆散開來,然後重新聚攏紮好。
「好了。」她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學習。」
「嗯!」星星重重點頭。
辛瀾握著拳心站起身,微笑著的臉上,多了一抹凝重。
顧非寒走了過來:「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辛瀾說:「這附近有車站,我可以自己去乘車。」
他沒有堅持:「路上小心。」
此時的公交車上,並沒有什麼人。
辛瀾找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一直捏的汗涔涔的手掌,這才緩緩張開。
白希的手心之上,有兩根細軟的黑色長發。
這一次,她誰的話也不信了。她要自己找出事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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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寒沒有想到,呂教授竟然等了他整整兩個小時。當肅嚴的眸看到辦公室里,那抹意料之外的身影時,他微微一愣。
走上前,他的語氣不無歉疚:「真抱歉,臨時出了點狀況,讓您久等了。」
「沒事。」呂教授脾性和氣:「反正今天實驗室里也沒什麼事,閑著也是閑著。而且您的助手很能幹,替我安排了午餐,又陪著我聊了會兒,所以也沒感覺等多久。」
顧非寒朝嚴睿看了一眼,說:「倒兩杯茶來。」
「是。」
呂教授最早從事的是精神科,年紀輕輕就在精神病領域有了很高的成就。之後之所以會從事毒品研究,全因多年前,他唯一的弟弟就是因為吸毒死掉的。
這件事對他打擊太多,也因此開始了他對毒品的研究。他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破解這種操縱人精神的魔鬼物質,拯救更多可憐、無辜的人脫離毒癮的苦海。
一下午,兩個人聊的很投機,很多觀念也不謀而合。
不知不覺就到了六點,顧非寒本想留他吃頓飯,但因為他還有些事,所以沒有留成。
臨走前,顧非寒忽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他:「等等,呂教授,我些事想要請教你。」
「什麼事?」
顧非寒拉開辦公桌右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瓶內是一顆白色的丸劑。
他遞給他:「這種毒品名叫devil,不知道呂教授有沒有聽說過?」
「devil?」他想了想,「嗯我知道,這種毒毒性很強,一旦沾染上,就很難戒除掉。而且其毒性會迅速侵入皮膚層,破壞組織細胞,致使人毀容。吸食的越多,人會越來越難看。我看到過很多國外吸食這種毒品的案例,很多吸食者最後都是自殺死的。一部分是因為抑鬱症,另一部分是因為無法忍受自身的醜陋。」
顧非寒神色一黯,與蕭墨淵說的一樣。她也曾經毀容,也曾經患過很長時間的抑鬱症,痛苦到寧願自殘,甚至於自殺。
他收回思緒,繼續問:「我有一個朋友,她曾經吸食過devil,後來戒毒了一年。現在差不多已經戒掉了,但卻因此而失憶。請問在這種情況下,我該怎麼幫助她,恢復記憶?」
「失憶?怎麼會……。」呂教授說:「devil毒性雖然強,但並不會致使人失憶。」
「什麼……。」顧非寒意外。
不是說devil是美國、義大利黑幫組織用來懲罰叛逃者而設計的毒品。毒性很強,即使戒掉了,毒性也會侵入大腦神經,破壞腦部結構,輕則失憶,重則人會痴傻。目的就是保證叛逃者無法供出組織的秘密。
如果devil不會使人失憶,那辛瀾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呂教授你確定嗎?」顧非寒沉聲。
為什麼他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叵測和不同尋常起來?
「我確定。」他鄭重答道。
就在此時,呂教授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按掉。抬頭說:「不好意思,我的學生催我了,我七點鐘在c大還有一場演講。如果沒有其他事要問的話,我就先走了。」
從震驚中回過神,顧非寒勉強擠出一抹笑:「我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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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了呂教授,他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沉思了很久。
以往,他將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devil會致使人失憶上。可呂教授今天的話,卻有如當頭一棒,狠狠的將他砸了個暈頭轉向。
devil並不會失憶,但辛瀾卻失憶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厲眸微眯,迸出幾許犀利。
難道她一直都在裝失憶?
明明記得他,記得星星,記得所有事,卻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真的像蕭墨淵所說,一年前父親對她的傷害,依然有如夢魘般讓她怨恨。以至於過了這麼久,她都無法放下。
他靠上了身後的椅背,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了——她恨他,恨到寧願,記憶里再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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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virage內,蕭墨淵閉眼靠坐著,神態閑散。可那微抿的唇角,緊繃的臉色,分明顯示出他內心裡的混亂。
簡銘坐在一邊。
半晌,他嘶啞開口:「你說她中午和他分別後,去了醫院,做dna鑒定?」
「是。」簡銘遲疑了一下:「我覺得辛小姐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麼,於是在吃飯的過程中,偷偷拿取了辛辰星的頭髮諸如此類的東西,去了醫院。」
「嗯,我知道了。」他依然淡淡。
簡銘微愕,他不明白他為何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如此鎮定。只要dna報告一出來,辛小姐很快就能知道辛辰星是她親生女兒的事。到那時候,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dna檢驗報告一般要隔多久出來?」
「回蕭先生,估計十天左右。」
「十天啊……。」
十天後,正好是她跟他回美國的日子。只要她和他離開了z市,顧非寒就再也沒有辦法靠近她了。
他嘴角微揚,聲音卻冷了下來:「我要讓她十天後,徹底的了斷和辛辰星是母女的念頭,你做的到嗎?」
「蕭先生的意思是——。」簡銘頭皮發麻,這樣做會不會太——。
「換一份檢驗報告,對於你來說,應該不算難事吧。」他睜開眼,看向他。
簡銘低下頭:「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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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屋子裡一片漆黑。辛瀾一邊換鞋,一邊伸手摸開關。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一道聲音悠悠傳來:「回來了?」
她嚇了一跳,身體咯噔一下站的筆直。
見是蕭墨淵,她后怕的拍拍胸口:「你在家怎麼不開燈,嚇死我了!」
他沒說什麼,徑直走到了她旁邊,拿過她的包,漫不經心的問:「今天去了哪兒?」
「沒去哪兒。」辛瀾換好拖鞋說:「去了雜誌社,因為拖稿被大剩罵了一頓,然後心情煩悶的跑去kfc吃冰激凌了。」
明知道她在撒謊,但他還是本能的說:「少吃點冰,對胃不好。」
「嗯嗯嗯!」見他神色陰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辛瀾湊到他身邊,討好的說:「我餓了,你今天做什麼好吃的了?」
他坐回沙發:「回來的晚,沒來得及做晚飯。」
「啊……。」辛瀾抱著肚子,鬱悶。可她快要餓死了!
若是平常,一聽到她說餓了,就算是深更半夜,他也會連夜出去給他買小吃或是夜宵。可今天,他卻一動不動,似乎心情真的不好到了極點。
發生什麼事了?
是公司出了問題?還是她惹他生氣了?
「蕭墨淵……。」辛瀾搖搖他手臂,有些心慌。
她不喜歡看他這樣冷冷淡淡的樣子。
終於,他看向她,開口:「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你了。」
辛瀾的臉色一僵:「啊,是嗎?」心虛的低下頭:「什麼時候?」
「在一家川菜館門口。」他的語氣依然冷淡,目光平靜無波:「我看到你和顧非寒,還有辛辰星一起走出來……。」
隨著他的話,辛瀾的頭越埋越低,有些窘迫。半晌:「對不起。」
「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他揉了揉她的頭髮:「我並沒有怪你,你也有交朋友的權利,我無法干涉。」
辛瀾低著頭,說:「我知道你生氣了,我剛剛不該騙你的。」
他沉默了一下:「你很喜歡辛辰星那個孩子?」
辛瀾抬起頭,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本能的點點頭:「我很喜歡她,每次看到她心情都會變得很好,很想對她好*愛她。」她笑起來:「或許我和她,上輩子是母女吧,不對,也許是姐妹。」
他臉色微微一變,因為她的那句話:或許,上輩子是母女。
一向,他不怎麼相信血緣這個東西。
但此刻聽了她的話,他卻覺得恐慌。漫無止境、能將人活活吞沒的恐慌。
他長臂一撈,將她抱坐在自己身上,一手固定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尖細的下巴。
忽然:「辛瀾,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太多太多的不安全感,令他無法考慮太多。他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的死穴——孩子。他知道他卑鄙,他想只要她擁有了他的孩子,那麼她和他之間,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分開。
才一瞬間而已,他便迎面吻住她的唇。
辛瀾一懵,即使再無知,她也能明白身下他想要做什麼。
他忽然而至的混亂氣息令她不安,本能的想退後,卻被他一手控制住頸項,壓近自己。
手,已經放在她修長勻稱的腿部……
他熟知她的一切,他知道這兩天正是她的危險期。所以他才如此失控。
他要她生一個孩子,一個只屬於她和他之間的孩子。
「不要——。」
辛瀾慌亂中,只能推拒著他的胸口,想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無助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掉大腿內側那隻游弋的大手。
「放輕鬆一點。」他在她耳邊誘哄:「一下子就好了。」
「不要。」她真的怕了:「蕭墨淵,你放了我好不好。今晚不行……。」
她不行!
「為什麼不行?」他問,手更進一步。
辛瀾身體一抽,卻還是拼著最後的一點力氣,顫抖著說:「不要!」
她抓著他的肩膀,深深地,指甲幾乎嵌進了他的肉里,幾乎在哭泣:「蕭墨淵,求求你今晚放了我好不好,不行,不行……。」
她真的哭了出來,眼淚落在正在親吻她頸項的那張俊顏之上。
他僵然的停下了動作,看著她哭泣的臉,忽然慌亂起來,扯好被他弄亂了的衣服,他伸手擦她的眼淚:「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碰你了,你別哭了……。」
辛瀾還是哭,剛開始哭聲還是小小的,隱隱的……到了最後幾乎是在嚎啕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就是覺得委屈,好委屈。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明明,她是如此的相信他。
她知道他對她很好,這一年來無微不至的關懷真的令她很感動,她也想回報他同樣的愛。只是愛情這個感覺,真的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
她感激他,卻不愛他。
若是一個月前,她或許會願意將自己當做禮物回報給他。但現在,她卻發現,她做不到。
她努力了,還是做不到。她不明白為什麼,就像心裡隱隱的,有一個抗拒的聲音。一刻不停的喧囂著,提醒著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她太過傷心的聲音令他懊惱,蕭墨淵拍了拍額頭,思索了一下,將她抱了起來。
因他的動作,她緊張的停止了哭聲,卻還是抽噎著,好委屈的看著他。
「放心,我不會碰你。」他開口,像是在給她承諾,又像是在提醒自己:「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再也不會逼迫你。」
步履沉穩的上樓,進房,將她小心的放在*上,蓋好被子。
黑暗中,他伸手,想要摸她的臉。辛瀾卻像是受到驚嚇般,本能的偏開臉,他的手,落了個空。
他尷尬的縮了回來:「答應我,好好睡一覺,忘了今晚的事。」
辛瀾拉緊被子,沉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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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走了。
辛瀾有些頭痛,昨晚她意外的失眠了。在*上輾轉反側了幾個小時,直到天亮了的時候才模模糊糊的睡著。
他昨晚的行為,還是對她有了影響。
下樓,他已經走了。餐廳的桌子上擺著幾分爽口的小菜,還是溫熱的。廚房的電飯煲里,海鮮粥冒著騰騰熱氣。
香氣四溢。
不可否認,他真的是個很細心的男人。能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一定會非常幸福。
昨晚,她想了*。
她為什麼會不愛他?明明那個男人,是那麼的完美無缺,完美到能滿足一個女人的所有幻想。
可是,她竟然會不愛他?
多麼不可思議。
盛了一碗粥,她走到餐桌邊,這才發現桌子上正放著一款新手機。手機下壓著一張便條,便條上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她想了想,將那張便條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其實,她已經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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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她回房間畫畫稿。新手機被放在一邊,可她卻發現自己,有些心不在焉。雖然對著畫紙,目光卻總是時不時的朝手機瞟上兩眼。
半個小時后,她泄氣的扔下筆,抱著手機坐到了窗檯邊。
手機里一個聯繫號碼也沒有,該打給誰呢?
她皺著眉想,一串數字卻像是印刻很久似地,從腦子裡冒了出來。
她被自己嚇了一跳,因為她記得,這串數字,是屬於巧克力先生的,顧非寒。
他在幹什麼?和自己一樣無所事事,對著窗檯發獃嗎?
想了想,又覺得可笑。
像他那麼嚴肅、認真的人,現在肯定正對著堆積成山的工作,忙的團團轉。
腦子裡冒出一個邪惡的想法,她想打擾他。
低頭寫簡訊:「我買了新手機,這是我的號碼。」
按下發送,他應該知道發簡訊的人,是誰吧?
不到半分鐘,簡訊就回了過來,短短的一個字:「嗯。」
她泄氣,多說兩個字,他會死嗎?
「你在幹什麼?」她沒話找話。
「工作。」這次多了一個字。
果然是工作,辛瀾頭頂冒黑線:「我打擾到你了嗎?」
「還好。」
對著屏幕,辛瀾內牛滿面。
他、他、他、他是有多惜字如金啊!她鬱悶的將手機甩到一邊,好丟臉!她才不要一個勁的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她拿起畫筆,哼,她也很忙的好不好?!
簡訊聲又一次響起,她偏開臉,不鳥。
半分鐘、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她終於還是甩下筆,涎著臉貼過去,抓住手機。
「中午有空嗎?」他問。
心一漏空,就開始亂跳起來。
她裝作平靜的回過去:「幹什麼?」
「想約你吃飯。」他回答的很老實。
辛瀾按手機的手一僵,想起了昨晚蕭墨淵發的那場火。他好像真的很介意,她和顧非寒在一起。
念此,她回復:「不了,中午雜誌社的同事說要一起聚聚。」
對面沉寂了一分多鐘,才回過來一個字:「嗯。」
看著那個字,辛瀾的心,不知怎麼的,忽然沉重起來。
「你也要按時吃飯,不要吃太刺激的東西,對自己的胃好一點。」她按下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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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城天下會議室,十幾個股東正在就『毒品研究中心』的後續部署安排開著會。
顧非寒坐在位首,而他身旁,站著嚴睿。
從剛剛開始,嚴睿就察覺到自己老闆的不對勁。
平時開會,顧非寒都會很聚精會神的聽每一個人的發言,然後給予最恰當合適的建議。可是今天,他卻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低著頭,嘴角帶著笑,不知道在幹什麼?
就連席總監說完事項安排,問他的意見時,他也是半天才回過神來。
嚴睿好奇,湊近了些,當看清他此刻正在做的『小動作』時,不由的愕然。
他的老闆,竟然將手躲在會議桌下,發簡訊?太不可思議了!
他記得,顧非寒是個很講究效率的人,手機的基本就是拿來打電話。他一向不屑也懶於,挖掘它更多的功能。
在他心目中,明明打電話一分鐘就能說完的事,卻要花十幾分鐘你來我往的發簡訊?
簡直有病。
而此刻,那個一向以冷靜、理智引以為傲的男人,卻在做著『最有病』的行為。
嚴睿咳嗽了一聲,怎麼辦,他很想笑!
顧非寒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他一眼,略有些訕訕的收回手機,繼續開會。不過嚴睿知道,自己的老闆已經無法再真真正正的全心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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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顧非寒在辦公室里,遇到了一個他想象不到的人物——段薇薇。
她本站在落地窗邊,好奇的打量著面前的一切,聽聞到門響,立時就回了頭。臉上露出抹刻意討好的笑容:「顧非寒,你回來了!」
顧非寒轉身讓身後的嚴睿先退下,隨後關上門問:「你怎麼來了?」聲音不復一貫的冷硬,稍稍放柔了些。
其實前幾天在星河灣,他對她發火后,就有些後悔了。他明白,是自己過分了,段薇薇也不過是關心他而已。
段薇薇走到他跟前,低著頭說:「關於你的事,爹地都已經和我說了。」她好抱歉的說:「那天明明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還那樣子逼問你,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顧非寒說:「我沒放在心上,那天,我也有錯。」
段薇薇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顧先生,你曾經說,你也曾和我一樣,傻傻的對著一個出了故障的販賣機投幣。」她頓了頓:「而你一直不停投幣的販賣機,是不是就是那個辛瀾?」
「嗯。」他不想騙她。
段薇薇好艱難、好艱難才能繼續問下去:「那星星——也是你和她的孩子?」
他沉默了一下,點頭。
「她因為出了點事,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這些你不要貿然在她面前提及。」他不放心的說。
段薇薇低下頭,聲音更低了,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我知道。」
忽然,她又想起那天餐廳里出現的男人,脫口問:「那那個男人是……。」
她記得那個男人很英俊,當時就站在她身邊。好像很緊張很關心她,兩個人神態也很親密。不會是——
「她現在和他在一起。」顧非寒語氣淡淡。
段薇薇驚訝的抬起了頭:「你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都不會嫉妒嗎?」
他笑了笑:「嫉妒,可是我更不想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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